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書迷正在閱讀:目標:修仙界第一富婆、穿進游戲養(yǎng)崽崽、凡神物語、請?zhí)焓乖賽畚乙淮?/a>、陸爺?shù)拇裘忍鹌?/a>、戰(zhàn)神比肩:絕色戰(zhàn)王、我和情敵HE了[娛樂圈]、我的美女總經(jīng)理老婆、過分招惹、論與病嬌男友的戀愛方式
魯伯不知政事,只說:“麥收后,會有一茬糜子,農(nóng)人總能找到果腹的吃食。雀奴,不必如此憂慮?!?/br> 謝奚其實沒有被安慰到,繼續(xù)說:“這幾天準備麥收,要盡快尋人照看羊群,阿武跟著我快些學(xué),西瓜結(jié)束后,我就不管莊上這些瑣事了,你們父子倆看著處理吧。我要試著育一批耐寒的稻?!?/br> 魯伯聽得出來她的囑托,滿口答應(yīng):“你盡管忙你的事情,這剩下的事交給我?!?/br> 謝奚笑說:“你又不是三頭六臂,也不要替我省錢,該雇人就雇人,傭戶的糧食給充足,咱們家是商戶,可以在其他地方賺到錢,但是他們不行?!?/br> 魯伯問了一個考慮了很久的問題:“小娘子,你做這么多當真是為了還債,重振家業(yè)嗎?” 謝奚已經(jīng)看到吳媼了,扭頭笑著看他問:“魯伯不信我嗎?” 魯伯卻道:“不是不信,小娘子的手筆實在太大了?!?/br> 謝奚果斷的說:“魯伯就將我當成尋常兒郎吧。這田莊一定會經(jīng)營起來的。到時候再告訴你怎么賺錢?!?/br> 說完她高聲問:“吳媼,晚飯吃什么?” 吳媼聽到她的喊聲,人已經(jīng)在廚房了,呼喊道:“今日蒸了羊rou包子?!?/br> 謝奚已經(jīng)到了廚房門口,欣喜問:“怎么想起蒸包子?” 吳媼無奈的說:“娘子總不肯吃羊rou,羊rou性溫,最是滋補。所以只能蒸包子,你多吃兩個?!?/br> 謝奚撒嬌的沖她笑,吳媼性格有點像她mama。謝奚在心里忍不住會和她發(fā)牢sao:“王媼做的羊rou簡直食不下咽,偏偏她頓頓都要做羊rou,我真是吃羊rou吃怕了?!?/br> 吳媼笑說:“她那個人的手藝……”,但也沒說什么。 吳媼見她坐在桌前吃包子,忍不住念叨:“雀奴不可再這么魯莽,要注意身體,你擔著謝家的生計,郎君也不知怎么回事,至今都沒有個信,往常總會往秦西客棧捎信,這次竟然大半年了都無音信?!?/br> 謝奚也不知道那個便宜爹在河西道上到底怎么了,寬慰吳媼說:“我沒事了,過幾日我再讓人給阿爺捎個信,讓他回個信,家里這么多人擔心著他?!?/br> 吳媼欣慰的說:“只要人平平安安就好?!?/br> 阿武回來聽說謝奚讓他不再管羊,著急的和謝奚說:“有新的一批羊羔就要出生了,等我照看好這批羊羔再交給傭戶行不行?” 謝奚坐在廊檐下,這幾天的天氣最舒適,阿武被曬黑了不少,看著她目光虔誠。 她第一次很嚴肅的和阿武說:“不行,我需要你跟著你阿爺,去了解莊上有多少田地,都種了些什么,有多少收成,然后給我交個底,估計今年莊上有多少收益?!?/br> 阿武被她的話砸暈了,愣愣的看著她。 謝奚繼續(xù)說:“我沒有那么多時間教你,需要你自己學(xué),中秋節(jié)附近,荷塘和渠池兩岸的蕓薹都是不可多得的景致,到時候長安城里會有客人來莊上賞花,你和我說,莊上的瑣事,誰來管?” 阿武吶吶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是他從來都沒想過的問題。 謝奚說完,躺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景,笑著提醒他:“快去問問你阿爺,我等著你給我交底?!?/br> 當老板這種虐下屬的快感,她算是嘗到了,雖然聽著不人道,但是就是很爽。 崔鄴在崇仁坊有間客棧,這是他來這里后的第二年,從甘州販皮毛到東都后,置下的產(chǎn)業(yè)。 因著他是涼州刺使的兒子,良馬加一路暢通,再者那兩年冬天大寒,一個冬天快馬加鞭的兩趟車程,就賺夠了錢,有了自己的商隊。 后來幾年也只走河西道,一路往西,和突厥、回鶻人都做生意,販的也是鹽、茶、糖、藥材,這些緊俏貨。 他前兩年一直跟著商隊走,后來養(yǎng)了自己的一幫人,商隊現(xiàn)在的領(lǐng)隊是玉門關(guān)退下來的老兵,叫阿骨勒,是個西州回紇人。 他于阿骨勒一家有恩,阿骨勒曾割臉起誓一生效忠于他。曾經(jīng)草原上的后裔,最是重誓,他把商隊的利潤給了他一成。 后來他自己就不怎么去甘州了。 阿骨勒最近傳信給他,沙洲亂了,突厥部南下侵襲沙洲,沙州瓜州一帶情況不明,他們被困在西州,遲遲不能東歸。 因他是胡人,還能傳遞消息。 崔鄴這幾日給不同的人傳信,第一個封給父親崔程:沙洲、瓜州危矣。甘州、涼州早做決斷。 第二封信給甘州的管家:甘州的囤貨盡管拋售,以鹽換馬,運往涼州馬場。 第三封信給阿骨勒:西州待命,繼續(xù)打聽消息,隨時回報。 河西道上和胡人必死一戰(zhàn)怕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連著幾日,他都幾乎不閉眼,撒開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捕捉每一個信息。男人和女人的戰(zhàn)場完全不同,他和謝奚一樣,最討厭戰(zhàn)亂、死亡。 因為他們是和平年代,繁華盛世里長大的。 盧氏近日有些中暑,cao持一家人的事,自從他來后,錢財上沒讓她短缺過,盧氏的日子終于才好過了。 等他從崇仁坊歸家,盧氏已在他的院子里等著他了,見他進門就怒道:“柬之近來越來越不像話了,成日不著邊際,你舅舅一家就要來長安了,也不知道你父親能不能在冬日回來,你都已經(jīng)十八了,早該成親了?!?/br> 崔鄴聽的差點被口水嗆著。 心想這下可麻煩了。 盧氏哪里舍得教訓(xùn)他,拉著他回自己的院子,邊走邊說:“你舅舅在范陽呆了十五年,盧家從前也是名門望族,可惜……” 可惜前朝覆滅時,盧家那位帝師為舊帝殉國了,盧家自此沒落,退出顯赫世族梯隊。 可巧的是,同為帝師,陸家那位帝師卻安安穩(wěn)穩(wěn)窩在家里修古籍,保了陸家一門榮耀。 他的親事?lián)f是小時候定下的,盧家已經(jīng)在亂世舉步維艱了,不敢將家里女兒嫁給外人,只敢近親結(jié)婚。 崔鄴心里吐槽,這近親結(jié)婚,一樣很危險。 盧氏見他不說話問:“阿圓只比你小一歲,這次北上,你舅舅也是為了送阿圓和你成親。畢竟阿圓已經(jīng)十六歲了。你犯渾歸犯渾,但是不能耽擱了阿圓?!?/br> 崔鄴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大個人,被一門娃娃親給拿住了。 他試探問盧氏:“舅舅,信中可有再說什么?” 盧氏遺憾說:“阿兄其他的倒是沒有再提,想來信中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他們來了,你定要好好招待?!?/br> 崔鄴附和:“那我就現(xiàn)在坊里尋個合適的宅子,灑掃后靜候舅舅。定讓他們?nèi)鐨w家一樣舒適,不知這次他們來多少人,最好是長住?!?/br> 盧氏很多年沒有見娘家人了,內(nèi)心一片火熱,果真被崔鄴說的心動,說:“還是你想的周到,客居咱們家,他們定會拘束,我這里有錢,給你舅舅準備宅子的事,不用你掏錢?!?/br> 崔鄴覺得她真可愛,哄說:“你的錢留著給弟弟meimei們花銷吧,我自己有錢?!?/br> 盧氏伸手拍拍他肩膀,有些不甘心和遺憾道:“我的五郎,也是青年才俊,別人不知道罷了。一點都不比其他兒郎差?!?/br> 崔鄴不知她的惆悵,繼續(xù)哄她說:“見你喜歡吃這小點心,我托人做的?!?/br> 謝奚的紙杯蛋糕簡直成了崔家的奢侈高定。 盧氏見了點心,心里一片暖,只覺得無處不燙貼。 感慨道:“我不貪心了,只求你們幾個這輩子平平安安,不必追求功名,兒孫滿堂,我就是閉眼也心甘了?!?/br> 崔鄴最怕她這樣,無私奉獻型的母愛。 她其實也可憐,丈夫不關(guān)心,要cao持一家生計。 女人,總是承擔波瀾下的苦難。 他又想起謝奚,那可真是個紅辣椒一樣的姑娘。和誰都不一樣,像一株小白楊,不管在哪里,都能扎根,生長茂盛。 連著幾天,他陸續(xù)收到回信,崔程對他是一貫的不領(lǐng)情,言辭間頗多懷疑,最后還警告他,莫要用他的名號,在河西道上胡作非為,危言惑眾。 他都看笑了,崔程此人心機、手段、能力都不差,但是也太過自負了。 看來和盧氏這場婚姻,他是打心里厭煩。 但送信來的是他的親信長史,姓劉,叫劉彰。 見了他很認真的說:“崔都督囑咐,五郎莫要聲張,甘州軍糧已備足,涼州為后盾,以防伊州、西州的回鶻人趁亂起兵?!?/br> 崔鄴聽著兩州早已枕戈待旦,倒是他一個千里之外的人在這里平白心焦。 崔程倒是標準的古代嚴父,但也太過小看他,他和崔程長子、次子幾乎沒有接觸過,并不清楚二人是何等的龍鳳之姿,讓崔程頗多贊賞,以至于如此的看不上他。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多嘴問長史:“我再多討教長史一句,涼州軍馬可充足?” 劉彰并不是很胸有成竹的答:“都督已有安排?!?/br> 崔鄴在一念之間掙扎后,還是回去取了私章,交給他嚴肅帶著警告說:“將我的印章交給父親,如需戰(zhàn)馬,可向北穿過山脈,去尋北狄賀賴部,那里有個馬場,用我的私印,可任取戰(zhàn)馬。此事除了父親,再不可與人知道?!?/br> 劉彰聽的兩眼發(fā)亮,崔程在涼州進退維谷,甘州兵馬已被搬空,全憑涼州兵馬頂著。 他甚是嘆服的,深深彎腰行了一禮,道:“某定不負五郎所托?!?/br> 君子的一約一誓,死生不可擋。 ※※※※※※※※※※※※※※※※※※※※ 感謝在2020-12-06 19:29:33~2020-12-07 18:37: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四級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