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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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聞漓等他娓娓道來,竟然找不出差錯來。 他的意思是說他猜想她或許這兩年并不想見他。 可她怎么去見他呢,她在情竇萌發(fā)想到他無名指會帶上戒指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自己跟自己說過了,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產(chǎn)生糾葛了。 就像這個故事里,主動的是她,要去見他的人,也只能是她一樣。 但他對她這樣不見天光的心思卻毫不知曉,這樣說起來,他的確沒有錯。甚至他還為琢磨不透她這種“青春期小朋友”的心思而煩惱,就像他說的,她要和他再有聯(lián)系,早就聯(lián)系了。 這的確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成熟豁達(dá),不強(qiáng)求別人。 所以她只能氣息弱下來,輕輕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您誤會了?!?/br> “我在上學(xué)的,我想有個自己的花店,剛好學(xué)校和黎總他們商場合作,租金優(yōu)惠,但名額比較難得到,我想爭取一個?!辟÷劺煲晃逡皇亟淮恕?/br> “那你用得著去求他?!彼еX袋看著她,“那我是干什么的?!?/br> 嗯?對哦。佟聞漓想到事情還沒有著落,沒過腦袋思考地抬眼看他:“那您要我求嘛?” “求還是要求一下的。”他逗她。 她在那一刻笑起來。 窗外夜色林林總總。 那熟悉感上來,好像他們不曾分別一樣。 她搖下車窗,看著外面,輕甩了一下頭轉(zhuǎn)過來,笑容依舊燦爛,說的話乖巧又好聽:“那我求您了,先生。” 風(fēng)從夜色中潛逃出來,越過她的發(fā)絲灌滿車廂,她淺淺的梨渦上盛著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終于也是咧開嘴角笑,“那我對你,有求必應(yīng)?!?/br> “一言為定?!彼Φ酶_朗些,把窗戶徹底搖下來,享受著從來悶熱的夜里偶爾撲面而來的翻滾的氣流。 他支著頭看著她,小姑娘的確是長大了一些,眉眼長開了,還形成了一種每個成年人身上都不相同的叫做氣質(zhì)的那些東西。 如今再見,她生動,鮮活,也不稀罕依賴別人,在他不在的這幾年里,沒有讓他失望的長成了外表堅硬,內(nèi)心柔軟的人。 * 車子直接到了鳶尾巷的巷子口,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停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而是開到了巷子里面。 佟聞漓下了車,站在車門外面,擺擺手,禮貌地說了再見。 “我到了,您回吧?!?/br> “不用我送?” “不用?!?/br> “你知道你酒量有多差的吧?!?/br> “那是過去,先生,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人。” “所以你這兩年,不知道給我來信,光知道喝酒了?” 佟聞漓紅撲撲的臉擠到他還開著的車窗門上,“先生,這事,您不能怪我,您也不給我來信?!?/br> 他聽完這話后,手搭在窗戶的門框上,“我讓人打聽過你的消息,我聽說你過的還不錯?!?/br> “是呀,我過的還不錯。”她又把頭收回去,張開自己的雙手,像是像他證明,“你瞧,我現(xiàn)在過的,是不是還不錯?!?/br> 未等他回話,佟聞漓就擺擺手,轉(zhuǎn)過身去,“走了。” 坐在車?yán)锏娜嗽S久未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直到看到她胡亂地從自己包里掏出一把鑰匙,而后她進(jìn)去的那個門的閣樓上亮起那盞昏黃的燈光,他才讓司機(jī)開車走了。 * 佟聞漓躺在床上眨巴眨巴酸澀的眼,這會酒勁上來了,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腦袋有些疼。 來福警覺地聞出了她身上不屬于她的味道。 它的耳朵先機(jī)敏地豎起來,而后用自己濕漉漉的鼻子湊上她的手臂,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確認(rèn)后開始搖尾巴,開始圍繞著她打圈,甚至開始有些安耐不住地喉嚨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來福已經(jīng)是一只成年狗了,沒什么東西能讓它這樣興奮的。 除了他。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呢? 不對,佟聞漓翻了個身子,他出現(xiàn)在河內(nèi)不稀奇,越南就這么大,他生意哪里都有,出差都是常有的事,只是從前他們沒有遇上過。 也是,她困于一方天地,他肆意自由,他們不應(yīng)該有交集的,這次能碰上真的也是湊巧了。 也只有真正見到他的時候,她才會想起那些恍如隔世地在西貢的時光,想起那段她漂泊生命中產(chǎn)生的想要依賴的那些不成熟的情緒。 她想起他空蕩蕩的無名指…… 而后她又轉(zhuǎn)了個身,風(fēng)淡云輕地告訴自己:“再遇到就再遇到唄,成年人處理問題不能逃避……” 怎么說從前他也幫了自己許多,不管發(fā)生什么,他總歸值得她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先生”的。 她揉了揉眼睛,強(qiáng)行撐起來洗漱,明兒早上還有課,她住得離學(xué)校遠(yuǎn),得早起。 * 九幾年的時候,河內(nèi)街頭多的還是人力黃包車,充斥著一些摩的,更多的還是自行車。公共汽車雖然有,但難等,一個小時里或者還等不上一輛。 佟聞漓沒買自行車,也舍不得打摩的,一般都是步行去學(xué)校。 這日清晨,一早起來就在下雨。 她沖下樓的時候沒看到在遠(yuǎn)處的那輛黑色轎車。 佟聞漓撐了把傘,帆布包里放了今日的課業(yè)課本。她仔細(xì)地越過低洼的水坑,板鞋盡可能想踩在干凈的石頭上,但雨水混著地上的泥水臟污,時不時染上的鞋頭讓她很懊悔今天穿了一雙白鞋子出來。 耳邊傳來低低的一聲鳴笛,佟聞漓以為是身后的車流擁堵,沒當(dāng)回事,等到那車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她才覺得,那聲音像是在打招呼,于是她轉(zhuǎn)過身去,就在人人匆忙行進(jìn)的路上,看到了一輛車。 她從前小,不覺得在自己腳下踩著的一方土地里,在所有人都要狼狽面對生活的時候,穩(wěn)坐在昂貴的小汽車?yán)锸且患莩薏⑶易屓搜奂t的事;但當(dāng)她現(xiàn)在站在車外的時候,為自己的那點體面懊惱不知怎么辦的時候,她知道了。 那是昨晚的那輛車。 “上車?!彼挥煞终f。 佟聞漓沒道理跟他有什么不悅的僵持的。 她打開車門收傘的瞬間,雨水從半邊打進(jìn)來,她下意識地把帆布包護(hù)在懷里,卻沒管自己的小半邊肩膀都被落濕了,連帶著她的發(fā)絲尾上都沾著水珠。 “先生,您怎么在這?!彼皿w地打著招呼,絲毫沒介意身上落水,或者說她沒有發(fā)現(xiàn)。 “要去參加一個講座,沒想到順道還能撿一只落湯雞?!彼焓謴暮笞眠^一條毯子,遞給她,"擦擦。" 佟聞漓看這毯子絲織精美,應(yīng)該是不能碰水的嬌貴料子,她有些心疼,放下毯子,從座椅兩旁的中間擺置位上抽了幾張紙巾,“我用這個就好。” 先生也隨她。 “我以為您昨兒就走了。”佟聞漓擦著頭發(fā)找著話題。 “以為?我以為你瀟灑背對我說一句拜拜之前至少能問一句我什么時候來的,什么時候又要走了?!?/br> 佟聞漓:…… 行吧,她的確沒有真心地關(guān)心過他的來去,也不計算他們是否能有下一次會面。 她覺得他有點小氣,也有點記仇。 “學(xué)的是什么?”他換了個話題。 佟聞漓眼見他盯著自己抱著的帆布包里露出來的課本一角看,于是把那書從包里拿出來,遞給他。 “法國古典文學(xué)” 他隨手一翻,落腳的那一頁介紹的是法國浪漫主義作家大仲馬。 “你最喜歡大仲馬的那部作品?” 課前抽問嗎?佟聞漓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想了想,“《基督山伯爵》” “為什么?” “唔……”佟聞漓見他這么問于是也就展開講講:“這是一個講復(fù)仇的故事。我剛看完還沒多久,我讀這本書的時候,驚訝于里面多面的人性,同時又感嘆于波瀾壯闊的節(jié)奏。那種手刃仇人的感覺,痛快人心。我覺得還錯?!辟÷劺爝@樣表達(dá)著自己的觀點,說完之后還得體地回問他:“先生,你覺得呢?” 他翻閱著她的書,聽完這話,微微抬頭,平靜地看著她:“我也覺得還不錯,我喜歡它里面表達(dá)的等待和救贖?!?/br> “等待和救贖?”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不覺得是他這樣在商場權(quán)海里游刃有余的人會說的答案。 “是的,等待主人公的新生,等待人生路上會遇到的救贖?!?/br> 他說完后,把書合上,放進(jìn)她的帆布包里。 那真是讓人奇怪的答案,佟聞漓支著腦袋看著他,嘖嘖嘴: “先生,我從前怎么不知道,您在文學(xué)領(lǐng)域還這么有研究?!?/br>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br> “您為什么老是嗆我。”她微微不悅。 “有嗎?” “有,我感覺到了?!?/br> 他伸手敲了敲她的頭: “就記得我嗆你,那我今天給你搭順風(fēng)車的情誼,你記不記?” 第31章 再遇(二更) 他問她記不記得他給她搭順風(fēng)車的情誼。 記得的, 他對她的好,她一直都記得。 如果沒有他,佟聞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兒, 她會像一只冬日來臨前驚恐不安的麻雀一樣,死在某日寒冷的清晨的。 但她如今羽翼漸長,嚙齒鋒利, 躍躍欲試地能和他分辨幾句,那都得益于他的那一段庇護(hù)。 “好像被您說起來, 我是個忘恩負(fù)義的王八蛋一樣。”佟聞漓這樣回答道:“這樣, 我把您的那些慈悲和情誼入我店里的股, 您不承擔(dān)風(fēng)險,卻共享我一半的收益?!?/br> 他聽到這兒,像是有些意料之外,“一半?我的情誼值這么多呢?!?/br> “你別高興的太早, 指不定回不了本?!?/br> “回不了本我也不虧, 我不承擔(dān)風(fēng)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