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鳳凰家有個病秧子、心動欲燃、偏執(zhí)太子白月光帶球跑了、男主白月光回來后我被趕出豪門[穿書]、孤城 (高H 1vs1 )、四季予你、小甜甜(H)、人類最好的炮友、慵檢點(兄妹,現(xiàn)言有h)、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顧蕊正要推辭,尹沉壁已將她輕輕一推:“快去吧,別讓客人等久了。” 在顧府吃過中飯,尹沉壁把母親送回了家,服侍母親上床歇下,又去問了問任mama和木芯,知道母親這段時間身體還行,起居也一切正常,這才讓木芯去找任莊頭。 此時田里的水稻已經(jīng)收割完畢,一部分賣給了糧商,一部分準(zhǔn)備去了皮兒拿到騾子巷的店鋪里去試賣,如今全部堆在糧倉里,今天下午太陽露了臉,任莊頭正領(lǐng)了人滿頭大汗地把稻谷從倉里搬出來晾曬,見木芯忙忙慌慌地來找,說是大小姐要見他,忙擦了擦汗,跟著木芯去了院子。 “大小姐,如今騾子巷的鋪子那邊,匾額已經(jīng)掛上了,是少爺上回來幫著寫的,就是前兒收下來的稻谷還沒曬干,正想等初十那天跟您商量,這稻谷去皮之前大家都沒干過,恐怕手生,再說這也是個麻煩事兒,咱們?nèi)耸植粔?,是不是去請幾個短工?” 尹沉壁點頭:“那就請吧,這些事任叔安排了便是。” “還有一事想問問大小姐,咱們自己的大米放在鋪子里頭賣,要不要比市價低上一兩成?畢竟鋪子偏,咱們又是剛開頭,我算了,就算比市價低兩成,除去各項開支,也比賣給糧商強許多?!?/br> 尹沉壁想了想,搖頭道:“不好,還是就按市價賣,免得同行知道了為難我們,不過咱們可以想點其他辦法,比如買的多的可以多送一兩升,如果幫我們介紹了其他客人的,也可以送一點?!?/br> 任莊頭連連點頭:“還是大小姐考慮得周到,那就按這樣子整?!?/br> 尹沉壁笑了笑:“咱們這樣子也要有期限,過了這個期限也就不能送了,除非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要想鋪子經(jīng)營得長久,光靠這個是不行的,還是要歸根到咱們鋪子里頭的東西上來。既是咱們自己打了糧食賣,也就好把關(guān),那些爛的霉的都要挑出來。另外精米就是精米,次米就是次米,萬萬不能像有的糧商那樣十升精米中摻一升次米的賣——那樣子能省幾個錢?別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把客人都趕走了?!?/br> “是是是,大小姐說的對。”他原本其實有打這個主意,此刻聽大小姐這么一說,也就打消了念頭。 下午尹沉壁回到國公府時,在門口碰見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竟是她弟弟尹懷洲。 尹沉壁大喜過望,上前攜了弟弟的手,笑逐顏開道:“你怎么來了,書院散學(xué)了?專程來看jiejie的?真是巧了,我剛從娘那里回來?!?/br> 尹懷洲也笑道:“剛散了學(xué),是來看jiejie,也想順便拜訪下姐夫?!?/br> 尹沉壁領(lǐng)他進了門,“六爺現(xiàn)應(yīng)該在兵馬司衙門里,晚上還要去巡街,恐怕你見不到。不過既來了,就去見見老太君和太太吧?!?/br> 江氏正好在老太君房中,見尹沉壁帶了個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進來,不免都吃了一驚。老太君瞇著眼看了幾眼,問道:“哪家的孩子?長得這般?。俊?/br> 尹沉壁笑道:“這是我弟弟,特來給老太君,太太請安?!?/br> 尹懷洲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晚輩尹懷洲,問老太君、太太金安?!?/br> 老太君一疊聲笑道:“好好好,快請坐……聽說你書讀得不錯?” “哪里,都是別人謬贊了,晚輩還差得遠,當(dāng)不起這“不錯”二字?!?/br> 他談吐謙遜,語調(diào)沉穩(wěn),聲音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老太君聽了更是心生喜歡。 江氏在一邊心里直發(fā)酸,都是一個娘生的,怎么弟弟就生得這般好?雖比不上自己兒子,但儀表氣度都不錯,看這兩人的樣子,哪里像是姐弟嘛! 說了幾句,尹懷洲便要告辭,老太君道:“既來了,就吃了晚飯再走,讓廚房把飯送去長樺院,你也去看看你jiejie的院子?!?/br> 尹沉壁忙謝過老太君和江氏,高高興興地領(lǐng)弟弟往自己院子走。 日薄西山,落日余暉的斑駁跳躍在碎石小路上,沒一會兒也就偃旗息鼓了。 越來越濃的暮色中,姐弟兩人走了沒一會兒,嶙峋的假山后轉(zhuǎn)出來兩個人,尹沉壁定睛一看,卻是聞思源和她的丫頭。 聞思源低頭行禮:“六嫂好?!?/br> “源姐兒好,這是去齊姐兒那兒么?” “嗯,剛剛從她那兒出來,這會兒正要回去。”聞思源說完,頭一抬,就見堂嫂身后站著一個身穿水碧色秋衫的少年,一雙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心中一跳,臉上一紅,忙又低下頭。 尹沉壁笑道:“這是我弟弟尹懷洲,這是聞三小姐,二老爺家的源姐兒?!?/br> 尹懷洲躬身:“見過聞三小姐?!?/br> 聞思源躲閃著他的目光,定了定神才低聲道:“尹公子好。” 她告辭而去,尹懷洲不覺回望,正好那姑娘也偷偷轉(zhuǎn)過臉來,兩個年輕人眼神一碰上,齊齊都漲紅了臉,聞思源更是滿臉霞飛,她低頭疾步出了垂花門,她的丫頭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小姐慢點,您等等我呀!” 進了長樺院,木棉歡歡喜喜地給尹懷洲上了茶,甜甜招呼他:“少爺來了!” 尹懷洲打量她片刻,笑著說:“咦,這真是木棉?。慷伎煺J(rèn)不出來了?!?/br> “少爺又取笑我?!蹦久拚朐俑f兩句,廊下的秦mama“嗯哼”了一聲,木棉忙斂了臉上笑容垂首退開,尹懷洲奇道:“這是怎么了?” 尹沉壁笑而不語。 尹懷洲與jiejie坐在廊下的木踏上,他打量四周,見庭院方闊,院中蒔花置石,錯落的小株白樺婷然而立,四周屋檐展展,墻闊柱挺,回廊下雕欄精鐫,內(nèi)中長窗皆推開一線,顯得雅靜而舒適。 “jiejie這院子倒是不錯,就是好像遠了點。” “遠怕什么?你jiejie我正好活動活動,今兒怎么想著來看我?”尹沉壁笑著問他。 “早就想來拜訪姐夫,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杜老先生身體不適,故而散學(xué)散得早些,所以就抽空過來了?!?/br> “你轉(zhuǎn)到杜老先生名下了?”尹沉壁大喜,弟弟在書院的情況她一直很關(guān)心,也知道他一直想去杜老先生的閣中,“等等,開口閉口都是姐夫,怎沒聽見你問問jiejie過得好不好?” 尹懷洲溫和地笑:“聞家老太君看著挺和善,姐夫人又不錯,jiejie一向能照顧自己,還能過得不好?” 尹沉壁無語,當(dāng)初是誰義憤填膺地不讓她嫁的?這么快就倒戈,也不知道聞若青怎么籠絡(luò)得他。 她正想著,就聽弟弟說:“姐夫幫忙把我換到杜老先生名下,我自然要來謝謝他才是。” “這事是他幫你辦的?”尹沉壁疑惑,“我怎么沒聽他說過?” “是姐夫幫我辦的,”尹懷洲點著頭,滿臉喜色,“那日你們歸寧時我跟姐夫提了一提,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辦妥了,今日姐夫既不在,回頭jiejie幫我好好謝過姐夫?!?/br> “好?!?/br> 這時晚飯送過來了,她領(lǐng)了弟弟去正屋的廳堂里吃飯,因著有客人,廚房還多添了兩道熱菜,一碟冷盤,還有一壺花雕小酒。 尹沉壁看弟弟身形單薄的樣子,不住地往他碗中堆著菜,“書院生活清苦,你多吃些——別光顧著吃rou,蔬菜要多吃才好?!?/br> “jiejie也吃,我自己來便是。”尹懷洲最受不了jiejie總拿他當(dāng)小孩看待。 剛吃了幾口,隨著門口丫頭一聲“六爺”,聞若青一身官服,大步走了進來。 尹懷洲忙起身:“姐夫?!?/br> 聞若青笑道:“懷洲來了,剛聽門房說了。你難得來,多坐會兒?!?/br> 尹沉壁問他:“六爺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坐下吃?!?/br> “不吃了,抽空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兒還趕著去衙門。” “您要拿什么,我去幫您拿?!?/br>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陪懷洲吃飯吧?!?/br> 尹沉壁聽說,便又坐下。 片刻后聞若青換了一身黑色短衫,背上背了弓箭下來,朝姐弟兩人點點頭,一徑出了院子,從角門出去了。 尹懷洲不明所以:“姐夫這是?” “我哪知道?每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快吃飯,菜都要涼了?!?/br> 京都城中的梨花巷是有名的胭脂香粉聚賣之地,這天溢香居的掌柜關(guān)了門,正在鋪子后頭的院子里吃飯,突然就從墻上跳下幾個身穿黑衣,兇神惡煞之人將他團團圍住。 胡掌柜嚇得瑟瑟發(fā)抖。昨天晚上他鋪子里失竊了,被盜了幾兩銀子,丟了十幾色的香粉各幾盒,那都還能勉強接受,失財免災(zāi)嘛,哪知道禍不單行果然是真的,今天居然又來了這伙來勢洶洶的強盜,不知道又要打劫些啥。 胡掌柜跪倒在地,語帶哭音哀求他們:“小的這鋪子是小本經(jīng)營,所得有限,眾位大哥千萬手下留情!” 為首的黑衣人扯下蒙臉的頭巾,露出一張修眉俊目的臉,不耐煩地說:“我就說用不著穿成這樣嘛,這不又把人嚇到了?!?/br> 旁邊一個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了兩只眼睛的人小聲道:“大人明鑒,咱們?nèi)绱诵惺?,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嘛?!?/br> 大人?這么說就是一伙官兵強盜了?這年頭,官府的人不幫著緝拿盜匪也就罷了,還假扮成強盜來搶錢,這還是天子腳下呢,也太無法無天了吧,白長了那么漂亮的一張臉! 第030章 試箭 射中一個就給一百兩…… 胡掌柜心頭暗罵,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跪在地上抹眼淚。 那打頭的人道:“好了,別哭了,不是來搶你東西的,就想問問你,昨兒晚上你丟了些什么東西?” 胡掌柜將信將疑地抬起頭來,真不是來搶東西的?那整成這個樣子是要鬧哪樣嘛,嚇?biāo)廊肆撕貌缓茫?/br> 他老老實實地說:“丟了十二色的香粉各五盒,另就是錢箱里少了六兩銀子?!?/br> “被偷的香粉你這里還有嗎?拿過來看看?!?/br> “好好好?!焙乒褛s緊一溜小跑,沒一會兒拿盤子端來十幾個小盒子。 那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拿了過去,呈給那臉蛋漂亮卻一身殺氣的人看。那人見胡掌柜小心的覷著他背上的弓箭,遂和顏悅色地跟他說:“你不用緊張,我們是要捉拿那伙盜賊,來你這里搜集些線索,你不要走漏了風(fēng)聲,若讓那伙人知道了藏匿了行蹤,就不好辦了?!?/br> 胡掌柜連連點頭,心下暗自嘀咕,這追拿盜賊的怎么看著比傳說中的盜賊還像盜賊,也不知真的假的。 那人仔細(xì)地打開粉盒嗅了嗅,又蓋好交給邊上的人。 “這些香粉我們暫時拿走,等抓到了人還給你估計你也不能賣了,一共多少錢?” “五錢銀子一盒,一共六兩。”胡掌柜也沒指望收回錢,哪知那人竟真往身上去摸。 “哦對了,換了衣服沒帶錢,子謙帶了么?” 那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從懷里摸出個荷包,打開看了看,搖搖頭。 “罷了,你明日自己到中城兵馬司衙門里去領(lǐng)吧?!?/br> 原來是兵馬司的人,他就說嘛,哪有這樣的好事!想白拿就白拿啊,何必還演出戲給他看,真是的,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他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就當(dāng)上供了。 一伙人又叫他領(lǐng)著去看了失竊的現(xiàn)場,那領(lǐng)頭的人還在昨晚盜賊翻.墻出去的地方查看了好一陣,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地上和墻上的印子,末了幾個人好歹沒再翻.墻,從偏門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裝模作樣!”胡掌柜這次終于罵出了聲,借著抓盜賊的名義來要東西,還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真是閑得沒事干了。哼,兵馬司的人抓盜賊?說出來哪個會信? 聞若青回了衙門,看離宵禁還有一個時辰,就把徐子謙等幾人叫來商量。 “這事兒你們怎么看?” 徐子謙這兩天做事積極了不少,就是他出的主意讓大家穿著夜行衣去搜集線索,弄得聞若青每次都要跟別人解釋一番,也是心累得很,不過又不好打擊他。 “大人,從這伙盜賊偷的東西來看,吃的用的什么都有,銀錢也盜得不多,大都是些生活常用的東西,東一頭西一頭的,看樣子也不像慣犯,或是從哪里來的流民也說不定?!?/br> “嗯,子謙說得有理,梁斌你說呢?前兒你不是親眼見到了么?” 梁斌前天清早巡街的時候,正好遇到兩個賊人從一家rou肆里偷了東西跑出來,還沒等他趕上前,那兩人就拎著血淋淋的羊腿翻.墻跑了,速度之快令他咂舌。 放跑了強盜,梁斌也是很不好意思,遂慚愧地說:“當(dāng)時天還沒亮,黑乎乎的看得不太清楚,就是覺得這賊人跑得很快,翻.墻的時候很敏捷,跟猴子似的。” “跟猴子似的?”劉越想象了一下,那得有多輕多快啊! 聞若青心下有點譜了,之前江云跟他飛鴿傳書,說是暗中查到有七八個夷人混入了關(guān)內(nèi),可怎么也查不到蹤跡,想來是那幾個夷人早已離開了漴臨關(guān)附近,非江云能力所及了。 想不到這些夷人居然來了京都。他以前在漴臨關(guān)時曾假扮了夷人到其聚集的山脈叢林里去查探過,夷人身手敏捷,最擅攀爬,沒什么是非觀念,因長年好吃野味,又不愛清潔,身上一般都有一股濃烈的汗膻味,想來他們偷香粉,就是為了蓋住身上的味道。 這些夷人,跑到京都里來是想干什么?他正在想辦法給陳莫和楊凡洗脫罪名,正好把他們抓了來查查看究竟是誰把他們放進來的,真是來的好! 聞若青不動聲色,對梁斌說:“你安排幾個人在上次失竊的rou肆附近埋伏著,其他幾個rou鋪子也派人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