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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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了。”他笑著搖頭, “遠點, 當心燙著。” 佟聞漓肚子在那兒不爭氣地響了。 這破壞了她公主殿下的面子。 她想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卻說:“巧克力我給你放在柜子上面的那個獨立小冰箱, 去拿?!?/br> 哦耶!佟聞漓心里小小歡呼。 她歡欣鼓舞地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的另一邊,在那兒打開櫥柜門, 踮著腳尖在那兒找著。 他想到柜子有些高,他想到從前防止她不節(jié)制偷吃,故意放在她拿不到的地方,于是作業(yè)中還分出眼神往那兒輕輕一掃,只見她仰著頭,頭頂上扎出的那個啾啾都為了拿到她垂涎已久的巧克力在用力。 他莫名覺得可愛,于是他關了火,走到她身后,幫她把上面的小冰箱打開,把巧克力拿出來給她。 她樂呵呵接過,但拿到東西的時候打開一看,笑容就凝固在臉上:“只有這么點了嗎?” “是啊?!?/br> “我記得我買了三盒的?!?/br> “不都被你吃完了嗎?!?/br> “不會吧,我好些天沒吃了,我很克制了。” 克制?他掀了掀眼皮,給了她個面子:“許是莊園里有老鼠,給你偷吃了。” “有老鼠嗎?”佟聞漓大大的眼睛,滿滿的疑惑。 他覺得好笑,但不再和她討論了,只是叮囑說:“少吃點,馬上吃飯了。” 她還在那兒糾結。 * 小廚房外面也有露天的餐桌,臨近冬天的傍晚,西貢的日頭沒有那么曬,微微涼風中甚至還需要加一個外套。 他還煎了兩塊牛排。 佟聞漓接過他遞過來的刀叉,在那兒戳著牛排,似乎還在想剛才的“巧克力”失蹤案,喃喃有詞:“先生,莊園里怎么會有老鼠?!?/br>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算搪塞過去:“改天讓來福巡視一圈,大抵都能捉個七七八八了?!?/br> “人家是狗,您見過狗拿耗子嗎?”她一本正經,戳著牛排往嘴里送,“真是可惜了我那些巧克力了,接下去的日子,我可怎么熬?!?/br> 她又可憐兮兮地在那兒用刀叉繞著意面,他知道她幾次三番地在那兒重復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放水:“行了,晚上再帶你去超市買。” “那怎么可以。”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故作推脫:“不能老吃甜食?!?/br> “而且巧克力太貴,買一次就好心疼,很容易買破產?!彼裾裼性~。 “明天除夕,晚上超市打折。”他給她鋪好臺階,“況且你要是買個巧克力,能把我買破產了,你也不是一般的女人?!?/br> “打折?”她一聽眼睛就亮了,“那這樣的話可以名正言順的多屯一點耶,低價購入,劃算的很!” 他敲敲她的盤子,又拿起教訓人的口氣:“適可而止。” 真是不近人情,她把眉眼耷拉下去,恨恨地戳著面前的牛排:“我還疼呢易聽笙,你不能這樣,得了好處一點代價都不付出?!?/br> 嗯? 他掀起眼皮,唇邊笑意蕩漾,哪有她這樣的人,討不著好處就威脅,就翻臉。 于是他放在手里的刀叉,用濕毛巾擦干凈自己的手,走到她的位置上,拍了拍她的腰。 “干嘛?!?/br> “起來?!?/br> 她雖然不情愿,但是還是站了起來。 他坐在她的位置上,把她攬過來:“坐。” “干嘛?” “不是說疼,板凳硬?!彼囊馑际茄埶壬稀?/br> 其實也不是邀請,因為他不由分說地就拉著她往他膝蓋上坐。 夜里送過來微微涼意。 他踏實的體溫卻能溫暖她。 他坐在那兒,把她攏在懷里,彎起手肘。佟聞漓見到他手上的袖子還挽著呢,清風明月里,他眉眼柔下來,在她面前戳起一塊小牛排,喂到她嘴邊,哄道:“那這樣,我們去把所有的巧克力都買光,好不好?!?/br> 高大常青的薩里安海芋三角樣式的葉片上呈現(xiàn)白色明晰的經絡,隨風過來的一陣光被葉片悄無聲息地割碎,光屑聚攏、重疊又飄散……佟聞漓在那一瞬間發(fā)愣。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是太溫柔了。 溫柔地像是一場異國他鄉(xiāng)由如螢火蟲般的燈火編織出來的美夢。 * 佟聞漓最后沒有成為他口中有出息的女人。 她當然知道,她愛吃巧克力是因為甜食帶來的上癮感在作祟,莊園里并沒有什么老鼠,只有她沉溺的不管不顧。 她覺得,甜是人類最偉大的味覺,那能覆蓋生活所有的味道。 進口超市在除夕之前的人流量不多,大多數(shù)的人已經買好了過節(jié)要用的東西,還缺一些的普通人會出現(xiàn)在蠅蟲翻飛的街頭小攤上,斷不會出現(xiàn)在物價嚇人的進口超市里。 她跟在他身后,在他問到還要不要再買些其他的時候,她搖搖頭。 她允許自己有一點點奢侈的小愛好,即便那小愛好偶爾會因為那長在骨子里的貧窮讓她偶爾覺得有些愧疚難安。 或許是因為剛剛她坐在昂貴的車里駛過那些即便是在過節(jié)的時候也依舊在爭搶地盤的小攤販,隨手丟棄出來的瓜果蔬菜殘骸和對于又一年要到來的屬于窮困的唉聲嘆氣,飄在她亂了的生物鐘里,這讓她想起從前的躲藏和掙扎。 或許是因為又一年的除夕要到了,她會偶爾想起佟古洲,想起從前佟古洲說過的話,他語重心長地教育她要節(jié)儉,他們這樣的條件和出身不該享有那樣奢侈的東西,就像是他臨走前她買的那盤昂貴的蝦一樣——別圖一時享受,要把不安刻在基因里。 結賬的時候,他卻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牽著她的手晃了晃。 佟聞漓抬頭。 他問到:“想什么呢” 她搖搖頭,跟緊了一些,實話實說:“先生,我覺得我最近的日子,過的有些奢侈?!?/br> “只是買幾塊巧克力而已。”他卻側頭這樣說道,“你想想你堆在那兒點著燈的那些夜里做的那些翻譯稿和你從前做的那些活,那都是你自己靠自己的能力賺來的錢,你買的起?!?/br> “可是現(xiàn)在用的是你的錢……” “我的錢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你是我的公主殿下,更應該心安理得享受我的所有討好?!?/br> 她總叫她公主殿下,好像公主不是靠投胎生來的,而是靠他這樣的騎士招兵買馬推翻王朝擁護上位的。 她直直地望著他,他卻若無其事地拿卡刷,好像剛剛說的一句話有多么平常,一點邀功的表情都沒有。 佟聞漓望著那籃子里的那些東西,忽然就不覺得他們有那樣的刺眼了。 “走吧?!彼浦擒嚦鋈ァY÷劺焱焐纤氖直?。 “等等,兩位。”身后有人叫住他們。 佟聞漓轉過頭去,原先的售貨員卻追了出來,她來到他們面前,禮貌地說:“先生,我看您的卡是我們的貴賓卡,我們老板叮囑過,見到貴賓要免費邀請品鑒一下我們的紅酒,不知道先生和這位小姐能不能賞光給我們做個測評。” 先生看向佟聞漓,佟聞漓覺得,不喝白不喝,她于是點點頭。 售貨員就帶著他們去了后面的vip室。 擺在那兒的紅酒有些年份,的確不是凡品,佟聞漓盯著那介紹看得認真。 只是沒到一會兒,外面闖進來一個男人,不是很高但衣著光鮮,風風火火地很是謙卑。他聲音高亢,一進來就在那兒萬死難辭其疚的樣子:“哎呦,你說我手底下的人怎么這么這么沒有眼力見,就憑我這兒的酒也敢讓先生評鑒,我這兒的酒哪能跟先生酒莊里的藏品比啊,真失禮,先生,不知道您大駕光臨,真是冒犯?!?/br> 他一進來就在那兒自責。 先生淡淡地說到:“無妨,只是陪我家小朋友出來逛逛,您不必這么緊張。” 他掛著個總經理的牌子,聽完這話后,把眼神落在佟聞漓身上,眼神一變,連忙又笑呵呵地過來賠罪:“阿漓小姐也在啊,喲,我今兒真是撞大運了。” 佟聞漓在那兒疑惑:“您怎么知道我是誰?” “誰能不知道您啊,先生身邊的除了阿漓小姐還能有誰?!蹦强偨浝硌凵駫叩劫÷劺焓诌叴永锏那煽肆?,“阿漓小姐愛吃巧克力啊,剛好,我們打算從法國進一批新口味過來,到貨了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 “不、不用……”佟聞漓在那兒回絕。 那總經理似是不打算消停,又去討好站在中央的男人:“怎么還讓先生和阿漓小姐親自跑一趟呢,先生您讓手下的人跟我說一聲就好,林助那兒有我的電話的,讓您親自跑一趟,我真是失職……” “無妨,只是吃完出來消消食?!彼潭桃痪洌孟癫皇呛軜芬庠俾犓笥曳暝戳?。 “哦,消食,對對對,夜間散步,那是情趣,你看,我一點情趣都不懂……” 那總經理說完之后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這會好像更沒有情趣,他眼珠子一轉:“那您和阿漓小姐請自便,阿漓小姐,您看上什么就帶走什么,司機開車了嗎,要我派人給您送過去嗎?” “不不不?!辟÷劺爝B連擺手,提了提自己手里的袋子,“這些、這些就好了?!?/br> “好,那鄙人就不打攪了?!庇谑撬跞醯赝讼?,臨走前還十分阿諛地說,款項退回了,先生大駕光臨,是他的榮幸。 他走后,佟聞漓聳聳肩說,易聽笙,跟你白吃白喝一頓。 “便宜你了。”他跟她開著玩笑。 她從沙發(fā)上起來挽他的手,帶點好奇地說:“易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物,走到哪兒都叱咤風云的,真讓人害怕?!?/br> 他帶著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只是低頭笑,說他能是什么人物,不過是個普通的商人。 佟聞漓:“我也是個普通的商人,你的普通和我的普通,好像不一樣?!?/br> “得益于家族幾代人的努力?!彼@樣解釋到,“在法國有點小生意,做的還不錯,以訛傳訛的,就比較夸張。” “往后你去了法國,就知道了。” 去法國嗎? 她會去法國嗎? 她剝了一顆巧克力,放入嘴里。 * 除夕終于在萬眾矚目中到來了。 先生建議說莊園里太安靜了,沒有人氣,要不去游輪上吧,那兒人多,活動也多,佟聞漓卻說她想上街。 佟聞漓頗有儀式感地穿了一條紅絲絨的裙子,卷了個小卷發(fā),拿了一串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