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fēng)華 第682節(jié)
但此刻竟然被打翻在地,而且被人踩住腦袋,瞧那身影一身普通的棉襖棉帽裝束,不少人都覺得匪夷所思,暗想這人還真是不想活了,竟敢當(dāng)眾毆打陳班頭。 那些衙差丟下李清源等人不顧,有人握刀在手,刀鋒指向那年輕人,厲聲道:“好大膽,放開班頭!” 火光之下,眾人看得清楚,踩著陳志猛腦袋的竟是一名年輕人。 “將……將軍!”忽聽得一名龍銳軍兵士驚呼出聲,他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是上前兩步,跪倒在地:“秦將軍!” 其他幾名龍銳軍兵士也終于認出,那年輕人竟赫然是龍銳軍中郎將秦逍。 四周又是一陣sao動,雖然無人知道這年輕人的來歷,但龍銳兵士稱呼他為“將軍”,這自然是非同小可,畢竟在大唐能夠被稱呼為“將軍”,至少也是個朗將。 朗將雖然是武職,但品級可比知縣要高,一縣父母官見到朗將,那也是要跪下行李。 幾名龍銳兵士也顧不得傷勢,都是跪倒在地,齊齊行禮。 四周眾人這時候已經(jīng)明白,眼前這年輕人,身份真的不簡單。 “都起來吧。”秦逍環(huán)顧一圈,終是問道:“這里是縣衙,一大群人聚集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目光落在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身上,那男子五十多歲,身后站著一群人,一看就是地方富賈,含笑道:“看你裝束,在這明海縣應(yīng)該也不是普通人,敢問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神色有些慌亂,卻還是拱手道:“鄙人姓萬!” 他身邊立刻有人道:“這是我們?nèi)f老爺,我們家三爺在徐州當(dāng)差,是徐州別將……!”還沒說完,中年人沉聲道:“住口!”隨即沖著秦逍含笑道:“不知道尊駕如何稱呼?” 秦逍知道別將不過是七品武職,不過品級雖然不高,好歹這萬家也是有公差人。 “我是秦逍!”秦逍倒是很干脆道:“萬老爺不知道是否聽過?” 四周立時不少人都是變色。 萬老爺也是神色一慌,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可是奉旨領(lǐng)兵出關(guān)的秦逍秦將軍?” “不錯。”秦逍收回踩在陳志猛腦袋上的腳,直接在縣衙門前的石階坐下,笑道:“我就是奉旨領(lǐng)兵出關(guān)的秦逍。” 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龍銳軍出關(guān),自然早就傳開,不說人盡皆知,但東北世家門閥自然都是一清二楚,最近秦逍領(lǐng)兵入駐廣寧城,更是震驚東北,明海縣的這些士紳老爺們自然也是知曉。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秦逍竟然會親自出現(xiàn)在明??h。 陳志猛一張臉也是變色。 李清源和黃枦并未見過秦逍,這時候知道秦逍身份,立時都上前,跪地參拜。 “都起來!”秦逍示意大家起身,這才抖了抖手中被撕成兩半的公函,向黃枦問道:“這是云大人和宋大人一起簽署?” 黃枦忙道:“正是。卑職奉命前來,向明??h衙傳令,下午趕到之后,讓人通稟明??h令唐恂,但卻遲遲無人開門接令,我們在縣衙外等了一個多時辰,不見唐恂出門,卻……!”說到這里,左右看了看,抬手指著周圍人道:“這些人越聚越多,將我們圍在此地,說我們是騙子,還說我們是亂黨……!” “萬老爺,你覺得我的身份是真是假?”秦逍含笑望著萬老爺?shù)溃骸拔沂遣皇乔劐校俊?/br> 萬老爺忙陪笑道:“那……那自然不假!” “你為何覺得不假?” “這幾位兵爺既然說您是秦將軍,那……那自然不會有錯?!比f老爺忙道。 秦逍道:“如此說來,你覺得這幾名兵士確實是官兵,并非騙子?否則騙子說我是秦逍,那我就不是真的秦逍。” 萬老爺尷尬笑著,但心里很清楚,眼前這人十有八九就是秦逍,而且就算是假的,這種時候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畢竟這年輕人是直接盯住了自己,法不責(zé)眾,可如果被秦逍單獨盯上誰,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他當(dāng)然更明白,秦逍手握兵權(quán),如今遼西官場風(fēng)聲鶴唳,龍銳軍正在清洗遼東軍的力量,只要秦逍一句話,萬家還真就萬劫不復(fù)了。 “我是不是真的不要緊?!鼻劐刑鹗?,晃了晃公函,平靜道:“這份公函是千真萬確。萬老爺,你們?nèi)f家有人為朝廷當(dāng)差,應(yīng)該清楚,公門的文牒,代表的是朝廷,若有人擅自損毀文牒,等同于謀反,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吧?” “草民……草民愚鈍,并不知曉?!?/br> “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告訴了你?!鼻劐泻吞@一笑,這才扭頭看著已經(jīng)掙扎起身面如死灰一般的陳志猛,笑道:“陳志猛,果然當(dāng)?shù)昧艘粋€猛字,這天下還真沒有幾人敢像閣下這樣撕毀公函,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你的膽量。” 陳志猛身體發(fā)顫,撲通已經(jīng)跪在邊上,想說什么,但嘴巴只是動了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撕毀公函罪責(zé)不小,如果加上毆打官兵深知朝廷官吏,那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秦逍嘆道:“陳班頭,你也夠糊涂的,這兩樣事哪一樣你都擔(dān)不起,你倒好,全都犯了?!辈坏汝愔久驼f話,盯住萬老爺?shù)溃骸叭f老爺,我瞧見你手下有幾個人剛才也沖上去毆打官兵,這該不會是你的意思吧?” 萬老爺額頭冒冷汗,忙道:“不……不敢,草民絕不敢!” “那你給我說說,你帶著一群人在這種時候跑到縣衙來做什么?”秦逍抬起手,點了點萬老爺,隨即又點了點幾名衣冠楚楚的士紳,笑道:“還有你們,應(yīng)該都是明??h有頭有臉的人物,同一時間一起跑到這里來,當(dāng)然不會是沒有緣故。如果不能說出道理來,若是被扣上圍攻朝廷衙署的罪責(zé),你們可一個也好不了?!?/br> 被秦逍手指點過的人,都是一臉慌亂,面面相覷,有人低下頭,不敢接觸秦逍的目光。 第1160章 恩威并施 秦逍面帶微笑,但目光銳利,眾士紳不敢與秦逍對視,唯恐被秦逍盯住。 “秦將軍,我們前來縣衙,是為了保護縣尊大人。”人群之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到從后面擠出一個人來,年過四旬,樣貌平平,但膀大腰圓,一看就不是善于之輩。 在場數(shù)百人被秦逍鎮(zhèn)住,不敢輕舉妄動,此時這中年人走出來,立時讓眾人精神一振,大家紛紛讓開道路。 秦逍打量對方幾眼,笑道:“你是誰?” “草民俞長河,星羅鏢行的鏢頭?!敝心耆松锨肮笆值?。 秦逍聽得“星羅”二字,立時想到廣寧城內(nèi)的星羅堂。 星羅堂是廣寧城內(nèi)的市井幫會,坐堂大爺叫做崔滿城,遼東軍安插在遼西的幕后影子房煒就曾想利用星羅堂攪亂廣寧城,卻被星羅堂揭發(fā),雖然秦逍沒有見過崔滿城,但卻感覺到星羅堂似乎有靠近龍銳軍的意思。 這時候出來一個星羅鏢行,也不知道與廣寧城的星羅堂是否有關(guān)系。 “原來是俞鏢頭?!鼻劐行Φ溃骸澳阏f保護縣尊大人,不知是什么意思?” 俞長河立刻道:“秦將軍,草民就實話實說了。幾天前縣尊大人就召集了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聚在一起,告訴我們龍銳軍霸占了廣寧城,而且接下來還要在遼西諸縣大動干戈。他說龍銳軍蠻橫霸道,巧立名目,準備安排官員到各縣盤剝士紳百姓,如果被龍銳軍得逞,士紳百姓就都沒有好日子過?!弊笥移沉似常姷街車氖考澏际悄樕艁y,這才繼續(xù)道:“縣尊大人囑咐我們,這種時候,要齊心協(xié)力,絕不能讓龍銳軍的陰謀得逞,無論派了誰來,只要沒有都護府的調(diào)令,就算不得數(shù),大伙兒合力將來人趕出城去。” 眾士紳神色怪異,誰也沒有想到,這俞長河竟然將這檔子事直接說了出來。 秦逍掃過眾人,盯住萬老爺,問道:“萬老爺,這俞鏢頭說的是真是假?” 萬老爺神色尷尬,欲言又止,慌亂之下,也顧不得體面,抬臂用衣袖擦拭額頭冷汗,寒冬時節(jié),他額頭冷汗直冒,卻也可見他內(nèi)心的惶恐。 “都護府!”秦逍微微點頭道:“安東都護府為朝廷官吏東北四郡,大小官員的任免,一直以來確實是由都護府頒令。不過咱們這位縣尊大人似乎忘記了,東北四郡雖然受安東都護府轄制,但安東都護府卻是聽命于朝廷。我倒不知,什么時候安東都護府的命令比朝廷還要大了?!本従徴酒鹕?,回頭看著半敞開的縣衙大門,冷冷道:“唐恂在哪里?” 他心中清楚,縣衙外面人群如潮,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那位縣尊大人肯定不可能視若無睹,此刻只怕就躲在門后。 果然,他話聲剛落,從門后轉(zhuǎn)出一道身影,一聲縣令的官袍,戰(zhàn)戰(zhàn)兢兢出來,見得秦逍冷冷盯著自己,忙上前跪倒在地:“卑職……卑職明??h令唐恂,拜見秦將軍!”顯然之前確實是躲在里面偷偷觀察外面的動靜,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就知道秦逍的身份。 “唐大人,撕毀朝廷公函,該當(dāng)何罪?”秦逍并不和他啰嗦,直接將那份被撕毀的公函丟在唐恂面前。 陳志猛一直跪在邊上,臉色蒼白,早已不復(fù)之前的猖狂。 唐恂瞥了陳志猛一眼,只能道:“撕毀朝廷公函,等……等同于謀反……!” “那么毆打官兵呢?”秦逍逼視唐恂。 唐恂不敢與秦逍目光接觸,硬著頭皮道:“毆打官兵,就是叛亂……,其罪當(dāng)誅!” 此言一出,十幾名衙差固然都是神色驚恐,先前唯恐天下不亂沖上來拳打腳踢的壯丁們更是慌亂不已,不少人早已經(jīng)縮回到人群之中,甚至有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離開現(xiàn)場。 “那就沒錯了?!鼻劐猩焓诌^去,直接拔出陳志猛腰間佩刀,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手起刀落,已經(jīng)照著陳志猛的脖子砍了下去。 他出刀快如閃電,陳志猛和周圍所有人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顆首級便已經(jīng)飛出,脖子鮮血噴涌而出,但身體卻還保持著跪倒在地的姿勢。 先是一陣死寂,隨即有人驚呼出聲,甚至有人已經(jīng)癱軟在地。 一座縣城內(nèi),欺男霸女之事時有發(fā)生,也會時不時發(fā)生命案,即使有人被判處死刑,也要押府廣寧受刑,像這樣當(dāng)眾直接砍下腦袋,那可是極其罕見之事,周圍大多數(shù)人這一輩子幾乎都沒有見過此等事情。 首級滾落下去,血淋淋恐怖至極。 誰也想不到,這個在明??h沒有幾個人敢招惹的縣衙班頭,眨眼間就已經(jīng)身首分離。 “陳志猛意圖謀反,聚眾叛亂,未免事態(tài)擴大,本將只能先斬后奏,平定叛亂?!鼻劐惺治昭芰艿拇蟮叮抗馔断蜻吷系氖畮酌貌?,衙差們頓時手腳冰冷,早有人撲通跪倒在地,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跪倒在地。 周圍眾人都是驚恐萬分,萬老爺已經(jīng)是面色慘白,身體晃了晃,如果不是邊上有人眼疾手快扶住,差點已經(jīng)癱坐下去。 斬殺陳志猛過后,秦逍卻像只是砍倒一棵樹一般,鎮(zhèn)定自若,目光卻如刀鋒般,盯著明海縣令唐恂問道:“唐大人,聽說你前兩天召集了城中的士紳,準備違抗朝廷的調(diào)令,還說要帶人將前來赴任的官員趕了出去?” “卑職……卑職不敢!”唐恂就像一頭死狗般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黃枦。”秦逍看向廣寧城派過來的吏曹書吏,吩咐道:“既然是公函,你來當(dāng)眾宣讀?!?/br> 黃枦見得秦逍殺人立威,已經(jīng)鎮(zhèn)住眾人,忙上前拾起地上被撕成兩半的公函,勉強湊在一起,高聲道:“今有狀告明海縣令唐恂貪贓枉法假公濟私之罪,著唐恂即日趕赴廣寧受查,另派李清源暫代明??h令之職,待查明唐恂一案之前,由李清源署理明??h事務(wù)。大理寺合吏部令!” 此時李清源身邊那名一直沒吭聲的中年人上前向秦逍拱手道:“秦將軍,卑職大理寺主薄林聰,奉云少卿之命,帶人前來帶回明海縣令唐恂回去受審?!?/br> 秦逍點點頭,知道此人是云祿從京城帶來的人,這次朝廷那邊派出的官員不少,除了大理寺少卿云祿,還有吏部郎中宋士廉、刑部郎中徐盛,除了這三名官員之外,另有不少前來協(xié)同處理的官員,這林聰便是云祿手下的官員之一。 唐恂這時候終于抬頭道:“秦將軍,這是有人構(gòu)陷。卑職清正廉明,兢兢業(yè)業(yè),絕沒有貪贓枉法……!” “不必向我解釋。”秦逍搖頭道:“跟著林大人回去,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一同審理,有罪無罪,自然會有結(jié)果?!彪S即沖著林聰使了個眼色,林聰心知肚明,回頭向幾名龍銳兵士吩咐道:“來人,將犯官唐恂拿下!” 龍銳兵士雖然有數(shù)人受傷,好在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rou之傷,心中本就一肚子窩火,這時候再不猶豫,一擁而上,眾目睽睽之下,立時將唐恂綁了,周圍數(shù)百人看在眼里,神色各異,但卻沒有一人敢多言。 “先帶回衙署里?!鼻劐袚]揮手,吩咐道:“明日一早再帶回去?!?/br> 轉(zhuǎn)眼之間,秦逍殺一人抓一人,雷厲風(fēng)行,明海士紳們一時噤若寒蟬。 “萬老爺……!”秦逍目光再次落在萬老爺身上,萬老爺再也撐不住,他雖然在明??h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縣太爺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可是面對手握兵權(quán)的大唐中郎將,他心知自己在人家眼里連個屁都算不上,腿上一軟,已經(jīng)跪倒在地。 秦逍卻丟下手中刀,走上前來,竟然親自扶起萬老爺,含笑道:“不必如此。萬老爺,還有諸位士紳,我知道大家今晚來此,是受了唐恂的欺騙。唐恂造謠生事,說龍銳軍要盤剝明海的百姓,大伙兒為民請命,理所當(dāng)然,沒什么錯?!杯h(huán)顧眾人,道:“今夜之事與諸位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唐恂和陳志猛這等敗類蒙騙大家,朝廷絕不會追究大家的罪責(zé)。我也希望如果日后真的有官員在明海盤剝欺壓百姓,大家都能站出來,絕不能讓貪官污吏為所欲為?!?/br>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一片叫好。 本來不少人剛才也沖上去毆打龍銳兵士,如果真的要追究起來,不少人都要倒大霉,而且在場的士紳們也必然跑不了,此刻秦逍當(dāng)眾說不會追究,眾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將軍寬厚,草民感激不盡!”萬老爺激動道。 秦逍抬手指著李清源道:“這位李清源,出自螢草堂,是白玉樓白先生的門生。大家或許還不知道,朝廷派來的欽使已經(jīng)重新審理了當(dāng)年十問狀一案,最終認定,白先生和螢草堂眾多文人士子當(dāng)年是為民請命,卻被一群貪官污吏構(gòu)陷,如今已經(jīng)洗清了冤屈。朝廷派出的吏部郎中宋大人受命在遼西選拔官員,李清源飽讀詩書,為人清廉正義,所以才會被委派過來暫代明??h令一職。” 李清源卻已經(jīng)拱手環(huán)顧一圈,謙遜有禮。 “大家都要記得,他只是暫代縣令之職,如果干的好,到時候朝廷自然會讓他繼續(xù)為一方百姓造福。”秦逍高聲道:“可是如果他是個貪官昏官,是個無能之輩,那么不用大家驅(qū)趕,朝廷也會讓他滾蛋。所以他到底能否干好,咱們先不要下結(jié)論,給他一些時間,大家一起監(jiān)督,我相信這位李大人不會讓大家失望。萬老爺,還有諸位士紳,秦逍希望大家能夠協(xié)助李大人一同造福一方,讓明??h的百姓豐衣足食,太平安康?!?/br> 此言一出,周圍不少人神情變得更是輕松,許多人都是長長吐了口氣,萬老爺已經(jīng)道:“將軍放心,草民定當(dāng)竭盡全力,絕不負將軍的期望?!?/br> “俞鏢頭?!鼻劐羞@才向星羅鏢行的俞長河招招手,俞長河上前來,拱手道:“將軍!” 秦逍含笑問道:“你沒有為唐恂這樣的昏官隱瞞,仗義執(zhí)言,不愧是義薄云天的好漢子。今日官軍被毆打,百姓是被蠱惑,既往不咎,可是縣衙的這些差役知法犯法,寬容不得,都要帶回廣寧受審。李大人坐鎮(zhèn)縣衙,少不得要一些公人幫襯,不知俞鏢頭和你手下的弟兄是否有興趣?” 俞長河一怔,秦逍道:“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和手下弟兄不必吃鏢行的飯,吃一碗公門飯如何?” 四周眾人都是愕然。 大家當(dāng)然聽出秦逍的意思,分明是讓俞長河帶著手下人進入衙門當(dāng)差,替換之前的衙差。 這對普通人來說,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的沒事,就像是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