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嬌媳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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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在一旁幫她研藥粉,一面研一面笑,“姑娘,您多調(diào)一些出來,回頭自個兒也用用?!?/br> 徐云棲語氣無波,“我不需要,好氣色還是要靠養(yǎng)?!?/br> “但是男人好像都喜歡涂胭脂的姑娘呀……”銀杏天真地嘀咕。 徐云棲有條不紊地忙碌,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 也不知忙了多久,終于配好方子,徐云棲伸了個懶腰, “先收拾好,明日再繼續(xù),”話音一落,聽到外間傳來推門聲。 隱約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越過門檻。 知道是裴沐珩回來了,銀杏抱著瓶瓶罐罐,沿著浴室的甬道去了后罩房。 內(nèi)殿的門是敞開的,徐云棲迎過去,裴沐珩獨自一人繞了進來。 隱隱聞到一絲酒氣,他當是陪著使臣喝了酒。 徐云棲問,“要給您準備醒酒湯嗎?” 裴沐珩搖頭,徑直往徐云棲方才坐過的位置坐下,“我沒有喝酒,只是沾了些酒氣?!?/br> 話落察覺坐墊猶有一絲余熱,裴沐珩抬眸看著妻子,一動不動。 內(nèi)殿燈火并不明亮,屋子里有一種朦朧的昏暗。 他從不這樣看她,徐云棲面頰泛了一層紅,又問, “那我給你備水?” 裴沐珩只當她嫌棄自己身上的酒氣,一聲不吭點頭。 徐云棲先去后面吩咐一聲,隨后又去衣柜里翻出一件深色的長袍。 裴沐珩看著她手里搭著的衣裳,唇角微微勾了勾,大步去了浴室。 上回在營帳,他沒有讓她幫忙,徐云棲以為不需要,將衣物擱在長幾上,體貼地幫他放下圍簾,便退了出來,她往拔步床去鋪床。 這回準備了兩床被子,夜里可以睡踏實。 裴沐珩下午沐浴過,這一趟洗得并不久,徐云棲方坐下喝兩口茶,那道偉岸的身影便折了出來。 起身望過去……與上次穿戴整潔不同,他袍子肆意披在雙肩,領口敞開,露出一塊肌理分明的胸膛,隱約有水珠滑過尖銳的喉結落在衣裳里,無聲無息。 徐云棲從未見過這種陣仗,耳根微微有些生熱,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夜風穿過窗紗踱進來,將燭火吹得忽明忽暗,在這片晦暗中,男人修長手指撩起一截衣帶朝她示意,狹目低垂,不動聲色問, “夫人可否幫我?”低磁的聲線分外清越。 這是一種信號的釋放。 若接手,便是心照不宣。 第16章 有風拂過窗欞,發(fā)出輕盈的颼颼聲。 珍珠銀墜輕輕碰撞下耳珠,蹭出一陣癢意,徐云棲撫了撫,目光落在那截腰帶,緩緩走過來,從他手中接過,開始給他系衣裳。 她臉色是溫柔而嫻靜的,手上的動?作也不輕不重,仿佛她素來是如此,仿佛他們是再尋常不過的夫妻。 第一次離他這般近,才發(fā)覺他身量特別高,修長秀挺,寬肩窄腰,那種壓迫感迎面逼來,可輕而易舉將她整個人籠罩,徐云棲兀自鎮(zhèn)定,慢慢牽動他的腰帶。 她并未系過,實在不成?章法。 裴沐珩恍似不覺,雙臂微展,靜靜看著?她弄,暈暗的光芒在她身上緩緩流轉(zhuǎn),她今日梳了一個隨云髻,烏黑發(fā)亮的發(fā)梢勾出那張欺霜賽雪的臉,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見濃密的長睫輕輕眨動?,小巧鼻梁秀挺精致,面頰罩著?一層淡淡的粉色,頗有幾分明艷動?人的柔軟。 殿內(nèi)仿佛有一抹別樣的寂靜,仿佛有悄無聲息的暗流在涌動?。 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徐云棲也就沒太與那腰帶過不去,隨意打了個結便松開手。 裴沐珩看著?那笨拙的模樣,唇角微展。 這一抹微不可聞的動?靜,為徐云棲所察覺。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干凈利落的輪廓,嵌著?清雋俊美的眉眼,卻又暗藏鋒芒。 裴沐珩視線掃過來時,徐云棲又垂下眸。 徐云棲照樣先去漱口,裴沐珩掀簾進了拔步床。 徐云棲側眸瞥了一眼拔步床的方向,緩步進了浴室,銀杏替她打來一盆溫水,徐云棲立在架子前,慢條斯理?用?羊毛刷漱口,又將手臉洗凈,吩咐銀杏道, “喚陳嬤嬤伺候,讓她準備熱水?!?/br> 銀杏不知?其里,滿臉莫名?,待要細問,徐云棲已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銀杏端起?銅盆出了甬道,往后罩房去,只得依著?徐云棲的意思吩咐,陳嬤嬤正在后罩房張羅明日早膳,聽了這話,心知?肚明,立即道,“你今日累了,歇著?吧,晚上我來守夜?!?/br> 銀杏沒有多想,打了哈欠,往自個兒屋子里去了。 內(nèi)殿空曠,燃了有三盞宮燈,雖然不算明亮,卻足夠看清彼此。 徐云棲認為,他們不需要。 今日老太太催問子嗣,裴沐珩夜里便打算圓房,意圖顯而易見。 徐云棲吹了燈,立定一會兒適應黑暗的光線,方慢慢往拔步床摸去。 珠簾輕撞,發(fā)出細微的銳響,打破內(nèi)室的沉寂。 徐云棲走上臺階,方想起?一事,問裴沐珩,“三爺,要喝茶嗎?” 她聲線又細又柔,總能?讓人生出幾分憐惜來。 “我喝過了?!迸徙彗裾Z氣溫和。 徐云棲將簾帳擱下,拔步床內(nèi)徹底陷入黑暗。 挪上床榻,下意識便去尋薄褥,驟然間摸到一只手腕。 徐云棲愣住了,連忙松開手,她方才明明將被褥擱在此處,被他挪開了。 裴沐珩手背還殘存一抹溫軟的癢意,淡聲道,“睡吧?!?/br> 四月的山間,夜里浮蕩一抹潮濕,徐云棲習慣在胸口搭上薄褥,褥子挪開了,讓她怎么睡。 纖細的身影剛躺下,寬大?的手掌便覆了過來。 徐云棲身子緊繃一瞬,又慢慢松懈。 她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這種事與她而言,并不陌生,她早在十?多歲看醫(yī)書時,便曉得夫妻敦倫一事,那個時候好奇大?過一切,直到后來跟著?外祖父看診,見到一些懵懂的姑娘糊里糊涂把自己交出去,鬧出無可逆轉(zhuǎn)的后果來,好奇心蕩然無存。 再后來,她甚至幫著?人治過這樣的病。 夫妻敦倫,人之常情,如人飲水,食色性也。 徐云棲是坦然而配合的。 裴沐珩出身貴胄,嫡長子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她更明白,若非他有潔癥,需要時間適應,圓房也不必拖到而今。 裴沐珩攏著?那抹細韌的腰,看著?她皎潔溫順的面孔,動?作并不急,他這個人,從來不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細,反而在循序漸進中透出幾抹游刃有余來。 陌生的床榻,陌生的碰撞,有力道摩擦,更有氣味交融。 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他們配合得無比默契,也很沉得住氣。 徐云棲纖指深深拽著?床沿,褥墊,眼神瞥向簾外。 猛然間,猝不及防對?上他漆黑的目光,她僵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又飛快挪開視線,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點點推進來,熱意從脖頸蔓延至耳根,雪白貝齒輕輕咬著?,沒有發(fā)出半點響動?。 方才那一眼,他目光沉靜甚至平和,任何時候不顯山露水,她也按耐住本能?不曾打破這片寧靜。 有巖漿般的熱流暗自叫囂,呼吸在密閉的空間交錯,卻又詭異地?維持著?彼此的平衡。 誰也沒看誰,誰也沒跟誰低頭。 窗外煙花綻放至最鼎盛,年輕的姑娘雀躍的歡呼在半空招搖,很好的掩飾了帳內(nèi)漸漸升溫的較量。 結束時,行宮的喧囂漸漸進入尾聲,依稀有喝醉的臣子三三兩兩傳來些許喧嘩。 徐云棲靠在角落里,攏著?濕透的衣裳,慢慢擦拭面頰的細汗。 裴沐珩坐在她對?面,將玄色的外衫披上,罩住那結實優(yōu)越的肌理?,深邃幽沉的眸子從妻子身上掠過,徐云棲眉目低垂,小臉被蒸的一片通紅,鬢發(fā)汗津津地?黏在額尖,看神態(tài),虛弱又乏力。 “辛苦你了?!鄙ひ舴路鸨患ち黛贍C,發(fā)出顆粒般的暗啞。 徐云棲嘟噥下喉嚨,幾乎是發(fā)不出一點聲響,搖著?頭,半晌方擠出一線聲,“我沒事……” 裴沐珩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也未多言,掀開簾帳,起?身往浴室去了。 他一走,晚風趁勢而入,拂去她面頰的熱浪,徐云棲徐徐吁出一口氣,借著?外頭暈進來的光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這廝平日看著?溫和清潤,從未對?她發(fā)過火,也未曾大?聲與她說過話,她以?為這種事他該是謙謙君子,事實上,他也足夠遷就甚至克制,只是在最后一瞬潮汐滅頂時,猛然間推過來,雙手摁住她纖細的胳膊,指腹一點點將她身上的疙瘩給碾平,最后掐住她雙掌,讓她動?彈不得,那一下,她差點呼吸不過來。 聽得浴室傳來水聲,徐云棲下榻挪動?了身子,酸脹紛至沓來,她撫著?拔步床的柱子,好半晌才適應行走。 西?配殿的浴室極是奢華寬大?,當中設了一面屏風,徐云棲裹緊衣裳過去,陳嬤嬤已在屏風處等候她,見她纖細身擺輕晃,立即上前攙她。 裴沐珩就在隔壁,主仆二人并不好出聲。 徐云棲艱難地?邁入浴桶里,陳嬤嬤細細打量了她的背,雪白如玉,因出汗泛起?一層微末的紅,不見過分的痕跡,放心下來。 也對?,三公子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會做出格的事。 不一會,夫妻倆先后收拾穩(wěn)妥,前前后后回到內(nèi)殿。 陳嬤嬤親自點燈入拔步床收拾床榻,裴沐珩與徐云棲各自坐在桌案一側,裴沐珩喝茶時,主動?給妻子倒了一杯。 徐云棲抿了抿干渴的嘴,接過,輕聲道,“謝謝……” 裴沐珩想起?她方才的模樣,濡濕的汗氣覆滿俏臉,如同被雨打濕的嬌花,猶然不肯破出一線嗓音。 妻子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氣。 恰在這時,陳嬤嬤抱著?被褥出來,一片黏糊糊的血紅一閃而過,徐云棲面色尷尬一瞬,捏緊茶盞低頭喝茶。 余光注意到對?面的男人,巋然不動?坐著?,挺拔翩然,如同難以?撼動?的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