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快死了
從頭到尾,許度風的目標只有夏方好,他要確保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且不牽連到他。 而裴醒知是周瑾想要除掉的人,能和許度風搭上線,還是在某個飯局上。 為了能把裴醒知和夏方好湊到一起,這個機會他等了足足半年多,誰知道出了岔子,夏方好竟然自己打了胎,而本該坐在裴醒知副駕的也換了人。 不用留下把柄,許度風就能不付吹灰之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自然不會再蹚周瑾這趟渾水。 但周瑾呢,接下來他該怎么辦? 回到倉,周瑾整個人看起來高度亢奮,紅的充血的雙眼又聚集著恐懼,他滿臉大汗,盯著地上的兩個人步步靠近,隨時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 “你,你冷靜點,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什么大傷亡,去自首頂多坐幾年牢,再往下性質(zhì)可就不同了。” 趙曉徽看出了周瑾情緒上的轉(zhuǎn)變,比剛才出去前更危險,如果他一個不清醒,她倆今天就得去地府報道。 “他們不管我了,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br> 猩紅的雙眼突然出現(xiàn)一絲狠厲。 “不如,不如我先殺了你們,再自殺!” “唉唉唉,等等等等!你先別激動,人生在世總會犯錯,你不就是為了錢嗎,我給你!她也有錢!我倆給你雙倍,等你出來足夠養(yǎng)八輩子老了!” 趙曉徽緊緊抱著懷里的裴醒知,兩腿不停往后挪嘴皮子快的堪比rapper,希望死神的鐮刀能揮的慢些再慢些。 “不行!我是明星!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或許我能把你們處理干凈,回去再繼續(xù)做我的明星!” 周瑾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自言自語,似乎覺得這個方案可行,笑得十分詭異。 “大哥你清醒一點,路上的監(jiān)控又不是擺設,再說你覺得裴家能放過你嗎?” “她不就是個養(yǎng)女嗎?” 那種家族怎么會在乎一個毫無血緣的養(yǎng)女? “你怎么綁人前連背調(diào)都不做的,她哥可是不折不扣的妹控。” 趙曉徽的話無疑把周瑾僅剩的希望一點點打碎,他神情恍惚,讓人看著摸不透他下一步的做法。 “喂,他到底有沒有聽講去啊?” 趙曉徽微張著嘴,眼睛警惕的注意著周瑾的反應,小聲問裴醒知。 “你好像把他逼進了死胡同?!?/br> 死胡同?那不是死定了。 “既然我無論如何都得死,那不如帶你們一起上路!” 周瑾腳步虛無的向兩人沖過來,死前想拉她們倆當墊背,就在他舉起利刃想刺下去的時候,裴醒知用力撞向了周瑾的腿部,趙曉徽也撲了過去,兩人合力將人壓在身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瑾短暫失去了判斷力,隨后徹底被激怒,殺紅了眼般握緊尖刀刺向了裴醒知的胸口。 “醒知!” 用盡全力的呼喚在偌大的空間泛起回響,這一刀令趙曉徽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她睜大了雙眼,耳邊響起了劇烈的鳴音。 下一秒,裴醒知用力襲擊了周瑾的襠部,形勢翻轉(zhuǎn),裴醒知快速往刀掉落的地方挪去。 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后,又受了傷,很難控制速度,可那一擊不知道能控制周瑾多久,裴醒知只能忍著劇痛往前爬行。 沒有血。 趙曉徽慢慢回過神,發(fā)現(xiàn)裴醒知的脖子前掉落一枚護身符,是她前段時間為他們?nèi)饲蟮摹?/br> 她瞬間有了行動力,也朝著裴醒知的方向爬去。 鉆心的疼痛令周瑾大聲慘叫著,他蜷縮身體在地上滾動,急促呼吸幫自己調(diào)節(jié)痛苦。 轉(zhuǎn)眼看到那兩人快要拿到他掉落的刀具,心中殺意更加濃重,踉蹌著爬起來。 “臭娘們兒!” 周瑾很快就走到了裴醒知的身邊,刀被她壓在身下,他猛踢了幾下不見她挪動,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fā)。 “放開她!” 大批的黑衣人涌了上來,還沒給周瑾太多的反應時間就被控制住了。 裴洛覺得氣悶,呼吸粗重的扯著領帶,大步走到裴醒知面前一把將人抱起來。 額頭的擦傷,嘴角的烏青和血跡,還有她忍痛緊皺著的眉頭,都如同一把巨刃一刀刀切割他的心。 “你怎么這么慢?!?/br> “是我不好?!?/br> “我感覺我快死了。” 好痛,全身像被肢解似的疼,多喘息一次都像在經(jīng)歷酷刑。 “不管你在哪兒,我都會陪著?!?/br> 季瀚辰緊隨其后,看到渾身灰撲撲的趙曉徽,腳步快的幾乎要跑起來。 “我沒事?!?/br> 趙曉徽確實沒事,只是看起來很慘,身上蹭的是裴醒知的血。 她勉強彎起嘴角,想敷衍好季瀚辰去看看裴醒知的情況,卻被季瀚辰用力抱進懷里。 “我現(xiàn)在想殺人?!?/br> 趙曉輝原本想讓他放松一點,她現(xiàn)在被抱得又疼又窒息,也不敢再說自己沒事,只能回抱住他,輕輕安撫。 “我們回家吧,肚子有點餓了?!?/br> 季瀚辰全身緊繃,拉開兩人的距離,大手握著她的臉轉(zhuǎn)動檢查。 “我讓劉姨做飯,回家吧?!?/br> 路過裴洛身邊,趙曉徽停下腳步。 “不管有沒有你,她都能過得很好。” 裴洛看了眼趙曉徽,隨即轉(zhuǎn)向懷里的人。 “留一口氣。后天的項目我去?!?/br> 兩件事說完,季瀚辰便帶著趙曉徽先離開了。 趙曉徽有些擔心裴洛會當場殺了周瑾,即便他的律師團和公關(guān)部有能力把這件事完全掩蓋。 周瑾已經(jīng)被打的面目全非,兩腿被打殘,只能靠著兩邊保鏢把他架起來。 “別,別殺,我?!?/br> 昏迷之際,周瑾硬撐著保持最后一絲清醒,氣息奄奄的為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失去這次機會恐怕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理由?!?/br> 裴洛接過保鏢遞來的刀刃,用刀尖抵著自己的指尖。 “是許度風,讓我這么做的,他讓我綁架,夏方好,裴小姐只是,順帶,不過,我能得到裴小姐的行程,是一個未知電話,給我發(fā)的消息?!?/br> 想要活命,周瑾只能混淆事情的真相,他們這些大人物爭斗起來, 才有他這種小角色茍活的余地,至于那個未知電話,他并沒有說謊。 裴洛沒再開口,抱著裴醒知坐上了車,車輪滾動揚起一陣灰塵。 不久后,工廠的某層落下了一個黑點。 ———————————————————————————— 如果不是被綁著,醒知高地得給周瑾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