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言及于此,余時安稍頓片刻,“姑娘前些日子執(zhí)意燒毀婚書,想來是對在下心存誤會。為表誠意,在下冒昧向姑娘學習,你我立下字據(jù),協(xié)議成親,姑娘有何顧慮皆可羅列上去?!?/br> 聞言,沈菱歌心中泛起嘀咕,所以系統(tǒng)所說的貴人,其實是余時安? 見她仍在思忖,余時安接著說:“姑娘今日也瞧見了,對沈家瓷器鋪有圖謀之人不在少數(shù)。姑娘孤身一人要想撐起偌大家業(yè),必定困難重重……” “所以余公子也認為女子無能,不能獨自掌家嗎?”沈菱歌抬眸望去,見他微笑頜首。 隨即毫無避諱地對上她的眼睛。 “非也,那日瞧見姑娘高談闊論,便知姑娘與眾不同。只是,自古以來男人才能掌權,而女人就算再強勢,也只是需要依附男人的菟絲花。沈姑娘有意想要扭轉(zhuǎn)趨勢,也待自己勢強之時。此刻姑娘勢單力孤,何必與大局作對。你我協(xié)議成親,不過各取所需?!?/br> 不得不說,余時安所言在理。更何況他還是入贅沈家,那與原書已是不同。眼下也無其他法子,只得盡快拿回瓷窯。 至于各種風險,只能如他所說先落于紙上,后面留心應付著便是了。 “好,余公子盛意拳拳,我沈菱歌也不是小氣之人,那便這么說定了?!彼尖庵?,坦然應下。 在瓷窯一事落定后,沈菱歌找回曾經(jīng)的工匠,又去了所有的鋪中察看。 發(fā)現(xiàn)自從祖父那一輩燒制出青瓷后,家中產(chǎn)品重心全部傾向于青瓷,然而受到技術的制約,青瓷成功率又不高,其他瓷器供應得不到保證。 故而漸漸入不敷出。 同時,沈家瓷器鋪吃到了青瓷帶來的達官貴人財大氣粗的福利,對于平民百姓便不再重視,不屑一顧。 沈菱歌想要改變現(xiàn)狀,需要擴大客戶群,但達官貴人與平民百姓的需求和購買力是不同的。所以她梳理的產(chǎn)品類型對應客戶群體,定制化服務模式。 不知不覺,幾十頁的策劃書落筆成文…… “在寫什么呢?” 冷不丁的聲音,將沈菱歌驚了一跳,“余公子,你來做什么?” “沈姑娘莫慌,怎么說在下也是入贅的掛名股東。鋪子馬上要重新開業(yè),在下來視察下各項事務的進程,也無可厚非吧?!?/br> 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沈菱歌嘴角抽搐,“不是聽聞余公子日日不是在南苑抓麻雀,便是去城西斗蛐蛐。這會子,想著視察工作了?” “沈姑娘說的哪里話,在下有幸暫住在沈府等著兩個月后入贅進來,又有你這么一位能干的娘子,可不是如同過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庇鄷r安坦然接受,絲毫沒有半分羞愧。 “隨你吧!”沈菱歌明日還要召集族親和各大掌柜的確認新的經(jīng)營模式,整理好了手上活計,又道,“視察便視察,不要每次都這般神出鬼沒的可好?” “自然。”他笑瞇瞇地應下,“但,在下大哥大約在鋪子開業(yè)后兩日便會回來。屆時,青瓷,還請姑娘備下。” “知道了。” 送走了余時安,沈菱歌又忙活到了三更時分。 終于一切落定,即將開業(yè)…… 第4章 開業(yè)又遇危機 開日當日,大雪稍霽。 火紅的綢緞似飛龍一般越上房檐,蜿蜒而去,使得這寒冷蕭瑟的冬日多了幾分熱烈。 鞭炮“噼叭”聲中,沈家瓷器行歷經(jīng)數(shù)月變更后,終于重新開張。 為了增強沈家族親間的凝聚力,沈菱歌按照現(xiàn)代的開業(yè)模式,特意定制了大紅綢花,請了族親中名望頗高的幾位一同剪彩。 不僅如此,也將從前與沈家鋪子交好的達官貴人邀請了來。 既是要重開,必得將這開業(yè)的典禮弄得轟轟烈烈,不能失了顏面。 未至巳時,沈家鋪子前已圍簇了許多人。 至于余時安,這家伙一大早便不見了蹤影,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接連風雪日,雪暫停,暖陽高照。沈家瓷器行自百年前初立起至今,幾度沉浮。今日終于守得云開,還望各位多加照拂。”沈菱歌聲音清脆悅耳,說完向眾人微微施禮。 眾人得見沈家瓷器行新掌事溫婉大方,不由得生出好感來。 “沈家瓷器行將對所產(chǎn)瓷器進行分類:親民級、精品級、豪華級,致力于服務每一位客人?!鄙蛄飧韪淖兞藦那爸会槍Ω呦M群體的產(chǎn)品策略,如此一來,未燒制成青瓷的瓷器也有了銷路。 “從此以后,我們沈家更會團結(jié)一致,使得瓷器行更上一層樓!”沈菱歌說完后,又望向一旁黑著臉,卻仍掛著假笑的沈倉宇,“是嗎?大伯父。” “那是自然!”沈倉宇素來好面,這樣的大場面,縱然心中不悅,也不會失禮。 “好了,各位,為了今日的開業(yè)盛典,我們專門將鋪中收藏的名貴青瓷展出供大家欣賞。若諸位對瓷器有興趣,可進店觀賞,我們的店員會為您進行詳細的解說?!?/br> 既聽得會有青瓷展出,人們又豈會錯過這樣的好事。 “煩勞大伯父引著貴客到二樓廂房中稍坐,菱歌稍后便到?!?/br> 沈倉宇“嗯”了一聲,轉(zhuǎn)臉間,又見笑意,如沈菱歌所言招呼著貴賓去了廂房。 待沈倉宇一行人消失在了沈菱歌視線,她才斂起笑容喚過一個隨從濼叔。此人曾是沈菱歌父親手下得意的掌柜,在沈父去世后,沈母也將他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