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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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如今所部兵馬,又多是在汴梁懈怠慣了的老爺兵,因此愈發(fā)信心全無。 思前想后一番,決定還是派人去催金兵進軍,自己坐山觀虎斗,豈不樂哉? 而迄今他們尚不知道,種師道不曾放金人入關,只是自家領兵回援。 遂尋官家討了圣旨,令猛將姚興貼rou藏了,又令高世宣率五百精騎,護送姚興突圍。 次日清晨,萬勝門開,高世宣一馬當先,領這彪精騎殺出。 兀顏光聞報,問了人數(shù),大笑道:“大石林牙果然妙算,料定他們要去山西請援,且同他做場戲看?!?/br> 當即令耶律得榮、耶律得忠二將,領兵一萬殺出,截住宋軍廝殺:“莫被他看出你們放水,也莫讓他真?zhèn)€盡數(shù)死絕?!?/br> 童貫、譚稹等聽說,都上城頭觀戰(zhàn)。 趙官家想來觀戰(zhàn),又覺恐懼,遂宣來太子趙桓,要太子代為觀戰(zhàn),回來好將詳情告知。 趙桓聽說,腿腳皆酥,下得船來,挪而行之,半晌不曾走出十步。 這時一個少年王子走馬經(jīng)過御街,見自家大哥面青唇白,走路姿勢仿佛木偶,好奇問道:“大哥莫非病了么?” 趙桓苦著臉道:“非也,只因父皇令我上城掠戰(zhàn),思及遼人兇狠,故此行遲?!?/br> 那少年王子大笑道:“遼人如今是喪家之犬,勇則勇矣,余力無多,況且城墻高高,他難道能飛上來?大哥莫怕,小弟隨你同去便是。” 說罷下馬,親親熱熱,扶著趙桓便行。 趙桓驚奇道:“兵兇戰(zhàn)危,九弟竟無懼乎?” 那王子拍著胸口,大剌剌道:“父皇若肯許我從軍,今日便隨他們一道殺出去,都是一般爹生娘養(yǎng)身子,為何我怕他,他便不能怕我?” 趙桓聽得驚嘆不已:“九弟,為兄觀汝,著實有太祖太宗遺風也!” 說罷看看左右,低聲笑道:“他年為兄若掌權,定讓你做大將軍!” 王子大笑道:“大哥乃是太子,言出如山,卻不可誆騙小弟?!?/br> 趙桓笑道:“定無戲言!” 趙桓如今二十一歲,畢竟年輕人,同弟弟說笑了一回,果然緊張之情大見緩解。 至于他口中九弟,乃是當今官家第九子,姓趙名構。 趙構如今雖只十四歲,塊頭已頗高大,不遜其長兄,若論膽色,更是不輸任何將門之后,平日亦好舞槍弄棒,有時帶了弓箭出城,怎么不射二三十個蟲蟻。 這兄弟兩上了城墻,但見外面殺得正烈,高世宣不愧是一員虎將,手持宣花大斧,廝殺在前,所遇遼軍,一斧一個,都遭他劈落下馬。 趙構見他勇武,心中歡喜,指著道:“大哥快看,那個使斧頭的好威武!” 劉光世看他二人服色,曉得是皇子,連忙湊近幾步,笑呵呵奉承道:“二位殿下好眼力!那人正是末將麾下的勇將,叫做高世宣,此人的本事……” 他話未說完,便見趙構扭過頭看著他,滿臉驚訝:“怪哉,為什么勇將會在末將麾下?豈不是顛倒了?” 劉光世一愣,連忙解釋道:“呵呵,殿下,末將的意思啊……” 趙構哈哈大笑,搖頭道:“逗逗你罷了,你道我不知道末將是謙稱么?” 劉光世又一愣,賠笑道:“卻是末將不識風趣了,王爺見諒……” 趙構一擺手,打斷他道:“將軍不必多禮!部將都這般驍勇,你自然更加有本事,小王也是好武之人,以后倒要多多同將軍請教,不知將軍姓甚名誰?” 趙構有廣平郡王的封號,因此自稱小王。 劉光世大喜,連忙報出自己名字、官職。 劉延慶見兒子和皇子相談甚歡,心中也自暗喜。 劉光世有心結(jié)交趙構,不免賣弄本事,指著城外戰(zhàn)團:“西軍數(shù)十萬兵馬,若論斧頭使得好的,不過四人?!?/br> 趙構果然有興趣:“哦?不知是哪四人?” 劉光世道:“乃是曲冀王高四人!頭一個曲端,乃是老種相公愛將,次一個冀景,號稱‘河東斧魔’,也是一身驚人德本事,可惜此前吾等血戰(zhàn)河北,歿于王事。第三個‘夜叉’王德,乃是末將部下,南征方臘時……哎,不幸戰(zhàn)死,第四個便是高世宣,人都稱他‘血手’?!?/br> 他只顧吹噓,暗暗捧高自己,險些說出王德“南征方臘立功無數(shù)”來,話都到了舌尖,猛想起那些功勞早被自己笑納,連忙吞了回去。 好在趙構不曾留意,只嘆息道:“西軍四斧,不料已折其二,好生可惜!這個血手,卻不可讓他遇險,劉將軍,我看敵眾我寡,不如你領人馬去接應一回如何?” 劉光世“啊啊”兩聲,面色急變,心道罷了,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童貫在一旁面無表情,肚里暗暗大笑:這個小滑頭,在老夫面前,便討好起皇子來,卻是要做什么? 當下一聲不吭,毫無為他解圍之念。 童貫可以不管,劉延慶卻不能坐視,瞪了兒子一眼,上前道:“九皇子說的不錯,高世宣出戰(zhàn),本是為了送信使突圍,我這里救兵去急了,遼兵以為要決戰(zhàn),反而誤事,待他歸途時,我和光世自然要接應一番?!?/br> 劉光世連忙點頭:“對、對,要待他回程方好接應,不然怕誤了大事?!?/br> 趙構一聽,倒也有理:“原來如此?!边@才安心觀戰(zhàn)。 這時城外局勢又變,五百宋軍精騎,倒下已經(jīng)過半,一直被包裹在中間的姚興,陡然發(fā)力。 但見他背插雙刀,手舞長槍,一馬突出,連挑二三十人,撞開亂軍,望西北而去。 童貫看得真切,重重一錘城垛,大叫道:“好!真不愧是某愛將!” 遼兵見走了姚興,欲待追時,高世宣忽然把兵馬橫展開,死死纏住廝殺,趙構看得心驚rou跳,連聲道:“是不是該去接應了?快快去接應吧!” 劉延慶又暗瞪兒子一眼,無奈叫道:“來人,去點三千兵馬,隨我父子去接應高將軍?!?/br> 話音未落,遼國兩個皇侄耶律得榮、耶律得忠,雙雙殺出,一個使青纓寶槍,一個使方天畫戟,雙戰(zhàn)高世宣。 高世宣一路摧鋒苦戰(zhàn),早已力疲,被這兩個纏住,哪里得出? 眼見麾下兵馬不斷凋零,心急之下,斧法頓亂,耶律得忠覓個破綻,畫戟遞出,死死壓住他斧頭,耶律得榮趁機一槍,將高世宣戳下馬背。 城頭之上,趙桓、趙構齊聲驚呼,劉光世卻是呼的出了一口長氣——此人既死,雖然少了員猛將可惜,但是不用出城,終究還是覺得劃算。 姚興不知高世宣未能生歸,只顧打馬奔逃,一路沖到黃河邊,這才松了口氣。 隨后沿河而上,趕到鄭州,正要覓船兒過河,忽見那河面狹窄處,遼軍所搭的浮橋歷歷在目,潛近前一看,只有百余遼兵守在橋頭,不由大喜,驅(qū)馬舞槍沖上前去,將守衛(wèi)盡數(shù)殺散,過橋奔山西而去。 有道是:你方算罷我登場,各展奇才殺戮忙。五萬遼軍城下立,其余人馬在何方? 第613章 金牌催欲雁門開 卻說種師道領兵四萬,自離雁門關,星夜南行,恨不得化生雙翼,一下飛至汴梁城。 不料人心不及天意,他越是急,老天卻越要作對,連日降下大雪,把那高山深徑,熱血丹心,盡數(shù)染做蒼白。 大軍履霜踏雪,一天只行得十余里,便已疲憊不堪,許多士兵受寒,眼見得病患日多,老種心如火焚,也竟一病而倒。 要知這位老種相公,今年正是七十整壽,平日里或還精神矍鑠,一旦病倒,歷年舊傷一齊發(fā)作,竟是連坐起都難。 饒是如此,種師道猶不肯歇留一日,喚眾將于榻前,強提一口氣,低低說道:“遼兵上一次殺至汴梁,還是后晉之時,自本朝開國以來,何曾至此?此乃武人奇恥也。吾已老邁無能,喜哉諸君尚健,吾若病死,勿使入土,乞汝等抬吾棺木往行,若不見汴梁圍解,吾不得瞑目也?!?/br> 言畢,濁淚滾滾而落,咳血染紅白須。 眾將感奮,各回營中,告諸軍曰:老種相公病至垂死,尚自憂國,吾等何懼于區(qū)區(qū)霜雪?當急行之。 三軍聞之,無有不動容者,遂忍冷熬寒,涉雪長驅(qū),這一日,大雪終停,來到晉城。 晉城東南兩面,都是太行一脈,西面則是太岳山,向南穿山而出,便是孟州、懷州地界。 也即是說,再往前走,隨時可能遭遇遼兵。 種師道雖然一路急趕,但畢竟是知兵宿將,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自然知道,眼見距離汴梁漸近,反而不急于求成,欲令兵馬歇整三日,再行出發(fā)。 只歇得一日,姚興孤身一個趕來。 巡邏兵將聽說是汴梁殺出求援的,連忙帶來種師道處。 姚興見老將病骨支離,吃了一驚,然而軍情如火,也無暇細問,忙解盔甲,取出懷中圣旨奉上。 種師道接過一看,神色越發(fā)差了:“遼兵……已過了黃河?” 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來人,召集眾將議事!” 議事時間很短,幾個時辰后,四萬宋軍離城而去。 若按種師道本來想法,是在黃河北岸,依托太行山,與遼軍決戰(zhàn)。 然而汴梁已然兵臨城下,也只能先往救之。 行至途中,種師道經(jīng)不住顛簸,陷入昏迷。眾將亂了一陣,決定先奪浮橋,再搶鄭州,與汴梁形成犄角之勢,再根據(jù)具體情形,決定如何用兵。 副將曲克、馬忠,領兵三千,順沁水而下,一舉搶下浮橋。 不料大軍渡橋之時,北岸遼兵忽然殺出千軍萬馬,領兵大將,正是蕭干! 宋軍大驚,種師道昏迷不醒,又無人坐鎮(zhèn)指揮,各部爭相過橋,擠落河中者無數(shù)。 及至對岸,一陣鑼鼓震響,又有一萬兵馬從鄭州殺出,截住宋軍大殺。 至此,南北兩面,皆被遼兵封住。 按說遼兵總數(shù),未必多于宋軍,但一方設計在先,一方中伏在后,士氣自然千差萬別,況且一方陣勢嚴整,另一方首尾難顧,愈發(fā)難以抵擋。 混戰(zhàn)之中,種師道悠悠醒來,聽得殺聲震天,心頭一突,也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力氣,強行翻下?lián)埽哆^一匹馬,掙扎著爬了上去,四下一看,心中頓時涼徹。 “遼人……圍攻汴京是假!”種師道顫巍巍說道,咬牙切齒:“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要先滅了我這支人馬!” 老將方想明白,便聽北面遼兵大叫:“大遼兵都元帥蕭干在此,種老兒還不早降?” 南面遼兵亦叫:“大遼南院大王、樞密大將軍耶律大石在此,種老兒速速受死!” “唉!”種師道蒼頭搖動:“是我誤了國家矣!罷了,罷了!” 老將軍把牙關一咬,厲聲高喝:“曲端、王彥、張俊、劉锜何在?” 幾個年輕戰(zhàn)將齊聲應道:“末將在!” 種師道往南一指:“你四個,本帥欲指一條死路讓你們走,敢或不敢?” 姚興聞言看去,老種所點這四員將,最大的張俊,也只三十五六,曲端、王彥,都是三十出頭,那叫劉锜的,更是只得二十三四模樣,看衣甲,都是副將、校尉一流的低職。 心中頓時有數(shù),只怕這便是西軍少壯一代中最勇武的。 那四將齊齊抱拳:“但為國家,生死無畏!” 種師道點頭道:“好!各與你一千人,向南殺穿這支兵,直殺往汴梁去!” 姚興忙道:“種帥,這條路姚某最熟,愿為向?qū)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