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白月光回來后我被趕出豪門[穿書]、孤城 (高H 1vs1 )、四季予你、小甜甜(H)、人類最好的炮友、慵檢點(兄妹,現(xiàn)言有h)、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朝暮最相思、穿成佛系惡毒女配、悍將
須臾,又滿懷期待的對顧沅說,“是你喜歡的玫瑰芝麻餡的?!?/br> 顧沅沒說話,只想著這男人好似越發(fā)嘮叨了,從前也不覺得他這樣多話,現(xiàn)下吃碗浮元子,還得聽他在耳邊叨叨叨這些,實在惱人。 在男人注視的目光下,她慢慢的吃著。 一碗浮元子吃到最后,還剩兩個,她將湯匙放下。 裴元徹問道,“還剩兩個,怎么不吃了?!?/br> 顧沅不動聲色掃過他袖口沾著的白面,濃密的睫毛輕輕垂下,淡淡道,“吃飽了?!?/br> “才吃七個而已?!?/br> 他擰著濃眉,她從前就吃的少,怎么出來一趟胃口好像更小了?何況她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 也不敢像從前那般嚴(yán)厲強迫著她吃,他柔了嗓音,哄道,“沅沅,再吃兩個。這一碗九個,吃了九個,才能團團圓圓,長長久久?!?/br> “團團圓圓,長長久久?” 顧沅神情冷淡的念了一遍,清凌凌的眼眸直視著他,“這是你所期盼的,不是我想的?!?/br> 剎那間,周遭變得格外寂靜,下人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裴元徹眸色沉了沉,嘴角也垂下,不現(xiàn)半分笑意。 顧沅只當(dāng)沒看見,緩緩起身,回了內(nèi)室。 珠簾晃動,瀲滟細(xì)碎的光芒搖曳。 碗里孤零零剩下兩個浮元子,在冬日干燥的冷空氣里,一點點變涼。 良久,李貴屈膝上前,低低道,“太子爺,這……要撤么?” 尾音未落,一個銳利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李貴脖子一縮,心頭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趕忙埋頭退至一旁。 倏然,裴元徹一把捏過那個碗,一勺一個,狠狠往嘴里塞去。 玫瑰芝麻餡,原該是很香甜的。他知道她喜歡甜食,餡里還特地加了蜜糖。 可不知為何,他嘴里這兩個浮元子,又冰,又苦,像是嚼刀子。 將嘴里吃食咽下,裴元徹起身,掀簾,只見長榻下,顧沅正在作針黹。 明凈的陽光透過檀木窗牖,懶懶柔柔的灑在她發(fā)鬢、臉頰、肩上,使得她整個人發(fā)著光般,溫柔嫻靜的令人沉迷。 失神看了許久,他放下簾子,走了過去,“夜里有元宵燈會,孤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顧沅繡花的動作略一停頓,揚起雪白的臉,看向他,“你就不怕我又跑了?” 裴元徹壓低眉眼,沉聲道,“你就非得這般與孤說話?” 見他黑臉,顧沅反倒輕笑了一下,“裝不下去了?我還以為你能做小伏低多久呢。也是,堂堂太子爺,難道一直為個女人低聲下氣?” “你明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孤不樂意聽?!?/br> “那你也明知道,我不樂意待在你身邊。”顧沅回道。 裴元徹臉色黑了又黑,胸口也因著情緒而劇烈起伏著,好幾次他想甩袖而去,又想壓住她,堵住她的嘴,再不讓她說這些刺耳戳心的話,可念頭剛冒出,前世種種就浮現(xiàn)在腦海喚回他的理智。 緊緊盯著她許久,他忽然蹲下身來。 顧沅下意識往里躲,他卻按住她的膝蓋,語氣柔和,帶著無奈,與認(rèn)輸?shù)那箴垼笆枪碌腻e,是孤不好,你別動氣?!?/br> 他半蹲在她跟前,從另一角度看,仿佛跪在她膝下。 顧沅拿繡棚推開他放在膝頭的手,語調(diào)平靜道,“不去燈會?!?/br> 如今她哪有心情逛燈會。 裴元徹順著她的話道,“不去也好,外頭人多,擠著你也不好,孤讓他們多采買些花燈回來,咱在院子里看,清靜?!?/br> 頓了頓,他又看向顧沅手中繡的東西,是頂粉色的絲綢小帽子,她正繡著寶相花。 “是給咱兒子繡的?粉色的,男孩子戴會不會太鮮艷了?” 他說完,就見顧沅停下動作,意味不明的盯著他。 他不明所以,莫名心虛,難道他又說錯話了? 顧沅道,“你怎知這是兒子?” “上輩子,宣兒和延兒……” 顧沅打斷他,“上輩子是,這輩子就一定是么?并不是所有錯誤都能彌補的?!?/br> 裴元徹沉默。 良久,他嗓音低啞道,“是,孤知道,孤對不起那孩子,可孤還是抱著僥幸,希望這個孩子會是宣兒,如果他愿意給孤再一次機會,孤一定會努力當(dāng)個好父親……” 他前世知道真相后,每一刻不在后悔,每一刻不在煎熬,生不如死。 顧沅見他滿臉郁色,懨懨的將臉別去一旁,“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 裴元徹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cè)臉,踟躕許久,終究起身,放輕腳步離開了。 這日夜里,院內(nèi)點滿了各色花燈,亮如白晝,流光璀璨。 可惜,無人來賞。 顧沅早早的睡了,裴元徹不知所蹤。 直到半夜,顧沅睡得迷迷糊糊,滿身酒氣的男人鉆進(jìn)被窩,抱緊了她。 他的臉貼著她的肚子,一遍又一遍啞聲喚道,“父皇錯了,錯了……宣兒……原諒父皇……” 顧沅推他的動作一頓。 鼻子酸澀得厲害,許久,她重重闔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雙更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喵楽迪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糕團、沈嘻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雪停了 100瓶;玉骨簪、48095200 50瓶;寧檬啊 8瓶;ryu 7瓶;行云流水 5瓶;37912165、小白家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7、【87】 翌日清晨, 天高云淡,鳥雀啾鳴。 裴元徹酒醉醒來,頭疼欲裂, 看著空蕩蕩的床帷, 一瞬間有種回到前世的錯覺, 上輩子他每每發(fā)愁發(fā)苦,就習(xí)慣借酒消愁。 單手捂著額頭, 他掀開幔帳, 嗓音沙啞的喚了兩聲沅沅。 簾外一片靜, 須臾, 傳來李貴小心翼翼的聲音,“殿下,您醒了?是再歇會兒,還是現(xiàn)在洗漱?” 裴元徹眉頭擰起,揉了揉昏脹的額,“進(jìn)來?!?/br> 李貴應(yīng)諾。 一行宮人魚貫而入, 井然有序的伺候他梳洗。 “殿下,醒酒湯?!崩钯F捧著紅漆小圓盤上前。 “孤昨夜喝了多少?” “回殿下,您喝了兩壇西樓春。” 裴元徹蹙眉,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他記不大清了,一大早發(fā)現(xiàn)他竟然睡在顧沅的床上,又驚又有些不安。 “那孤怎么回來的,可有洗漱?” “這……奴才本想扶殿下你去洗漱, 可殿下您一把推開奴才,直接就往太子妃的房里來了,奴才攔也攔不住?!?/br> 想到昨夜的場景, 李貴還心有余悸,倒不是說太子不能喝醉,問題是他喝醉了,嘴里直念著什么萱兒萱兒的。 念就罷了,他還跑太子妃房里念?這萱兒又是哪家姑娘?太子妃聽到了,心里能高興么? 一想到太子妃今早神色憔悴,冷冰冰的從房里出來,李貴心里都忍不住嘆氣,太子爺這辦的叫什么事吶! 裴元徹不知道李貴所想,見他一副垂頭耷腦的蔫樣兒,不由得想著,難道是自己滿身酒氣,惹得沅沅生氣了? 接過醒酒湯慢慢的喝了一半,他問李貴,“昨晚孤回房后,你可聽到什么動靜?” 譬如,他有沒有醉酒說錯話,或者顧沅有沒有罵他。 李貴細(xì)想了會,搖頭,“沒有,奴才沒聽到什么動靜?!?/br> 裴元徹薄唇緊繃著,他總覺得顧沅沒把他踹下床,而是容他在身邊睡了一晚,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喝完醒酒湯后,李貴又送上兩個水煮蛋,“這是太子妃交代的,她說用蛋揉眼睛,可消腫?!?/br> 說著,李貴悄悄覷了裴元徹一眼,果然有些紅腫。 裴元徹微怔,沒想到這竟然是顧沅交代的,驚詫之余,心底不免泛起一絲歡喜,她在關(guān)心他?是了,他的沅沅是那樣溫柔心善一人,不會跟他計較的。 …… 顧沅逛了一圈花園,折了幾枝紅梅,剛踏入院內(nèi),就見裴元徹柔著眉眼迎上來。 他一邊替她取下紅刻絲鑲灰鼠皮的斗篷,一邊道,“這樣冷的天,怎么想著去外面逛了,仔細(xì)著風(fēng)寒?!?/br> 顧沅懶懶掀起眼眸看他,見他一襲青灰色長襖,精神奕奕,豐神俊朗,于是慢悠悠道,“聞了一晚上酒氣,出去透透氣。” 裴元徹臉上笑意僵住,旋即,面帶慚愧,“孤以后不喝了,就算喝,也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不讓你聞到半點味?!?/br> 顧沅默不作聲,自顧自去插紅梅花。 裴元徹也跟了過去,沒話找話,“你讓人給孤備的水煮蛋,孤用了,是挺消腫的。你這般有心,孤……” 顧沅打斷他,“你別想太多。只是你眼睛紅腫的從我房里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有損我的名聲?!?/br> 說罷,又垂頭,旁若無人的做自己的事。 見她不愿理他,裴元徹也習(xí)以為常,消磨些功夫后,便出門去找謝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