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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17節(jié)

    阿不賚膽戰(zhàn)心驚,打馬愈急,忽聽背后蹄聲急響,扭頭一看,卻是耶律得重,頭上不見了金盔,雙刀變成了單刀,頭發(fā)披散,滿面驚惶。

    阿不賚心念電轉(zhuǎn),忙叫道:“大王隨小將來,誓死為大王殺出生天。”

    耶律得重動容道:“阿不賚,不愧是俺的愛將!這個壁虎斷尾的法極好!若逃得性命,俺必重重用你!”

    你道如何?原來這耶律得重大戰(zhàn)周通,起初二十合倒還有來有往,但他一來有了年紀,二來最近消耗太過,二十合之后,氣力衰短,勉強又戰(zhàn)幾合,金盔吃他一戟掃落。

    眼見危在旦夕,幸得阿不賚及時催動親兵們沖鋒,兩邊人馬絞殺在一處,耶律得重飛出一口刀去,趁機遁入人群,撇見阿不賚帶著他的女人鉆小樹林,一時轉(zhuǎn)不過念頭,還道是為他開路,急忙跟了上來。

    此地林木廣袤,視線本來不佳,又值混戰(zhàn),少了兩三個人,誰能發(fā)覺?

    聞達、周通大呼酣戰(zhàn),遼兵群龍無首,人數(shù)又少,不多時戰(zhàn)死大半,余下二三十個膽氣盡喪,都丟了兵器,跳下馬跪倒求饒,周通尋不見遼國大王,暴跳如雷,權(quán)且拾了金盔充數(shù)。

    聞達將俘虜分開拷問,得知霸州軍營盤所在,同周通商議道:“不消說了,那耶律得重必逃去了此處,我等趕去左近伏兵,待他打城時殺出,不止這個御弟,便連他那國舅,都一發(fā)拿了!”

    周通連連叫好,當(dāng)下殺了俘虜,奔霸州軍而去。

    與此同時,霸州軍一萬八千,盡數(shù)點起出營,浩浩蕩蕩殺往薊州。

    把守南門的好漢,乃是“雙尾蝎”解寶,眼見遼兵人多勢眾,忙令人去稟報李俊。

    及尋到李俊時,他剛同段三娘兩個,帶人殺入薊州大獄,打殺了數(shù)十名獄卒,放出牢中的人犯。

    聽說遼兵來打,李俊面不改色,對面前一人笑道:“兄臺聽見了么?遼兵不下兩萬,我守南城兵馬,只有三百,若調(diào)其他城門兄弟,又恐遼兵調(diào)虎離山,這般處境,兄臺可有以教我?”

    那人約摸三十余歲年紀,生得鷹目燕頷,猿臂狼腰,雖穿破爛囚衣,難掩精悍本色,聞言笑道:“仁兄以千余人襲破大城,虎膽包天,胸中豈無韜略?小弟自不必班門弄斧。我兩個既蒙你搭救,必然肯效死力,若用著我廝殺,仁兄旌旗所指,九死也自無悔!”

    李俊見他應(yīng)答慷慨,喜道:“快當(dāng)!不愧是‘撲天雕’!有兄臺相助,我無憂矣?!?/br>
    原來此人非是別個,正是老曹的江湖朋友,又是生意上的伙伴,獨龍崗李家莊莊主,李應(yīng)李大官人。

    方才李俊放出囚犯時,見他氣宇軒昂,主動上前結(jié)識,一通姓名,卻是自家一伙。

    當(dāng)年老曹打祝家莊,與李應(yīng)相識,把祝家許多田產(chǎn)莊戶相贈,李應(yīng)也回報了大筆銀錢,助老曹起事,后來亦常常互同聲氣,又多有生意往來,算是老曹在地方上一支強援。

    這次之所以陷落在薊州,也是為了替梁山買馬,親自帶了一個管家杜興,來和遼人交易,不料宋遼忽然交惡,怕他們這些南面來的商人通報消息,遂盡數(shù)剝奪了錢貨,下在牢中。

    兩個在牢里熬了些日子,心中不安,杜興不合生出一計,要尋楊雄幫助。

    他和楊雄乃是舊相識,當(dāng)年被楊雄救過性命,遂求獄卒幫忙遞信,不料這時楊雄叛遼消息已然傳回,上官一聽二人是楊雄的朋友,當(dāng)即指二人為jian細,打入死牢。

    此刻杜興就站在李應(yīng)身后,此人身軀魁偉,相貌丑怪猙獰,江湖上也有一個諢名,喚作“鬼臉兒”。

    莫看他長得丑陋,卻也英氣勃勃,按當(dāng)年“非也非也”包三先生的標準,可稱英丑,李應(yīng)極為器重他,名義上說是管家,實則當(dāng)兄弟相待。

    因此杜興凡事都替李應(yīng)著想,聽他答應(yīng)幫人打仗,連忙插口道:“‘混江龍’,我同東家承蒙相救,出力自然份所應(yīng)當(dāng)——只是小弟這里倒無妨,我的東家卻有慣使的兵刃,若得找回,方好盡興廝殺?!?/br>
    李俊笑道:“杜兄弟放心,我這便派人去他府衙、庫藏查找?!?/br>
    他問清了李應(yīng)兵刃模樣,便派出人手去找,又對其余數(shù)百個囚犯道:“你等都是被遼國壓迫,犯了重罪的人,如今遼兵來打城,若是克破城池,你等亦無下場,倒不如從我一并守城,我姓李的這廂發(fā)個大誓,打退遼兵,不惟任爾去留,李某還有豐厚盤纏相贈。”

    這數(shù)百人中,大半倒是遼國的山賊盜伙——

    乃是遼國大兵出動之前,怕后方空虛了這些盜匪們生事,故提前掃蕩了一番。

    彼等聽了李俊此話,曉得難容自己做主,都紛紛出聲響應(yīng),肯隨他去廝殺。

    段三娘在一旁暗道:這些人都是作jian犯科之輩,不施展些手段,豈肯真?zhèn)€出力?李俊做了紅臉,老娘便來做個白臉,好叫他們死心塌地膺服。

    當(dāng)下虎起臉叫道:“且都看我!”

    待眾人看來,她雙手握定狼牙棒,“嘿”的一聲,重重砸在院中一棵大樹上。

    那樹有成人腰肢粗細,吃她全力一棒,砸得木屑紛飛,咔嚓一聲折斷當(dāng)場。

    上半截樹干帶著老大一個樹冠,訇然落地,激起半天塵土,眾囚徒見她這等怪力,無不驚呼。

    段三娘掃視眾人,狠聲惡氣說道:“老娘把話說在頭里,汝等若肯用心殺遼狗,都是老娘的親兄熱弟,若是竟敢怕死退縮、臨陣脫逃,嘿嘿,老娘眼里認得他,手里這條棍卻不認得!”

    李俊見段三娘行事老道,心中暗贊:不愧是沖州撞府造過反的前輩,果然行事周到。

    當(dāng)即笑呵呵道:“三娘妹子,響鼓不用重錘擂,我看這些好漢,也都同遼狗們不共戴天,從我們打遼狗,不僅能報仇,升官發(fā)財也是指日可待,他們豈有不盡力的?”

    他兩人,一個潯陽江中私商頭目,一個反賊隊里淮西天魔,此刻一唱一和,那些囚徒果然個個歸心,都叫道:“如今遼國大軍去大宋國,正是我等好漢用武之時,哥哥和大姐如此本事,我等死心塌地追隨首領(lǐng)?!?/br>
    李俊道一聲“好”,便把出鐵甲令他們穿了,又把大車拖來的兵刃取來,由他們選擇合用的。

    及至南門時,麾下水軍騎了快馬,送了李應(yīng)的衣甲兵刃來,卻是被衙門里一個都頭貪墨,藏在捕快房里。

    李應(yīng)大喜,立刻披掛起來,頭戴朱纓鳳翅盔,身披黃金鎖子甲,背胯邊一條皮帶,斜插飛刀五口,提一條點鋼槍,李俊、段三娘看了,沒口價喝彩。

    這時城墻上早已殺聲震天,眾人急急上了墻,只見解寶來回奔走,指揮三百水軍,把滾木礌石往下亂打,又有幾十個會射的,各自挽弓亂射。

    可憐這伙霸州兵,人數(shù)雖然眾多,攻城器械卻極為短少,攏共十余架云梯,打不出“蟻附”之勢。

    指揮攻城的葉青侍郎也自無奈,又聚集了一兩千弓手,拼命往城上射箭,然而城上守軍皆穿鐵甲,殺傷畢竟有限。

    本來若這般耗下去,遼兵可以輪流上陣,待解寶所部力氣耗盡、用完了滾木礌石,也能破城,奈何李俊領(lǐng)了數(shù)百生力軍趕來,局面頓時穩(wěn)住。

    這幾百囚徒,雖非什么精銳,但比起尋常百姓,卻又遠勝,讓他野戰(zhàn),或許一觸即潰,守城倒將就用得,頓時打得遼軍叫苦連天。

    李俊觀看一回,冷笑道:“這廝們欺我人少,料定我不敢出城,陣型好生散漫,呵呵,待他這一輪攻完,我便趁機殺出,給他一個狠的,若是運氣來了,一舉宰了他的主將,豈不是以數(shù)百人大勝兩萬遼兵?”

    說著便派人下城,去搜羅戰(zhàn)馬,再把能騎馬沖陣的兄弟盡數(shù)匯集起來。

    段三娘抱怨道:“啊呀,早說要馬戰(zhàn),我那長棒棒兒何必留在中軍?如今這短棒棒兒,馬上卻又不便利,且待我去尋一口大刀將就吧。”

    李應(yīng)聽了笑道:“段姑娘,放著李某在此,何勞姑娘上陣廝殺?你隨李兄在城上替我掠陣,今日倒要讓遼人認得我‘撲天雕’字號!”

    段三娘怫然不悅道:“李大官人看不起我女流之輩么?我倒要同你比一比,看誰殺得人多、殺得官大。”

    說罷扭身去找兵器,她力氣大,本想找一口大刀使喚,忽然想起梁紅玉正是用的大刀,便改了主意,尋摸了一條三十余斤的鐵棍。

    遼國戰(zhàn)馬頗多,不多時搜羅了百十余匹,段三娘先挑了一匹高壯的騎了,李應(yīng)被她激起戰(zhàn)意,挑了一匹白馬騎乘,小尉遲孫新聽說要出城廝殺,連忙把發(fā)糧收頭的買賣丟給老婆,自家騎了匹黑馬,提了長槍鐵鞭趕來,杜興得李應(yīng)調(diào)教騎馬本事數(shù)年,也拿了條槍,隨他出戰(zhàn)。

    本來李俊、解寶也要出戰(zhàn),被段三娘一手一個按?。骸袄羁「绺缡侵鲗?,不必輕出,解寶哥哥是南門守將,自然留下守門。”

    二人心中曉得,段三娘是因他們不擅馬戰(zhàn),故意這般說話,都不由暗自感動:這個妹子雖然像個男人,畢竟還是女孩兒家,曉得疼惜人。

    此時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城外攻城的遼兵已自輪換了兩撥,李俊算計著時間,待他在此輪換時,一聲令下,城門驀然洞開,“撲天雕”李應(yīng)一馬當(dāng)先,領(lǐng)著百余人風(fēng)一般卷將出來。

    一千多攻城的遼兵,都累的呼哧帶喘,扶著中箭帶傷的袍澤正往后走,后面接班來攻的遼兵還未到近前,按武行里的話,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節(jié)骨眼。

    李應(yīng)看得明白,暗自佩服:好一個“混江龍”,難怪“武孟德”恁般重用他,此前聽他說話,還是首遭經(jīng)歷這等陣仗,卻能把出擊時機把握的如此精準,若不是誤打誤撞,竟是個天生的將種也!

    這個念頭閃過,人已到了遼兵身后。

    他堂堂一個富貴員外,吃遼人狗一般關(guān)押多日,早有一腔邪火,此刻趁勢發(fā)出,一桿長槍使得淋漓盡致,頃刻間扎翻十余個遼兵。

    段三娘不料李應(yīng)武藝如此精熟,暗吃一驚:啊呀,小看他了,我主動和他比斗,若是輸了,臉面何存?

    當(dāng)下發(fā)起狂性,單手拎著鐵棍猛砸猛掃,這棍子比她用慣的狼牙棒輕了近一半,舞動起來,快的幾乎沒影,砸得遼兵蒿草般亂飛。

    這一隊遼兵本來就有小半帶傷,余者亦都筋疲力盡,見敵人這等狠惡,都發(fā)一聲喊,奮力往本陣逃去,卻把新?lián)Q上來一隊也自沖散,李應(yīng)等人只顧猛沖,一個照面便殺潰了第二隊。

    葉清侍郎見了大驚,連忙帶了身旁百十個馬軍,斜刺里沖殺過去,不讓他有機會驅(qū)敗兵沖擊本陣。

    幾個呼吸功夫,兩伙馬軍撞在一處,頓時人仰馬翻,把那些步兵踏死無數(shù)。

    葉青侍郎一眼望見段三娘,燈草兒般揮動鐵棍,認定這是敵人首將,大喝一聲殺將上去,使一條五十斤鐵蒺藜骨朵,擋住段三娘廝殺。

    他這件兵器通體鐵鑄,柄長八尺,頂部香瓜大小一個鐵錘,密布尖刺,同狼牙棒大同小異,漢末三國時,五溪蠻王沙摩柯便擅用此兵。

    段三娘正嫌手中棍子輕,一見他這武器,頓時動心,怪叫道:“相好的,你這小手豈能把握這大棒槌?還是給老娘耍子吧?!?/br>
    葉青侍郎聞言大怒,罵道:“該死的賊婆,這等丑怪長相,膽敢小覷俺!”恨不得一骨朵砸爛對方的頭,那條兵器展開了,涮、掛、砸、蓋、擂、云、沖,一招招猛惡異常。

    段三娘兵器不大順手,同他戰(zhàn)了幾合,只覺束手束腳,氣得哇哇怪叫。孫新連忙上前夾攻,卻吃這遼將盡力一骨朵,當(dāng)場打折了槍桿,若不是段三娘救得快,幾乎折在此間。

    李應(yīng)見這番將了得,縱馬舞槍殺將過來,高喝道:“段姑娘且讓開,我來對付這廝!”

    段三娘哪里肯讓?叫道:“你那細胳膊腿,怕挨不得這廝一錘?!?/br>
    李應(yīng)身軀精健修長,果然不是魁梧壯漢,聞言大笑道:“你便不讓,也叫他著我手段!”

    說話間,早拈一口飛刀,劈手擲出,但見白光一閃,葉青侍郎嚎叫一聲,望后倒撞下馬,段三娘急看時,脖子側(cè)面插著一尺長的飛刀。

    段三娘怒道:“你這廝如何搶我的功勞?”再看李應(yīng),哪里理會她?一匹馬一條槍,直向遼軍本陣,立帥旗處殺將去。

    段三娘想起賭約,啊的一聲大叫,跳下馬拾起那柄蒺藜骨朵,翻身上馬,一連砸翻十余個遼兵,強行突出,追著李應(yīng)殺向?qū)﹃嚕骸澳莻€主帥且留給了老娘!”

    國舅康里定安望見葉青侍郎戰(zhàn)死,心中大怒:“哪里冒出來的反賊?連連傷了俺兩員猛將,若不早早除了他,將來必要大弄!”

    這個康里定安,智計上雖然差些,卻是有名的膽勇過人,當(dāng)下取了得勝鉤上三尖刀,大叫道:“兒郎們,都跟俺去殺人!”一拍馬,迎著李應(yīng)殺出。

    有分教:神雕折翼薊州城,意氣撲天豈肯平?五口飛刀誰抗手,孤身沖陣欲高鳴。

    第544章 始信李應(yīng)是英豪

    話說李應(yīng)此人,好有一比。

    有看官要問,你把他比為何物?

    呵呵——低配版盧俊義是也!

    諸君且看:

    一個天罡星,大名府首富,一個天富星,獨龍崗名流。

    一個玉麒麟,槍棒天下無對,一個撲天雕,飛刀五把稱雄。

    一個有浪子燕青,俊美且忠義無雙,一個有鬼臉兒杜興,丑陋但死心塌地。

    除了缺一頂綠帽,盧俊義的特點,李應(yīng)可謂應(yīng)有盡有,只是程度上欠缺些許,故謂之低配。

    原本時空,李應(yīng)吃他坑蒙拐騙,裹上了梁山,欲回家時,吳學(xué)究笑瞇瞇道:“大官人差矣,寶眷都已取到山寨,貴莊一把火燒做白地,大官人卻回哪里去?”

    當(dāng)即教他妻子老小出來相見,李應(yīng)目瞪口呆,只得入伙,替山寨掌管錢糧,雖有一身好武藝,卻是懶洋洋不愿效力,因此戰(zhàn)績寥寥,毫不出眾。

    然而此刻,他一者恨遼國無端欺辱,二者感李俊救他出獄,三者多少受段三娘激將影響,真?zhèn)€豪情勃發(fā)、戰(zhàn)意澎湃,正要把半生苦練的本事顯圣人前,遼軍一萬多人大陣,覷之竟若無物,一馬就沖殺過去。

    但咱該說不嘮的,這個撲天雕勇則勇矣,畢竟太平日子過得久了,不識兵兇戰(zhàn)危——

    似他此刻,身后又無大軍接應(yīng),就這般匹馬單槍沖蕩大陣,若是對面換個宿將,直接揮動人海一圍,便是他撲天雕渾身鐵羽,拔下來又能抵幾根釘子?

    那就等著沒吧我的好兄弟。

    天幸趕上人家康里定安也是個灑脫的好漢。

    金福、葉青兩個侍郎戰(zhàn)死,那言之有理的建議再也聽不見了,也無人告訴他該如何是好,索性憑借本能行事,挺三尖兩刃刀,直撲撲天雕。

    李應(yīng)見敵軍主將主動迎戰(zhàn),也自佩服對方膽氣,高聲贊道:“好個遼狗,且納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