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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再躺躺吧,休息是準(zhǔn)備工作的一部分。 謝懷安翻了個面,心安理得地把下巴磕在軟枕上,準(zhǔn)備小睡一下。 夕陽的光線透過謝懷安薄薄的眼皮,映出紅色的光影。 “光污染……”謝懷安皺眉,將臉埋進(jìn)枕頭里,讓視野變成一片漆黑。 景朝的天是紅色的,清晨時色澤最淡,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濃。此時正是傍晚,血紅色的夕陽籠罩深灰的高墻,水榭前粼粼的池水鍍上一層不祥的紅光。 也許是毒酒還沒消化完,又或者系統(tǒng)的天氣預(yù)報實(shí)在太耗力氣,謝懷安睡得很快。 他被夢中的鼓樂聲吵醒。 似乎有一隊(duì)人馬聲勢浩大地向蘭池宮走來,踏著整齊而僵硬的步伐。 不,不是夢! 謝懷安驟然清醒,一骨碌從榻上爬了起來,收拾好到處都是的草編螞蚱統(tǒng)一塞到紗帳下。 這些天他沒事就待在水榭里撕葉子戳著玩,從沒讓人收拾過。畢竟明面上他還是個寵妃,寵妃可不會編螞蚱。 待謝懷安重新在榻上擺好姿勢,一群甲兵走進(jìn)蘭池宮的后院。 甲兵全身披著鎧甲,面戴猙獰的金色面具,死氣沉沉地停在道路兩旁。 壓抑的空氣中,鴻曜不緊不慢地跨過月洞門。 鴻曜一身玄色祥云紋錦衣腳登翹頭履,右手提著個金絲籠子,像是游玩賞景歸來的富家公子,踏著血紅色夕陽來找自己的愛人。 謝懷安輕吸一口氣,一副弱柳扶風(fēng)貌遠(yuǎn)遠(yuǎn)向皇帝見禮。 他歇息前卸了發(fā)冠。柔順的黑發(fā)帶著波浪般的弧度傾瀉而下,遮住了如煙似霧的薄紗衣。 “陛下……”謝懷安偷偷瞧了眼鴻曜。 “侍君起來作甚,還不躺回去歇著?!?/br> 鴻曜揚(yáng)聲說道,看似急切地踏過石橋走上水榭,但謝懷安從鴻曜的臉上看到熟悉的似笑非笑。 在哪見過呢?謝懷安回想著。 哦,對了,最開始那個詐尸之夜,鴻曜拿著空酒杯問他還要不要的時候也是這種笑。那精美箱子里的腐爛血rou直到如今還閃現(xiàn)在謝懷安的噩夢里。 謝懷安忍下想吐的感覺,柔柔露出微笑,光腳踏過盛夏溫?zé)岬氖宓?,作勢要挽鴻曜的手臂?/br> 謝懷安沒能碰到少年天子的身體。 鴻曜側(cè)身避開,從腰帶上取下一副絲絹手套妥帖戴好,交叉活動了一下手指,才接過謝懷安的手?jǐn)n著放下。 就算這樣,鴻曜戴著手套的手也沒有完全碰到謝懷安的肌膚,只接觸了一丁點(diǎn)。 謝懷安笑容僵了一瞬。 沒毛病,潔癖。 “朕最近忙得厲害,侍君身子還好?”鴻曜坐到榻上。 “謝陛下掛念,都好?!敝x懷安低眉順眼坐在旁邊。 鴻曜將金籠子遞到謝懷安面前:“朕有只會說人話的鳥兒。瞧著乖巧溫順卻總折騰得人睡不穩(wěn)覺,侍君要有辦法,不如替朕管教管教?!?/br> “聽陛下的……”謝懷安權(quán)當(dāng)沒聽出鴻曜話音里的意味深長。 籠子里的毛大鸚鵡叫了起來:“懷安,懷安!” 這叫誰呢?鴻曜知道他的真名? 謝懷安悚然一驚,轉(zhuǎn)念一想這鳥叫的應(yīng)該是謝侍君的名字「歡」,放松了下來。 謝懷安逗弄著鳥兒:“還挺聰明的,肯定是只會看形勢的鳥。鳥嘛,都有雛鳥情結(jié),一睜眼看著誰就跟著誰了?!?/br> “希望如此……” 鴻曜探究地看著謝懷安。 夏日暖風(fēng)吹過,荷塘荷花正好,有情人緊挨著坐在水榭里細(xì)語呢喃。 任誰看這都是一副愜意景象,只可惜血色夕陽下,一排碩大的黑鴉密密麻麻立在宮墻上,不時嘶啞鳴叫。 鴻曜環(huán)視四周,在軟榻側(cè)下方多看了一會。 榻旁堆疊的紗帳下隱約透出暗綠色。 “聽人說侍君重新布置了水榭,今日一看果然悠然雅致,朕很喜歡?!?/br> 謝懷安隨口道:“陛下看得上就好?!?/br> 鴻曜拿走金籠,手拂過謝懷安的臉頰一直到脆弱的脖頸,忽然湊近,將人順勢壓在榻上。 “侍君死了又生,朕也很喜歡?!边@一句鴻曜說得極輕,只有謝懷安和他自己能聽到。 謝懷安順勢仰躺在榻上,呼吸快了幾分。 “閣下似乎從不反抗。”鴻曜壓低了聲音改換稱呼。 鴻曜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再次掐上謝懷安的脖頸,好像想知道掐斷了人還能不能再活。 謝懷安唇瓣微張,急促地呼吸著。鴻曜與他近在咫尺,那雙詭異的碧色眼瞳里謝懷安看清自己的影子。 謝懷安定了定心神。他一頭黑發(fā)散亂在綢緞墊子上,仿佛真正的男妃般伸出雙手虛虛攏住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我人就在這……心貼近陛下這一邊,是人是鬼是忠是jian是生是死,全憑陛下定奪。”謝懷安軟聲道。 “永安宮里頭既然怪事多,以陛下的寬宏大量必然能容下蘭池宮里的這一件……啊,陛下能松一點(diǎn)嗎?” 謝懷安身子不中用,一會功夫就頭暈?zāi)垦?。他面上保持著微笑,終于等到鴻曜卸下手中的力道。 鴻曜直起身,手臂用力拽下軟榻周圍架子上的紗帳,一點(diǎn)一點(diǎn)繞在手上。 謝懷安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氣,仰視著鴻曜的動作,忽然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