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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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那傻子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小小姐?” “姑爺這都忘了?” 小丫鬟訝然一驚,吐出的言語有如驚雷炸在他耳邊:“就是你與小姐的女兒呀!” 好家伙,這回裴渡不僅是氣息驟亂。 他連呼吸都直接屏住了。 裴渡心里一團亂麻,紛繁復雜的思緒團團炸裂,最終凝成空白。 他、他被當著謝小姐的面戳穿……夢里的他們不但成了婚,還生了個孩子? 謝小姐該怎么想他? 對不起對不起! 謝鏡辭在心底第無數(shù)次瘋狂以頭搶地,裴渡,讓你背這種鍋真的對不起!??! 她心情復雜,悄悄瞥一眼身側的少年劍修。 ――救命!裴渡又又又變成了一只水煮蝦,完全不敢回看她的眼睛! 謝鏡辭拼命試圖挽回,對著裴渡竭力笑笑:“是嗎?女兒嗎?我們尚未成婚,說不定是從什么地方領養(yǎng)的吧?” 不過須臾,耳畔便傳來無比熟悉的惡魔低語:“不是啊?!?/br> 那小丫鬟神色如常,像是說起某件十分常見的小事:“小小姐……不是姑爺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嗎?” 謝鏡辭:二次裂開。 對哦,這是個金絲雀帶球跑的故事。 她生無可戀,又看一眼裴渡。 ――為什么這人露出了“哦還好是這樣”的表情??!裴渡腦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東西!裴渡你清醒一點啊裴渡! 她目光直白,裴渡只需眼眸一轉,就能看見她瞪圓的雙眸。 于是這片刻的安心土崩瓦解,少年徒勞地微微啟唇,連眼眶都染了rou眼可見的紅。 原本想到謝小姐不用承受生子之痛,他打從心底里覺得開心,直到撞見她驚詫的視線,裴渡才恍然驚覺這是夢里。 他完蛋了。 謝小姐一定會覺得他腦袋出了問題,在心里笑話他。 若是獨自肖想也就罷了,他怎么能……怎么能當著她,生出這般逾越的夢境,還恬不知恥地胡言亂語,說什么只吃新婚夫婦的妖精。 “這、這個,夢境通常都是反的嘛,我聽過不少類似的事情,很正常啦?!?/br> 深知一切真相的謝鏡辭強顏歡笑,試圖安慰這位替自己背鍋的大兄弟:“畢竟夢里向來混亂,沒關系沒關系――更何況這是場中了邪術的噩夢,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她說著一頓,望向不遠處的小丫鬟:“我對裴渡是不是挺差勁的?” 小姑娘遲疑片刻:“小姐曾將姑爺囚禁數(shù)日,還總是不給他飯吃,姑爺逃離多次未果……” 謝鏡辭大喜:“你看!這是妥妥的虐待??!噩夢沒得跑了,這地方發(fā)生的一切,定然都是你心里不愿經歷的!” 她剛一說完,那小丫鬟的聲音便緊隨其后地響起:“但其實姑爺暗地里告訴過我,他也十分傾慕小姐,無論被她如何對待,心里都只有她一人。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他就覺得很開心。” 謝鏡辭:…… 周圍的樹木清香越來越濃,裹挾著源源不斷襲來的熱氣。謝鏡辭只覺自己的臉被不斷打得啪啪作響,已經不敢再去看裴渡表情。 “??!” 丫鬟身為夢里的工具人,自然看不出這兩人之間怪異的氛圍,在周遭沉寂之際驚呼出聲,跑向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小小姐,你在這兒??!” 謝鏡辭用了全身上下僅存的理智循聲望去,在夜幕中的一棵樹下,見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裴渡下意識的、略帶了些許驚訝的低喃:“謝小姐……?” 那個所謂的“小小姐”,說白了,就是幼年時期的她。 如今天色昏暗,也難為裴渡能一眼認出那小孩的身份。 念及此處,謝鏡辭忽地神色一頓。 ……不對。 那不過是幾歲的蘿卜丁,連五官都沒完全長開,裴渡怎么會認出,那就是小時候的她? 他們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年紀不是要更大一些么? 這個念頭來得猝不及防,好似洪鐘敲在她腦袋上,然而謝鏡辭還未來得及反應,就驚覺眼前畫面猛地一蕩。 夢醒了。 “哎喲,終于醒過來了?” 藺缺見她驟然睜開眼,瞇眼打了個哈欠:“謝小姐怎么進去這般久?幾乎用了旁人兩倍的時間?!?/br> 他話里有話,顯然猜出他們經歷了兩重夢境。 “出了點事?!?/br> 謝鏡辭囫圇應答,眼皮輕輕一跳,抬眼望向床頭。 躺在床上的裴渡也醒了。 他入眠很深,乍一睜眼,黑黝黝的雙眸里盡是云霧般的惺忪睡意,當與她視線相交之際,霧氣好似受了驅逐,頃刻間渾然散盡。 “你們沒事吧?裴渡的夢是不是特別可怕?” 莫霄陽見兩人平安醒來,長長松了口氣,眉頭卻仍是緊擰:“你們的臉色全被嚇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我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孟小汀點頭,朝謝鏡辭耳邊講悄悄話:“尤其是快要結束的時候,裴公子眼眶都是紅的――你們究竟見著什么了?” 她聲音被刻意壓低,卻忘了裴渡修為比她高出許多,這些話一字不落,全部進了對方耳朵里。 能夢見什么。 后頸的啃咬,曖昧的婚房,絮絮叨叨的丫鬟,還有他與謝小姐的女兒。 沒錯,在夢里,他生了個和謝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些什么東西。 至于那什么強取豪奪、虐戀情深…… 都說夢由心生,他真是糟透頂,就連做夢,也時刻想著同謝小姐的洞房花燭夜。 他竭力要藏,偏偏這一切見不得人的心思,全被毫無保留擺在她眼前。 他是傻子。 裴渡徹底沒臉再見她,不動聲色地把整個身子往下滑,用被褥遮住大半張發(fā)燙的臉。 謝鏡辭:“……” 謝鏡辭:“狂啃別人脖子的人,血紅的大宅,門外窺視的眼睛,夜里突然出現(xiàn)在樹下、長相極為怪異的小孩?!?/br> 孟小汀打了個哆嗦:“那的確挺嚇人的!” 第三十二章 (誰允許你動他的?) 與云京城中凝聚多日的疑云相比, 裴渡的一場噩夢,稱不上重要事宜。 藺缺活得久了,跟老油條成精沒什么兩樣, 一見裴渡與謝鏡辭支支吾吾的模樣, 便隱約猜出幾分不可言說的貓膩來。 他存了調侃的心思, 慢悠悠把目光一覷:“裴公子為何臉色發(fā)紅, 莫非身有不適?” 把下半邊臉全裹在被褥里的年輕劍修眸光一滯。 裴渡裝模作樣,很是做作地低咳幾聲:“許是邪氣所擾, 歇息片刻便是, 不勞前輩費心。” “哦――那就好。” 藺缺笑得意味深長,狹長雙眼一瞇,指尖輕點床沿,直奔主題:“謝小姐說,公子認得那作惡之人?” 此言一出, 籠在裴渡面上的緋紅迅速退了大半。 “……正是。” 此事事關重大,定不能為兒女私情所拖累。他被邪氣入體, 這會兒正是通體無力的時候, 蹙眉猛地一發(fā)力,才勉強從床榻中坐起來:“他曾與我同在學宮修習。” 謝鏡辭恍然。 難怪她會覺得那人眼熟,原來是昔日同窗。 “曾經?” 藺缺敏銳地聽出蹊蹺:“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 裴渡輕咳一聲,眼底暗色漸凝:“他名為殷宿, 師從滄洲青城山,自幼無父無母、天賦出眾,算是門派中一等一的少年英才?!?/br> “青城山?殷宿?” 一旁的謝疏先是微怔,待得將這五個字細細琢磨片刻, 后背兀地一震:“我記起來了!難道是那個!” 從聽見這個名字起,云朝顏的臉色就一直很差, 聞聲眉間稍擰,沉聲道:“嗯,就是他?!?/br> 孟小汀亦是睜圓雙眼:“居然是他!他這幾年渺無音訊,原來是去修了邪術!” 他們的對話你來我往,好不順暢,唯獨苦了對此人一無所知的謝鏡辭與莫霄陽。 她聽得摸不著頭腦,好奇道:“這人……他是誰???” 回應她的,是接連四道不敢置信的視線。 “你不記得他了?” 孟小汀的嗓音脆生生:“就是殷宿啊!當年在學宮里設下計謀害你的那個!” 謝鏡辭:? 莫說此人的姓名與長相,她連自己曾經被設計坑害的相關記憶都沒有。 “雖然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大事,但也算危及過你的性命……你當真不記得啦?” 孟小汀苦惱撓頭:“當時我們進入玄月地宮的秘境探險,那混賬不但引你前去最危險的荒冢,還封鎖出口,一個人逃開――若不是裴公子恰巧路過,與你一同逼退邪魔,你恐怕在那時就已經沒命了?!?/br> ……在學宮里發(fā)生過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