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哎呦!大人!”白叢山連忙起身跪在桌旁,“大人,下官與余員外郎僅是點頭之交,哪敢泄漏半分。而且,好像他嫌他弟弟硬要入贅,與之已斷絕關(guān)系。” “哦?” “葛姑娘!” “……” 這一聲響起屋內(nèi)的聲音戛然而止,沈菱歌意識到情況不妙,低頭一瞧,自己已暴露人前,急急向秦聞笙方向走去。 僅僅是剛與秦聞笙擦身,那廂房門已打開,房中人追了出來。 沈菱歌哪敢回頭,若是叫白叢山認(rèn)出來,豈不是連累沈家。 “你先走,這里我來應(yīng)付?!?/br> 就在兩人交匯而過時,秦聞笙應(yīng)是也瞧出不妥,且對沈菱歌道,語氣似是不緊不慢,泰然自若。 這樣危機時刻,沈菱歌哪還顧得上其他,得了秦聞笙的話,忙不迭地撒腿就跑。 “站住!” 她早被這場面驚得心臟狂跳,哪里還聽得見身后在說些什么,只能感覺船板在晃動,不知是否是她帶起的搖晃。 當(dāng)她跑到二樓欄桿處,準(zhǔn)備下樓梯時,畫舫似乎是遭到了巨大的撞擊。 這撞擊使得她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撲去,撞上到腰部的欄桿,從畫舫之上“咚”地跌了下去,她還想垂死掙扎,想要伸手拉住欄桿,偏偏下墜力度太大,手臂蹭著船邊的木釘,劃出長長一道口子。 終究墜入水中,濺起水花。 第21章 死里逃生 在落入水中的那一瞬,后背被薄冰碰得生疼。 還尚未將這疼痛緩解,周身的水迅速涌進她的口鼻,一種窒息感傳來,危險的警告攻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要掙扎,可是越是掙扎,越是感覺離那水面的光亮越來越遠(yuǎn)…… 是啊,她不會游泳…… “系統(tǒng)!” 周遭的水不僅僅像要侵入她的鼻腔,更是像要侵入她的全身,令她無法呼吸,令她的意識已出現(xiàn)了模糊。 【宿主請說!】 “救我!” 【對不起宿主,您今日已兌換過非燒瓷所需道具,所以……】 “混蛋!” 她逐漸下沉,她太難受了,自鼻腔至肺部像是被灌了水泥封住了一般…… “像你這種不拿員工死活當(dāng)回事的資本家,活該眾叛親離!” 是誰在說話? 在水中的她,不知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竟在水中看見了卓一冉拿著文件夾重重地摔在她的辦公桌上,將桌上的筆彈得飛起。 “我,不拿員工死活當(dāng)回事?” 沈菱歌不自覺地問著自己。 “好??!像我這樣罪大惡極的人,那就讓我去死吧!” 她不再掙扎,任由著一股力量將自己帶向湖底。 被木釘劃破的口子還在向外流血,隨著她的下沉,在水中拉成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又隨著水波,暈染開來。 就這樣想著,耳邊卻傳來了急促地劃水聲。 可她也沒有力氣睜開雙眼。只感覺有人向她湊了過來,附上她紅潤的嘴唇,為她渡入了些空氣。 空氣? 獲得了空氣的瞬間,體內(nèi)的細(xì)胞像是由沉睡中逐漸蘇醒,刺激了她的求生欲望。 那人攬出她的腰,她倚在那人懷中,由著他帶她向上游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周圍的一切由水,變成了刺骨的寒風(fēng)。 一陣陣掃向她濕透的身體,可她,似乎連打寒戰(zhàn)都沒了力氣。 “沈菱歌!你堅持??!” 誰在喊她? 胸口被上下按壓,弄得她生疼,唇邊不斷送來溫?zé)岬臍庀ⅰ?/br> 可她終究還是昏了過去。 新年過去之時,已是立春之際。 春來冬去,萬物復(fù)蘇。 醉香舫落水之事兩日后,沈菱歌終于醒了過來,睜眼之時,入眼的便是靠在一旁軟榻上呼呼大睡的余時安。 睡了兩日,昏昏沉沉,身上也沒什么力氣,沈菱歌剛想起身,又倒回枕間。 似是聽見響動,余時安隨即也睜開了眼,向沈菱歌這邊望來。 “醒了?”說著,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走到沈菱歌身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斜倚在床上。 “我們這是在哪?”沈菱歌這一覺仿佛睡了許久,醒來之時似已不知今夕何夕。 “我們?nèi)栽诰?。”余時安端起藥罐又放在火爐上熱上一熱,“醒了便好,再休息些時日,我們便可返回富云縣了。” “我落水之后發(fā)生了何事?你可知曉?”沈菱歌許是剛醒過來,聲音有些沙啞。 見狀,余時安先倒了一杯水遞予她,瞧她蒼白的面頰,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落水之后的事,都忘了?” 說起這個,沈菱歌捧著茶杯,細(xì)細(xì)思索了起來。 她只記得她墜入水中,手臂被劃傷…… 想到這里,她看向自己的手臂,確是被包扎起來,稍微動一動還有些痛感。 思緒又牽著她回到了那水下,那股窒息感使得她的眉頭緊蹙。而后,那自唇間傳遍全身的空氣暢快感,他親口為她渡氣,唇齒相貼…… 她猛然抬頭看向余時安,“你救了我?” “怎么樣?你這個夫婿還有點用處吧?”余時安把她的手向上推了推,“先喝點水潤潤嗓子。等下大夫會來給你看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