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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素華映月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皇帝御筆親批,判了嚴慶斬首示眾。

    嚴家被抄了家,嚴慶的兒子們流放西北,嚴首輔則被勒令致仕,擇日返鄉(xiāng)。

    嚴氏父子得勢的時候,把持著朝中官吏的任免、升遷。官員職位無論大小,皆有定價,不看能力,只看能孝敬多少銀錢。因此,嚴家富可敵國。抄家的時候,從嚴家搜出黃金三萬余兩,白銀二百萬兩,珍寶奇玩也價值百萬。

    如果說皇帝本來還有些猶豫,抄家之后,可是真怒了。朕信任于你,才委任為首輔之職,你竟如此貪婪!這么多金銀,你是搜刮了多少地皮。

    年邁的嚴首輔凄凄惶惶離開京城的時候,門生故舊,無人相送。嚴慶被斬于菜市口的時候,京城百姓奔走相告,共為狂歡。

    阿遲只關心一件事:徐素心呢?怎樣了?

    整倒嚴氏父子的是另一名政客,這些政壇上的傾軋,阿遲不關心。按理說,嚴氏父子已經位極人臣,很難想像他們會要意圖謀反。嚴氏父子或許是冤枉的,不過從前他們難道沒有冤枉過人?一報還一報罷了。

    徐素心無依無靠,可憐可憫。最難得的是,這姑娘雖是從小吃盡苦頭,對人并沒抱著怨恨,但凡有人對她稍微好一點,她便感激涕零,牢牢記在心里。

    這樣的姑娘,不應該被污穢的政治犧牲掉年輕的生命。

    徐郴紅著眼圈告訴阿遲,“素心被你祖父差人接回正陽門大街了。阿遲,素心可憐啊,她這一回去,不知要看多少白眼,吃多少掛落?!?/br>
    殷夫人、徐二太太,哪個會給她好臉色看。徐素心在正陽門大街,怕是連口熱乎飯也吃不上。

    阿遲捧著隆起的肚子,在屋里慢慢踱著步,“如果只是看些白眼,那還算好的?!毙齑屋o已被任命為首輔,仕途達到了頂峰。此時此刻,他怎會允許家里住著一位做過嚴家妾的孫女給他丟人現(xiàn)眼,時時刻刻提醒他,他從前在嚴氏父子面前是如何的卑躬屈膝、忍氣吞聲。

    素心最好的下場,是被送到寺廟去清燈古佛,了此殘生。再差一點,或許是白綾,或許是毒酒。爹爹擔心素心在徐家看白眼,多慮了。她想在徐家看白眼,哪里有機會。

    徐郴本是儒雅的男子,這時卻跳了起來,神色倉惶,“阿遲,你是說……?”想明白了阿遲的話意,面白如紙。

    阿遲憐憫的、肯定的沖他點了點頭。

    徐首輔在徐郴心目中,一直是慈父,是最敬愛的長輩。在阿遲眼中卻不過是名無情的政客,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阿遲對徐首輔沒有敬意,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徐郴卻不能,根本不敢往那兒想。

    徐郴眼睛都直了,木木的跌坐在椅子上。

    阿遲心中歉疚。爹爹,其實我很想瞞著您,瞞上一輩子,不愿讓您傷心難過。可是,素心等不了了。一個年輕女孩兒的生命,總是寶貴的。與其等到素心出事后看您懊悔,不如事先想法子,不讓這殘忍的事發(fā)生。

    徐郴木然半晌,艱澀開了口,“我不許?!?/br>
    素心已經夠可憐了,徐家已經夠對不起她的了,不能再虧待她。

    作者有話要說:“心之憂矣,如或結之”,心中憂愁深又長,好像繩結不能解。

    徐郴遇到這樣的事,高興不了。

    ☆、108心之憂矣(下)

    徐郴臉色蒼白、眼神凄楚,阿遲心痛父親,柔聲跟他說著話,跟哄孩子似,“爹爹您坐過來,咱們慢慢商量著處置,好不好?”

    徐郴驀驚醒,十分羞愧。自己還不止一次跟仲凱說過,要體貼阿遲,不可令阿遲憂慮。結果自己這做父親倒阿遲面前失魂落魄,讓孩子擔心。

    “爹爹去求你祖父?!毙斐蛔桨⑦t身邊,努力讓自己聲音平穩(wěn),神情平靜,“你祖父很疼愛兒孫。阿遲,這事爹爹會做好,你安安生生養(yǎng)胎,不許胡思亂想?!?/br>
    阿遲乖巧笑著,“是,聽您,不胡思亂想。爹爹,祖父疼愛兒孫,該是會答應您??扇f一要是不答應呢?爹爹,我是說萬一。”

    徐郴臉又白了。阿遲忙低聲說道:“女兒有個想法,爹爹您聽聽是否可行?”慢慢把自己打算講了講,徐郴點頭,“聽我阿遲?!?/br>
    送走徐郴,阿遲終究還是不放心,命人請來師公,“師公您是大俠客,行俠仗義救回人吧。”師公眉花眼笑,“我老人家已是多年不做這個營生了,如今能重cao舊業(yè),再作馮婦,好??!”

    阿遲算是徹底放了心。

    徐郴出了魏國公府,直接奔赴正陽門大街。徐首輔這晚入值文淵閣,不家里住,徐郴心不焉和殷夫人等寒暄過,開口問道:“素心呢?”他沒有看到徐素心。

    殷夫人板起臉,面色不悅。前頭人留下這兒子真是不懂事,問那倒霉丫頭做什么?那丫頭既已嫁到嚴家,嚴家又遭了難,她若性子剛烈,該一死殉節(jié)才是。還有臉回徐家,真是厚顏無恥。

    徐二爺尷尬咳了一聲,“大哥,素心病著,不便見人?!彼拐鏇]撒謊,徐素心被接回來時已是六神無主,回到徐家后被殷夫人、徐二太太諷刺著,丫頭侍女們怠慢著,確是一病不起。

    徐二太太淡淡道:“素心這是心病,藥石無靈,怕是好不了了。我連壽材都給她備好,沖一沖,若能好,是她造化;若不好,也省到時忙亂。”

    她這話說非常之無情。奇怪是,徐二爺這親爹,殷夫人這親祖母都場,竟沒一個人出口訓斥,好像她說是再正常不過事。

    徐郴氣手腳冰涼,臉色白了又白,說不出話來。徐二爺有些訕訕,“小人兒家身子不健壯,長輩們也是白疼她了?!?/br>
    徐郴胸口一疼。聽聽徐陽這話意,竟是已不打算為素心請醫(yī)延藥么?“拿我名貼,請湯御醫(yī)過府。”徐郴強打起精神,吩咐道。

    徐二爺不大好意思。他雖一直待徐素心冷淡,究竟他也是徐素心親爹。這會子親爹一邊干站著,大伯父憂心起侄女來,好不令人難堪。

    徐二爺含混反對了兩句,徐郴沒理他。殷夫人和徐二太太都想開口反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讓他折騰去?!逼畔倍诵挠徐`犀,“老爺正不待見素心呢,他如此作為,必是連他一起厭棄了?!?/br>
    徐 三爺、徐三太太一直老老實實一旁站著,閉口不言。依著徐三爺夫婦意思,素心又不是自己看上了嚴慶兒子,死活要嫁他,是奉了祖父之命,無奈之舉。既然這樣, 素心大歸回徐家,徐家便是不能保她錦衣玉食、舒心暢意,總要讓她吃碗安樂茶飯吧。誰知是作踐病了,又不給請大夫,把素心往死里逼。

    他們確是不贊成,可這若是徐首輔意思,他們不會說半個“不”字。徐素心是他們侄女,又不是親閨女。

    湯御醫(yī)和徐郴有些交情,沒多大時候,湯御醫(yī)便乘轎前來,給徐素心診了脈。“小小年紀,怎心事如此之重?”湯御醫(yī)皺眉,“身子是自己,你自己不保養(yǎng),讓做大夫人有什么靈丹妙藥?”

    徐素心本是呆呆愣愣,聽了湯御醫(yī)這名為責備實是關切話語,眼淚奪眶而出。

    徐郴不只給徐素心請了御醫(yī),嫌服侍徐素心丫頭不得力,差人從燈市口大街調了兩名侍女過來,貼身服侍徐素心。

    殷夫人和徐二太太冷眼看著,笑意浮上臉頰。老爺提到她便厭惡之極,恨不得立時三刻死了,你偏偏惺惺作態(tài)要做慈善人。等老爺知道了,有你好受。

    徐郴安置好徐素心,知道父親今晚當值,回不來,便回了燈市口大街?;丶乙娏岁懯|,含混過去,并沒深提。這晚徐郴翻天覆地做了一夜惡夢,第二天起床,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渾身疲憊、難受。

    徐郴命人到衙門告了病假,自己直奔正陽門大街,等候父親徐首輔。徐首輔一直忙到傍晚才回來,見了他拈須微笑,“等了一天么,有何要事,這般急著要見父親?”

    徐郴臉白了又白,毅然開了口,“父親,兒子想把素心接到燈市口大街住上一段時日?!逼鋵嵅皇且欢螘r日,接了去,便一直住下去。素心已為徐家犧牲過,不能再犧牲了。

    徐首輔溫情看著長子,搖頭嘆息,“你跟你母親一樣,總是心腸太軟。郴兒,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不可有婦人之仁,該心狠時候,必須心狠?!?/br>
    徐郴心仿佛被人刺了一劍,疼痛難忍。他顫聲問道:“父親,必須心狠?”徐首輔凝視他半晌,緩緩點頭。

    徐郴跌坐椅子上,怔怔流下眼淚。徐首輔輕聲責備道:“男兒有淚不彈!郴兒已是人到中年,還可以像個小孩子似遇事只會流淚么?”

    徐郴抬起胳膊,拿袖子擦淚。徐首輔氣笑了,“越說你像小孩子,你越像小孩子!”取出一方潔白大方帕子,遞給徐郴。

    徐郴擦去淚水,無精打采坐了一會兒,默默沖著徐首輔恭敬作揖,無語離去?!斑@孩子!”徐首輔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你娘心軟沒什么,她是婦人,本該善良。你若是這么心軟,往后徐家如何交到你手上?郴兒,你要有個男人樣?!?/br>
    徐郴走了之后,湯御醫(yī)該來照來,悉心醫(yī)治徐素心。徐素心生命力極強,有了大夫、湯藥,病情很好轉。她頗像野草,只要有一點點陽光、雨水,就能活下來。若是陽光燦爛一點,她就能活很好,很活。

    徐素心身體越好,徐首輔臉色越不好。徐二太太躥掇著,“不能為了個臭丫頭,把咱們這一房人都連累了!”徐二爺覺著有理,下了狠心。

    這晚徐二爺親自看人煎了湯藥,親自送去給徐素心,逼著她當即喝下。徐素心還有什么不明白,她美麗眼眸悲傷又絕望,含淚看著徐二爺,“父親,請許我妝梳打扮一番,不要這般狼狽上路?!?/br>
    徐二爺跺腳,“我也不虧待你,放心,給你一幅好發(fā)送!”活著雖不風光,死了給你陪葬齊齊全全,你死也瞑目。

    徐素心靜靜看著自己父親,目光中是無邊無際悲哀。

    徐二爺被她看渾身不自,色厲內荏喝道:“早晚有這么一遭,躲也躲不過,這都是你命!你什么都莫怪,只怪自己命不好!”

    徐素心輕輕、凄涼笑了笑,也不理會徐二爺,自顧自走到梳妝臺前,散開如霧云鬢,拿著小巧牛角梳子,對著鏡子,一下一下,珍愛無比梳著長發(fā)。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看著鏡中年輕女孩兒,多少眷戀,多少不舍。

    徐二爺心里忽然也是一酸,“我不只給你一幅好發(fā)送,另外再請高僧替你念經,超度你。你,你安心去罷……”帶上門,把徐郴侍女攆走,把徐素心單身一人留房中。

    臨走,讓她清凈清凈吧。

    第二天早上,侍女推門進來,徐素心穿戴整整齊齊躺床上,已經咽了氣。她面容嬌美而平靜,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神色之中,并無怨懟。

    徐首輔笑容滿面上朝去了。

    徐二爺此時倒有些傷心,盤算著給素心熱熱鬧鬧辦場喪事。殷夫人罵道:“誰家出了閣姑娘,是要娘家給cao辦喪事?不嫌丟人,還想風光大葬呢!徐家墳地里頭,不埋這傷風敗俗之人!”啐了徐二爺一臉。

    母命難違,徐二爺沒法子,只好用軟榻鋪了錦緞衾褥,命人把徐素心抬上榻去,用衾單蓋了,抬到鄰近大悲寺。打算著請高僧念經超度之后,再行火化。

    當晚大悲寺不慎失火,倒沒燒著沒,單單停放徐素心那間屋子給燒了。徐二爺傷心哭了一場,又請高僧做了兩場法事,也便撩了過去。

    徐素心喪事過后,殷夫人、徐二太太神清氣爽。這給徐家丟人、給徐家嫡出二房丟人丫頭,總算不眼前礙眼了!這丫頭嫁都已經嫁了,還要回娘家給長輩添堵,真是天生討人嫌。

    徐三爺夫婦暗地里掉過幾滴眼淚,“可憐孩子?!弊赃@之后,不只徐三爺,連徐三太太都待庶出徐素芳很溫柔、極之關切,倒讓徐素芳很是莫名其妙。

    徐首輔升了職,成了內閣第一人,皇帝倚重能臣。仕途得意,家中又是一團和氣,徐首輔春風得意馬蹄疾。

    唯一不順地方,是徐郴病了。徐郴這回病很重,已連著告了很多天病假,到了后,生出辭官念頭。

    徐首輔憂心長子病情,延醫(yī)無數(shù),費心思。但是他努力始終無效,徐郴始終沒能下床。

    “到西山溫泉莊子將養(yǎng)吧?!睆垊赀@做女婿建議。

    徐首輔覺著這主意不壞,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