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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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存希冀,垂頭嘗了一口杯中酒,很快微蹙起眉。 很苦很澀,讓人反胃,一點(diǎn)都不甜。 也對。 游紓俞晃了晃杯中冰塊,思緒茫然。 將杯子推遠(yuǎn),俯在吧臺,以手臂遮掩這幾日臉上的疲倦。 人都不在,酒又怎么會甜。 她又怎么肯斷定,執(zhí)拗地重現(xiàn)從前的一幕幕場景,她想要相遇的人就真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冉尋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嘉大不會有,琴行不會有,她們曾走過的每一個地點(diǎn)都沒有。 游紓俞也去過月亮灣,可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在旁觀望。 她知道,她惹冉尋難過了。素來恣意的人,總是喜愛并享受生活,可竟能整整一周閉門不出。 她看見,冉尋的那位調(diào)律師朋友總是提著大包小包拜訪,愁容不展,空手由冉尋送出來,哀其不爭地勸她。 游紓俞通常這個時候才能看見冉尋揚(yáng)起唇角。 依舊如常,讓人很輕易就能看見她眼底溢出的笑意。 卻像隔了層薄膜,只為了單純表達(dá)笑這個情緒而笑。 她驚覺,原來冉尋對她笑的時候是格外不同的。 明媚勾人,藏著期許暗示,像一只貪心不足的慵懶貓咪,想從她這里索求回應(yīng)。 只可惜她的回應(yīng)與解釋來得太遲,冉尋最終還是等不及。 這樣的笑也再也看不到了。 游紓俞朦然間覺得耳邊的嘈雜聲音扭曲,頭暈得厲害,臉也發(fā)燙。 坐直身子,耳機(jī)里的琴曲恰好播到一首《秋日私語》。 如同幻聽一樣,她忽然從無數(shù)混合的人語與噪音中聽見某道柔軟帶笑的嗓音。 瓊姐,上樓吧? 游紓俞倚在吧臺卡座里,怔怔朝那個方向望去。 冉尋背對著她,和身邊人談笑著,逐漸走上螺旋樓梯。 冉尋。她摘掉耳機(jī),開口。 但竟只能比出徒然的口型。 游紓俞才遲遲發(fā)覺,原來嗓子已經(jīng)啞了,在酒吧嘈雜氛圍里,呼喚聲像呢喃細(xì)語。 她站起身,平衡感喪失,搖搖晃晃,險些摔倒。 快走幾步,朝樓梯方向追去。 視野因?yàn)樽硪馓摶?,一時竟分不清那道身影究竟是真實(shí),亦或只是她的假想。 游紓俞抹了一下眼尾,除掉積蓄的水汽。 冉尋。她站在一樓,樓梯扶手拐角處,仰頭執(zhí)拗喚。 等等我。 再給她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好。 冉尋討厭她糾纏,禁止她靠近,因?yàn)樗龢O端膽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緘默不語的騙子。 解釋那么蒼白,她已經(jīng)失去解釋的機(jī)會。 她只是好想和冉尋再說說話,說什么都好。 視野里的兩個人快要消失。 游紓俞只看見那位個子很高的女人稍偏頭,冷淡瞥她一眼。 而冉尋從始至終沒有回應(yīng)。 包廂里依舊熱鬧,和剛才樓梯轉(zhuǎn)角的無言氣氛形成對比。 冉尋無聲融入,坐在本場主角sarah的身邊,幫她擋了幾瓶酒,笑著勸眾人。 適可而止啊,sarah酒量不好,喝壞了找你們賠。 大家都很有分寸,桌上都是沒有殺傷力的酒精飲料。 但sarah也快睡著了,頭一歪,倒在她肩頭。 冉尋坐著沒動,貼心地給她調(diào)整角度,讓她舒適入睡。 旋即端著果汁,融入周圍氛圍里,沒包袱地和朋友們談笑。 喝了一口,是橙汁,甜膩的口感讓她吞咽動作稍微停頓。 忽然平白想起剛才朝吧臺方向那一瞥,游紓俞手邊相同顏色的飲品。 哪里是飲品,大概是酒,最烈的那一種。 游紓俞又在買醉。 但冉尋希望女人可以知難而退。 剛剛的不回應(yīng),早已經(jīng)讓她幾天沉淀的平靜心境搖蕩。 小冉,有人找。門外一聲提醒。 半掩著的門打開,衣著端莊優(yōu)雅的女人站在旁邊,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本低垂著頭,卻在看見人群中冉尋的一瞬間,再無動作。 只透過那雙微醺的墨眸,眼尾微紅,打量著她。 冉尋。游紓俞輕聲叫她。 包廂里一瞬間靜下來。 除了沈瓊,沒人認(rèn)識這位前來拜訪的,外表如天上月般出塵禁欲的女人。 因?yàn)樗齻冊?jīng)那樣見不得光。 冉尋把橙汁放下,禮貌點(diǎn)頭,擺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今晚真巧。游教授,請進(jìn)。 游紓俞在聽見那個陌生稱呼時稍怔。 即使醉了,視野模糊到快要站不穩(wěn),可依舊能體味到足將她淹沒的難堪。 來自無數(shù)道窺探或打量的視線,來自冉尋一聲輕飄飄的招呼。 表面禮貌,甚至邀她進(jìn)來,笑容卻缺乏真誠。 她低嗯一聲,裙擺搖蕩,扶門走入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