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天子一甩袖:“你來宣旨?!?/br> 說完后,天子朝著城主府正堂那邊大步過去。 他走了,這文武百官嚇得瑟瑟發(fā)抖,連起身都不敢。 古秀今上前道:“云州城主寧未末,你所犯罪行就不必多說了吧,來人,扒掉他的紫袍,去他的梁冠?!?/br> 幾名大內(nèi)侍衛(wèi)上前,不由分說把寧未末的官服和官帽都給扒了。 “寧大人?!?/br> 古秀今嘆道:“圣人讓你來的時候,與你交代的極仔細,我是在旁邊都聽著的,可是想不到寧大人到了云州,也是看人下菜碟,北野王那邊你就好好伺候著,林指揮使那邊你就不聞不問,這事,圣人不能容?!?/br> 他一擺手:“拿下查辦?!?/br> 大內(nèi)侍衛(wèi)將寧未末架了出去,寧未末自始至終,連話都說不出,汗出如漿。 他這樣,云州的官員一個個比他還不如,嚇得爬跪在那,真的都是在瑟瑟發(fā)抖。 古秀今看向一側(cè):“云州官員是否有結(jié)黨營私之事,圣人說,著大理寺卿余三翎查辦?!?/br> 正三品大理寺卿余三翎上前:“臣遵旨?!?/br> 他轉(zhuǎn)身看向跪在那的文武官員,掃視一周后,他從袖口里抽出來一張紙。 “我念到名字的大人,勞煩跟我回去協(xié)查?!?/br> 啪的一聲,紙張展開。 這啪的一聲,嚇得一群人整齊的哆嗦了一下。 第335章 馬屁好官 城主府,夜。 天子坐在書桌后邊,隨手拿起來一本書翻開看了看,這些書冊都是寧未末的。 每一本書都可以看出是認真讀過的,因為每一頁上都有些寧未末寫下的感悟。 內(nèi)侍上前,將香粉點了,押上蓋子,那煙氣筆直一條的飄了起來。 “圣人?!?/br> 古秀今從外邊進來,俯身說道:“人帶來了。” 玉天子點了點頭,古秀今隨即回身:“圣人叫進?!?/br> 門外,一個身穿囚服的人進門,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罪臣寧未末,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起來吧你?!?/br> 天子瞥了他一眼,問:“覺得心里憋屈嗎?” 寧未末回答:“臣就是來干這個的,不覺得憋屈,陛下把這么大的事交給臣,臣只怕是不能干好,哪里顧得上憋屈不憋屈?!?/br> 天子笑道:“你知道,當初朕為何選了你?” 寧未末回答:“陛下有識人之明,慧眼如炬,知臣忠誠,所以選了臣。” 天子道:“此其一,還有其二,你能猜到是何緣故嗎?” 寧未末道:“臣愚鈍,臣不知?!?/br> 天子道:“選你來云州,一是因為你忠誠,朕有些事只能交給你,別人誰來辦都不如你,二是因為你馬屁拍的好,剛才那兩句說的,朕就很滿意?!?/br> 寧未末也笑了。 天子指了指對面,寧未末欠著身子坐下來。 “朕剛才看了你做的讀摘和感悟?!?/br> 天子道:“天下讀書人千萬,會讀書,真讀書的人卻不多?!?/br> 寧未末道:“臣謝陛下夸獎,陛下看的準,臣也就受之無愧了。” 天子哈哈大笑。 他笑著說道:“云州的事,朕當時很是頭疼,想著誰能把這爛攤子撿起來,還能把這死局盤活了,想來想去,也就你了?!?/br> 他起身,換了個座位,在寧未末身前坐下。 “古秀今,去換茶來,寧大人是江南人,不喜北邊的花茶?!?/br> 古秀今連忙要去換茶,寧未末起身道:“不必不必,臣在云州這陣子也喝慣了這花茶,初喝起來,味苦還無回甘,喝的久了,也能品出些滋味。” 天子笑道:“你是真讀書,也是真喝茶。” 他問:“過陣子,讓你去孤竹你可愿意?” 寧未末像是一怔,沉思片刻后,搖頭:“臣其實是不想去,但陛下讓臣去,臣就去?!?/br> 天子問:“為何不想去?去孤竹做個封疆大吏不好嗎?天高皇帝遠,朕都管不著你誰還能管著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不自在?” 寧未末道:“回陛下,臣去了孤竹做封疆大吏自然好,也能為陛下把新拓的地方好好治理一下,可是若真去了,臣怕是很難再見陛下,再難當面聆聽陛下教誨……” 天子:“戲過了。” 寧未末:“那臣收一收。” 天子笑道:“你心里美的不像話吧,巴不得現(xiàn)在就去?!?/br> 寧未末:“臣倒是還能忍一忍,正好也到了貓冬的時候,忍一冬也無妨。” 天子又大笑起來。 這滿朝文武,能把天子逗的開懷大笑的人不多,古秀今是一個,寧未末是一個。 天子喝了口茶,問:“孤竹那個地方,一邊靠海,一邊靠山,說不上多富裕,朕一直放到今天才想打下來,也是因為油水沒那么大,朕若讓你去了,你覺得怎么辦才能讓朕覺得發(fā)兵不虧?” 寧未末回答:“天下之大,非地圖上所畫諸國,但天下之大是固定之大,不會再增一分,陛下的疆域圖就不一樣,還能增。” 他說:“傳聞從孤竹出海向東北,過海后有數(shù)國并存,人丁興旺,富庶繁華?!?/br> 他說:“以大玉之大,卻無一處造船塢,建水師,能及的上孤竹?!?/br> “哈哈哈哈?!?/br> 天子大笑。 他起身道:“滿朝文武,要說心眼多,沒人能比你多?!?/br> 寧未末笑道:“陛下以前的話,臣覺得都是金科玉律,無可反駁,但陛下今天這話,臣可要反駁了?!?/br> 天子問:“反駁何處?” 寧未末道:“要說心眼多,臣看那林葉的心眼,比臣一點都不少,他可是才十六歲,再過兩年,臣的心眼也沒他多?!?/br> 天子笑著點了點頭:“他心眼確實不少,好在朕覺得,他那些心眼都用在了對的地方?!?/br> 天子走到一側(cè),墻壁上掛著一副巨型地圖。 古秀今連忙拿起燈燭,走到地圖旁邊為天子照亮。 天子的目光落在冬泊東疆。 “你看看?!?/br> 他的手指了指洗霞關(guān)。 “心眼少的人,會去那兒?!” 天子回到座位,他端起茶杯,又放下。 “朕本以為,天下間能猜朕心思猜準了的,一個是你,一個是小谷,還有半個是陸綱?!?/br> 天子輕嘆一聲。 “陸綱死的可惜了,他誤會了朕的意思,所以他只能算半個,是忠臣,不是良臣。” 天子道:“現(xiàn)在看來,林葉算一個,他帶著武凌衛(wèi)那幾千人,一路坑蒙拐騙了兩萬各部族的騎兵到洗霞關(guān),實打?qū)嵤遣轮辛穗薜男乃肌!?/br> 寧未末笑道:“陛下這四個字用的貼切?!?/br> 坑蒙拐騙。 寧未末繼續(xù)說道:“臣再補充一下,是坑蒙拐騙搶。” 天子問:“那你覺得,林葉若領(lǐng)兵攻孤竹,可保勝算嗎?” 寧未末仔細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臣,拿不準。” 拿不準,就是對林葉的能力沒有那么信任,不篤定。 換句話說,就是他不認為林葉領(lǐng)兵能順利滅掉孤竹,哪怕孤竹傾盡國力湊出來的那幾十萬兵,也敵不過大玉五萬精銳。 天子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以臣子之心來說這件事,你信不過他是對的。” 寧未末問:“陛下為何覺得那少年能行?” 天子沒回答,而是反問:“你其實是想問,為何朕要重用他?大玉如今能征善戰(zhàn)的將軍有那么多,為何要啟用他這樣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少年?!?/br> 寧未末俯身:“臣不敢揣測圣意。” “屁?!?/br> 天子白了他一眼:“朕剛說過,閑著沒事總揣測朕心思的人,一個你,一個小谷。” 古秀今連忙道:“臣和寧大人不一樣,臣是專門干這個的,寧大人那才是閑……” 天子:“就你話多?!?/br> 古秀今連忙俯身,嘴角卻帶著笑。 天子道:“不光你好奇,許多人都好奇,朕明明沒有多了解林葉,為何要重用林葉?!?/br> “有人說,朕是要利用林葉牽制拓跋,那可真是低估了拓跋,也低估了朕。” 天子道:“朕重用他,是因為他是劉疾弓唯一的親人了?!?/br> 寧未末好奇的問道:“陛下,臣聽聞,劉疾弓遺孀收養(yǎng)了不少孩子,如果這么算的話,不只是林葉一個與大將軍劉疾弓是親人。”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