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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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放開她,把她轉(zhuǎn)了個面,伸手把她背后的那些葉子都撣干凈。 “哪哪都是,這是誰家小朋友,臟得跟泥鰍似的。” 他嘴里還叼著煙,微微擰眉,像是為了她而煩惱。 或許是沒有手去拿嘴里的煙,這讓那讓他的發(fā)音有些含糊,低低的聲音里混了些不算責備的責備,那種感覺很難形容,這讓她一點都不會吸取教訓,反而有些樂意這樣被他訓斥。 他撣了幾下,她身上的葉子跟遭遇過深秋的一場寒流一樣,紛紛落下來。 “想出去玩嗎?”他間隙中這樣問到。 “可以嗎?”佟聞漓轉(zhuǎn)頭過來,他看到他好看的五官就在她身后不遠,想起這些天她悶在莊園里。 “可以是可以?!彼麙咭曀蝗Γ袷窃诳催€有沒有遺漏,“但你可能需要先去換件衣服?!?/br> * 佟聞漓有個窘迫的事情是她住進來的著急就去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那套衣服洗的晚,還沒有完全干。 先生帶她去百貨大樓。 她猶猶豫豫地上了車,坐在那兒,收著自己的褲腿和袖子坐。 車里空調(diào)開的冷,她一上車就打了個噴嚏。 他從后座拿出來一塊毯子,遞給她。 佟聞漓怕弄臟毯子,沒接過,搖搖頭。 坐在她身邊的人微微俯身過來,給她關(guān)了對著她濕了的那節(jié)褲腿吹的空調(diào)風。 他靠近的時候,那種類似檀香的味道淡淡襲來,好像是從雨落后的禪房里飄出來的一樣。 他的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去,里面簡單地穿了一條灰色襯衫,脖間系著一條暗黑色鎏金花紋的領(lǐng)巾,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襯衫上浮起一道道褶皺。 * saigoer 是西貢市區(qū)最有名的百貨商貿(mào)樓,其中地段最好的那幾個鋪面,裝修的洋氣又漂亮,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潮流服裝。 佟聞漓站在那商場的大理石上,抬頭看著光彩奪目的各種精巧的工藝掛飾,眼花繚亂之際卻聽到身后的男人說:“去挑幾件喜歡的衣服?!?/br> 佟聞漓回頭,沒反應過來。傻在那兒。 她木訥的樣子又像一只呆呆的鴨子。 他不由地彎了彎唇角,走過去,伸手攬著她的腰,手上的力道就順勢把輕盈的她往前帶。 佟聞漓知道他沒有真的碰到她的腰身,紳士手始終守著那從不逾越的紅線,只是給她了點力道,擁著她往那些琳瑯滿目的洋裝店里走去。 她一進去,兩排的服務員就熱情洋溢地說到:“歡迎光臨?!?/br> 佟聞漓有些求助地回頭,他卻已經(jīng)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在那兒拿起了今日最新的報紙,這之間還不忘安慰地抬抬頭:“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佟聞漓隨即被那幾個熱情的服務員擁了進去。 售貨員給貴賓泡了杯茶,坐在外面等著的人原先預計是準備在那兒看完一個報紙的版面的,卻沒想到不過看完一則消息,里面的人就出來了。 她乖乖巧巧地站在他面前,身上依舊穿著那件舊衣服,“先生,我好了?!?/br> 他沒放下報紙,“衣服呢?” “在打包了先生。”一旁的服務員拿著那套衣服走過來說到,“小姐,您先坐下稍等一會好嗎?” 先生望見那服務員手里的那套衣服,青灰色的休閑套裝。 他淡淡地呷了一口紅茶。 在這樣做少女名媛的品牌店里翻出來這么一件普通又丑陋的衣服,也真是難為她了。 門口丁零當啷的聲音傳來,進來兩個個相互挽著手的姑娘,幾個人都穿著不俗。 她們咋咋呼呼地朝著那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的裙裝奔去,掛在那兒的衣服有月白色、鵝黃色、豆綠色、木蘭粉色……全都是輕盈又少女的明朗色彩。 他們互相放在自己身上對著鏡子比劃,就連服務員也被他們生動又活潑的年歲吸引,幫她們試著。 先生側(cè)頭余光看著佟聞漓,發(fā)現(xiàn)她也一直盯著她們看,長長的脖頸一動不動,全部被梳起來的發(fā)有幾根頑皮地落下來,在奢侈的空調(diào)風下微微蕩漾。 她的脖子很白,他順著她的脖子看下去,她的鎖骨、手臂都很白,那些顏色在她身上應該會很好。 “要不要試試那幾套?” 佟聞漓回頭,他已經(jīng)把報紙放下來了,給她提議著。 那兩個姑娘看了一眼價格,咂咂舌,走了。 佟聞漓搖搖頭。 “不想試?” “不了,先生。” “好,那麻煩把這些她不想試的都包起來吧?!彼泻舻陠T。 先生的架勢是要把那些都買了,佟聞漓連忙拉住他,“別別別,先生,您別這樣,我再挑一挑?!?/br> 服務員連忙再上來幫著推薦,佟聞漓一邊往里走,一邊想明白她是著了他的道,回過頭來嘟著嘴埋怨他:“哪有您這樣的人?!?/br> 他嘴角不著痕跡地浮現(xiàn)一抹笑,于是他繼續(xù)拿起那則報紙,手邊的茶被他揮了揮手換成了一杯冰美式,他料想,這會,應該能看完這個版面了。 少女洋裙穿起來應該要費不少光景。 看了好一會后,郵報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帶來些困意,他今天開了一天的會,手邊的咖啡并沒有什么效果。 “先生?!倍厒鱽磔p聲的呼喚。 他抬頭,眼前的人讓他都有些陌生。 “這件?您覺得好嗎?” 宮廷風束身裙方領(lǐng)下露出她鎖骨的大片白皙膚色,牛油果底色上明黃和綠色的田園油畫風景做成裙底。整個裙面上向日葵蔥郁而生,僅剩的夕陽謝光打在她身上,柔和她所有的邊緣,像是朦朧地給她的身影攏了一層紗。 她把頭發(fā)盡數(shù)放下來了,他才發(fā)下原來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及腰間,自然卷的黑發(fā)層層疊疊,一張白皙的臉上卻五官分明,唯有那唇色是那張臉上最顯然的一抹色澤了,像是夜里那淡淡的玫瑰。 她那樣東方的面孔穿上這一套印染油畫的復古茶歇裙,竟然比那些歐洲面龐好看這么多。 他不是第一次帶異性來買衣服。 偶有按照家族里的指示讓他接觸的富家女里也有像今天這樣式的,他在外頭要一杯咖啡一則報紙打發(fā)著無聊的等待時光,等到里面的人歡欣雀躍地出來,踮著高跟鞋問他“好不好看”的時候,他總是頭也不抬地說著好,贊美的話語跟編好的程序一樣重復著,而后忍著困倦速速起身付錢。 但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怯怯地問著他“您覺得好嗎”的時候,他卻是由衷地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很漂亮。” “漂亮嗎?”佟聞漓有些不好意思,她提了提裙擺,臉上微微泛起緋紅色,“我有些不太習慣。” “很漂亮?!彼貜拖袷强隙ǖ?。 她縮著腦袋,看著鏡子里的人,有些不大自信。 “抬頭——”他在那兒教她。 佟聞漓收起下巴,下顎微微超前,謹慎地問:“是這樣嗎?” 他笑笑,放下報紙,站起來:“是這樣,阿漓,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漂亮的人兒是會得到一些偏愛的?!?/br> “嗯?”佟聞漓沒聽明白這句話,“比如呢?” “比如——” 他手指握起她冰冰涼涼的指尖,微微后退一步,彎腰做了一個西方的紳士禮節(jié),“西貢最漂亮的姑娘,我今晚上有幸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嗎?” 她眼見他彎腰的時候,身體臣服,眉眼虔誠,他的西裝口袋巾依舊別在胸口,那昂貴的材質(zhì)包裹過她帶刺的玫瑰,她模模糊糊在那混著糖炒栗子的夕陽光里點點頭。 就做一晚的貴族吧。 一晚上而已,上帝不會發(fā)現(xiàn)的。 第18章 萌芽 佟聞漓聽阮煙說去西貢的商場頂樓吃一頓法餐是她能想到的全世界最浪漫的事情。 從前興致乏乏的佟聞漓卻在那一晚深以為然。 昏暗的燭光下, 黑色的桌布上放著一套泛著光澤的銀色餐具,餐布布散著玫瑰花瓣,她抬頭, 中間的瑪瑙瓶里放著一支佛洛依德玫瑰,上面的露水表明它才剛剛被修剪下來。 全是法文的菜單她看不懂,更別說算得清楚用外幣標注的價格了。 這樣的昂貴和精致卻依舊比不上面前只是脫去外套后簡單地穿了一件松散款的黑襯衫的男人。他的袖口卷起, 露出一截骨節(jié)分明的手,那手從手肘到手指, 修長漂亮地如同模具雕塑。 深色夜里, 他的發(fā)梢柔軟, 坐在對面,一點都不真實,更何況他還紳士風度地點了餐,依舊幫她切著眼前的牛排。 她突然想起他說他以后當她的靠山, 夠不夠格。 她在穿上這條精美夢幻的裙子的時候怯懦地想, 要是一切都能成真那就好了。 但她知道,她對他的那些摸不清楚的情緒在慢慢地發(fā)生變化, 他做的每一件事,送的每一樣東西,她都記得,哪怕只是對他來說,那是如同撈起一顆即將掉落在骯臟的下水溝里的檳榔那樣的簡單…… 那牛排最后落到她面前。 他于是給自己添了一點紅酒。 她依舊不算規(guī)范地拿起刀叉。嗯, 比之前的還要更好吃一點。 他見她不語, 把自己的酒杯遞到她面前, 把最近幾天發(fā)生的事簡單地一筆帶過:“甘家那邊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阿漓,既然拿回來錢, 他們就是與你無關(guān)的陌生人了?!?/br> 他是在提點自己不要心軟牽掛那點血緣之情而不忍。 佟聞漓只是面無神色地說:“我明白,先生?!?/br> “那我們不談這個了?!彼七^話題,自己的杯子遞過來,“拿回了東西,應該要慶祝一下的。” 佟聞漓點點頭,拿起自己的酒瓶,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杯壁,“先生,謝謝您。” “謝謝你自己,如不是阿漓自己的堅持和勇敢,也不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彼抗鉁\淺地看著她。 紅酒香甜,她于是決定放過自己,良辰好景極難辜負:“您說的對,我要謝謝我自己?!?/br> 她決定讓那些事告一個段落。 面前的佛洛依德玫瑰開得盛大,玫紅色花束在昏黃的夜里染上小提琴的悠揚。 “什么時候來的西貢?”他隨意支配著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