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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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盈不好意思地笑道:“爺,這兇徒武藝高強,人少的話,對付不了他。” 趙晉冷哼一聲,手扣在茶碗上,令道:“抬起頭來!” 一名侍衛(wèi)提著那人的頭發(fā),迫他抬起臉。 左臉上一道長而猙獰的疤,在燈下顯得十分可怖。 趙晉斜睨著安安,問她:“認識嗎?” 安安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疤臉男人,她抿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趙晉額上青筋直跳,“什么意思?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又點頭又搖頭做什么?” 安安道:“見過兩次,不過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陸家的侍人?!?/br> 趙晉哼了聲,敲敲桌案,冷笑道:“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姜徊姜小爺,他爹姜無極原是我的死對頭。我與他,有殺父之仇?!?/br> 第142章 安安望著那張臉, 她從前覺得這張臉莫名熟悉,可此刻,他是那樣陌生。 他幾番出現(xiàn)幫她, 原來另有企圖? 是想接近她, 然后接近她父親,替他爹報仇嗎? 趙晉在安安臉上看到震驚,看到憤怒, 他雖心有不忍, 但此刻必須讓安安認清對方的真面目, 她太年輕、太善良, 太容易被人蒙騙, 他雖然可以給她優(yōu)渥的生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將她保護起來, 但她也必須懂得如何保護她自己。 “興許你還記得他另一個身份,——長壽, 馬房里使喚的小廝?!彼粗舶?,不放過她臉上的半點表情, “記得嗎?你以前喜歡跟他玩兒的?!?/br> 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破開、坍塌, 想法終于被印證,卻是在這種情況下。怪不得覺得他熟悉,怪不得他送了她一柄短劍。怪不得從一開始她就不怕他。 也怪不得……他會在她身上下功夫。 怪不得。 他有目的。是她太傻了。小時候就傻,把他當成最親近的朋友,依賴他、相信他,他一言不發(fā)不辭而別,讓她空等了那么多個日夜, 流著淚問小哥哥為什么拋下我。 等她終于忘了他, 不在乎他了, 他又偏偏出現(xiàn)來招惹她。 安安從沒覺得自己這么傻。 她并不是一個特別單純的容易被人利用的人。 在同齡的姑娘里,她格外早熟懂事。別人想害她算計她,也要看她肯不肯配合,愿不愿意吃虧。 可她竟然從來沒看透過這個人。 趙晉朝福盈點點頭,福盈會意,示意侍衛(wèi)們把江徊按住,伸手從他臉上撕下一張薄薄的皮。 安安吃驚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人。 他很狼狽,頭發(fā)披散在肩,身上有傷,正在流血。面具下他的膚色比尋常男人白上許多,也俊上許多。 他連臉上的傷都是假的。 他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呢? 聽趙晉沉聲道:“你假意受傷,留了這條疤,是為了換取陸旻的信任吧?讓他歉疚,以為你真是為他才毀了容,相信了你的忠心把你留在他身邊。若我沒猜錯,當年他在大碭山受伏,那些山匪是你找來的吧?演了這么一場大戲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有個由頭回到浙州接近我,伺機為你死鬼爹報仇,我猜對了么?” 姜徊不說話,他說什么都沒用,況且趙晉猜得很準確,他為了接近陸旻費了很大的周折??墒恰?/br> 他看向安安。他想解釋,她會信嗎? 趙晉盯著他的臉,將他眼底的情緒全部看去。 趙晉心里涌起滔天的怒意,這么個狗東西,敢覬覦他純潔無暇至善至美的閨女? “把他拖下去!” 趙晉喝了一聲,把安安也嚇了一跳。她知道父親不是個對誰都溫和的人,他在外名聲稱得上兇,可他在自己面前總是和聲細語,她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姜徊被拖了出去。 安安目光定了定,轉過臉來望向父親,“爹,他沒有對我怎么樣,我跟他也不算認識,您不必擔心?!?/br> 趙晉猜測這話有幾分真假,抬手撫了撫女兒的發(fā)頂,笑道:“你小時候很喜歡跟他玩兒,我是怕你又給他騙了。姜無極的老婆傾城絕色,她生的兒子姿色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這樣的男人最懂得糊弄女人,你大了,今兒把一切說給你知道,是希望你自己能保護自己,分得清輕重,畢竟爹爹不能隨時陪在你身邊……” 安安俯下身來,握住父親的手,“爹爹,您不要擔心,我從前不知道,覺得他是好人。如今知道他跟您有怨,還妄圖要殺您,以后我一定會小心,不會給他接近我的機會。您放心,我知道輕重的,我也不小了?!?/br> 趙晉聽她說到這里,想到今日是她生辰,被這種糟亂事攪了她的心情,當真不值得。 趙晉態(tài)度軟下來,翻開抽屜從里頭拿出一只小巧的錦盒,“去年爹答應你的,今兒便給了你吧。及笈了,是大姑娘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好?!?/br> 安安挑了挑眉,笑道:“不會是……” 她飛快翻開盒子,把里頭的東西拿出來,眉飛色舞地道:“爹,您真好!” 是一只銅鑄的羽毛,背后刻著一個古樸的篆體大字“趙”。 這是趙晉的密令信物,只要出示這個物件,就可以調動趙晉所有的人手,當然也可以調用趙家的財物。 他臨去京城前,將此物交給柔兒,被安安知曉后,就總是纏著他想摸一摸這令箭。 這些年他在背地里發(fā)展了不少勢力人手,當年睿王過河拆橋一事絕不可再次發(fā)生,如今他有更多想要守護的東西,自然要比從前還謹慎,部署得也要更周密。 他知道安安不是沒輕重的孩子,不是危機情況她也不會胡亂出示信物,希望關鍵時刻這物件對她有用。當然,他自是希望她永遠用不到它,平平安安順遂一生才是他和柔兒對她最殷切的盼望。 安安很興奮,把玩著令箭愛不釋手。 趙晉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道:“爹自會給你世間最好的一切,那狗崽子送的玩意兒,交出來吧?” 安安動作一頓,起初還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姜徊前幾次出手幫她,都是在外頭,在別人家。他能來去自如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是對方的禁衛(wèi)不夠森嚴。而她家不同,趙晉對后院的保護比之衙門里都不遜色,姜徊一出現(xiàn)在安安院子里就驚動了趙家的護衛(wèi),不聲不響地把他扣住關押起來。 安安訕訕地站起身來,“人家這不是沒機會提嗎?看到令箭太高興了,一時忘了那人留在我院子里東西,我這就回去把他送的釵扔掉,也真是的,誰跟他很熟嗎?竟然送這種東西,真是討厭?!?/br> 她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趙晉聽了忍不住冷笑,“是么?就一支釵?” 安安瞪大眼睛,“是啊,還能有什么?他只是個下人,難道還能給我送十筐八筐寶貝?”——短劍她想留著啊,不是因為是他送的才想留著,是因為她太喜歡這些刀刀劍劍之類的小東西了,爹娘又不準她自己買,好不容易得到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當真不舍得就這樣失去。 趙晉不與她多做糾纏,揉揉眉心道:“我會命人去你院子里去,你先回吧?!?/br> 安安站起身,屈膝行了禮,“那您也早點回內院,娘惦記您呢?!?/br> 她告辭退出來,見福盈正從外走進來,她壓低聲道:“人呢?扣押在哪兒?” 福盈欲言又止,安安又道:“這廝設計我,還想殺我爹,不給他點顏色看,我咽不下這口氣。” 福盈目光閃躲,堆笑道:“小姐別害我,我還想在爺跟前多當幾年差呢?!?/br> 安安湊近他嗅了一下,笑道:“有香火味兒,你是剛從祠堂來吧?” 福盈大吃一驚,“小姐,您可別去,那狂徒窮兇極惡,萬一他發(fā)瘋傷了您……” 安安負手朝前走,敷衍地道:“放心,我不去,不去就是了?!?/br> —— 趙家祠堂燈火深深。 這是趙晉府上設的小祠堂。 趙氏另有一座大祠堂在南山。 安安揮退侍婢,說要進去拜拜祖父母,水兒等自然沒有懷疑。 朝內走,左偏間門口蹲著兩個侍衛(wèi),見到安安,均是吃了一驚,“小姐,您……” 安安平靜地道:“我奉父親之命來問這人兩句話,人在里頭么?沒死吧?” 侍衛(wèi)讓開道來,推開門,囑咐她道:“小姐就在門口問吧,別靠近,免他傷了您?!?/br> 安安笑道:“您二位如此驍勇,世間難逢敵手,有您們護持,我豈怕一毛頭小賊?” 二人帶了笑意,一人舉著燭臺給安安照亮。 火光映在姜徊的眼里,讓他那雙陰郁的眸子瞧來格外明亮。 他的臉映著燭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算小了,尋常人家這個歲數(shù)的男人連兒女也該有三四個??伤@張臉因太過英俊細膩而顯得很年輕,瞧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安安想到今日遇見的貴公子霍騫。這二人若是站在一起,也不知是誰看起來更俊逸些。 姜徊仰頭望著少女。 這是個他當成meimei一般投入過真情實感的人。 他的meimei下落不明,在他最艱難的那幾年,這個姑娘頂替meimei的位置,填補了他心里那塊碩大的空洞。 meimei的及笈禮,他豈能不表示。 可她到底不是他meimei啊……他這個年紀,怎還這么傻,把小時候的感情算作真的,以為能欺騙自己,也欺騙她? 安安沒聽侍衛(wèi)的話,她踱步走了進來,在侍衛(wèi)的喚勸聲中來到他面前,單膝點地,蹲跪在他面前。 她伸出手,指尖順著他左眼下,滑到他左頜骨,“沒傷是嗎?這樣好看多了?!?/br> 姜徊望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對不起?即便她父親是他仇人,他也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啊。他對她的好都是發(fā)自肺腑的,是真心實意的。沒什么緣由,他就是想好好呵護這個姑娘,想讓她快活。 他沒什么對不起她的。 想到這里,他抿了抿唇,道:“趙晉說的不對,我沒有騙過你?!?/br> 話音剛落,面前鵝黃影子一閃,他左臉上,結結實實挨了個巴掌。 第143章 姜徊不敢置信地望著少女還沒完全放下去的那只手掌, 她……她打他? 隨即,他在她眼底看見那么深的怨怒,她揚聲斥道:“我父親的名字, 是你叫的?” 他張開嘴,想說點什么, 可她的表情讓他覺得受傷,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安揪住他的衣領, 冷冷地道:“你想殺我父親,以前動過手, 讓他受過傷,他肩上有道刀疤,是你干的, 對嗎?” 姜徊蹙了蹙眉,他說:“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