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沈驚晚同他草草解釋了兩句,就去翻箱倒柜的找藥。 顧卿柔接過去,走到沈延遠(yuǎn)面前道:“我替你上藥,你別說話了?!?/br> 她雖然樣裝鎮(zhèn)定,可是眼睛卻通紅,沒有哭出聲,只是死死的咬著下唇,粉唇上被咬出白色的月牙印。 沈延遠(yuǎn)和沈驚晚一愣,也沒說話,沈驚晚低下頭繼續(xù)找著繃帶。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找到繃帶后,也沒說什么,謝彥辭就站在身后,看著少女雙肩顫抖,他想拍拍她,告訴她別怕,沒關(guān)系,他們都沒有事。 可是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悸動(dòng),抿抿唇,垂下頭去。 沈驚晚找到又一塊繃帶后,直接扯著謝彥辭往床邊一坐。 謝彥辭啞著嗓子拒絕:“我身上臟?!?/br> 沈驚晚帶著柔柔的哭腔道:“沒事,反正也要洗。” 一說,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她看著謝彥辭胸前鮮紅的血,浸濕了他半邊肩膀,脖頸里也滲進(jìn)了鮮紅腥稠的血漿,眼圈更紅了。 謝彥辭張嘴想要說什么。 可是還是什么都沒說,他莫名貪念這一刻的溫柔。 盡管他很想解釋,自己身上的不是他的血 * ,可是他怕,說完了,沈驚晚是不是會(huì)一丁點(diǎn)的好都不分給他了。 他趕到時(shí),三三兩兩的侍衛(wèi)也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秦六迅速的了解了零星幾人,走到他身邊。 謝彥辭讓秦六和他一起去解決尸體,并囑咐沈延遠(yuǎn)往樹叢中去一點(diǎn),等他解決了尸首,再來帶他回去。 因著尸首太多,竟然也廢了不少功夫。 于是直到夜半才將謝彥辭送回。 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哭的鼻尖粉紅,他從來沒有一刻這么開心過。 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彎了彎唇,等到回過神,急忙收回笑,故作鎮(zhèn)定。 沈驚晚將他的手放在一個(gè)引枕上,引枕搭在自己腿上,她的腿微微發(fā)顫,謝彥辭的手也就跟著顫抖起來。 她一邊吸鼻子一邊流眼淚,替他包著紗布。 男人掌心的口子并不深,卻被割的能看見rou。 沈驚晚越想越委屈,委屈到最后,竟然哭的越發(fā)的兇,帶著呼不上氣的喘,叫那頭的沈延遠(yuǎn)聽到。 許是顧卿柔太用力,他嘶啊了一聲,旋即沖那邊的沈驚晚道:“你給他包什么?他那受傷的上還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快過來瞧瞧我,我快疼死了該,這顧家小妹的手也忒沒輕重了?!?/br> 顧卿柔原本還在哭,一聽這話,將那繃帶狠狠的一緊,沈延遠(yuǎn)當(dāng)即冷抽一口氣。 謝彥辭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很低的笑,沉沉的,能看出,他的心情意外的好。 沈驚晚一愣,抬頭看向他時(shí),還一抽一抽的哭,“嗝~” 一個(gè)打嗝聲從她嗓子里發(fā)出來,她忽然哭的更兇了了,好像丟了好大的臉面似的。 “嗚嗚嗚嗚.... ...” 小姑娘一哭,整個(gè)屋子里的人都懵了,沈驚晚就那么托著謝彥辭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可是她一哭,室內(nèi)的人反而笑的更大聲。 尤其是沈延遠(yuǎn),沈驚晚氣的要死,越哭越兇。 一邊哭一邊打嗝。 沈延遠(yuǎn)忽然道:“小晚兒,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要哭了... ...嗚嗚嗚,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原先想要叫自己這寶貝妹子不要丟臉,想要附和她一起哭,沒想到自家妹子真的是太可愛了,邊哭邊打嗝,叫他實(shí)在是憋不住。 顧卿柔也不哭了,看著沈驚晚哭。 小姑娘哭的眼淚汪汪,通紅的鼻尖上掛著淚珠,粉嫩的臉頰上也掛著淚,還時(shí)不時(shí)抽動(dòng),喘著氣。 鬼使神差的,謝彥辭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淚。 沈延遠(yuǎn)見狀,不樂意了,猛的站起身子,嘶了一聲,傷口被扯得疼,他走到謝彥辭與沈驚晚中間,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別碰我妹子?!?/br> 謝彥辭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斂去笑意,站直身子,沖沈驚晚道了謝,旋即道:“那我先走了?!?/br> 等到傷口包扎好后,沈延遠(yuǎn)說先去擦一下身上,然后再去見蘇氏。 - 第二日清晨,這件事傳遍了宮中。 各位臣子聽聞此訊,也都是付諸一笑,誰也沒敢多說什么,其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 ,天子也不好查。 他將在場的顧將軍,孟都督,以及六皇子都召了去。 原先孟舒也該來,只是諒解她是女子,加之出了這種事,便沒讓孟舒前往宮中。 天子說話時(shí)有些喘,惱道:“你們一個(gè)一個(gè)說,究竟怎么回事?” 陶興滿臉苦相,跪饒道:“父親,兒子實(shí)在是受人冤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屋內(nèi)就多了,多了孟都督之女,我只能依稀記得,我們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當(dāng)時(shí)我也神志不清,父親若是不信,盡管問顧將軍和孟都督... ...” 頓了頓,眼神略帶威脅看向孟都督與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