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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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國公怎么走路都沒聲?!?/br> “是太子妃娘娘想事太入迷了?!?/br> 謝綸斂眸,語氣嚴(yán)肅道,“太子妃,殿下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大夫說幸好沒有扎得太深,要是再深一點(diǎn),扎到了血管,那可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難救了?!?/br> 顧沅揪緊了衣擺,面上不顯,淡淡的“嗯”了一聲。 謝綸見她這般冷漠,眉頭微擰,瞧著這般溫柔漂亮一女人,怎的心腸這般冷硬? 太子說傷口是他自個(gè)不小心扎到的,但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哪有人會不小心把簪子扎到身上,還正好扎在心口,這話騙小孩都不信。 這顧氏實(shí)在是任性刁蠻,身為太子妃不守婦道,懷著皇嗣,不知分寸的跑到肅州自立門戶,還敢對外宣稱寡婦,這不是在詛咒太子早死? 太子爺對外宣稱她養(yǎng)病,替她保全了面子,又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的趕到肅州府,一口氣都來不及喘,徑直就來院子里探望她,聽下人稟報(bào),在外頭沒聽到太子對太子妃說一句重話。 沒想到這太子妃非但不領(lǐng)情,還不知好歹,竟敢刺傷太子! 就她的所作所為,足夠她永平侯府抄家好幾遍了。 謝綸心頭喟嘆,看來自己手下的大將說得對,女人就是不能太慣著,一慣就蹬鼻子上臉。 瞧瞧,太子對外多厲害一人,愣是為個(gè)女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還有半分爺們氣概! 這顧氏瞧著柔柔弱弱,就這么會磋磨人,那景陽如火般的咋呼性子…… 謝綸心中暗下決定:等那性烈嬌蠻的小公主嫁過來,他一定不能慣著她。 “太子妃,您陪著殿下吧,臣就不打擾了,先帶人告退?!?/br> “嗯,有勞你了。” 顧沅站起身來,送了謝綸兩步。 門關(guān)上,房間里彌漫著熏香味與淡淡的藥味。 看著床榻上躺坐著的裴元徹,顧沅猶豫片刻,走了過去,“大夫說你要好好休息,除了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有你多日休息不足,陽虧氣虛。” 說著,她掃過他深陷的眼窩和眼底遮不住的烏青,眉心微凝。 他到底多久沒好好睡個(gè)覺了?他本就生著一張不好惹的冷臉,如今這樣,眉眼間陰惻惻的,看起來煞神一般,更加不好惹。 “孤不睡?!?/br> 裴元徹胸口包扎著繃帶,雪白的寢衣半敞開,發(fā)冠松下,用條灰色織錦發(fā)帶綁著。他整個(gè)人慵懶的靠著墨綠色高枕,線條分明的臉上依舊沒有血色,黑眸望向她,“要陪你守歲?!?/br> 顧沅蹙眉,“誰要你陪了?!?/br> 裴元徹不假思索道,“兒子?!?/br> 顧沅一噎,本想嘲諷他還會讀心術(shù),能讀懂小嬰孩的想法不成。可話到嘴邊,關(guān)注點(diǎn)卻落在了“兒子”身上—— 她闔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緒,語氣不由自主的冷了,“你怎知這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br> 話中含怨,諷意十足。 裴元徹壓低眉眼,他知道宣兒是橫亙在他們倆心頭最大的痛。 每每回想,就像揭開鮮血淋漓的傷口,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沅沅,宣兒的事……” “你不要提他,你不配!”顧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一時(shí)情緒失態(tài)。 等說完,她慘白著一張臉,往后退了兩步,低聲喃喃道,“我也不配……咱們倆,都糟透了?!?/br> 見她這般,裴元徹心頭擔(dān)憂,也顧不上傷口,掀被起身。 他大步走到顧沅身旁,一只手握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將她按在床邊,“你坐下?!?/br> 顧沅怔怔的,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按著坐下了。 “我知道為著宣兒的事,你恨孤。孤不是想辯解什么,但有些話,孤必須與你說清楚。” 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俯身看著她,寒星般的黑眸垂著,鄭重道,“上輩子,孤喝醉了,中秋夜?jié)撊肽惴坷镒鱿履堑然斓爸?,孤以為那只是一場夢,所以你懷著孩子進(jìn)東宮,孤真的以為是文明晏的……” 顧沅表情木然,眼中卻漸漸聚起淚來。 看到她的淚光,一陣痛意迅速攫住他的心。 他強(qiáng)壓住那難受,嗓音越發(fā)低啞,“是孤錯(cuò)的離譜,你怎么罰孤都行?!?/br> “罰你,罰你有什么用呢。” 顧沅笑了,晶瑩的淚順著臉頰滑下,縱然這又哭又笑的模樣,她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她無力的抬手遮住了臉,肩膀一抽一抽的,喉間發(fā)出嗚咽,“怪我,我不應(yīng)該拿他與你賭氣……” 裴元徹舌根發(fā)苦,須臾,他繃著臉,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顧沅掙扎著,手握成拳砸他,胸口的傷痛得厲害,血又涌了出來,他不發(fā)一言,由著她打。 若這樣她心里能舒坦些,多流些血算什么。 手指插入她散落的長發(fā),他咬牙忍著疼,等她累了,停下了,他才沉沉道,“孤沒有殺文明晏,真的沒有?;蚴撬姑姑缓?,又或者是有人想要挑撥你我的關(guān)系,所以暗中派人去害了他……具體是怎樣,孤也不得而知,但孤肯定的是,孤沒有朝他下手?!?/br> 顧沅身子一僵,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揚(yáng)起臉看著跟前的男人。 裴元徹也回看她,坦然不避。 兩道視線膠著,周遭無比靜謐,只聽得幾聲哀戚悠長的夜梟叫。 最終,還是裴元徹先開口,打破這靜謐。 他笑得無奈,自嘲著,“難得沒干一件壞事,卻背了一輩子的罪,也是孤活該。你若還不信,孤也沒轍,總沒法將心掏出來,血rou模糊一團(tuán),也沒甚用,平白惡心你?!?/br> 顧沅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得捏緊了。 “這事若真是孤干的,也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左不過就殺了個(gè)不知好歹,膽敢覬覦你的文弱書生罷了?!?/br> 見她有些憤然,裴元徹輕撫了一下她的發(fā),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傷口好像又流血了,孤坐著與你說”,便挨著她坐下。 顧沅見他面若金紙,也不再躲閃,靜靜的坐著,等他說。 “另一件事,是關(guān)于宣兒的?!?/br> 他下頜的線條越發(fā)緊繃,語調(diào)沉郁,“不知他身份前,孤的確不喜他。但在孤死前,張韞素告知孤,宣兒是你我的孩子……還有周明緲那毒婦,是她在其中挑撥,讓你誤以為是孤害了宣兒。” 聽到他提起這些,顧沅眼波微動,看向他道,“你沒害他?沒有直接動手,那間接默許呢?你就沒想過殺他么?” 這三個(gè)問題,一個(gè)一個(gè)砸出來。 裴元徹心頭猛地涌上一陣強(qiáng)烈情緒,那情緒沖到喉頭,嗓子一陣發(fā)啞,他神色慘白,扭頭重重咳了兩聲,卻咳出兩口血來。 顧沅心里“咯噔”一下,姣美的臉上閃過慌張。 “沒事,你別怕?!迸嵩獜剡@邊咳著血,還不忘回過頭安撫她。 顧沅只覺得眼前這畫面太詭吊,他這樣子,便是叫她想氣又氣不起來,反倒弄得她像是個(gè)咄咄逼人的惡人般。 “我去叫大夫回來?!?/br> 裴元徹拉住她的袖子,“不用?!?/br> 顧沅扭頭看他,指著地上那淌血,不可思議,“這還不用?” “氣急攻心罷了?!?/br> 他取了帕子擦了嘴,輕描淡寫道,“上輩子我臨死那兩年,經(jīng)常這樣,習(xí)慣了,明日抓副方子喝就行?!?/br> 見他這久病成醫(yī),故作輕松的模樣,顧沅眸光微閃,心口像是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一堆巨石,又堵又悶,怪不是滋味。 默了片刻,她扯開袖子,低低道,“我去叫人來收拾下?!?/br> 說罷,便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看在狗子在線吐血的份上,求留言qaq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芙蓉蜜糖水晶扣、47111872 1個(g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杋木 3個(gè);且以深情待此時(shí)、小香梨、48500198、佳佳今天開心、無尤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茶色蔓延 40瓶;我沒錢啦 36瓶;琑崽兒 30瓶;有彼公子 25瓶;我不氪 23瓶;等等、48500198 10瓶;寧檬啊 9瓶;whisper的小妖精 8瓶;41038766 7瓶;月明 6瓶;燦燦huohuo、hellokitty.沒有嘴、橘子 5瓶;二喵 4瓶;斯萊特林的小可愛 3瓶;老鵝、橘子紅酒冰淇淋、a簡簡單單°づ、離楓無名 2瓶;40458663、on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3、【83】 爆竹聲聲傳入耳, 笑聲盈盈慶新年。 這一夜,直至子時(shí),天空綻放起朵朵慶賀新年的焰火, 院子里才消停。 裴元徹躺在床上, 看了看投在窗牖上明明滅滅的光,又轉(zhuǎn)頭看向顧沅, 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沅沅, 新年安康?!?/br> 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顧沅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會兒她實(shí)在有些困了, 平素里早睡早起,頭一次熬到這么晚,且又為著這男人的傷來回折騰,真是覺得身體累,心也累。 裴元徹看她熬得有些泛紅的眼睛,目露慚色,溫聲道,“今夜你也累了,安置吧?!?/br> 顧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柔弱無骨的手指握著, “你睡了我的床?!?/br> 裴元徹一怔。 顧沅看向他, 淡聲道, “國公府沒給你安排院子?” 裴元徹道, “孤此番秘密來肅州,之前并未知會謝綸?!?/br> 當(dāng)日一得到她在肅州的消息,他就恨不得飛來尋她, 無奈政務(wù)纏身,一時(shí)難以分-身,他只得暫且壓下心頭思念,不眠不休的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一切,饒是這樣,也花了他十日功夫,才布局好朝中一切。 這一路趕來,風(fēng)餐露宿,披星戴月,跑死了兩匹馬,才得以在除夕前趕到,陪她過年。 謝綸對他的突然來到,也是大吃一驚—— 當(dāng)然,收拾出一間院子的時(shí)間是有的,只是裴元徹說不用罷了。 “那你睡吧。孤去外間榻上睡,或是隨便尋間屋子……” 裴元徹掀開被子,雙臂撐著,勉力起身,兩道濃眉仿佛受了痛而緊緊擰著。 顧沅見他這樣就頭疼,沒好氣道,“你好好躺著!剛才大夫再三叮囑,叫你別再隨便亂動,若是傷口又流血了,我又得給你叫一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