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她立刻笑了笑,對著夏麗娜揮揮手,夏麗娜卻當成沒看見她,徑直往里走。 陸東言把她的爪子拽回來:“看來你的身份暴露了?!?/br> 時予無所謂道:“她又不傻,早就猜到我是聯(lián)邦的人了,說不定還知道我在她身上放了追蹤器,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出戲就是演給我看的?!?/br> 或許夏麗娜根本沒有在停車場里見什么人,是他們先入為主認為夏麗娜是去會見什么人,又覺得文政有聞人漠的人盯著,所以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想把她和文政逮個正著,來個捉賊拿贓。 也正是因為揣著這種心理,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先一步對文政動手。 “女人吶!”時予說著搖了搖頭,似乎遺忘了自己的性別。 陸東言懶得理她,拽著她上了懸浮車,去到之前他們下塌的地方。 兩人到時,宴白已經(jīng)坐在客廳里了。 時予看到他挑了挑眉:“舍不得走了?” 陸東言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腦門前的文號擺了擺。 宴白沒理她,站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是……鬧小脾氣? 誰慣著他?又不是小漂亮。 時予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一邊對著陸東言揮揮手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后正想展開智腦,卻在下一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房間里,窗戶大開著,窗前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她,銀色的短發(fā)被夜風吹得搖擺。 時予瞳孔收縮,那人卻回過頭來,輕聲道:“好久不見,時予?!?/br> 第134章 當咸魚的第134天 謝江颯…… 時予微微睜大了眼, 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站在窗邊的男人,她想揉揉眼睛,可又害怕自己一眨眼, 謝江颯就消失。 也許是她的神色太過復雜,不像是她會有的表情,謝江颯輕笑一聲道:“怎么?見鬼了?” “是見鬼了……”她心不在焉回答道。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真實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不是見鬼了是什么? 謝江颯聽著她的話,垂眸。 “是啊, 一個舍不得死又爬回來的惡鬼?!彼曇艉茌p,如果不是時予站得近, 幾乎要聽不清。 她頓了頓,問道:“你怎么……” 怎么回來的?頭發(fā)還變了顏色??偛豢赡苁菫榱俗非髸r尚特意染了銀發(fā)。 想到小漂亮的銀發(fā), 時予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蜷縮著,下一刻謝江颯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 “這還要多虧博士, 他很厲害,是他把我救回來的?!敝x江颯把窗關(guān)上做到沙發(fā)上, 拿出一個小布丁扔給時予,自己也拿了一個。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喜歡吃小布丁了。”他輕嘆道。 時予接住小布丁,接過話道:“因為好吃。” 有點沉重的氣氛被她著一句話破壞了個干凈。 她在謝江颯身邊坐下來:“博士怎么樣?有沒有被虐待?你回來了怎么不去找小……與硯, 他——” “你一下問這么多問題,要我回答哪一個好?”把小布丁吃完, 謝江颯很謹慎的將布丁杯收好,雙手枕在腦后。 “博士精氣神十足,還像以前一樣喜歡罵我, 他可不會虧待自己,你就放心吧,我父親拿他沒辦法?!?/br> “我還活著的事先別告訴與硯, 也別告訴任何人。” “不告訴其他人我可以理解,為什么不告訴他?!睍r予反問。 謝江颯出事后,謝與硯受到的打擊最大,時予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知道謝江颯出事時的眼神。 謝江颯給她一個‘你怎么這么蠢’的眼神,隨后道:“要是告訴他我沒死,然后我又死了,你讓他怎么辦?再瘋一次?” 可不就是瘋,謝江颯出事之后,他掘地三尺把海勒斯找出來,親手了結(jié)了他,還把整個托亞斯共和國折騰得快散架了。 時予皺眉問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沒死又死了。 “意思就是我現(xiàn)在執(zhí)行的任務很危險,說不準就涼了?!睕鲞@個字他還是在時予那學到的。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祝你你臥底開心?!敝x江颯站起來要走,根本不給時予多問的機會。 時予哪能讓他就這么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拉了回來,逼問道:“誰告訴你我在這當臥底的?你又要完成什么任務?” 謝江颯被她拉的一個踉蹌坐回沙發(fā),又見時予看著自己的目光透露著冰冰涼涼的氣息,他無奈地提了提嘴角,靠在沙發(fā)上,詢問:“真要聽?” 時予冷笑兩聲道:“你來找我就為了告訴我你還活著?智腦不能說?” “這不是許久不見,分外想念嗎?總要見一見以表相思之情?!边@嘴里就沒一句實話,不動手很難解決問題。 “說不說?”時予手上彎刀乍現(xiàn),抵在謝江颯的脖子上。 謝江颯很熟練的做投降狀,嘴里也連忙道:“說,說!” 真說了。 “我去過利爾維亞要塞,跟在與硯身邊的是蘭洛吧?”話是反問,語氣卻是肯定。 時予摸了摸鼻子:“他裝的不像嗎?” 謝江颯嗤笑一聲:“像,怎么不像?可惜他沒你……嗯,老油條,還好在人前露面不多,不然遲早露餡?!?/br> 看時予面露訕笑,謝江颯聲音降了降:“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跟著文副軍團長來的?!?/br> 他這話一出,時予就皺起了眉頭。 “什么意思?有你在文政還死了?”剛剛和謝江颯交手,時予分明感覺他的實力比之前強了不止一點,如果他在文政身邊,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想殺他,對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得手。 從聽到文政的死訊開始,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文政死得實在是太容易太輕松了。 他可是第一序列軍團的副軍團長,體能和精神力都是sss級的強者,更有在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無數(shù)實戰(zhàn)經(jīng)驗,說他輕易暗殺別人還成,說別人輕易暗殺他,實在有點讓她難以相信。 謝江颯撩她一眼,道:“有人給父親設局,父親將計就計?!?/br> 這句話藏著的信息量可不少,時予震驚道:“他根本不是被暗殺,而是——” 謝立欽反過來給別人設的局?連自己的副軍團長都可以用來設局? “收起你小腦袋瓜子里胡思亂想的東西,文副軍團長暗傷累積,已經(jīng)命不久矣,主動請纓,父親他……倒也不至于此?!弊詈笠痪湓捴x江颯自己都說得不確定。 等他看到時予嘲弄的眼神,不自覺別過臉去。 不至于此?卻能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成工具?好一個不至于此。 可謝立欽是謝江颯的父親,他又能如何? 時予收攏了眼神,轉(zhuǎn)移話題道:“所以,你這趟到底來干嘛?” 說了半天都沒說在點子上,話題還能再飄一點? “父親說,聞人漠有問題,讓我試探?!?/br> “試探結(jié)果呢?”時予順著他的話問。 結(jié)果自然是有問題。 謝立欽雖然按照聞人漠下的套走,但他可沒有安排夏麗娜,夏麗娜出現(xiàn)在停車場里還待了半個小時,要說這里頭沒點貓膩可沒人信。 這兩個人,都在算計對方。 只是不知道到最后,誰技高一籌。 “你會隱瞞身份來這里,應該也是懷疑到他了吧?我不知道你是從哪發(fā)現(xiàn)的不對,但現(xiàn)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背后還有人?!?/br> 時予挑了挑眉,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今天我對他動手時,他在和一個人通訊,我進去的很突然,剛好聽到一句話。” “放心,都安排好了?!彼f著,額前的發(fā)絲垂落下來,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時予皺眉,這句話頂多說明聞人漠有同謀。 謝江颯很快解答她的疑惑,他道:“聞人漠語氣還帶了恭敬,你說說,他可是聯(lián)邦第七元帥,需要對什么人那么恭敬?” 聯(lián)邦七大元帥是聯(lián)邦權(quán)力的金字塔尖,七大元帥并不按照實力排序,七位元帥的地位是同等的,行使的權(quán)力也是相同的。 時予眸色沉沉,她稍稍斟酌過后,說道:“你覺得陸——” “扣扣扣?!彼姆块T忽然被敲響了,敲門聲短暫而急促。 兩人對視一眼,謝江颯立刻站起身來,帶上鴨舌帽和面具往房間里面走。 時予見他躲好了,這才去開門。 敲門的人是陸東言,他臉上還帶了著急,她剛想問他怎么了,他先一步說道:“出事了!” 他說著走進來,還特意關(guān)了房門:“有一支艦隊在萊切爾碎星帶失蹤了!元帥剛剛聯(lián)系我,讓我們馬上帶著一部分人和副軍團長一起前去支援?!?/br> 時予面露疑惑:“萊切爾碎星帶?” 她在來開爾切里隕石帶之前背過開爾切里隕石帶的星航圖,當時險些要了她的小命,不過她還是全部背下來了。 萊切爾碎星帶是開爾切里隕石帶最危險的地方。 那里原本有一個星系,但恒星的壽命走到盡頭,行星紛紛脫離軌道,后來恒星衰變爆炸導致整個星系被毀。 盡管已經(jīng)過去好幾百年,可依然經(jīng)常出現(xiàn)亂流,非常危險。正常艦隊根本不會進入萊切爾碎星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萊切爾碎星帶距離我們這很遠,已經(jīng)快要到托麗薩卡要塞了?!睆倪@里去支援,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陸東言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元帥是這么說的,讓我們務必全力配合支援?!?/br> 時予揣著一腦門子疑惑,想著聞人漠是不是懷疑她了,才要在這個時候把她支開。 不過很快她的這個疑惑就被打消了,因為一起前往的還有聞人漠的副軍團長,以及大半支艦隊。 一定是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情,才會讓作為開爾切里隕石帶主力的第七序列軍團拆分出一半前往萊切爾碎星帶。 在科技發(fā)達的今天,前線的一切都傳播得很快,先是第一系列軍團的副軍團長在文克森中立區(qū)被暗殺,再是聯(lián)邦的救援艦隊在萊切爾碎星帶失蹤,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