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經(jīng)過這幾天,也算是查明,圣上與這幕后之人并非一人。 兩邊目的一個是希望青瓷傳于天下,另一個更像是要毀滅,亦或是據(jù)為己有? “看起來,我這表舅這次已無后路。”余時安收起信來,嘆道。 “是因為這即將到富云縣上任的狀元嗎?”沈菱歌問道。 牽起她的手,攏上她的肩膀以防這馬車的顛簸,余時安說道:“是,只是不知道他是犯了何事。我們來利州城之前,聽聞我朝敗于珉族。不知是否有所關(guān)聯(lián)。母親在信中也沒有明說,先前大哥明明被免職,這回親自來富云縣帶走表舅……看來一切只能回富云縣再說了?!?/br> 余時安之所以會提及珉族,那是關(guān)外強盛的游牧民族,經(jīng)常掠奪邊境。只是好像說,珉族首領(lǐng)對青瓷頗有好感。 不過只是坊間傳聞,只因自從青瓷重現(xiàn)以來,關(guān)于青瓷的傳聞不斷,從沒有人將這些放在心上。 她點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心頭卻是有隱隱的不安。 趕回富云縣這一路,可謂是披星戴月了。原本是小半個月的路程,他們硬是提前了三日到達(dá)。 然而,當(dāng)他們才到城門口余時民已率眾人靜候,好似就為等他們歸來一般。 馬車急剎,馬兒前蹄高揚,長嘯一聲…… 使得車內(nèi)人險些跌落。 寅禮迅速穩(wěn)住馬兒,隨后,余時民大喝一聲,“動手!” 不多時,他身后的隨從,將沈菱歌與余時安紛紛抓住,扣住手腕,押解到余時民面前。 “大哥這是做什么?”余時安臉上掛著淡笑,但眼底已然冷了下來,又續(xù)道,“以母親的名義誆騙我們回來嗎?” 余時民無視余時安的話,視線回到沈菱歌身上,抬抬手,示意松開沈菱歌。面上卻是柔和了下來,“沈老板一路辛苦,來人!先將沈老板送回沈府?!?/br> 感覺到身上一松,沈菱歌扭過頭看了眼余時安,見他卻是毫不知情的模樣,又對上余時民的眼,“余大人,請問菱歌以及菱歌夫婿犯了什么罪,需要余大人這般對待?” 聽著沈菱歌這不友好的語氣,余時民卻也不生氣,反而是抬手似要勾上她的下巴??捎窒袷且庾R到周圍人多,又收回了手指,回過身,“沈老板先回去即可,稍后便會知曉。帶走!” 二人且回到富云縣,萬事皆不知曉,只得對視一眼,余時民人多勢眾,唯有暫且忍耐,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回到了沈府,下人通通低首,無人敢言。 沈菱歌就這樣被直接關(guān)進(jìn)了房中,直至天黑,除了送飯菜的侍女之外,再無人進(jìn)來。 她心下慌亂,千頭萬緒中,竟捋不出一絲頭緒。 門一腳被踹開,只見余時民搖搖晃晃地走了進(jìn)來,渾身全是刺鼻的酒氣。 他這邊入內(nèi),房門即刻被關(guān)上。 “你……唔!”話未說完,便被一股蠻力拖過去狠狠地撞到在床邊。 這醉醺醺的模樣讓沈菱歌有些害怕,卻還是鼓起勇氣道:“你要做什么?” 眼神迷離,余時民看著沈菱歌,似乎想從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中找尋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你知道嗎?你本該是我的妻子?!?/br> 聲音低沉而嘶啞。 接著輕輕一甩便將沈菱歌扔在了榻上,自己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地?fù)淞松先ァ?/br> 重重地摔在榻上,沈菱歌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只覺整個身子都被人壓住。 濃重的酒氣在她鼻尖漫開,而她只覺惡心,可不得不耐著性子,“余大人,你先冷靜些,有事不妨坐下好好說?!?/br> “好好說?”余時民并沒有松手,而是打量著身下的女子,“你與從前,確是不同。小時候,頂多算是個聰明靈巧的丫頭,不曾想,長大后多了魄力與睿智?!?/br> “所以呢?”沈菱歌語氣冷漠,而她的冷靜的回應(yīng),倒讓余時民酒后的情、、、欲褪去了些許。 但余時民卻沒有松手,也沒有離開半分,自顧自地說道:“我母親,從來偏心余時安。最初明明與你訂親的人是我,可……因為余時安說了幾句,一切都變了?!?/br> 這些事,沈菱歌包括原主都不知曉。 在原主短暫的一生中,她對只知余時安有這么個大哥在,別的一無所知。 說著這些話,余時民思緒卻飛到了那日在槐楊樓上初見沈菱歌的場景,原以為她會是小心謹(jǐn)慎地同他這個官大人說話。 卻不想,她不卑不亢,就算是面對白叢山的威脅之語,她也未曾有過半分畏懼。 更不提她如何從沈家頹勢中,只身撐起一切,制出青瓷,揚名天下。 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好奇,只聽說她拒婚了余時安。 可當(dāng)他回來之時,他那不要臉的弟弟竟然入贅沈家。 是,他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可后面余時安憑一己之力,替沈家擺平原料供給問題。商界皆稱沈菱歌與余時安是一對璧人。 那他,身居禮部,明明是該眾人敬仰之人,怎會在其中無人提及。 而當(dāng)時白叢山死后,他所受的恥辱又與誰說! 越想越氣之下,他用力握住沈菱歌的手腕,幾近嘶吼道:“說!你不愛余時安,你愛的是我余時民!” 此番瘋癲之舉,落入沈菱歌眼中只覺滑稽至極,冷眼望著他,半句話也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