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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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周圍,一排的長廊窗軒瑯瑯,月光投在廊檐盡頭,她和他正在這頭的陰影里,冉冉薜蘿爬在藤架上,幽然圍成一個光暗影靜的世界。 熱鬧在很遠的地方。 他是喝了些酒,但控制了量,完全沒到醉的地步,可當她惦著腳親上他的下巴時,他覺得自己真的是醉了,昏昏沉沉地只想放縱自己干壞事。 這樣可不行,太考驗自制力了。 “……被人看見不好。”他抬起下頜,讓她落了個空。 “就一下,不會有人看見我們?!彼氖纸徊姹е牟弊樱阉念^往下壓,反正他今晚又不回房,她覺得自己有恃無恐。 親吻這件事,她還是很喜歡的。 “他們……他們還等著我回去?!?/br> “讓他們等。”他總是不配合,她有點氣惱,不肯輕易放過他。 直到他妥協(xié)地低下頭來,讓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她這才滿意地放了手。 “好了,我走了?!?/br> 她心滿意足地轉身走開,卻被他一把撈回來,腰和后頸被死死扣住。 “做事總這么半途而廢可不好?!?nbsp;他在反攻的間隙,抽空教訓她。 果真是無法無天了,要不是今晚有正事要做,哪容得她這么放肆,一定要好好地給她點厲害瞧才行。 他放開她時,她耷拉著腦袋,推他,“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br> “讓他們等?!彼^來,低頭吻在她發(fā)絲上。 “一會兒有人過來看見了。” “就一下,不會有人看見我們?!?/br> 她在他懷里笑得不可抑制,“不許學我說話!” “不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理。”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完,也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半天沒出聲。 他抬起頭來,看著長廊盡頭月洞門投下的那一斜銀光,里頭嵌著兩個人影子,細細長長地搖了過來,隱隱約約地說著“蒼榆哪兒去了”之類的話語。 她大氣不敢出,屏息靜氣等那兩人過了月洞門,走遠了,這才小聲說:“找你呢?!?/br> “是啊,你可真是烏鴉嘴?!?/br> “那趁這會兒沒人,你快走吧?!?/br> “噓,人又過來了?!?/br> 她疑惑地朝那頭張望,“沒有啊?!?/br> 他一只手掌伸過來蓋住她的眼睛,唇也覆了上來。 月光凝靜在那一端,染白如畫庭院,這邊荼架下幽謐影深,情絲似網(wǎng)。 聞若青重回席間之時,大家都已經(jīng)喝得東倒西歪,只有聞若藍還亮著一雙眼睛,仰頭瞧著天空不知在想著什么心事。 他吩咐小廝們過來扶了幾個醉鬼去客房歇息,把聞若藍叫去了書房。 “我剛跟你六嫂說了,明兒請蓉姐兒意姐兒過來聚聚,咱們弄完了你就去霽風院休息吧,養(yǎng)足精神,到時好好跟意姐兒道個別?!?/br> 聞若藍大喜,“還是哥疼我。” “一邊去?!?/br> 兩人在書房里鼓搗了大半夜,草草休息了一會兒,聞若青去兵馬司上值。 如今的中城兵馬司,氣象可謂煥然一新。 因前不久抓捕盜賊而加強的巡邏班次保留了下來,只是每個班次當值的人減少了,人員輪換也安排地合理而井井有條,巡邏的發(fā)現(xiàn)仍是一絲不茍地記錄下來,不過沒再上交皇帝,而是直接交給了錦衣衛(wèi)。 只要皇帝知道他們辦事盡力就行,多了難免招人煩,不如拿去討好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和兵馬司在職能上本就有重合的地方,以往各自為政,相互看不順眼,兵馬司職卑位低,免不了受錦衣衛(wèi)吆喝指使,幫著干了事還討不了好,如今主動上交巡邏所得,又不搶功,錦衣衛(wèi)得了實際好處,臉色也就好看許多。 遇到某些蠻橫的京中權貴不服從兵馬司管轄,譬如強占街道擴建房屋,名下鋪子拒不遵守坊市規(guī)則時,有兇蠻狠辣,如狼似虎的錦衣衛(wèi)幫著出面,事情就好辦多了。 管轄范圍內(nèi)常鬧事的流民和無賴們也都做了記錄備案,時不時有人盯著,就都老實了許多。衙門里設了專職咨訴處,哪個官員或衛(wèi)兵收受了底下百姓的賄賂,一旦被人揭發(fā),馬上撤職追責,一時間兵馬司里人人自危,連百姓的茶都不敢多喝一口。 此外,還設了專人分別管理坊市,火禁,溝渠以及橋梁道路的疏通維護等,負責的官員每日巡視完要將發(fā)現(xiàn)的隱患及時上報,以便事先做好預防。聞若青雖不再親自去巡街,但事事俱在掌握,一旦有突發(fā)情況,也能馬上調(diào)配指揮,不至于手忙腳亂。 衙門里上上下下幾百人,每隔一段時間也要設箭術、追蹤術和刀法拳法的考核,衛(wèi)兵們自身功夫練到家了,辦起事來效率也要高上許多,抓捕強盜更是不在話下,當月工作上表現(xiàn)突出的,還能由指揮使和副指揮大人核驗后上報兵部,申請額外的嘉獎。 短短三個月時間,中城兵馬司與其他東西南北四城只知道混日子應付差事的兵馬司相比,表現(xiàn)突出,管轄之地秩序井然,百姓擁戴,連最擅長挑刺的督察院御史們都挑不出什么錯來。 養(yǎng)心殿內(nèi)看完折子的璟晟帝沉默了許久。 崔皇后笑道:“皇上在想什么?” 璟晟帝把折子遞給她,“兵部上的折子,你看看吧?!?/br> 崔皇后疑惑地接過折子打開。 皇帝喃喃道:“這聞若青,原想著他帶兵打仗上頭極有沖勁,給他個兵馬司指揮使的職位讓他清閑一下,也好殺殺他的銳氣,可沒想到他不僅沒消沉,還把個小小的兵馬司搞得這般有聲有色,這人倒還真是個人才,做個兵馬司指揮使的確是大材小用了。” 他嘆了一聲,拿起案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才道:“只是聞家長房已經(jīng)出了一個撫國大將軍聞若丹,這聞若青……” 崔皇后看完折子,點頭道:“聞家這一輩的幾個兄弟,哪個不是人才?” 璟晟帝想到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慎王,郁悶道:“也不知聞家怎么這么會生兒子!” 崔皇后不敢說話。 璟晟帝感慨一陣,笑道:“不過至淵很好,朕有這樣一個兒子,也算沒什么遺憾了?!?/br> 崔皇后笑意盈盈,“皇上!” “恕之雖也能干,可惜這些年看來,行事太過狹隘,當不得大任,若不是當初朕縱著他,如今也不會成這個局面……” 恕之是覃王高允的字,他多年經(jīng)營,在朝堂上已成氣候,璟晟帝當初曾有意讓他繼承大統(tǒng),這才由得他坐大,如今一時倒奈何不得他,要下狠手還是得多方掂量掂量,何況說到底也總是自己的兒子。 崔皇后垂著眼,以免眼中的流露的情緒被皇帝發(fā)覺。 “罷了,不說他了,說回聞家。聞若檀、聞若翡和聞若青,朕已經(jīng)拘在京里了,聞若藍再不放回西北也說不過去,聞家這一輩的兒郎,個個這般出色,朕還真是放心不下——就算他們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但聞家勢力太過強大,朕這做皇帝的有時還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這般處處受掣肘,真是不痛快?!?/br> 這話說到了崔皇后心上,她也不吭聲,半晌后聽得皇帝道:“罷了,朕也管不了這么多,這些問題,留給至淵自己去處理,朕老了,有心無力了?!?/br> 崔皇后趕緊笑道:“皇上說哪里話,您春秋正盛,哪里就老了,這幾晚您不還連著招幸了蔣昭儀么?” 璟晟帝看她一眼,“皇后莫非吃醋了?” 崔皇后斜了他一眼,“皇上知道了還問?” 皇帝哈哈大笑,“既如此,今夜朕就去你那兒,你好好預備著?!?/br> 第083章 告別 我若是半年后回不來…… 這日尹沉壁一大早就遣了人去請江家兩姐妹, 又派車去將軍府接了聞思源姐妹過來作陪。 大家在望云閣的花廳里喝過一輪茶后,聽聞思齊擺弄了一下新得的胡琴,尹沉壁就笑著請江涵意出去幫她抄一篇文章。 江涵意覺得與這位三表嫂不太熟悉, 正猶豫間, 聞思源已起身笑道:“我陪意姐兒去吧?!?/br> 尹沉壁便帶著兩個姑娘去了風荷軒。 三人進了劍室,她拿了一本《考槃馀事》給江涵意, 笑道:“早聽說意姐兒一手簪花小楷寫得很漂亮, 能不能幫我把第一卷 中關于書帖的部分抄錄下來?” 江涵意點點頭,尹沉壁磨好墨,對聞思源笑道:“前陣子看了本《茶梳》, 有些不懂的地方, 正好請教一下源姐兒, 咱們到那邊的茶室去說, 免得打擾到意姐兒?!?/br> 她倆走了后, 江涵意忍著心中的疑惑, 耐著性子抄了兩篇,就聽到內(nèi)室的房門響動, 聞若藍悄無聲息地打開內(nèi)室的門, 來到她面前。 江涵意這才明白她表嫂為何把她叫到這里來抄書, 又是生氣又是竊喜,只看了他一眼, 便正襟危坐地抄她的書。 聞若藍笑道:“你想我沒有?” 江涵意漲紅了臉蛋,抬了抬下巴:“于禮不合?!?/br> “好吧,那我走了?!甭勅羲{抬腳就走, 果然馬上消失了。 江涵意見他真的走了,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姑娘家總要有點矜持啊, 總不能叫她見了他就兩眼放光,馬上高高興興地跟他說話吧? 他都不知道哄哄她,說幾句好聽的話! 她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又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他回來,越想越委屈,又怕一會兒表嫂過來看見了,無可奈何地把眼淚忍了回去。 她心煩意亂地抄了兩頁書,忽然聽背后有人說:“哭得好大聲,我都聽見了。” 這人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嚇了一跳,趕緊反駁,“胡說,我沒哭出聲?!?/br> “那就是承認你哭了?” 江涵意又羞又惱,但看他沒走,還是覺得高興的心情占了上風。 聞若藍坐到她對面,半天沒說話。 江涵意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他。 “我要走了?!甭勅羲{捕捉到她的目光,沒頭沒腦來了一句。 “愛走就走,又沒人攔著你。”她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低下頭寫字。 “我明日就啟程去西北?!?/br> 江涵意一愣,筆在紙上點出一個大墨點。 聞若藍嘴角翹了翹,“你放心,半年后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br> “為什么這會兒要去西北?”江涵意顧不得矜持了,擱了筆問他。 聞若藍慢慢道:“我是個武將,又是聞家子孫,西北戰(zhàn)事緊張,自然責無旁貸。再說你爹不是一直嫌我沒什么身家,不太配得上你么?等我掙了軍功,回來風風光光地迎你過門?!?/br> 江涵意咬著嘴唇,“你……你要是半年后不回來,我另嫁他人?!?/br> “好呀!”聞若藍一點沒猶豫,笑嘻嘻地道:“我若是半年后回不來,估計就是玩完了,你嫁給別人我一點意見也沒有。” “聞若藍!”江涵意一下又哭了,“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哎呀,哭什么哭,我開玩笑的,”聞若藍趕緊哄她,“哪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命硬著呢,閻王爺可不敢收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