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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569節(jié)

    “你瘋了?”蔣發(fā)聞言嚇了一大跳,“敵人有千軍萬馬在此?!?/br>
    “你是‘二關(guān)公’,又不是真關(guān)公,這如何使得?”

    “如何做不得?如果我陷入敵陣,你帶領(lǐng)騎兵前去救我就是!”陳長梃聞言舉起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不由下令道。

    “關(guān)公能做到的事情,我‘二關(guān)公’也能做到!”

    “懷慶子弟聽令,舜王恩養(yǎng)大伙數(shù)年,如今報恩的時刻到了!”

    “報恩,報恩!”隨著陳長梃一聲令下,陳長梃身后百余人紛紛舉起了手里的大刀、筆刀和偃月刀。

    雪亮的刀鋒交相輝映,一時間殺機騰騰。

    而與此同時,土司兵主將魯允昌還毫無察覺的在那里指揮列陣,指揮之余,他還時不時的張望一下陣外雙方騎兵交鋒的情況。

    由于連登城在紅城子堡西面,故而義軍和魯家兵皆是先后往西進軍。

    時值傍晚,魯家兵面西列陣,十分不利,魯允昌不得不盡量讓士卒面向西北列陣。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魯允昌半瞇著眼睛,不經(jīng)意見往太陽方向掃了一眼。

    只見兩座青山遠遠的擔著一輪紅日,將墜未墜,放出萬道霞光。

    霞光之下,正有百余“關(guān)公”不見面目,騎著高頭大馬、舉大刀沖將過來。

    “快,快給我頂?。 濒斣什文懢懔?,連忙一邊呵斥士卒,一邊翻身上馬。

    只是哪里還來得及?

    魯允昌身邊不是沒有防備,只是在士卒調(diào)動過程中防備薄弱而已。

    魯允昌才近處看來人影綽綽,并不覺稀疏,實際上才兩三層步卒而已,哪里攔得住陳長梃等人?

    只見為首一人紅臉長髯,身披綠袍,如同關(guān)公再世一般縱馬過來,硬生生撞開了人群,只把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左劈右砍,登時兩個士卒的性命就沒了。

    “好個賊子,膽敢沖陣!”魯允昌頓時嚇了一跳,拍馬就走。

    原來這魯氏土民雖精,不過對手多是“??堋?、“松寇”和“套寇”三大寇。

    這些以劫掠為生的部落,戰(zhàn)斗意志薄弱,“欺軟怕硬”,并不崇尚個人英雄主義。

    故而魯允昌作戰(zhàn)多年還沒遇到個陳長梃這般,陣型未列,身為主帥卻魯莽沖陣的將領(lǐng)。

    魯允昌一時間嚇破了膽,只道躲入陣中,定然安然無憂。

    只是陳長梃快馬大刀,視死如歸一般沖了過來,豈有半分猶豫?

    “殺!”陳長梃左劈右砍,連續(xù)砍翻了阻攔在前面的數(shù)人,眼看著追上了魯允昌,舉刀要劈。

    “著!”正當此時,只見眼見魯允昌就要命喪當場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沒了蹤影。

    反倒一點寒芒一閃,一根雪亮的槍尖蒙的閃現(xiàn)在陳長梃面前。

    “回馬槍?”陳長梃心中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的瞬間,不由把落下一般的青龍偃月刀刀桿往外一推,正好推住了那回馬槍。

    “刺啦!”陳長梃只覺得脖子一疼,脖子左邊的護頸瞬間被魯允昌的長槍挑飛了。

    而就在此時,急速接近敵人的陳長梃這才看到魯允昌半躺在馬鞍上,還沒回過來姿勢。

    他就勢一刀劈將下去,只聽見魯允昌一聲慘叫,然后身后響起了“咕咚,咕嚕?!钡穆漶R聲。

    陳長梃顧不得查看脖子的傷勢只是用一只手捂著,一只手提著猶自滴血的青龍偃月刀,回馬一看只見魯允昌正在身后十余丈的地方打滾。

    陳長梃哪里肯干休?

    他根本沒有抓韁繩,只是一踢馬腹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又沖將過來。

    那魯允昌正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后背上又中了一刀,深可入骨。

    他剛巧掙扎著起來,還未站穩(wěn),只感覺眼前一道光芒一閃,隨即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具無頭的尸首。

    那尸首的脖子的切口齊齊整整,里面血管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噴射了出來。

    魯允昌還待要分辨什么情況,卻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什么都沒有了!

    “將軍!”陳長梃剛剛砍下了魯允昌的頭顱,正要翻身下馬撿了起來,其他親兵早趕了過來。

    “挑了敵將的頭顱,以示諸軍!”陳長梃冷靜地下達了指令。

    “將……將軍,你沒事兒吧?”有些親衛(wèi)靠近一看,不由驚問道。

    “廢話少說,依令行事!”陳長梃自覺身體沒有什么異常,連忙呵止道。

    如今正在敵人陣中,若是讓魯家兵得知自己也受了傷,那剛剛建立起來的心理優(yōu)勢就全沒了。

    第136章 關(guān)公再世

    “一二!”

    “嘿呦!”

    “一二!”

    “嘿呦”

    ……

    “咦,你們在做甚?”魏從義聽到連登城里有人聚集連忙趕來過來,只見幾十個大汗正在賣力的拖拽一輛大車,不由警惕道。

    那車上正載著一件沉重的物件,長約丈余,從頭至尾都用紅布包嚴實了。

    魏從義身上就要掀開那紅布,看看里面究竟包裹的是什么。

    “魏大人,這……這不興揭!”有一個年輕人趕緊上前阻攔了一下,他見魏從義面帶不渝,又連忙解釋道。

    “這是咱們請的關(guān)圣帝君,如今要請入廟中!”

    “關(guān)圣帝君?”魏從義奇怪地看了面前的年輕人一眼,警告道。

    “魯安,希望你們不要搞什么小動作,否則休怪某刀下無情!”

    “哪能?。磕哪馨??”魯安聞言連忙點頭哈腰道,“這不是盛傳鎮(zhèn)西將軍乃是關(guān)圣帝君降世,大家伙都敬畏的緊,這才命人請了這關(guān)圣帝君像!”

    原來那一日,陳長梃率領(lǐng)身邊的懷慶精銳趁著魯允昌布陣尚未完成之際,猛然沖入敵陣,陣斬魯允昌。

    魯家軍見家主已死,軍心大壞,不得不在副將把榮的帶領(lǐng)下,向鎮(zhèn)西將軍陳長梃投降。

    魯家軍既降,連登城里的魯宏兵少力弱,哪里抵擋得???

    陳長梃便派遣魯允昌身邊的家丁一人攜帶魯允昌首級及勸降信返回連登城,聲稱“魯氏若降,仍不失土司之位”。

    原來的土司首領(lǐng)魯允昌既死,魯宏年幼而威望不足。

    他見到父親首級以后,痛哭流涕,亦無可奈何,最終在族侄魯安的勸說下自縛而降。

    魯氏既降,陳長梃陣斬家主魯允昌之事早已經(jīng)傳遍城中每個角落。

    那土司上下只視陳長梃為神人下凡。將陳長梃此事,視為昔日“關(guān)公斬華雄、刺顏良”之故事,皆盡膽寒不已。

    如今魯允昌已死,魯宏遭囚,那“殺神”陳長梃不見出面,族中早已經(jīng)惶恐不安。

    那魯安便想了一計,命人選取石材雕刻關(guān)公雕塑一副,清理武學側(cè)殿,新設(shè)關(guān)帝廟,以試探義軍的反應(yīng)。

    魏從義聞言哭笑不得,不得不提醒道:“昔日曹cao有‘是兒欲使吾居爐火上耶’之語,唯其慎之!”

    當年孫權(quán)上書曹cao,愿意奉他為帝,曹cao都不敢接受。

    你們現(xiàn)在不奉舜王,奉關(guān)公,怕不是想離間義軍之間的君臣關(guān)系吧?

    “將軍有所不知!”那魯安聞言不由連忙道,“一則拜這關(guān)帝圣君之事,遍布漢地,非唯我莊浪一處。”

    “二則,由此往南不遠,洮岷西寧等地皆拜‘湫神’一十八位,皆前朝名將、后妃、明臣也!”

    “我聽聞舜王寬宏大度,鎮(zhèn)西將軍又是其結(jié)義兄弟,定不會有所怪罪?!?/br>
    “那……那好吧,我回頭和鎮(zhèn)西將軍說一聲!”魏從義聞言猶豫了一下,不敢擅自做主,不由點了點頭道。

    “那感情好,若是鎮(zhèn)西有空,還請將軍為我等說項一聲,出席這關(guān)圣帝君‘就位’之禮?!濒敯惨娛聝河虚T,連忙請求道。

    “行,那我就提一句。不過此事成與不成,不敢保證!”魏從義搖了搖頭道。

    若不是入城以后,那魯氏敬獻了兩名美人給他,他才懶得找這種麻煩。

    應(yīng)了那魯安以后,魏從義便施施然返回了衙門,尋那陳長梃去了。

    到了陳長梃住處,正有兩個懷慶子弟手持大刀守在門前,見魏從義來了,稟報一聲,這才放他進去。

    魏從義進屋一看,只見陳長梃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脖子上像帶圍脖似的纏繞了好幾圈繃帶。

    “將軍,感覺怎么樣了?”魏從義施了一禮,不由問道。

    “還……還好,倒沒傷到要害?!标愰L梃苦笑道。

    “還沒傷到要害?要是再偏一點,您這喉嚨恐怕就要斷了!”魏從義不由道。

    “您又沒有舜王起死回生那命,何必如此魯莽呢?”

    “這……這一次大意了,沒有閃……”陳長梃聞言囁嚅道。

    “算了,我就不說你了,等著舜王回頭嘮叨你吧!”魏從義不為己甚,搖了搖頭道。

    “對了,這兩天魯氏搞了個新玩意兒想讓你過去看看,你去不去?”

    “什么玩意兒?你看我這能去嗎?”陳長梃苦笑著想搖了搖頭,結(jié)果沒敢搖。

    “據(jù)說找能工巧匠雕了一尊關(guān)公像,修了一座關(guān)帝廟,把您請進去!”魏從義若有所指道。

    “什么把我請進去?這也是能胡說八道的?”陳長梃臉一黑,差點想和他撕打起來。

    “看樣子,魯氏對我很關(guān)心??!”

    “能不關(guān)心嗎?畢竟家主被你千軍萬馬之中一刀剁了!”魏從義笑了。

    “好吧,那我去吧!”陳長梃想了想,最終無奈道。

    原來當時他被魯允昌一槍刺傷了脖子左側(cè)以后,當時又沒得到及時治療。

    結(jié)果陳長梃失血過多,傷口又化了膿,義軍入城以后一直躲在衙門里養(yǎng)傷,一來二去,魯氏土司自然就起了疑。

    如果張三百在此,可能早就下達軍令,斬草除根以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