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安排，形式變了，價錢沒變，他的出場次數(shù)也無變化，還有人分擔工作量，傻子才不滿意。

    溫知著見他不再有小脾氣，說：“你先去辦公室休息，午飯的話……你要不去隔壁飯館解決？”

    溫燁霖抗議：“三姐，你怎么也不弄個廚娘？其他人平常都怎么吃飯的？”

    這個問題把她問住了。

    她忙著預售的事情，平常吃飯也是對付一下，沒來得及完善這些員工福利?？梢桥獑T工餐廳，現(xiàn)在的辦公室并無合適地方。

    溫知著陷入沉思。

    實在不行，與隔壁飯館合作？

    這個也得安排下去，及時搞定。

    雖然，她知道自己工錢不低，但福利也是留住人的一種。

    溫知著沉默不說話，溫燁霖無奈道：“三姐，你好歹理我一句。”

    “不好意思，霖弟。你剛提醒到我，我在想廚娘的事。”

    “……行吧，難得你對我的意見這么重視，我就不生氣了?！?/br>
    “……”

    “不過，你今天還是得去隔壁吃飯，廚娘一事得等等?！?/br>
    但凡不想餓肚子，這個事溫燁霖只能答應。

    他們二人一同回辦公室，出門的時候看見登記收錢一事，還在進行。隊伍人數(shù)有減少，但也是相比一開始。

    溫知著算著，今晚統(tǒng)計下預售數(shù)量，便能去訂下正文用紙量了。先前買的一些，不是正兒八經的正文紙，而是專為印樣張所備，價格稍微低些，以此降低些成本。

    她到辦公室后，先去印刻室看了眼。

    昨天，他們已完全完成樣張刻版，進入順序正文。今日有的人，已經開始第三版的工作。她進去沒多待，掌握大概進度，確認在控制范圍內，又向林小木了解他們平常怎么解決飯食問題后，便出門去了對面的印制室。

    印制室還在印刷樣張。

    昨日印出的一些，今日估計能用完。今日后，預計后面還有三場發(fā)布會，目前有的樣張不夠用。

    “印完樣張之后，將昨日印刻室送來的板子核版，而后按照順序調整好刻板，準備分批印刷正文吧。”

    溫知著怕時間上來不及，決定把工作做到前頭。

    幾個印刷工恭聲應是。

    溫知著也問了下他們的吃飯情況，心里有譜后，沒多逗留。

    她還要去牙行招工。

    會計、伙計都要有，再與隔壁飯館談合作。飯館談合作，可以交給寶葉做。

    如是想著，她到了牙行，講明自己所需。

    索性，牙行儲備充足，她要的人也非特殊工種，很容易選到合適的。只是財務問題很重要，她直接招了兩個人，或能起到監(jiān)督作用。

    這些都做完，她走在街上，肚子突然唱起空城計，方才想起一上午只顧忙碌，未用午膳，遂在街上選了一家清凈的館子，解決午飯。

    吃飯時，她聽到隔壁說話聲。

    “你知道云祥戲班嗎？又有新戲了?！?/br>
    “知道啊，那咱們找時間去看？”

    “行啊?！?/br>
    “說起來，他們原來籍籍無名，一下就火了，還挺厲害?！?/br>
    “誰讓他們敢跑呢。一般人都在一個地兒，知道的人就那一片兒?！?/br>
    “說的也是，聽說他們每日在不同地方，難怪大家都知道?！?/br>
    ……

    溫知著正吃面，聞言一愣，深覺有理，又想到自家的發(fā)布會，吃面的速度登時變快。

    他們也得換地方，擴大影響。

    不然，只一條街、幾個村知道，太局限了。

    之前，她在有書館做首場，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有這個地方。現(xiàn)在，大家知道有這個書館，那得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書才是。

    于是，結完賬，溫知著朝隔壁桌道了聲“謝謝”，兩人不解，她也沒解釋，笑著走了。

    她先去了上京城最大的茶館，那里有說書用的場地，換成發(fā)布會也可以。

    溫知著過去，與他們談合作。

    掌柜對新書發(fā)布會不了解，不怎么想答應，故意為難她：“這得出場地費，一場兩百兩吧。”

    兩百兩！

    溫知著驚了，這是獅子大開口吧。

    這些錢，夠她再買一次木材了，不太舍得。

    她想還還價，但對方明顯不想談，一副“就兩百，少一分不行”的架勢，讓她選擇放棄。一出門，她去了對面茶館，比之剛才面積只大不小，唯一的區(qū)別是沒啥人，像要倒閉了。

    溫知著說明來意，對方愁眉苦臉：“你確定嗎？我們這里沒什么人，我想著做完這個月，便要把店面轉出去了。”

    這種情況，溫知著進來時便考慮好了。

    她看中的本不是茶館自身客流，而是要在這片，擴大有書館的影響。還有，今日的成功，讓她胸內滌蕩著一股豪氣。

    她相信，他們的發(fā)布肯定會有人。

    老板見她態(tài)度堅決，便說道：“場地費先別給了。若是真如你說的，當天能有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他們真不吃不喝?！?/br>
    “謝謝老板了。如果到時您生意不好，場地費仍按之前的給。”

    “好，謝謝?！?/br>
    敲定這一場地后，她回去先讓寶葉做了個廣告牌，送到茶館門前擺著，做做宣傳。對面的掌柜看到，鼻子輕嗤，很是不屑。

    玩這些花里胡哨的，該滾蛋還是滾蛋。

    這些溫知著不知道，她在有書館門前也換上新的，告知地點變化，并讓徐春霞通知之后要來參加的人。

    徐春霞有點不解，問：“東家，為何要換地方??？”

    溫知著道：“只有換了地方，才能有更多人知道我們。”

    徐春霞略微一想，也懂了。

    “這回時間緊，只能在上京城內，等以后有機會，說不定可以做一個全國范圍內的?！?/br>
    徐春霞聽后直咂舌。

    東家想得也太遠了。

    溫知著做完暢想，望著天空輕瞇著眼，唇角微微上揚。

    未來啊，很遠，還是先做好當下吧。

    當下，就是下午那場發(fā)布會。

    有了上午打基礎，下午這場沒有任何懸念。

    溫燁霖穩(wěn)定發(fā)揮，參會人比上午還多，當場預定人數(shù)又再攀一個高峰。直到暮色四合，遠處人家亮起燈火，他們方才收完最后一份錢。

    有財務加入核賬，有伙計幫核對人數(shù)，寶枝和寶葉壓力頓減，很快做出今日份銷售額統(tǒng)計。

    銷量十分喜人。

    整整賣出了一千本！

    上午五百本，其中有單筆二百本的訂單；下午五百本，全是散單，算起來幾乎比上午多一倍。

    溫知著一直在旁等著，聽到這個數(shù)量后，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一松，緊繃的身體也稍稍放松。

    可以了，還有三場發(fā)布會。

    后續(xù)影響力還會擴大，銷量應不止步于發(fā)布會的那些人，還會有慕名而來的人。

    這樣算算，賣出三千冊，問題應該不大，能收得回成本，他們也有的賺。

    她先前擔心的問題，也可以暫時放置。

    起碼這一波過去，能進賬六千兩左右。

    大印書局，能活下來了。

    第24章 訓人   確實挺酸。

    第三場發(fā)布會, 隔天舉行，地點在事先談好的雨清茶館。

    場地在前一天已經布置妥當，溫知著怕有缺漏, 一早帶寶枝、寶葉二人再檢查一番，將不完善的地方完善一下。同時，徐春霞已在旁邊就位, 等發(fā)布會結束，她和寶枝一起登記收賬, 寶葉則負責維場。

    有書館內，安排的是新來的賬房和伙計, 如果有人不想排隊，或會慕名而去書館訂購。

    隔壁茶館掌柜看到她們忙里忙外, 很是不屑。

    有伙計瞅著他的臉色，問：“掌柜的, 對面會不會起死回生?。俊?/br>
    掌柜鼻子出氣，嗤笑道：“花里胡哨, 上不得臺面。以為這樣就能起死回生，想得未免太簡單了。”

    他完全沒放眼里，任由他們瞎折騰, 全然不放心上。

    雨清茶館內，此刻, 一切準備就緒。

    參會人陸陸續(xù)續(xù)就位，算著時間，就等開始。

    已經成功舉辦兩場發(fā)布會, 這一場雖換了地方，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

    誰知，一開始便出了岔子。

    趙婉儀甫一上場, 未等開口，立時便有學子嚷嚷起來：“今日為何多了一人？我們要聽尤言夫子學生的課！”

    “對，我們要聽溫三公子的課！”

    “俺是來聽溫三的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