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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寡看著就腦殼痛:“……哥你考慮考慮我啊哥!” 寧綏沒答話,只是垂眸借著夜色勉強瞧見了滿地的枯枝落葉。 陳寡說那些人是在這丟的,可這兒沒有半點人走過的痕跡。 且…… 這空中有股奇異的感覺。 好像有什么旁的東西。 但寧綏太久沒有接觸這些東西了,一時間感知能力還沒復(fù)活。 他只輕輕躍了下去,落在了枯葉上,在這院子里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院子里頭有一個戲臺子,寧綏不大看得清,卻也還是能瞧見它的腐朽。 空氣中都混雜著灰塵和nongnong的木頭腐爛味。 隨后也不知陳寡是怎么讓自己進來的,反正寧綏正閉眼感受著那股異樣究竟是何物,就感覺到身側(cè)一陣風(fēng)拂過,再睜眼看去,就見陳寡在地上打了個滾,以極其狼狽而又滑稽的姿態(tài)滑下來了。 陳寡尷尬的瞧著寧綏,寧綏卻面無表情:“走?!?/br> 他的語速有些快,人也往回走了:“是魅?!?/br> 陳寡:“……?”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旋即流露出了極其愕然的神色:“嘛玩意兒?!魅?!” “我艸那我們得趕緊走了,聽說魅……” 他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一聲極細而又婉轉(zhuǎn)的女聲響起—— “只嘆花容不在音猶在,卻見朦朧虛影若癲狂——” 那是極好聽的女音和戲腔,字字韻味,流轉(zhuǎn)間訴出的情長更是叫人潸然落下。 但這并不是他們本來的世界,因為他們是夜探梨花院,現(xiàn)在梨花院不僅敞亮還十分繁榮。 賓客滿堂座,就連那戲臺子都是紅木金屏明珠做燈,哪有什么殘敗之相。 寧綏看著臺上身上帶著只有他才能瞧見的黑氣的女子,又瞧了眼自己沒被變走的法衣。 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攻就要登場啦!!嚯嚯嚯?。?! 第3章 周鶴 魅這種東西比較獨特。 它并不屬于妖邪,也沒法歸到邪祟這一塊來,但卻很好分辨。 尤其是進入魅后,只要是由魅創(chuàng)造出來的屬于幻境的一體的人,身上便都會帶有邪祟才有的黑氣。 魅的形成說漫長也沒特別久遠,說短暫也需要點時間。 它沒有實體,“魅”這個說法還是祖師爺隨口給取的。 魅是由人的念力所形成的。 一個人的念力做不到,但很多人想著同一件事,祈禱著同一件事,念力便會匯聚在一起形成“魅”。 寧綏第一次接觸魅是十二歲那年,他還記得他師父同他說旁人都不知曉的關(guān)于一個魅的最可怕的點。 因為當(dāng)時得知那事時過于震撼,也就導(dǎo)致了寧綏對“魅”的印象十分深刻。 魅在這個世上并不罕見,罕見的是會被魅拉入幻境。 首先一般魅都不會主動拉人,其次就算是會主動拉人的魅,也只會在特定的時間點拉人。 有時候只是短暫的一秒。 所以寧綏和陳寡這是走了千年霉運。 什么信息都還未得到就直接被拉入了幻境。 唯一慶幸的事便是兩人并未走散。 寧綏倒無所謂,但陳寡這連最基礎(chǔ)的甩符紙的課程都沒學(xué)會的玄師…… 大概是要成為魅的養(yǎng)料的。 陳寡現(xiàn)在就站在他身后,呆愣愣的瞧著周遭的環(huán)境:“……我在做夢嗎?魅的幻境可以做到這么真實的嗎?” 寧綏睨了他一眼,從他的穿著上確認了他身份是他的護衛(wèi)。 寧綏對戲曲沒興趣,陳寡也不是很聽得懂,他彎腰同寧綏咬耳根:“寧哥,我們現(xiàn)下該如何是好?” 寧綏沒答話,只是將整個人都靠在了軟椅上,他明明對戲曲沒有什么造詣,目光卻是緊緊跟隨著臺上穿著花俏戲服的女子。 好在陳寡雖然話多又廢,但心態(tài)穩(wěn)得住,他見寧綏沒有要動的意思,也沒有半分著急的神色,便也老老實實的看那臺上的表演。 寧綏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凈了片刻,就聽他又驚咦了一聲:“……這是玉素?” 陳寡不等寧綏說什么,便俯身跟他解釋:“就是梨花院原本那個戲班子的臺柱子,也是花衫?!?/br> 他的視線始終在玉素身上,因為想要看看寧綏是什么表情,故而這時他才低頭去瞧寧綏。 只見寧綏不知何時將自己的手肘撐在了扶手上,掌心托著臉側(cè),表情還是那般冷淡而又無趣,可坐姿卻是閑散的。 而且這個姿勢…… 陳寡撓了撓頭。 一般只有大戶人家的少爺才會這樣坐。 陳寡在此刻終于在寧綏身上瞧見了他以前十分熟悉的、從別人身上感覺到的一些特質(zhì)。 那就是寧綏那雙常常垂著看人的眸子里頭的平靜似乎是帶著點高位者的睥睨感。 但這可能嗎? 寧綏不過也只是個只會甩線、連木偶都做不出來的偃師。 也就比他這個不會甩符紙、更不會畫符的符師要好那么一丟丟。 寧綏并不知曉陳寡在糾結(jié)他,他只是淡淡的看著面前這個又唱又跳的女子,終于問出了第一句話:“花衫?” 陳寡愣了愣:“……寧哥你不知道?” “花衫是青衣、花旦、刀馬旦的結(jié)合,”陳寡頓了頓,看向玉素的眼神到底還是帶了幾分感情:“玉素姑娘是很有名的花衫,她不僅妝后好看,妝前那張臉也是傾國之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