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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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就更惡心人了,一場大火指不定還不能將人化成灰,難道還要找人去挖坑埋了嗎? 挖坑,坑殺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這短世間,這么多人,要挖個多大的坑,要挖幾個坑? 沈蕪:“你去叫李危來,我跟他商量商量?!?/br> 讓她爬起來跑去找他,她目前的身體還真支撐不住,只好說些軟話騙般若奴去叫人。 她提的問題看似簡單無聊,仔細(xì)想想?yún)s是大問題,般若奴沒有久待,起身就去找人。 她腳剛邁進(jìn)李危的帳子,忽然想到沈蕪肩頭的那排牙印來,起了小心思。曖昧一笑,倒沒跟李危說沈蕪跟他商量怎么殺人的事,只跟他說:“沈姑娘燒迷糊了,嘴里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吧?!?/br> 帳子里沒有點(diǎn)燈,李危坐在黑暗里,聽見帳簾掀動的聲音,不欲理會,這些人磨破了嘴皮子,也動搖不了他一分一毫,他就是要?dú)ⅰ?/br> 沈蕪被俘后的情狀還歷歷在目,他們拿她的安危逼他,要他選擇,一想到她背上的刀傷,眸中的寒冷又增加了一層。 只是沒料到來人是般若奴,還說沈蕪在發(fā)燒。 想到自己出來時(shí),兩人正尷尬,她也還清醒著,怎么好好的就燒了起來。 開口時(shí),才知自己聲音有多暗啞。 “多久了?” 般若奴:“你一走她就燒起來了,我給她喂了藥,一點(diǎn)不見效,她就一直叫你名字?!?/br> 李危腳步沉重,身上的鎧甲發(fā)出金屬摩擦?xí)r沉頓威懾的聲音,般若奴不敢靠近他。 進(jìn)了沈蕪的帳子,果然見她臉上燒著兩坨紅暈,大驚失色,兩步跨了過去。 沈蕪不等他伸手摸自己額頭,睜開了眼睛。 李危以為她故意騙他來的,起身欲走。 “聽說你要?dú)⑷??”沈蕪微弱地問他,“殺了他們我就能好嗎??/br> 李危又從昏暗中轉(zhuǎn)過身,他原本就擔(dān)心她太心軟,見不得人死,只可惜她還是問出了口。 “其實(shí)他們死不死的與我關(guān)系也不是很大,我沒想過要替匪徒求情,畢竟想想那么小的孩子他們都下得去手,有什么資格活在世上?!鄙蚴徴f的狠絕,比李危還要涼薄三分,“只是這名聲太難聽了,屠殺俘虜,我不想你背上這個名聲,你把他們都交給長安,要?dú)⒁獎?,是死是活,也讓他們?nèi)ザā!?/br> 李危心中如同燒起了一口小泉,泉水流經(jīng)四肢百骸,陡然讓他渾身發(fā)軟發(fā)燙,一顆被冰包裹的心,也慢慢融化,他的唇發(fā)干,嗓子發(fā)澀,雙眼像落進(jìn)了星子,只盯著沈蕪,一句話也開不了口。 “我想你以后好好過日子,別和他們攪合?!?/br> 李危終是松了勁,應(yīng)了她。 -------------------- 第64章 活路 ============== 大雪過后的夜,晴空萬里,孤月高懸,不遠(yuǎn)處有幾顆星星點(diǎn)綴。 他看過十?dāng)?shù)年長安的月,先是在冷宮里,抬頭便見,巍峨高挑的檐上,單挑一輪月,星星在萬家燈火的遙相呼應(yīng)下,暗淡無色,連月色也淡薄得狠,瞧不出半分出塵的氣質(zhì)來。 那月像他,生于黑暗,長于黑暗,能干凈什么。 后來,到了荊州府,他常常舉頭望月,越看月覺這月皎潔,比長安要潔白數(shù)倍,尤其是與她一同看時(shí)的月,如今到了劍南道這山中,與雪一比,這月更是美得天上人間。 比雪要白,比雪耀眼,生于黑暗,長于黑暗,卻干凈無暇,不再似他。 忽然,又想起枯井房內(nèi),那捧與她的腳爭比的月光,她的腳比月光還要動人三分。 李危不自覺地翹起嘴角,左頰上的小酒窩乍隱乍現(xiàn),竟生出要把她那雙腳按進(jìn)淤泥里的沖動。 一白一黑,也未必不能一道。 他坐在離沈蕪的帳子數(shù)步遠(yuǎn)的地方,身前燃著一堆篝火。 看不出才剛剛制止了一場哄亂,營帳內(nèi)待宰的俘虜,意識到再不反抗就要被殺的局面,一個個磨刀霍霍,有幾個挑事的刺頭,正冒頭,正好被逮出來,殺雞儆猴。 一共兩三百人,殺了也就殺了,剩余的成不了事,待到朝廷下達(dá)處置的指令,他們這趟事兒就算了了。 等回到荊州府,回到魯鎮(zhèn),不知沈蕪是繼續(xù)待在陳府,還是會回漁利口。 又或許,她愿意跟他去住楚王府? 好一陣躊躇,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問她,末了還是忍了下來。 他磨著自己的性子,將一塊頑石磨成沒有棱角的石子,不想讓人瞧出他真正的情緒,但他知道他早就被人看穿看透了,可還是想盡量維持原本的狀態(tài)。 他不想讓沈蕪吃苦,吃那女人的苦。 沒等幾天,朝廷就派了飛騎,將三千俘虜一個一個烙上火印,瓊了面,圈起來,拉往長安。 李危隱沒在人群中,沒往前頭去。 營中各人也都揣測起來。 崔范更是坐立難安。 “飛騎乃是陛下親衛(wèi),太子這是真的倒臺了?” 他找來李危詢問。 李危:“這得問你啊,崔大人,這件事可都是你辦的?!?/br> 三千俘虜,各個都是太子謀反的鐵證,陛下派自己的親衛(wèi)飛騎來,足以說明太子之事挽回的余地少之又少。 這時(shí)候不用選邊也能知道站在何處最有利。 崔范被李危的話問得一愣,捏了捏胡須,笑道:“楚王殿下說的是,屬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