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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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的動作僵住。忍一忍,她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繼續(xù)將被子最后的那點褶皺也捋平,然后才直起背來,默默轉(zhuǎn)了身,在床里側(cè)蜷縮著躺下,枕著自己的手。 床上只擺著一個玉枕。 好安靜。 沈茴咬唇,反反復(fù)復(fù)思量著她還要做什么。再主動些嗎?不需要了吧?只是這樣等著候著?沈茴有些茫然。裴徊光……他是閹人??!她連勾引尋常男子都沒試過,這……如今向閹人投懷送抱,好似前段時日劉嬤嬤教的東西也派不上用場了…… 夜?jié)u深。 沈茴始終一動不動,身子僵僵的。 陌生的床榻,還有身側(cè)畏懼的人,怎能安眠。 時間異常難熬。 沈茴始終沒有睡意。裴徊光自然能覺察出來。而他身邊躺著活人,他也無法入睡。于是,他支起上半身,握住了沈茴的肩膀,將背對著他的沈茴身子扳過來。 他剛動作那一刻,沈茴便聽見了,她被扳過仰躺著,望著近在咫尺的裴徊光。她心里砰砰跳著,不知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裴徊光的手掌覆在她那雙瞪大的眼睛上。他的拇指指腹?fàn)钊綦S意地在沈茴的眉心壓了壓。 沈茴十分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眼睫輕輕撫過裴徊光的掌心。 然后,她慢慢合上眼睛,睡著了。 · 沈茴醒過來的時候,很茫然。 她怔怔望著屋頂好一會兒,才真正醒來。她猛地轉(zhuǎn)頭,身側(cè)空無一人,這才松了口氣。 光線從窗紙滲進來,沈茴方才意識到時辰不早了。她急匆匆坐起來,被子里的衣裙亂糟糟的。她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空了的床側(cè),才匆匆整理好衣服,小跑著下樓去。下了樓也沒見到裴徊光的身影,只燦珠徘徊在檐下等著。 沈茴看了一眼高高的朝陽,越發(fā)加快了腳步回昭月宮。她昨天晚上過來也算臨時起意,除了燦珠,沒有告訴別人。 沉月和拾星都快要急瘋了。 拾星急得要去派人尋找了,還是沉月見燦珠也跟著不見了,才將拾星穩(wěn)住,硬著頭皮要再等等。 等看見沈茴從里屋出來,沉月和拾星瞬間松了口氣。然后拾星輕哼了一聲,使勁兒轉(zhuǎn)過頭去,嘟囔:“娘娘現(xiàn)在有燦珠了……” 這是生氣了。 沉月瞪了meimei一眼,趕忙向沈茴稟事:“大殿下一早上就過來了。若不是拾星機智將人攔下來,煜殿下就鉆進了寢屋?!?/br> “他那么早過來了?不是腿還傷著?”沈茴急問。 “是被嬤嬤抱著的?!?/br> 沈茴便明白,若非攔人及 時,不僅齊煜會發(fā)現(xiàn)她不再寢屋里,齊煜身邊跟著的那群宮人也都會看見。 沈茴忽然嘆了口氣。 拾星也不敢置氣了,趕忙說:“今天的早膳都是娘娘愛吃的!” 沈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轉(zhuǎn)身去梳洗換衣,然后用過早膳,然后去找齊煜。他傷著腿也要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即使沒什么事兒,他白跑一趟,她也得過去哄哄小孩子。 鳳輿還沒走到齊煜住處,迎面遇見兩排新進宮的秀女。 秀女們停下來,在路邊行禮避讓。 沈茴替這些落進宮中的姑娘們惋惜,目光一一掃過,卻發(fā)現(xiàn)為首那個秀女的五官覺得很是熟悉。 鳳輿重新往前走了,沈茴才忽然想起來剛剛那個秀女面貌十分像江月蓮!沈茴向身側(cè)的小太監(jiān)詢問。 “那位是右丞的小女,也是靜貴妃的meimei。是陛下欽點的名兒,這位一進宮就有了封號。如今是靜才人。” 靜? 居然和江月蓮用同一個封號! 沈茴心里忽然堵得慌。 皇帝失了個女人,就將要其姊妹拽進宮里來,這是什么毛??! 靜才人江潮漪望了一眼遠去的鳳輿,慢慢收回視線。她心里想著今日剛?cè)雽m事情太多,趕明兒要去皇后那里一趟才是。 · 沈茴帶了糖果給齊煜。可她見到齊煜的時候,也見到了站在齊煜身邊的裴徊光。 她站在門口,抱著個碩大的糖盒子,忽然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姨母!”齊煜看見了沈茴,高高叫了一聲。他愛跑愛跳,若不是傷著腿,一定跑到了沈茴面前。 沈茴只好邁進書房,將糖盒子放在齊煜面前的案角。她看了一眼齊煜正在寫的字。齊煜還太小,認的字不多,寫的字也不大好看。是以,裴徊光讓他照著臨摹的字,變得格外顯眼。 裴徊光在教齊煜寫字? 沈茴又去猜,這又算不算他的獎勵? “姨母,你今天早上去哪啦?”齊煜問。 沈茴正想著如何回答,忽聽裴徊光開口。 “娘娘一早不在寢宮去哪里了?” 齊煜竟又跟著問了一遍:“去哪了呀?” 沈茴看了裴徊光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她打開糖盒子,拿起一塊糖,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慢悠悠地剝開糖紙,將奶白的糖塊放進嘴里吃。 齊煜眨眨眼,他也想吃…… 沈茴這才抬起臉來,望向裴徊光,語氣尋常地開口:“掌印今日清閑,竟有空來煜兒這里指點功課?!?/br> 裴徊光“嗯”了一聲,道:“娘娘既來了,陪大殿下讀書這事該由娘娘來做?!?/br> 他向一側(cè)邁出一步,將位置讓出來。 齊煜看看沈茴,又看看裴徊光,再看看糖盒子里的糖塊。 一排宮婢雙手捧著新剪裁的花卉進來,像往日那樣換下屋內(nèi)架子上、案角處等地昨日擺上的花。 裴徊光抬了抬手,捧著花瓶的宮婢停下來。他將白瓷花瓶里色澤最為濃郁的蕙蘭扯出來,放在沈茴面前的糖盒上。然后才轉(zhuǎn)身往外走。 沈茴茫然地望著面前的蕙蘭,不由喊住了他。 “掌印。山茶枯了?!?/br> 裴徊光轉(zhuǎn)過身來,詫異望過來,顯然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沈茴蹙眉。 上次那支山茶被她帶回去,放在花瓶里好好養(yǎng)著??蓻]了土壤,山茶根本活不久。直到那支山茶枯萎了,沈茴都沒想明白裴徊光遞給她那支山茶是什么意思。 山茶的用意還沒猜出來,面前又多出來一支蕙蘭。 裴徊光瞧著沈茴緊皺的眉心,轉(zhuǎn)瞬明白過來。他一想到自己隨手放下支山茶,讓小皇后瞎琢磨了許久,頓時心情大好,笑著出了書房。 沈茴仍舊揪著眉心。 “好看!”齊煜拆了糖紙將糖塊塞進嘴里,口中嗚嚕著,“花好看,姨母更好看!” 沈茴眨眨眼,再看向安靜躺在面前的艷麗蕙蘭,心里生出一種奇異的滋味。 裴徊光走到書房外,弓指敲了敲窗欞。 沈茴嚇了一跳,抬頭望他。 “娘娘瞧見咱家的骨戒了嗎?”裴徊光眸底染笑。 ——那枚滾進書櫥底縫的骨戒,她得賠啊。 第26章 骨戒? 那枚骨戒畢竟是沈茴親手摘下來的, 而且那時她怔怔望著那枚骨戒猶豫好一會兒,才將它摘了,沈茴當(dāng)然是有印象的。那天晚上的每一幕, 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裴徊光的那枚骨戒被她摘下來之后放在三角矮幾上, 然后落了地?再然后,她倒是沒什么印象了。 丟了嗎? 可即使裴徊光一時找不見,那骨戒也一定留在書閣里,讓宮人找一找不就行了?他忽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總不可能懷疑是她偷了去。 顯然, 裴徊光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見沈茴蹙起眉開始回憶, 便離開了。 “這個字, 先寫哪一筆呀?”齊煜伸出小手在沈茴面前晃了晃, “姨母?姨母!” 沈茴這才回過神來,拿了筆給齊煜示范。 她坐在齊煜身邊,看著他一筆一劃地練習(xí)寫字??粗粗?,沈茴總?cè)滩蛔∪ゴε峄补庾咔澳窃挼难韵轮狻K踔烈呀?jīng)在想著, 一會兒回去之后開了庫房, 尋一尋有沒有相似的骨戒拿去給裴徊光。 沈茴收了收心神開始專心地陪著齊煜讀書。她在這里陪了齊煜一上午, 一起用過午膳,待齊煜要午歇了, 她才準備離開。 “姨母明天還過來嗎?”齊煜躺在床上, 小手從被子里探出來去扯沈茴的衣角。 “不僅是明日。下午也要過來陪煜兒讀書的?!?/br> 齊煜這才笑了。他張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乖乖閉上眼睛去睡覺。將睡未眠的時候, 他迷迷糊糊地琢磨著……那他以后怎么辦呀?他如果繼續(xù)胡鬧下去,姨母會不會討厭他?會不會再也不來陪著他啦? 明明很困, 他小腦瓜瞎琢磨了一會兒, 竟然睡不著了。 沈茴已經(jīng)離開了, 孫嬤嬤走進來給齊煜掖了掖被角。齊煜忽然睜開眼睛, 軟軟地喊:“嬤嬤抱……” 孫嬤嬤一怔,在床邊坐下,俯下身來輕輕地抱了抱他。 齊煜小小的手將孫嬤嬤的拇指整個攥在手心里。他亮著眼睛說:“我有弟弟了。” 然后,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孫嬤嬤便也對他慈愛地笑。 齊煜又很快收了笑,小眉頭揪起來。他攥著孫嬤嬤的手拉了拉,示意孫嬤嬤靠近些。直到孫嬤嬤俯下身來,他才在孫嬤嬤耳朵邊小小聲地說:“煜兒沒用,沒有把腿摔斷……” 孫嬤嬤心口酸澀,又沉甸甸壓得喘不過氣。她忍著哽咽問:“煜兒疼不疼?” 怎么會不疼呢?他的腳踝腫得那樣厲害,他還那么小。 齊煜使勁兒搖了搖頭,反倒一臉高興地說:“她說她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