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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飛揚的劍眉擰得緊緊的,俊臉嚴肅起來,他記得當年那個舞姿媚惑父皇的湄妃曾誕下過一個女兒,因出生時滿臉帶有大大小小黑色的胎斑而被太皇太后遣人送出宮后生死不明,而當年那個負責(zé)送女嬰出宮的人不正是宇文祁都嗎? 如若不是宇文祁都極力勸說,那個女嬰怕是在嚇壞產(chǎn)婆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縊死于湄妃的寢宮了,而且此女嬰不足月,宮里傳言是在母體受驚qíng況下早產(chǎn),只足七月,故身子極虛夭折的可能xing非常大。 所以如若蘇映雪果真是那個女嬰的話,那當年救她的人就只有宇文祁都了,為何救她,他想到的可能xing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湄妃在進宮前已與那宇文祁都有染,珠胎暗結(jié)。 他一直以為那宇文祁都是與蕭吟鳳私通,直到現(xiàn)在才敢肯定,真正與老狐貍有一腿的,并非蕭吟鳳,而是那個圣潔的常年以面紗遮顏的湄妃。 只是,宇文祁都既然救下了映雪,又何以將她送給蘇渤海撫養(yǎng)?難道真的是為了克他做準備嗎?如若真是這般,那他就要佩服老狐貍的深明遠見了。 還有那滿臉大大小小的黑斑,他好像在六歲的蘇映雪臉上沒有看到過吧。 連鷹,現(xiàn)在你即刻回京城幫本王查探十六年前宇文祁都將那女嬰接出宮后的去向!還有務(wù)必找到當年那個為湄妃接生的產(chǎn)婆!他沉聲吩咐起來,突然覺得很有必要將此事查出始末,弄個水落石出。 也許,蘇映雪并不是湄妃的女兒,也許她只是恰好擁有一塊相同的玉佩而已,也許 他踏下馬車來,站在廢棄的景親王府門口,怔怔望著那大門。 風(fēng)雪很大,落滿了整個外墻,破舊的紅燈籠在寒風(fēng)中招搖著,大紅的喜色半掛在燈籠上,風(fēng)一chuī,飄落,竟是直直朝他這邊chuī過來。 他伸手接住,看著那褪色的大紅,捏緊,手掌顫抖。 那塊大婚是為絳霜辦的,在鄞州的時候,他就遇見了他的絳霜,遇到了面目全非不能說話的她,那一刻他才敢正視絳霜已被調(diào)包的事實。 而其實在趕回卞州的那一日,他是帶著喬裝成將士的絳霜回來的,當時絳霜就站在他身后的隊伍里,看著他為了蘇映雪而與楚幕連大打出手,看著他不顧一切四處尋找被藏起來的蘇映雪。 那首《凈心咒》,是他對蘇映雪的告別,也是他與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琴瑟合鳴,他終于明白,那夜她用笛子哭泣,也是對傾訴她的qíng思,而非chuī給西門聽。 只是明白與不明白,都不重要了。 在與楚幕連大打出手的時候,他體內(nèi)蜇伏的蓮毒就排山倒海涌出來了,他一直在吐血,一直在昏迷,所以一直以為自己會死,而那個時候他才剛剛找回絳霜,唯一給得起絳霜的,只有幫她恢復(fù)她的真身,娶她。 呵,誰也沒想到他能活下來,而且會在半月之后封絳霜為他的皇后,從此如愿與她雙宿雙棲,白頭偕老,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是的,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了,不會再有人來秘密代替絳霜,也不會有人下旨bī他婚娶,更不會有人來擾亂他的心?,F(xiàn)在的他們,很平靜,很好,他想和絳霜就這樣過下去,一輩子。 推開沉重的大門,孤身走進去,只看到整片的白,以及幾只覓食的小麻雀。 他張望片刻,不知為什么要答應(yīng)絳霜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他生活了整整六個年頭,有與絳霜的所有歡樂時光,也有與蘇映雪的短暫jiāo融,他與絳霜一起相處了四年,卻與蘇映雪只有幾個月的jiāo纏,孰輕孰重,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是嗎? 不過他現(xiàn)在不想追究這個問題了,他現(xiàn)在來只是幫絳霜取回她落在這里的東西,然后讓人拆了這里重建卞州府邸,光復(fù)昔日繁盛。 走著,腳步停在一回廊處,望著雪白墻壁上的點點紅花,凝眸微思。而后突然加快步伐,疾步前行。 他知道這里是她那日吐血的地方,卻只會讓他更想逃。 逃吧。 等時日久了,她的影子就會淡,從此兩人就再也沒有jiāo集,這樣很好,很好。 疾步走進東漓主居,他的腳踢到了一個香爐,弓身拾起,皺眉。 這不正是那日她砸下的香爐嗎?那是她第一次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拋開了她所有的矜持與溫婉,狠狠的朝他砸過來,喪失了她一貫的理智 將那香爐輕輕擱在桌他,他負手而立不再往里走,而是與墻上畫中的她遠遠對望,原來這里到處都是她的影子的,原來這就是絳霜的用意。 他這次帶絳霜來墨水鎮(zhèn)就是為了給絳霜治嗓子,順便他祭拜她已逝去的乞丐義父,尋了尋,始終找不到那銷聲匿跡的老神醫(yī),卻由于這漫天的風(fēng)雪,斷了回京的路,只得在墨水鎮(zhèn)逗留幾日。 這日,絳霜突然讓他來卞州為她取東西,自己卻不肯隨行,說是怕冷。他明明記得那日讓云坤來接她們,已是將該帶上的東西全帶上了的,而且在京城呆了幾個月也沒聽她說有東西落下,這次來墨水鎮(zhèn),反倒突然記起了,雖感怪異,卻心甘qíng愿為她來取。 而等來了這里,才知絳霜是想讓他來看看這個畫中的女人。 難道,絳霜是看出什么了嗎? 匡當!突然一陣颶風(fēng)刮開森穿,寒風(fēng)帶著雪花掃了進來,室內(nèi)的書頁不斷翻飛嘩啦啦的響,掛在墻上的那副畫也飛落下來,在大風(fēng)中打轉(zhuǎn),如斷紅的紙鳶,擺擺dàngdàng跌落在地。 他忙走到窗前,將窗子關(guān)嚴實,而后轉(zhuǎn)身,望了那跌落在地的畫卷片刻,靜靜朝它走過去。 鳳雷山上同樣鋪天蓋地的白雪,鵝毛般潔白密麻,一個藍衣女子為一個裹著厚厚白裘的素衣女子撐傘站在北冀門門口,風(fēng)雪沾滿一身。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我怕你chuī不得風(fēng)。芷玉冷得直給冰冷的小手呵氣。 白裘女子沒有應(yīng)聲,素手中托著一顆暖暖的通體雪潤的珠子,堅持等在門口:這顆蛇靈珠我定要還給他,靈蛇乃鎮(zhèn)山之蛇,一旦沒有了蛇靈珠,便會死去,所以我們?nèi)f萬受之不得。 可是這是他千辛萬苦跑到海州親自送給小姐你的,能救淺淺治百傷,小姐你何不收下罷了,反正是他欠你的。芷玉無奈望望那緊閉的門扉,剛才她們已經(jīng)敲了半天的門,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也不想再欠他一分。 小姐!芷玉跺跺腳,大聲起來:即便你將這珠子收下了,你也不欠他什么!再說小姐你挺著大肚子呢,我們再這樣等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不如就將這珠子擱門口,他愛要不要! 使不得。映雪連忙制止她,輕聲解釋道:蛇靈珠離不得人體體溫的,一旦離開,便成了一顆死珠子,既不能治病,也不能回靈蛇肚子。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那酒鬼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jīng)屋子里酩酊大醉呼呼大睡了,不知哪年哪月才能醒!小姐,風(fēng)雪這么大,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不如我將珠子托給這附近的農(nóng)戶代為轉(zhuǎn)送吧,反正他們是一個寨子的人,應(yīng)該不會私吞的。 映雪想了想,輕道:那好吧,你去試試,盡量將事由說明白些。 嗯!芷玉高興點頭,連忙將傘遞給映雪,然后將冰冷的雙手在襖子里捂了捂,小心翼翼接過那溫暖的蛇靈珠,轉(zhuǎn)身往最近的農(nóng)戶跑。 映雪撐著傘站在雪里,默默看著那急切挨家挨戶敲門的背影,眸里全是憐惜,芷玉讓她明白,什么是生死相隨,患難與共。 小姐,全部沒有人,怎么辦?隨即,芷玉氣喘吁吁跑回來,發(fā)上肩上全落滿了鵝毛大雪,不行,我再去敲敲北冀的門,這男人太不是男人了,竟然讓小姐你在雪里等這么久,要知道小姐你現(xiàn)在是肚子六七個月大的孕婦了,哪chuī得風(fēng) 說著,將珠子還給映雪捧著,又往北冀堂的大門跑,使勁的踢那大門,又是拍又是大聲的叫喚:喂,你死了沒有?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將那珠子扔雪地里了喂! 映雪望望四周,總感覺這里過于蕭條沉寂,如同一個死谷,沒有一絲人氣,而那些農(nóng)戶竟然全部同時不在家,連養(yǎng)在門口的jī和犬也不見了。 芷玉,別敲了,我們回去吧。她蹙眉,將氣急敗壞的芷玉喚回來,認真道:北冀可能不在家,這里有些奇怪,我們還是趕在天黑前下山吧。 嗯,最好這次回去后以后別再來了!芷玉臉蛋紅撲撲的,提著裙擺重新跑回來,接過她手里的傘,我也覺得這里靜得有點可怕,而且大家同時不在家剛才我去敲門的時候,有些門板還唰唰的抖落灰塵,似是好久沒有開啟過了。 北冀可能出事了,芷玉,我們快些下山。映雪再望一眼灰濛濛的四周,臉色更加沉重。 好,我求之不得呢,等下了山,我們先去看齊康,然后在墨水鎮(zhèn)與西門公子會合,西門公子說要帶我們?nèi)タ椿饦溷y花哦。芷玉哪瞧得四周的異樣,已輕輕快快往寨子外走,一臉期待。 西門大哥那么忙,哪有時間來墨水鎮(zhèn),而且現(xiàn)在大雪封路,根本無法通行映雪蹙眉,最后回頭看一眼那當日吊著她的了望臺,默默往山下走。 小姐,你這次來這里找齊康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芷玉摻著她走,嘴巴依舊不肯停歇。 芷玉,你愿意隨我去一個陌生的海國嗎?映雪反問她。 噢,原來是為這個。芷玉嬌俏的笑,緊緊挽著小姐的臂彎:小姐走到哪,芷玉就跟到哪,只是齊康那家伙就有點難說了,他現(xiàn)在高g軟枕,福享不盡,肯定是不肯離開卞州的,小姐你就莫在他身上làng費口舌。 芷玉,齊康不是這樣的人。映雪輕笑,用一只手撐了撐酸澀的腰肢,摸摸鼓得高高的肚皮,他只是長成大男子漢了,有了自己的抱負,而且他必須忠于自己的主子。 哼,忠誠是他唯一的優(yōu)點,不過就是忠誠過頭了。芷玉偏頭冷哼,下巴抬得高高的,小姐你不知道他的嘴有多臭,老說我胖,揪我的臉,扯我的辮子 傻丫頭,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映雪淺淺笑著,坐上藏在山腳下的馬車,讓車夫往卞城方向走,再對芷玉道:等呆會兒入一卞州,你先去齊康府上喝點熱茶暖暖身子,我去接個人再與你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