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啊……”余時安小腿上傳來一陣疼痛,可這聲痛吟卻因著沈菱歌捂住了他的嘴,生生咽了下去。 瞧他吃痛,她微瞇起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噓,小心讓人聽見,你余相公連這點痛都受不住?!?/br> 說到這里,余時安狡黠一笑,他向來臉厚,何曾在乎過他人的眼光。忽而握住她的雙肩,翻身一臥,將她反壓在身下。 這下還不待沈菱歌驚呼,那視線便又與他相遇。 不爭氣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推了推位居上方的男子,“別鬧了,人家還在外面等著呢!” 那人笑意更深,低頭輕啄了她唇瓣一記,這才道:“起來吧,我與你同去?!?/br> 言罷,余時安坐起身來,握住沈菱歌的手,將她也從榻上拉了起來。 心系安淺安危,兩人也不在玩鬧,速速著了外衣,簡單綰了發(fā)髻便開了門,與安淺的丫鬟一同去了郁府。 燈火通明,門口除了幾個看門的下人,再無他人。 二人表明了身份,似是已然得了交代。 看門下人并未阻攔,由得他們跨過門檻,步入正廳中。 那廳中吃食還未撤下,滿屋子的下人低著頭,一絲聲響都不敢發(fā)出。 郁涵予與他大哥居上座,而他大哥臉上的蒼白與秦聞笙過之不及。 想起沈傲之言,安淺嫁給郁家大哥也只是為了沖喜,所謂沖喜,也不過是迷信之言,圖個心里安慰罷了。 正廳中,只跪著一個女子,斜撐著地面,身形搖晃,仿佛頃刻間便會殞滅,想來她便是安淺了。 “你……還是不肯供出那jian夫嗎?”郁家大哥聲音飄渺,卻仍能聽出盛怒之意。 也是這時,沈菱歌二人已步入眾人視線中。 一見他二人,郁涵予臉色微變,連忙起身,迎上兩人,躬身道:“兩位昨夜遇襲,本該好好休息,怎得勞煩又來此處?!?/br> 話一說完,看見一旁的丫鬟便已明了前因后果,當(dāng)下賠笑道:“本是郁家家事,倒是驚動兩位,著實不妥?!?/br> 這一番說辭,聽來像是不想外人插手。 聽聞郁家大哥問話,應(yīng)是安淺通jian一事被人撞。而沈菱歌心中清楚,這jian夫明明就是郁涵予。安淺跪在此處仍未被發(fā)落,可見她沒有供出jian夫來。 這郁涵予顯然更是重視顏面而不愿相救。 見此,沈菱歌又想起辛雨所說,安淺身上疤痕深深淺淺,顯然不是一日而成,心下替安淺忿忿不平。 然面上,卻溫言正色道:“郁家是我們沈家精心挑選出的合作伙伴,我這次遠(yuǎn)到利州城的緣故郁老板應(yīng)是知曉。通常人們會說到家事即國事,既已是國事,那豈不是更稱得上是你我合作之事?” “你我兩家既要這般深度合作,郁家的事處理不當(dāng),萬一影響了我們沈家又該如何?” 能言善辯向來是沈菱歌的專長,這話一說,硬生生變成了她不得不參與此事。 這樣反倒讓郁涵予為難起來,可又找不到任何反駁之詞。 見狀,余時安道:“郁老板且放寬心,我們只想知事態(tài)發(fā)展,不到萬不得已,斷不會干涉郁家私事。” 他這么說也算是為他二人到來的目的留了一絲余地。 話已至此,郁涵予也不好阻攔,忍著心下不悅,對下人吩咐道:“為沈老板夫婦備座。” 直至坐定,沈菱歌才瞧見安淺紅腫的臉上滿是掌印。 初見安淺,明明是張風(fēng)情萬種的臉,卻只能淡妝素抹,與郁涵予出雙入對,替他擺平因他的壞脾氣而留下的爛攤子。 此時的安淺發(fā)絲凌亂,珠釵散了一地。臉微微腫起,眼眸之中充斥著怒意,她緊緊地攥住手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滲透出血來。 見沈菱歌坐在一旁,臉色才稍稍好些。 郁家大哥顫顫巍巍扶著椅把,想要站起與沈菱歌二人打聲招呼,身旁小廝趕忙上前扶著他站起來,“沈老板,余相公,久仰大名,在下郁涵歷?!?/br> “郁家大哥好?!鄙蛄飧韫笆值溃敖袢彰懊亮??!?/br> “如……沈老板所說……我們兩家關(guān)系密切,出此有辱門楣之事,只怕是臟了沈老板的慧眼。”郁涵歷嘆道。 寒暄之后,便繼續(xù)審問起安淺來。 “安淺,從早晨至今……你始終一眼不發(fā),滴水為沾。不為你自己,也不顧你腹中孽障嗎?” 聞此,沈菱歌眉峰微挑,似是明白了安淺私情是如何被人得知。 早晨寅禮來接他們的時候,也是說起,郁家出事了讓他們先回去休息,那時正是早膳時。 聽聞孕婦早起是會有晨吐的癥狀,定是已然到了月份,安淺晨起不適而被郁涵歷察覺。 郁涵歷身體差成這般斷不能行事,所以斷定安淺與人有私。而安淺很少與外人接觸,即使是接觸也是同他弟弟一起,推斷應(yīng)是府中之人。 奈何安淺不肯供出那人來,便喚來眾人,當(dāng)眾對她審問。 再看在前廳之中,除了幾個婆子,再沒其他女子。這下,沈菱歌才想起,最初她與濼叔說起各家競爭對手之時,提到郁涵予不知何故,從未娶妻。 這樣說來,他心中也是愛慕安淺?為她不再娶妻? “哼,無人……與我通jian。”安淺仍是咬緊牙關(guān),一句不肯透露。 留心她的神態(tài),沈菱歌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余光其實一直關(guān)注這郁涵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