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書迷正在閱讀:神即慈母(西幻 )、客來旅館(末世np)、生化之爭、冷血總裁的游戲、我心仍在、夫君他渾身殺氣(雙馬甲 先婚后愛 1v1武俠甜文)、獵月(強(qiáng)制)、吻梔(校園h)、暴烈的溫柔(現(xiàn)言 NPH)、燃燒 (高干 高H)
韓淺弈來到了花楹家的木牌旁,剛拉動繩鈴,花楹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了出來,“啊,是你啊” “我來送點(diǎn)心給你” “我沒有時間吃,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家吧” 韓淺弈看到她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想到了父親的話,趕緊跟了上去,“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夜魔,沒時間和你說那么多了” “我和你一起去”韓淺弈立馬放下蛋糕跟了上去。 兩個小朋友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的穿梭著,他們踏過植被龐雜的濕土,繞開參天的紅木衫,踩過深一腳淺一腳的泥潭,跳過積洼的水坑,像兩個運(yùn)送急報的郵差那樣匆忙。正值夏日,森林的斗爭是時時刻刻的,夜晚更讓這里成為了危險之地,紅頭灰雀本該躲在樹葉下安睡的,但饑餓的孩子們讓它不得不疲憊的翻開每一片葉子,尋找可以吃的食物,成為不知名振翅聲不絕于耳,偶爾還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啼鳴。雙叉犀金龜排成隊(duì),沙沙的走過一片又一片葉子,想要尋找更加潮濕溫暖的區(qū)域,隊(duì)伍中丟失成員是常事,它們被拖進(jìn)了鼴鼠黑暗的隧道里,再無生還。貓頭鷹安靜的待在樹上,最大程度隱藏自己,目光銳利的盯著紅頭灰雀的幼崽,靜候最佳捕獵時機(jī),但它不是最后一環(huán),與樹干融為一體的蟒蛇此時正在緩慢的接近它。黑暗中還有許多銳利的眼睛,泛著饑餓的光芒,它們既是狩獵者,也是待宰的羔羊。即將開傘的妖異蘑菇被花楹一腳踩扁,晶瑩剔透的孢子隨清風(fēng)飄散開來。 細(xì)碎而明亮的星星為二人引路,烏云也識趣的游到了別的地方。 穿過一個林子和一片紅薯地,再越過寬敞的草場,撥開灌木叢扶著石頭沿著小路上山,沒多久就到了這矮山的頂端,再往前走,是一條五六米寬的細(xì)流,視野很開闊,花楹撿了兩根粗樹枝,遞給了韓淺弈一根,雖然這溪流很淺,但里面有光滑的鵝卵石,稍不注意就會滑倒,要是下面有暗流,一旦摔倒就會被卷走順著瀑布沖下去。 韓淺弈早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但花楹卻還活力十足,她的體力遠(yuǎn)超于同齡人甚至是成年人。只見她脫了鞋襪,系在腰間,踏入亮晶晶的水面,她走的很小心,也很穩(wěn),但是下一秒,她的腳就觸碰到了一個熱熱的軟軟的東西,她一驚,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水里。 “啊呀呀呀救命呀有水鬼!??!”花楹像青蛙一樣在水里面撲騰叫喊著。 韓淺弈趕緊扶起花楹,水并不深,花楹坐在里面也才沒到肚子。 接著,水下狼狽的坐起來一個人,竟然是彌畏,他全身都濕透了,絲綢襯衫緊緊的貼在肌膚上,他捂著鼻子,看起來十分痛苦,“你這個。。。。笨蛋!!眼睛也不好嗎?!??!” 見不是水鬼,花楹也松了一口氣,隨后反擊道:“明明是你大半夜不睡覺躺在水里扮水鬼?。?!誰知道這種地方水里會有人啊?。 ?/br> 彌畏皺著眉,“這是我家的領(lǐng)地” “是你家的又怎么樣,我還是未來極仙城領(lǐng)主呢??!整個極仙城都?xì)w我管?。 被ㄩ汗V弊雍暗?。 彌畏的額頭都無語的擰在一起了,“我是說!??!你們?nèi)胍篂槭裁匆獊淼竭@里?。 ?/br> “.....路過?。?!你又沒有圍上,誰知道這里是私人領(lǐng)地?。。?!而且你不也三更半夜跑出來嗎?我們走,韓淺弈?。 ?/br> 花楹和韓淺弈繼續(xù)前行,彌畏看著他們的方向,疑惑的問道:“你去那邊干什么?” “要你管” “萬一你死在我的領(lǐng)地上,按照極仙城的法律,我還要給你出喪葬費(fèi)” “你...你咒我!!” “你果然是笨蛋??!” “不許說我是笨蛋??!” 花楹要沖上去和彌畏打架,韓淺弈趕緊拉住她:“好了花楹,我們還有事要做” 花楹這才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經(jīng)過長途跋涉,二人幸運(yùn)的找到了照片中的位置,要知道她可看不懂坐標(biāo),只知道山脈的大概方位,黑夜能見度又極低,能準(zhǔn)確的找到洞口運(yùn)氣真的占了很大一部分?;ㄩ簺]有貿(mào)然上去,而是躲在草叢里,指著洞口,興奮的對韓淺弈說道:“找到了,就是這,你快用魔法通知叔叔,讓叔叔趕緊帶人來把夜魔抓到?。 ?/br> 她滿頭大汗,臉蛋通紅,韓淺弈的神情卻有些嚴(yán)肅:“你確定夜魔是在這?” “你相信我韓淺弈,我在夢里見過它,它就在這樣的巖洞里,洞口的圖騰也一模一樣,你快通知叔叔吧” 韓淺弈有些猶豫:“我是覺得....” 花楹疑惑:“怎么了?” 韓淺弈反手握住了花楹的手腕,“花楹,我覺得我們不如上去看看,萬一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話,大家會覺得你在撒謊,本來現(xiàn)在城里到處都有人在說你的壞話,我寧愿我們不抓夜魔,也不想讓你再被人說壞話了” 花楹想了想,覺得韓淺弈說的也有道理,但那可是夜魔啊,“那萬一咱倆被夜魔抓到怎么辦?它會吃了我們的” “我們就在洞口附近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什么痕跡,我們小心一點(diǎn),沒問題的” 花楹吸著鼻子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韓淺弈的想法。 彌畏提著煤油燈,一臉晦氣的回了家,他是從城堡西墻的角門進(jìn)去的,一進(jìn)門就是一道貫穿房屋南北的長廊,后面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長廊左側(cè)盡頭的房間是給照顧宅邸的蒙犽人夫妻住的。這會兒他們房間的門敞著,晃著昏暗的燈光,男主人卡門.夜汀正蹲在門口,手里舉著燭臺,對著面前瓷磚上的東西認(rèn)真研究著。 彌畏覺得奇怪,便走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放著好多野獸的尸體。 卡門非常認(rèn)真,都沒發(fā)現(xiàn)彌畏回來了,直到面前的光被擋住,他才錯愕的抬頭,“啊,先生,您夜游剛回來” “恩,這是什么?” 卡門站起身,他已經(jīng)三百歲了,是個徹徹底底的蒙犽族老人,個子只比彌畏高上半個頭,但身體很健壯,手臂上的青筋還緊繃繃的。 “這是我雇傭的巡山人送來的野獸,他們偷懶了,以前都是親手打的,我和他們說好了,可以在領(lǐng)地里狩獵,只能狩獵野豬、鹿、大雁和兔子,我們二八分,他們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但是今天送來的都是被藥死的” 卡門翻過一只大雁的尸體,“你看,它身上沒有槍眼,眼球都灰了,這肯定是藥死的,我可不吃藥死的東西,除非我活膩歪了,這些外來者真是不老實(shí)” “不知道這是什么藥,動物們竟然沒有掙扎,安詳?shù)乃廊チ?..” 他篤定的說道:“肯定是很毒的藥,一瞬間就讓這些動物們窒息了” 彌畏看著那些動物,隨口問道:“他們在哪打獵?” “弓穹山,最近他們都是去那” 彌畏眸子一顫,心里想著,那個笨蛋不就是向著弓穹山的方向去了么。 笨蛋此時現(xiàn)在正在和韓淺弈躡手躡腳的順著土坡向洞口爬去,這里地勢開闊,野獸較少,異常安靜,也讓所有異樣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他們只能放緩動作,免得打草驚蛇。雜草劃過臉龐,又癢又痛,還容易摸到蟲子,但花楹都忍住了。爬著爬著,花楹發(fā)現(xiàn)地上有些不清晰的腳印,但應(yīng)當(dāng)是最近的,下面的小草都被踩塌了,腳印一直蔓延到洞口前?;ㄩ簩Ρ攘艘幌履_印,發(fā)現(xiàn)和自己的差不多,那應(yīng)該是個小孩子的,壞了,該不會夜魔抓了別的小孩還沒被發(fā)現(xiàn)吧。 來到洞口前,花楹小心翼翼的扒著石壁向內(nèi)望去,但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更無法確定夜魔是不是在里面,倒是韓淺弈,打開了火折子,干脆的走了進(jìn)去。 花楹嚇壞了,急忙低聲喊道:“喂....” 見韓淺弈沒理她,她只好追了上去,拉住韓淺弈,“你搞什么...很危險,快出來” “我們得查清楚”韓淺弈的聲音和眼神意外的冷靜,“這里很安靜,不是么....” 花楹覺得他很奇怪,和平時的韓淺弈截然不同,但出于擔(dān)心還是跟上了。韓淺弈絲毫不在意腳步聲會引起夜魔的注意,徑直向著洞內(nèi)更深處走去,借著火光,花楹也看清了這里,別看洞口極小,她都要低著頭進(jìn),但內(nèi)里的空間卻非常大,鐘乳石張牙舞爪的,像要吃人的怪物一樣。 “我們不要再走了!”警惕的花楹停下了腳步,“我們該回去了,讓叔叔來檢查這里吧” “其實(shí)”韓淺弈忽然停下腳步,忽然蹦出兩個單音。 “恩?” “我很討厭你” “討厭我也得等我們先出....誒”花楹愣住了,“你在說什么啊?” “你奪走了爸爸所有的愛” 韓淺弈轉(zhuǎn)過身,目光如炬的看著花楹,摒除了童稚和單純,帶著花楹從未見過的恨意,“他只關(guān)心你,花楹,在他的眼里,你才是他的孩子” 花楹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了心頭。 “他從未關(guān)心過我,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做什么,但卻對你了若指掌,他從未像一個父親一樣對待過我,和我說的最多的,是讓我照顧你,關(guān)心你” “可我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是嗎?花楹” 韓淺弈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古怪,火光在他的眸子里不安的跳閃,這讓花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么大家都喜歡你呢,花楹?” 韓淺弈像是在問花楹,也像是喃喃自語。 “明明我比你更優(yōu)秀,更聰明,也更懂事,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歡你,那么包容你,即便你犯了錯也能原諒你,而我做的再好,得到的也只是讓我別驕傲” “不過...”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意,“現(xiàn)在大家都討厭你了” 花楹如五雷轟頂,一瞬間腦海里很多事情都串聯(lián)起來,她結(jié)巴道:“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 夜魔為什么會知道“烏合之眾”,為什么莫名其妙的讓她喝藥,天花板為什么正好滲油到自己身上,夜魔明明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標(biāo)記,所以才會在夢里找來,但韓淺弈看過后卻說什么都沒有,還有胸章...以及這些消息被傳出去... 她啞口無言,瞪大了眼睛,這些竟然都是韓淺弈做的,是那個平時對待自己一直和顏悅色,像哥哥一樣關(guān)心自己的韓淺弈做的?。?! 花楹簡直不昂相信。 “還有夜魔,也是我放出來的” 韓淺弈輕飄飄的說著,從腰間抽出了魔杖,對著花楹,“你回不去了,夜魔吃掉你的靈魂后,我也會把你的身體安全的送回去,還會告訴所有人你的勇敢,仙~楹~小~姐”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幽影在黑暗中逐步靠近顯現(xiàn),就在韓淺弈的身后,帶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寒氣襲來,但韓淺弈眼里只有花楹,絲毫沒注意到這些,花楹看著那東西,又看著韓淺弈,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韓淺弈打算施法的時候,巨大的透明手掌瞬間就抓住了他,緊緊的捏著他,將他舉到了空中。 夜魔看著韓淺弈,貪婪的說道:“你,終于屬于我了” 韓淺弈咬著牙奮力掙扎著,慌亂的神情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夜魔繼續(xù)說道:“我喜歡這個聰明的靈魂,他竟然敢利用惡魔,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孩子,但他太過聰明了,一直在抗拒我,只有當(dāng)他擁抱黑暗,自甘墮落,我才能獲得他的靈魂,那就是現(xiàn)在??!” 韓淺弈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一開始夜魔的目標(biāo)就是他,但他卻哄騙自己,說愿意和自己合作吃掉花楹!!果然,惡魔都是騙子?。。?! 花楹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知道韓淺弈有危險了,便搬起身旁的石頭砸在了夜魔身上,上去拍打它:“把他放了,快放了!放了他?。 ?/br> 夜魔只是用一根手指輕輕掃過,花楹就被猛的彈起鑿進(jìn)石壁里,她眼冒金星,大腦發(fā)昏,疼的手指都無法彎曲了,身體無助的掉在地上,像沙灘上空了的貝殼,利石劃破了她的肌膚,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她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連疼都叫喊不出來,只想閉上眼睛就這么暈過去,但眼睛還在努力的看著韓淺弈。 韓淺弈對她伸出了手,但隨著夜魔增加了手中的力道,他的手臂又無力的垂下了,魔杖也早就掉在地上摔成兩瓣。他的胸口一團(tuán)冰冷,一種強(qiáng)大的力量在抽取他的意識,剝奪他的靈魂,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韓淺弈很想和這股力量抗?fàn)?,但顯然服從更讓他好受一些,他的思維開始不可抑制的走馬燈,腦海里閃過很多人,爸爸,mama,還有....花楹... 活潑的...可愛的....很講義氣,會帶著他闖禍,幫他挨罵的花楹.... 白濁開始出現(xiàn)在他的眼球里,現(xiàn)在,他們都要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