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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18節(jié)

    掌中鐵槍“啪”地一擰,如飄瑞雪、似落清霜,康里定安眼前一花,只見無數(shù)槍頭閃爍刺來,便似碩大一朵曇花綻開,自家連人帶馬,都在槍尖籠罩之下。

    康里定安看不清他槍路,也不慌張,一聲暴喝,那口三尖刀奮力橫掃,便似群星間開辟銀河,真?zhèn)€是任你百槍來,我只一刀去,揮得一刀開,免卻百槍來!

    李應(yīng)見遼將拿出兩敗俱傷打法,豈肯同他偕亡?叫一聲:“好刀!”撤槍一豎,當?shù)囊宦暣箜?,兩個都是一震,卻是二人力氣,也自差相仿佛。

    這時后面遼軍都到,各把槍刀來夾攻,李應(yīng)舞槍遮架,不住搖頭冷笑:“這些遼狗,便只會倚多為勝?!?/br>
    康里定安剛勇之人,禁不住他激,氣得哇哇大叫:“都滾開,本國舅親手取這宋狗人頭!”

    李應(yīng)暗喜,口中卻道:“你這般低劣武藝,還是倚多為勝,才是活命之理?!?/br>
    這就欺人太甚了,也就是康里定安老實,若是對手換了李俊之輩,立刻便叫他知道何為言多必失、什么叫過猶不及!

    只可惜人善被欺,馬善被騎,老實人康里定安聽了此話,騰地紅了臉:“滾、都滾,一個不滾的,先叫他吃老爺一刀!”

    遼兵們見主將發(fā)怒,誰敢爭競?又見孫新等人殺敗了前軍沖來,遂紛紛掩殺過去,留下李應(yīng)同主將快樂單挑。

    段三娘有心搶怪,卻遭無數(shù)遼兵攔在身前,急得怪叫連連,那條蒺藜骨朵幾乎掄成了螺旋槳,掀起層層血浪,卻耐不住遼兵人多,前赴后繼,殺之不絕,孫新、杜興,也都陷入苦戰(zhàn)。

    李俊見眾人陷在敵陣里,拍著城墻叫苦:“啊呀,卻是我冒失,小覷了契丹人!快隨我下城,好歹接應(yīng)他們回來?!?/br>
    倒是李應(yīng)這廂,一時無人打擾,安心同康里定安大戰(zhàn),兩個槍來刀往,以快打快,轉(zhuǎn)眼間斗了二三十合,一個槍術(shù)精妙,一個刀法狠辣,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康里定安身份尊貴,近年來少同人動武,今日棋逢對手,不由精神抖擻,斗到酣暢處,忍不住哇哇亂叫。

    李應(yīng)雖是個白身,畢竟身家豪富,閑來也只有杜興陪著拆招,難得盡興,此刻得與異國猛將搏殺,也是血脈賁張,聲聲虎吼不絕。

    段三娘一邊打,一邊不住往這處看,見他兩個殺得緊鑼密鼓一般,好不羨慕,恨不得是自己在戰(zhàn)團中,忍不住放聲便叫:“李大官人,莫要自家吃獨食,你同他打了半天,也該換我試試身手。”

    李應(yīng)此刻斗得性發(fā),一腔豪氣塞天彌地,聞聽此言,忍不住高叫道:“段三娘,你道李某真?zhèn)€勝他不得?”

    康里定安聞言大怒,罵道:“宋狗,你豈是我的對手?便放那丑婆娘來夾攻,也自不懼?!?/br>
    李應(yīng)亦怒,冷聲道:“既如此,叫你識我‘撲天雕’手段!”

    說話間把槍一撥,隔住他那口刀,抽出右手,閃電般拈飛刀射出。

    他兩個走馬燈般纏斗,相距不過咫尺,忽然射出這一刀,端的神驚鬼怕!

    康里定安毛發(fā)皆豎,奮力把肥腰一扭,間不容發(fā)避開。

    這一刀驚出康里定安一身冷汗,偏偏還要逞強,嘎嘎一聲怪笑,正要譏嘲對方手段不濟,卻聽李應(yīng)一聲清嘯,一手捉三刀,往空中胡亂一拋,隨即提槍疾刺。

    那三口刀高高低低拋起,康里定安不知其意,還道他射不中自己,自家使性子、砸東西哩!

    眼見長槍刺到,揮刀擋他長槍,誰料刀槍相碰,李應(yīng)那條槍一觸即收,槍尾驀然揚起,正打在一口飛刀上,那刀本來正向下落,受此一擊,方向陡變,打著旋兒射向康里定安面門。

    康里定安大吃一驚,慌忙使刀去拍,便見李應(yīng)長槍連揮,另兩口飛刀接連轉(zhuǎn)向,一口旋飛,一口直射,速度、方位各不相同,李應(yīng)又把槍一擰,直刺康里定安心窩,一時間,三口飛刀一條槍,便似四個高手同時攻來。

    看官聽說:飛刀這件暗器,江湖上并不罕見,或長或短,或重或輕罷了,若論技藝高下,也不過是出刀的速度、力道、準頭之差別,但李應(yīng)這五口飛刀若也如此,縱然快絕準絕,又如何能稱得上“神出鬼沒”四字?因此他真正壓箱底的本事,便是這手“槍中夾刀、刀中夾槍”的絕學(xué)!

    這等絕學(xué),康里定安莫說見過,簡直聞也未聞,頃刻間手忙腳亂,把刀瘋狂舞轉(zhuǎn),守一個水潑不進。

    萬沒料到,李應(yīng)那條槍刺至中途,忽然一抖,幾乎同時在三口飛刀上再加一擊,三口飛刀方向頓時又變,真射的化為旋飛,旋飛的化為直射,快的變慢,慢的變快,康里定安再要去擋,哪里來得及?

    噗噗噗三聲,左肩頭、左右小腹,同時中刀!

    要知李應(yīng)這五口飛刀,都是請高手匠人精心打造,長尺半,重一斤,后重前輕,刀面刻著龍形血槽,刀尖半尺處兩面開刃,乃是破甲利器。

    康里定安雖披重甲,此刀面前,卻如紙革無異,盡皆深入體內(nèi)。

    以上種種,說起來繁瑣周折,其實在場上,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

    康里定安連中三刀,肝膽俱裂,策馬便要逃走,李應(yīng)八寶俱出,哪里肯容他活命?手起一槍挑落馬下。

    可憐此刻,近前處無一個遼兵,李應(yīng)消消停停跳下馬,先收了飛刀,順手割下康里定安人頭,就騎上康里定安那匹好馬,使槍高高挑起人頭,高聲叫道:“汝等遼狗,主將已死,還有誰來戰(zhàn)我?”

    段三娘分明見他兩個武藝相若,萬料不到李應(yīng)竟陡然爆發(fā),三下五除二取了敵將性命,不由瞠目結(jié)舌,哪還敢提比試二字?

    杜興見自家主人大展身手,樂得哈哈大笑,一張丑臉,歡喜時愈發(fā)駭人,幾個圍著他廝殺的遼兵見了,心驚rou跳,不戰(zhàn)而走。

    康里定安勇名素著,遼兵見他命喪,無不膽寒,人馬雖然依舊眾多,銳氣卻是頓時折盡。

    后人有古風(fēng)一首,單道李應(yīng)的威風(fēng)——

    山東陽谷獨龍崗,好漢出自李家莊。

    孤傲如雕沖霄上,獨仗渾鐵點鋼槍!

    為報知交來冀北,命蹇折翼落遼邦。

    幸得混江龍渡海,打碎玉鎖脫金韁。

    一怒披甲沖軍陣,殺氣如山高千仞。

    國舅夸武耀力雄,脫手飛出殺人刃。

    燦燦恍若曇花開,悄悄竟似春風(fēng)潤。

    世間勇將莫可敵,萬馬軍前威風(fēng)振。

    始信李應(yīng)是英豪,斬將只如吹鴻毛。

    眼前驚呆天魔女,壯士名號撲天雕!

    第545章 親衛(wèi)揮刀斬巨酋

    李應(yīng)奮發(fā)神威,斬落康里定安首級,然而隨他出戰(zhàn)的百余騎,此刻也歿了大半,只余二三十人苦苦支撐。

    除了段三娘舞起那條鐵蒺藜骨朵,方圓一丈無人能近,強如杜興、孫新,也不免險象環(huán)生。

    尤其“小尉遲”孫新,長槍早吃敵將打折,此刻仗條鐵鞭廝殺,只辦得遮攔招架,左臂、右腿都帶輕傷。

    好在主將身隕,遼兵們也自六神無主,有那悍勇之輩,尚肯廝殺,也有些怯懦的,不由自主四下亂看,尋思走路。

    李應(yīng)見狀,調(diào)轉(zhuǎn)槍頭,把康里定安人頭一按,整支槍頭自天靈蓋鉆出,李應(yīng)一聲虎吼,就舞著這桿人頭槍,直殺入人群中。

    遼兵們見主將人頭齜牙咧嘴穿在槍上,死不瞑目的雙眼也做斗雞之形,都是未戰(zhàn)先怯,被李應(yīng)殺出條血路,接應(yīng)了孫新、杜興二人。

    正待殺去段三娘處,便聽一聲吶喊道:“兄弟們莫慌,我李俊來也!”

    卻是李俊、解寶,領(lǐng)了五六百人,自城里沖殺出來。

    李俊先見眾人勢危,顧不得許多,一面派人去調(diào)其余幾門援兵,一面盡數(shù)點起南門守軍,殺出接應(yīng)。

    遼軍這時若有人指揮,只需分兵而戰(zhàn),纏住對方兩股人馬,再派一支輕軍搶門,薊州便可復(fù)得,然而此時群龍無首,場面一片大亂。

    就在這時,忽然地面震動,戰(zhàn)團外想起一聲高呼:“哈哈,哥哥神機妙算,這廝們果然來打城也。呔!遼狗們聽真,‘賽霸王’周通來也!”

    李俊等人大喜,扭頭望去,聞達、周通兩個拍馬當先,后面五百騎兵如墻而進,雖只五百人,聲勢卻是驚天動地,仿佛萬馬千軍,筆直撞入遼軍隊中,便似熱刀切油一般爽利。

    聞達畢竟是宿將,見遼兵一派強弩之末模樣,立刻伸手一指:“我左你右!分頭殺他!”

    周通多么聰明的人,立刻會意,當下同聞達左右一分,后面騎兵也隨之分成兩股,他兩股軍便似大剪刀一般,喀嚓喀嚓幾下,殺得遼兵四分五裂。

    混亂間,遼兵也不知敵人多少,雖不斷有低級武將挺身而出,欲要力挽狂瀾,一來威望、本事不足,二來當不住這邊幾員猛將,哪處遼軍剛剛有起色,聞達、李應(yīng)等人立刻便要殺來,三招兩式斬殺將領(lǐng),再把遼軍沖散。

    又支持了片刻,遼兵終于土崩瓦解,潰兵四下奔逃,李應(yīng)等人鼓起余勇,奮力追殺。

    李俊見破了他這支大軍,哈哈大笑,正見周通殺了過來,不由叫道:“周通兄弟,你等來得好及時!卻是如何曉得我這里廝殺?”

    周通得意洋洋上前,便同他訴說老曹如何定計,自己等如何來此。

    原來聞、周二人領(lǐng)軍尋到霸州軍營,只見營內(nèi)空空,搜了一回,不見一個活人,曉得來晚一步,遼軍必是去打薊州了,遂自后面趕來,正撞上雙方廝殺。

    只是這二將心急薊州戰(zhàn)事,并不曾細細搜索那營,卻不知他們方走,營中五谷輪回之所,陷地深坑之內(nèi),一大坑厚厚的黏稠之物中,隨著“波爾”一聲響動,忽冒出三個大泡來。

    那泡泡隨即炸開,露出三個眼睛緊閉、緊捂口鼻的人來。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抹了一把臉,恨恨道:“這伙霸州軍,伙食恁地好,他才來薊州幾日,便有這許多存貨,嘔……”

    阿不賚多智善思,搖頭道:“倒也不然,據(jù)末將想來,這軍營此前乃我軍所用,怕是出兵前不曾打掃干凈,也未可知,嘔……”

    潘巧云畢竟不通軍務(wù),卻未參與兩個談話,傻乎乎失了魂魄一般,自言自語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做了娘娘便有享不盡的清福,我不知道竟還要吃……嘔、嘔、嘔嘔……”

    阿不賚自信一笑,說道:“娘娘不知,這件事情亦有先例,小將聞得漢人昔日有個國王叫勾踐的,嘔,他和他的王后,也曾吃了吳王夫差的那個,嘔……”

    耶律得重心疼老婆,連忙道:“罷了,要說典故,上去再說不遲。阿不賚,俺的愛將,你且閉住氣,蹲下身去,容本王踩著你爬上去,再拉你和巧云上來,嘔……”

    三個人你拉我爬,狼狼狽狽鉆出那所在,走一步嘔一步,好容易找了個水塘。

    正要下水洗涮,耶律得重卻把眉頭一皺,不快道:“阿不賚,你雖是俺的愛將,也須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娘娘沐浴,你不快快避開,眼珠子不想要了?”

    阿不賚忍氣吞聲,連忙退后:“是,是,末將一時情急,忘了法度,請大王恕罪,小將且去替大王、娘娘把風(fēng)?!?/br>
    正要走,又被耶律得重喝住,指著另一邊道:“你去下風(fēng)口,不然本王胃口一向甚淺,那風(fēng)吹來你身上味道,平白叫俺作嘔?!?/br>
    阿不賚越發(fā)惱怒,低著頭去了下風(fēng)處。

    耶律得重兩個洗了良久,直到阿不賚身上都干了,方才聽他叫道:“阿不賚,去找些干凈衣裳,來讓本王換了?!?/br>
    可憐阿不賚,這時卻去哪里尋衣服?只得在營中找了一回,胡亂找得幾面破舊旗幟,拿來替他遮羞。

    耶律得重見了大怒道:“本王不要體統(tǒng)么?披著這物事,豈不被人笑話?”

    阿不賚強忍怒氣,陪笑道:“大王,這不是英雄落難,事急從權(quán)么,又豈有人敢笑的?似當年漢人有個魏武帝曹cao,何等了得一個人,也曾被殺得棄袍割須,以旗幟裹了面走,他那時千軍萬馬看著尚不怕羞,如今此處又無人,大王何必介意?”

    耶律得重大怒道:“那廝不要臉面,俺便要跟著不要臉面么?”

    說到這里一停,重重喘了兩口氣,忽擠出張難看的笑臉:“罷了,事急從權(quán),俺也不該難為你,不過這旗子實在沒法穿,你且把本王的寶刀拿來,修裁一番,才好上身。”

    阿不賚點了點頭,去從一堆濕丑衣服中,取了他的刀。

    耶律得重臉上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古怪神色,伸手便去接刀。

    眼見將要入手,潘巧云忽然尖叫道:“莫給他刀,他要殺你!”

    阿不賚一個激靈,往后一跳,耶律得重一手捉空,暴怒道:“賤婢,胡吣什么羊屁?阿不賚是俺愛將,正要重重提拔他,如何會殺他?”

    潘巧云一邊拼命往后退去,一邊飛快說道:“阿不賚,這老狗方才百般追問,說我和你有私情,我死也不曾說,他又說你看了他這般狼狽,絕不容你再活,要我從水中站起引你來看,他便趁機下手殺你……”

    阿不賚一聽此話,立刻斷定不假,心知必是自己之前帶潘巧云先逃一事,耶律得重此刻反應(yīng)過來,再加上方才大伙兒丑態(tài)百出,他堂堂御弟大王,豈肯容自己再活?

    耶律得重被潘巧云出賣,怒不可遏,神色猙獰無比,一面伸手去捉她,一面大罵道:“賤婢,原來你當真跟他有私情!便是有私,你也該選我這個大王,他區(qū)區(qū)一個匹夫,又能……”

    話不及說完,潘巧云已經(jīng)罵道:“呸!老狗,你當姑奶奶是傻子么?你那一身臭屎的模樣,姑奶奶也看見了,日后你若想起,又豈容我活命?還有阿不賚身強力壯,姑奶奶跟他快活勝你百倍!阿不賚,救我啊……”

    卻是話未說完,已被耶律得重擒住,伸手掐住她細細的脖頸。

    阿不賚如夢初醒,臉上兇光畢露,怪叫一聲,噗通躍入塘中,一刀搠將過去。

    耶律得重一讓,避開了后心要害,左臂中了一刀,血自渾濁的池水中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