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野溫柔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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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對她并非沒有感覺 許星被他粗暴地打斷,乖乖閉了嘴巴,心底升起一陣小小的落寞。 如果四年前分開的那一天,他沒有用那么熾烈的眼神看著她,她或許只當(dāng)自己是多想了,也只認(rèn)為他還將她當(dāng)meimei。 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里,那個眼神在她腦子里不知道自動播放了多少遍。 即便一開始她不懂,不明白,但日日去想,日日去念,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他對她并非沒有感覺,更不單純地只是將她當(dāng)meimei。 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jī),他也不能分心,所以她什么都沒有說。 總有一天他們之間是要坦白的,就像她說的,不準(zhǔn)他跑,不準(zhǔn)他躲,要在他的名字面前永遠(yuǎn)加上“許星的”三個字。 抱住他脖頸的手緊了緊,下巴輕輕靠在他肩上,許星安靜地聽他說這幾年發(fā)生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被帶了多遠(yuǎn),在泥流里面好像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中途昏迷過,后來被人抬動的時候,因為疼痛醒過來一次……” 他迷迷糊糊睜眼,看到的就是陸妍滿是笑容的臉。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隨后下移,拇指用力按進(jìn)他的傷口里,遲鈍的神經(jīng)被劇烈的疼痛刺激,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清明。 陸妍收了手,將沾著他血液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吮吸一下,眼睛彎起。 “記住了,救你的人是我,從今以后,你這個人,這條命都是我的?!?/br> 他身上本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再被陸妍這么一刺激,痛覺遍布全身。在聽她說完那句話后,便徹底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因為疼痛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了陸妍家的床上。 身上穿著干凈的衣服,傷口被包扎過,胸口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縫了針。 可能給他縫針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實在太糙,他醒來后陸陸續(xù)續(xù)發(fā)著高燒,半睡半醒間全是噩夢。 他在夢里一遍遍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殺害,看著戰(zhàn)友倒在他面前,最后看見許星干燥蒼白的臉。 他每天都要從夢中驚醒好幾次,一直混混沌沌的,后來精神再也撐不下去,再次陷入昏迷。 “聽陸妍說,我那次昏迷了小半年,”噼里啪啦的雨聲穿林打葉,嘩嘩落在倆人身上,溫峋的聲音被雨聲稀釋,變得有些小。 許星怕聽不清,下巴往前靠了一點,被雨淋得冰涼的耳朵和他的貼在一起,好像也就沒那么冷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溫峋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兩秒后,他選擇繼續(xù)說下去,“我的記憶變得有些混亂。剛醒來那段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好像我的過去,我所經(jīng)歷的事,都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一樣。” 醒來后的一個月內(nèi),他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因為什么受傷,在床上躺了多久, 是否還有家人。 他的過去好像被封印起來。 之后,陸超給了他新的名字——陸山。 用陸山這個名字生活了快兩個月,他腦子里的血塊慢慢消退,記憶開始出現(xiàn)混亂。 翻來覆去地就是那幾段,好像在提醒他。有些事情他不能忘,不該忘。在那漫天壓抑,困苦的記憶里,他找到的唯一一點甜就是許星。 可她也只能陪他一小會兒,每次她都不能善終,最后總會笑著和他說“溫峋,我要走了”。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只能眼睜睜看她消失在眼前。 又過了一個月,他的記憶開始慢慢恢復(fù),那些混亂的夢境終于穿針引線地連了起來。 但他誰都沒說,依舊保持失憶的狀態(tài)。也因為他忘記了一切,那些人對她的防備心似乎沒有那么重,倒也方便他打探這個村子的秘密。 溫峋輕笑一聲:“總之也算是陰差陽錯幫了我一個忙,不過我能接觸到的都是外圍,離真正的核心還差很遠(yuǎn)。后來因為救陸超挨了一顆槍子兒……” “你中槍了?!”許星情緒瞬間緊張,手臂漸漸加了力道,勒緊溫峋脖頸,“傷在哪兒了?疼不疼?” 男人輕笑一聲,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趴得更舒服些。 “早就不疼了,再說了傷得也不重,子彈拔出來后休息大半個月就差不多恢復(fù)了?!?/br> 也就是這一次,溫峋徹底取得他們的信任,被允許參與更多內(nèi)部的交易,甚至親自押送貨物。 在親眼看著他們完成一次交易之后,他想辦法聯(lián)系上了梟狼大隊長,說明了情況。此后這世上知道他還活著的熟人,只有隊長。 這三年他步步為營,小心翼翼才終于將這些零碎的情報收集完整,就等著他們下一次大型交易,聯(lián)合行動抓現(xiàn)行。 抓完了,他也就功成身退了,也就可以回去繼續(xù)護(hù)著他的寶貝了。 許星趴在他肩上許久沒說話,他總是說得那么輕描淡寫,可那些猜疑,算計,試探,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樣膽戰(zhàn)心驚的經(jīng)歷。 他孤立無援,一個人在深淵里與惡魔斗爭,隨時都能把生命搭進(jìn)去。 幾次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身邊居然沒有一個真心相待的人。 許星心里酸酸脹脹的,除了心疼以外,更多的是后怕。如果他一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是他又是那么的執(zhí)著,剛正,那張輪廓分明,硬朗堅挺的臉好像從頭到尾就寫著“我的生命屬于這個國家”幾個大字。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一直沒有變過。 許星伸手溫柔地碰了碰他被雨水打濕,不斷滴水的頭發(fā),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溫峋哥哥,你辛苦了?!?/br>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不加掩飾的心疼,溫峋邁出去的腳步停在半空中,一時間停在原地。 她又說:“因為你,很多人都過得很幸福。當(dāng)初在丹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很多你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人們,安居樂業(yè),闔家歡樂?!?/br> 她的頭輕輕靠著他,軟軟的話語里帶了笑:“我和外婆也在等你回家團(tuán)聚。” 大雨不停落下,溫峋站在原地,心尖微顫,眼眶有些燒起來。 漂亮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驀地輕笑出聲:“你好好的,我就不辛苦?!?/br> 因為你也在我想要保護(hù)的人里,是我想要保護(hù)的人里最最重要的一個。 因為有你,這片土地又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即便前方荊棘遍布,千難萬險,也甘之如飴。 ?? 第158章 為她殺人成魔,為她立地成佛 下山的路溫峋背著許星走了幾個小時, 等到村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路燈還算明亮,暖黃的光落在地上,路面上的小水潭里被雨水砸出一圈一圈漣漪。 距離村長家還有一段距離,兩人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br> “我不管那個陸山到底怎么回事,許星是我?guī)С鰜淼膶W(xué)生,她出了事,難道我這個當(dāng)老師的還要在這里干等著嗎?!” 梁程氣急敗壞,另一道聲音卻陰冷無情:“梁教授,陸山的身手是村子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說了能把人帶回來,就能帶回來?!闭f完,他冷笑一聲,“要是他都帶不回來,你的學(xué)生也就差不多能交代在山上了?!?/br> “你你!”梁程被陸超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咬著牙,狠狠道,“你們不找,我讓警察來找!” 探勘隊的其他隊員先是被溫峋威懾,之后又被困在陸家不能出去,陸超還下了死命令,不讓人上山找人,說是雨天的山里太危險,容易出事。 梁程和他們扯了一下午皮,陸超死活不松口。 這會兒梁程說要報警,之前一直壓抑著情緒的隊員們紛紛響應(yīng)。 “就是,你們不找憑什么不讓我們找?!而且,別忘了,許星是因為什么才滾下陡坡的!” “要是你們村子里少點垃圾,我們還用得著那么多事嗎?!” 一提起這個,所有人就氣不打一出來,他們明明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那個叫張小龍的非得犯賤! 陸超似乎被他們要報警的話激怒了,聲音沉下來:“老子看在你們是國家派下來的勘探隊的份上,對你們好言相待,為你們的安全考慮,別他媽不識好歹!還報警?”他冷笑,話音帶著狠毒,“行啊,報啊??纯疵魈炀炷懿荒苴s到!” 陸超說得沒錯,這里離縣里太遠(yuǎn),開車都要好幾個小時,現(xiàn)在還下著大雨,等警察慢悠悠地趕到,不是半夜就是明天早上。 許星抿了抿唇,在溫峋耳邊悄聲說:“老師他們在這里太危險了,等天氣好點我就讓他們離開?!?/br> 溫峋輕輕“嗯”了一聲:“你也跟著他們一起走,走得越遠(yuǎn)越好,到時候別波及到你?!?/br> 許星點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開口:“你就這么背我進(jìn)去,要是被陸妍看到了是不是會很麻煩?” 溫峋小聲回她:“不麻煩,有正當(dāng)理由。她就算要挑刺,也得看看情況?!?/br>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明顯不耐煩憋著火的聲音響起:“都他媽吵什么吵!” 大門前的鐵柵欄被他一腳踹開,兩扇鐵門禁不住這用盡全力的一腳,朝兩邊猛地退開之后撞到墻壁,又因為反作用力微微彈開,劃出小半個弧。 溫峋背著許星,冷著一張千年寒冰似的臉,極其不耐地出現(xiàn)在門口。 他渾身上下全都被雨澆濕了,雨滴順著額前的碎發(fā)滴落下來,輪廓硬朗的臉上也是斑駁的雨痕,唯獨一雙眼睛,漆黑幽冷,銳利如刀。 鋒利的眼神自勘探隊十幾人身上掃過,露出幾分邪肆危險的笑,像在打量可憐的獵物。 勘探隊的隊員們見過他一言不合扎刀子的一面,此刻被他眼神一掃,忍不住打了個顫。 剛剛還氣焰囂張,這會兒已經(jīng)偃旗息鼓。 溫峋冷笑:“老子說了會把人給你們帶回來,別他媽在這兒沒事找事!” 一進(jìn)門,許星就感受到了一道十分危險的視線,像是毒蛇,冰冷地纏住她。 她抬眸看了一眼二樓,發(fā)現(xiàn)陸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和溫峋,眸光中暗含殺意。 許星回了她一個柔軟的笑,隨后垂下眼瞼,故意說:“陸哥,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能走?!?/br> 溫峋充耳不聞,背著她穩(wěn)步上前,直到進(jìn)入屋檐底下,才將她放到地上。 郁寧連忙過來扶住她,將她帶離了溫峋,眼里充滿了警惕,言語間帶著幾分冰冷:“謝謝,我們的人我們自己會照看?!?/br> 男人如鷹隼般的視線落在郁寧握住許星手臂的那只手上,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客廳,從電視柜里的抽屜里拿了一瓶紅花油,丟給郁寧:“你們的人腳崴了,不想殘,趁早擦一擦。” 郁寧接過,剛想謝他,溫峋突然帶著極強(qiáng)的壓迫力跨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用力攢到墻上。 后背和水泥相碰,發(fā)出“砰”一聲悶響。 郁寧疼得悶哼一聲,地質(zhì)隊的人臉色一變,想要上前,被溫峋一個暴怒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帶著絲絲縷縷的殺意:“我看誰他媽再敢上前一步!” 眾人臉色一變,進(jìn)退不得。 溫峋沒再管他們,轉(zhuǎn)頭居高臨下瞧著郁寧,嗓音沉沉:“聽著,你們的人是我?guī)Щ貋淼?。下著大雨,老子一步一步背著她走了幾個小時。我沒讓你們道謝,但也別他媽給老子甩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