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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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醫(yī)院的某一處重癥監(jiān)護病房成了主治醫(yī)生們的重點勘查點,浩浩蕩蕩的隊伍來了一次又一次,治療方案絲毫不敢出錯。 裴醒知還沒有醒。 趙曉徽每天都會過來陪一會兒,她渾身上下只是輕微擦傷,裴醒知卻j有數(shù)不清的淤青和傷痕,看著朋友面色蒼白的躺著一動不動,更希望自己能替她受苦。 接到消息后,吳矜紓已經(jīng)連續(xù)陪在病房兩天了,碰到同樣來照顧女兒的宋莊顏,還是有些不自在。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孩子,讓裴醒知快點醒過來,其他的也無關(guān)緊要了。 病房里有時候會一起出現(xiàn)五個人,有的無所事事,有的更像是換個地方工作。 裴洛依舊不發(fā)一言的處理公事,偶爾需要視頻會議就去里間辦公。 趙曉徽來的時候恰巧碰上大家無事靜坐,因為她的到來才多了些生氣,每次熟悉的寒暄后氣氛又變得更尷尬了些。 今天的話頭恰好聊到了趙曉徽和季瀚辰的婚事,趙曉徽擺擺手笑著說還早,吳矜紓?cè)缃衩撾x了裴家那堆污糟雜事,人也輕松了許多,對孩子的婚事也開始上心。 “誒,今天小念怎么沒來?” 說到許知念,他最近忙著和葛馥芮斗法,也許真被上次夏方好的話刺激到了,開始動真格了。 “他這段日子都挺忙的,不過晚點應(yīng)該會過來。” 吳矜紓點點頭說好,一旁沒什么存在感的裴念慈輕扯了下母親的衣袖,微皺的眉眼看出了絲急切,這一幕恰好被趙曉徽捕捉到。 “小念這孩子挺好的,之前我還以為他會成為我的女婿呢?!?/br> 看著裴念慈情竇初開,莫名羞澀的樣子,趙曉徽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兒了,不過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她是什么時候看上許知念的? 趙曉徽決定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聲音微揚。 “嗨,他和醒知小時候打過多少次架您都忘了,成不了。” 又‘嘶’聲道。 “不過,我聽說他好像有女朋友了?!?/br> “是嗎,也正常,像他這樣年輕有為的男孩兒,是很討女孩子喜歡?!?/br> 躲在后面的裴念慈急的多次想開口,又想保持自己乖巧的形象,但聽見mama開始打退堂鼓,逐漸開始忍不了了。 趙曉徽微挑眉,打算把這把火拱大些。 “是啊,女朋友好像特別漂亮,人又溫柔識大體,兩人應(yīng)該好事將近吧?!?/br> “才不是!他們早分手了,那女的就是個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來的撈女。” 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許知念! 吳矜紓驚訝地回頭,她知道女兒喜歡許知念,做不成大女婿,有緣做小女婿也可以,只是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了,沒想到裴念慈竟然私下里去調(diào)查人家。 發(fā)現(xiàn)說錯話的裴念慈一下清醒了,她瞄了眼冷眼旁觀的趙曉徽,又回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笑意不明的宋莊顏,羞憤又不甘。 她抓著吳矜紓的手臂淚眼如花,樣子實在可憐。 還未來得及開口,宋莊顏發(fā)現(xiàn)裴醒知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病床上,下一秒全都涌了上去,剩下裴念慈恨恨的盯著趙曉徽的背影。 裴洛正好處理完工作出來,立刻聯(lián)系了醫(yī)生過來。 一番檢查后,裴醒知暫時脫離了危險,只是身體依然很虛弱,經(jīng)受了那么多次重踢,萬幸內(nèi)臟沒有出現(xiàn)破損,后面要多注意休息。 人醒后,吳矜紓變得更加忙碌,裴醒知現(xiàn)在能吃的東西很有限,盡管醫(yī)院已經(jīng)給出最高規(guī)格的營養(yǎng)劑與醫(yī)療設(shè)備,但她總怕女兒營養(yǎng)跟不上,所以每天親自下廚,醫(yī)院家里來回跑。 宋莊顏不會做飯,從實際需求考慮,她為裴醒知推薦幾名有利的投資候選人,順便把一部分財產(chǎn)轉(zhuǎn)贈合同讓她簽字。 病房每天人來人往,雖然大多是熟人,偶爾只剩趙曉徽和許知念兩個人,卻有十幾個人那么吵。 原以為又要花費幾年才能把裴醒知的身體養(yǎng)回來,也在這些人里里外外的悉心照料下,迅速愈合起來。 只是她的身體底子到底較差,醫(yī)生囑咐這一年里都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需要靜養(yǎng)。 即便來看她的人占用了大部分時間,但終有她與裴洛單獨相處的時候,面對過真正的死亡后,裴醒知已經(jīng)不那么糾結(jié)過去發(fā)生的一切了。 她還是得生活,得面對裴洛。 這些日子,裴洛也在盡心照顧她,雖然兩位母親做了很多,也掩蓋不了他的存在。 既然擺脫不了裴洛,為什么不讓他做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裴醒知喝完勺子里的湯,順從的接受了裴洛為她擦拭嘴角。 “那人呢?” “還沒醒?!?/br> 周瑾或許會成為一個殘廢,或者變成植物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主謀是誰?” “許度風(fēng),他們綁錯了人?!?/br> 裴醒知大概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無故受了這么多傷,怎么也得讓許度風(fēng)加倍還回來。 裴洛看出了她的想法,不過現(xiàn)在的她更需要休息,其他的交給他來處理。 “你該休息了。” “還有一個人?!?/br> 床邊的人沒有應(yīng)聲,裴醒知抓著被子的手逐漸攥緊。 許知念已經(jīng)查到了那個‘未知電話’的背后人,只是沒想到裴念慈會厭惡她到想要殺了她的地步。 看裴洛的樣子,大概比許知念先查到是誰,但吳矜紓今天照樣面色無異的來看她,恐怕還不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做了什么。 所以裴洛打算掩蓋這件事嗎。 “哼,舍不得?” 無聲對峙中,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但眼下真正要做決定的是裴洛,他要想清楚,是不是打算和裴醒知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真要藏,許知念根本就查不到這一步?!?/br> 大手撫上消瘦的臉頰,溫聲道。 “你現(xiàn)在身體太虛弱了,別想太多,睡吧?!?/br> 一枚吻落在了她的額頭,像在確定這句話的真實性,裴醒知盯著裴洛的眼睛一瞬不瞬,可慢慢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抵不過身體上的困乏,沉沉的睡了過去。 窗外天氣晴好,病床上的人睡得悄無聲息,兩個小時過去了,靜坐在沙發(fā)上的裴洛仍看著裴醒知的方向,一動未動。 —————————————————————————— 最近有點子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