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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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他們不敢去欺負比他們更強大的人,只敢找他們的麻煩。 丑陋又殘缺的少年,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不就是認為他們不會反抗,只會忍讓嗎? …… “不能以卵擊石,但也不能一味忍讓,適當?shù)臅r候,也要讓他們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br> …… 她驀然想起他的話。 彈/簧刀在她的口袋里。 大雨淋濕她的全身,她感覺不到雨絲,只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她咬著牙,忍著。 忍著、忍著…… 算了,她忍不了了。 雨夜里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原來囂張?zhí)咧麄兊娜肆⒖叹团で芈湓诖笥曷涑傻乃永铮赃叺男€子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慌亂去扶人。 漆黑黑的夜里,在唯一的那盞燈光下,兩人rou眼可怖地見原先在墻角只會抱著身子隱忍的人一言不發(fā)的人站了起來。 閃電劃破掩蓋一切的雨夜,驚雷滾滾下她面色修羅,手里還拿著那把反擊的彈/簧刀。 刀面鋒利,明晃晃要刺痛人眼。 第14章 萌芽(入v公告) 原先猖狂的兩個人,一個倒在地上,捂著腳掌,另一個連連后退,臉上不可置信,“你、你竟然、竟然帶刀……” 佟聞漓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她身體其實一直在發(fā)抖,但依舊護著身后勉強坐直的少年說到,“我是正當防衛(wèi),我被打傷了,他快要被踢死了,說到哪兒去,我都不會受責(zé)難?!?/br> “別說了,我疼死了!”那大哥哭得吹鼻涕泡泡,拉著那小個的手,“什么時候了你還演港片,快送我去醫(yī)院啊,我要死了啊奶奶的,哪有人真帶利器了,你他媽帶刀你早說啊,兄弟倆不打你不就成了,非得弄成這樣……” “是啊。你說你非得把我大哥弄成這樣,和平一點不好嗎?你早說啊,早說我們就換個人啊?!蹦切€子也順著這話絮絮叨叨。 “還說!快送我去醫(yī)院!我要死了!”大哥鬼哭狼嚎。 小個子背起她,臨走之前放了狠話,“你等著,這條街的大哥你都敢惹!” 兩人慌不擇路地跑進雨里。 佟聞漓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身后的少年扶著墻勉強站起來了,她轉(zhuǎn)過頭去,問到,“沒事吧?” 他默默地搖搖頭。 佟聞漓試圖挪了挪自己的腳,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跟灌了鉛一樣地重,許久都還緩不過勁來,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也有這么狠的一面。 但她今晚上沒有更好的選擇。 “謝謝你,阿姐?!?/br> 少年沙啞中帶著頹敗的聲音響起。 佟聞漓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唯有的那一盞路燈下下,他們兩個的發(fā)絲全都貼在臉上,狼狽和疲憊徹底裹挾了他們的身體和心靈。 佟聞漓的腿腳依舊在發(fā)抖,但她把傘撿起來,連同著把他的那個煙匣子也遞給他,用越南語回到:“不謝,我也是為了幫自己?!?/br> 佟聞漓說完之后,回到屋檐下,拿起自己那一筐賣不出去的玫瑰要走。 “你能把花賣給我嗎?” 佟聞漓回頭:“什么?” 少年依舊佝僂身子,撐著那把她給他的傘,“我覺得他們很漂亮?!?/br> * 那個少年叫tango,佟聞漓叫他小唐。 小唐是個孤兒,一直在孤兒院長大。 他是有父母的,因為天生殘疾,就被拋棄了。 他臉上的疤是因為有一次救碰開水的孤兒院的小朋友而留下的。 那煙盒子是他的全部身家,盡管售賣的是孤兒院的小朋友用手工煙葉搓碎了包起來的劣質(zhì)煙——只是借用了那煙盒l(wèi)ogo。 小唐說他們?nèi)橇饲帻埡桶谆?,讓佟聞漓暫時避避風(fēng)頭。 佟聞漓不解,明明她聽那個大個子叫小個子叫二強來著,怎么又是什么青龍和白虎了? 小唐說他上過幾年學(xué),那兩個人留級成為過他從前的同班同學(xué)。不到半年,他們就去外面混了,給自己取的花名,一個叫青龍,一個叫白虎。 “是同學(xué)他們還欺負你?” “他們或許認不出我了,但我要是認出他們,會被他們打的更慘?!?/br> “為什么?” “為什么?”小唐撓撓頭,“就相當于一個人知道你的黑歷史?!?/br> 佟聞漓點點頭,那是的確恨不得殺人滅口的。 小唐買她的玫瑰是送給孤兒院院長的。 小唐說她是一個很好的人,今年已經(jīng)九十歲了,卻還在為了孤兒院能得到更多的救濟奔走。 佟聞漓有些佩服,她跟他去孤兒院的時候,院長不在,她從大廳的合照里看到,頭發(fā)花白的院長精神奕奕,是個慈愛的婦人。 或許是受了她的影響,孤兒院的其他小朋友都熱情又樂觀。 小唐給他們介紹了佟聞漓,他們一個個很有禮貌地站在那兒說,阿姐好。 不大的院子里裝點著黃綠色的瓦薩維奇,十幾個小朋友每個人都有一張書桌,發(fā)舊的書籍被平整地攤開,他們秩序井然地在不光明的光下下閱讀。 “院長教他們讀書寫字,有文化后就能找到不錯的父母,結(jié)束漂泊?!毙√七@樣講到。 “那你呢?”佟聞漓問他。 “我?”小唐笑笑,“我長得難看,年紀又大了,沒有人會要我的。” 佟聞漓不語。 但他很體貼地察覺到她的心思,反而轉(zhuǎn)頭寬慰她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變成這個孤兒院未來的繼承人的,像院長一樣。” 他帶著點越南本地少年的黝黑,雖然他依舊佝僂著身子,拖著那只不方便的殘肢,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澄澈、干凈。 佟聞漓有些發(fā)愣,她沒在西貢見過這樣干凈的眼睛。 * 小唐建議她躲著青龍白虎兩人一些,但佟聞漓覺得,該來的總要來的,她既然反抗了,就沒有一直躲著的道理。 況且,那兩人其實就是外強中干的兩個毛小頭,在社會上沒學(xué)會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只知道游手好閑,欺凌弱小。 但此后的幾天,佟聞漓依舊日日帶著那把彈/簧刀。她沒把這事跟阮煙說,阮煙要是知道了,估計能不管樂隊的事天天跟著她。 她也不能總是給阮煙添麻煩。 她接連去了幾天那條街,但也沒有遇到過兩人。偶然間聽一旁的小販說起來,說這條街上的兩個混子前些天像是被人打了,這幾天都還一瘸一拐的呢。 “被什么人打的啊,下手這么重?!?/br> “據(jù)說來頭不小,肯定是那幾個街混子惹上了什么大人物,被教訓(xùn)了。” “要我說那就是活該,這兩人就欠收拾?!?/br> “噓,別說了,這就過來了?!?/br> 佟聞漓聽到這兒,抬頭眼見那兩個人齊刷刷的過來,青龍包著只受傷的“龍爪”由旁邊的“白虎”扶著。 兩人走到佟聞漓面前,朝她抬下巴:“你,過來?!?/br> 佟聞漓死死地盯著他的腳,那意思像是在說,你要是動手的話,我還能讓你另一只腳也瘸了。 “嘖、正事,快點的。”那頭催促。 佟聞漓帶著竹簍往他們身邊走了兩步,遠離那群幫八卦的人群。 “那什么、別跟別人說,我這腿是你弄的。”青龍插著兜,表情有些不自然。 “為什么?”佟聞漓問他。 “要讓這條街的人知道了我大哥的腿是你個女的弄的,我們還怎么混——”白虎顯然心直口快。 青龍一頓白眼,打斷他?!翱傊?,那天晚上的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從此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那我的朋友,你們也不能動?!辟÷劺旒恿诉@一條。 “就那小洋妞啊?我們才不惹那瘋婆娘呢?!?/br> 他們說的是阮煙,佟聞漓搖搖頭,“是那天晚上那個瘸腿少年?!?/br> “丑八怪小乞丐你也管?”青龍臉上顯示著煩躁,扯到傷口,齜牙咧嘴地嘶了一口,說道:“你就不能找些正常的朋友嗎?” “行不行?” “行行行,我都不動,行了吧?!?/br> 佟聞漓這才作數(shù),她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青龍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佟聞漓轉(zhuǎn)過身來。 “問你個事,那晚上,你用的是什么,給我看看唄?” 這又是什么癖好? 但佟聞漓也是個爽快人,也不藏著掖著,從兜里掏出先生給的那把彈/簧刀,摘了刀具的頭,摁了彈簧暗扣,那刀口就直沖沖地朝著兩個人去。 那叫做白虎的人忙上前確認,看到了那刀上像龍又像蛇的圖騰,緊張地搖搖頭。 青龍臉色微變,那天晚上燈光太暗他不敢確定,今個確定了,果然。 他瞬間倒是客氣了不少,陪著笑臉說:“哎喲,野的很野的很,勞煩您收起來收起來?!?/br> 說看的是他們,說收起來的也是他們,佟聞漓把東西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