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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丹已經(jīng)吃完了,他還需要更多的靈力……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 裂紋自某一點不斷向外蔓生,漸漸覆蓋了小半個陣法。 因為姜回元神萎縮,無法支撐大陣,護(hù)山大陣在劍宗眾人的攻擊下?lián)u搖欲墜。 下一瞬,大陣轟然碎裂,像是千機山頂上的天空破了個大洞,又如細(xì)砂般被風(fēng)吹散了。 劍宗眾人從天而降,當(dāng)先一人持劍而立,衣袖被勁風(fēng)鼓起,正是最后一劍劈碎了大陣的蒼霄。 附近的千機門弟子圍上來,有人喝問:“什么人?!竟敢擅闖千機門?” 被宗嵐和心硯一劍砍翻一個。 余下眾人見來人如此神勇,畏縮著不敢上前,紛紛后退。 心硯早就擔(dān)心沈靈淵遭遇不測,此時也不管旁人如何,只用劍指著被他砍倒那人,一腳踩上了上去,厲聲問道:“我?guī)熜帜???/br> 地上那人被踩得幾欲吐血,拼命拍打踩著胸口的腿,說不出話來。 心硯不耐,長劍向下一壓,劍刃在那人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又問了一遍:“沈靈淵呢?” 地上那人只覺脖子一涼,嚇得立馬哆哆嗦嗦地抬手指了個方向。 心硯拔腿就向那個方向跑過去。 地上那人胸口一松,終于可以說話了:“……從那兒跑、跑了?!?/br> 可惜心硯已經(jīng)聽不到了。 嚴(yán)崇聽到動靜帶著手下趕過來,壓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對蒼霄拱手道:“不知劍宗宗主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br> 蒼霄面罩嚴(yán)霜:“姜門主呢?” 派去稟報門主的小弟子遲遲未回,嚴(yán)崇不知姜回接下來的安排,不敢貿(mào)然回話,只道:“孫宗主恕罪,師父正在閉關(guān),不方便見客,還請諸位等上一等?!?/br> 蒼霄冷笑道:“姜門主請我來,便是這樣待客的嗎?若他閉關(guān)一年,便要我等上一年,我徒兒被關(guān)押一年?” 他是成名已久的元嬰尊者,又是一宗之主,一身上位者的威壓散出來,嚴(yán)崇滿頭是汗,頓時不敢再虛與委蛇,只得硬著頭皮道:“孫宗主稍候,我這就去請師父?!?/br> 說著急匆匆轉(zhuǎn)頭去了。 蒼霄盯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心硯一路按著剛才那人所指來到一處山崖下,終于在懸在山崖上的瀑布后找到一個洞口。 穿過瀑布進(jìn)入山洞,這里連個火把都沒有,十分昏暗。一路行來只覺空氣潮悶,地面濕滑,生滿了苔蘚。 心硯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難過,千機門竟將師兄關(guān)在這種地方! 山洞很深,心硯走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手腳都被縛了鎖鏈,委頓在地上,一動不動。 心硯眼眶一紅,心中一酸,大叫了一聲“沈師兄!”就要撲過去。 “不是沈靈淵?!?/br> 身旁忽然有人攔住他,出聲道。 心硯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逆光而來,這才發(fā)現(xiàn)是清羽。 他一路心急如焚,竟不知身后還跟了個人。 心硯吸了吸鼻子,探頭仔細(xì)去看,于昏暗中看到一頭白發(fā),衣衫也破破爛爛,似乎被關(guān)在這里很久了,絕不會是沈靈淵。 那這人是誰?師兄又在何處? 心硯也不再管地上的老頭,道了聲“師姐,這里交給你了”,便飛快跑去別處查看。 他修為較低,未察覺這人修為,清羽卻能判斷出這人乃是元嬰修者。 元嬰修者過去上千年都是凌虛大陸最頂尖的存在,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清羽心中警惕,一手握著劍柄,慢慢走近地上老者。 突然,趴伏在地的老者手指抽動了兩下。 第63章 反噬 魔域大陸。 太陽已經(jīng)落山,暮色四合,寒風(fēng)凜冽,本就荒涼的大地在猙獰的雷電下更顯可怖。 其地下卻是另一番景象。 巍峨的地宮深入地下千尺,奢華的宮殿鱗次櫛比。隨著地面上夜幕降臨,穿著宮裝的使女在殿宇間穿行,飛檐和回廊下亮起一盞盞宮燈。 服侍沈靈淵的侍女輕手輕腳地去點室內(nèi)那盞華美異常的金鑄燈臺,被掀簾進(jìn)來的阮夜明抬手制止了。 于是侍女躬身退下,只留阮夜明和沈靈淵在房中。 沈靈淵已經(jīng)睡著了。 夜明珠幽暗柔和的光線下,阮夜明站在床邊,垂眸看向這個長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沈靈淵氣他把自己軟禁在這里,再加上古鏡一派的無辜慘死,以往他每次過來,兩人都要不歡而散。 也就只有在沈靈淵睡著的時候才不會給自己冷臉。 阮夜明不明白,為什么哥哥總想著要出去呢? 明明他和自己流著同樣的血,同樣都是魔族,甚至沈靈淵還在他刻意的安排下成了凌虛大陸的公敵,人人都喊著要殺掉他,誰也保不了他。 為什么他還要離開自己? 阮夜明視線如有實質(zhì),一寸寸地刮過熟睡的沈靈淵,最后落在他白皙纖細(xì)的腳踝上。 是不是只要打斷了它們,沈靈淵就再也不會走了? 這個念頭一旦興起就再也去不掉,阮夜明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慢慢地傾下.身,手伸了過去。 指尖還未觸到腳踝上光裸的皮膚,就見沈靈淵不安地攏了下眉。 阮夜明吃了一驚,倏然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