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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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落筆,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思緒,遂叫道:“統(tǒng)。” 沒有回應。 逐晨不放棄:“統(tǒng)?” “統(tǒng)??!” 屋外的水桶忽然晃了晃。 逐晨:“……”靠,這么智能的嗎? 逐晨說:“我是在叫你啊,系統(tǒng)。有沒有關于依法治國的宣傳標語???借我抄抄。就幾句話應該沒關系吧?” 系統(tǒng)有點不情愿,大約是覺得她太不靠譜,被各種小廣告沖擊過后,竟然還掰不出幾句宣傳標語。 扭捏過后,還是拉出了一串列表,讓逐晨自行選擇。 “學法懂法源自一點一滴,守法用法始于一言一行。 ”【引】 “百行德為首,萬事法為先。 ”【引】 “……” 逐晨覺得這些都很好,提筆將它們寫在方正的白紙上。至于幾條過長的標語,則記在張識文前段時日剛購置的對聯(lián)紙上,到時候貼在幾家人流量最大的商鋪門口,給今年新春增加一點光輝和溫暖。 抄完一沓后,逐晨從中挑了幾張容易書寫的,拿去給那幫孩子大量復印。 第二天早晨,起床干活的朝聞百姓就發(fā)現(xiàn),每家每戶的門口,都貼了張字跡歪歪扭扭的“告示”。他們正對著一排復雜的文字抓耳撓腮,覺得不解,一個孩子跑過來,一字一句地給他們念誦,問他們學會了嗎? “???”百姓驚恐道,“我們也要學字???” 孩童:“不是要你們學字,仙君說讓大家知道上邊這些話就行了。今日傍晚,前頭的那棵大竹子下,仙君在那里等你們?!?/br> “等我們……”青年顫顫巍巍地問,“上課???” “仙君說等你們?nèi)タ磻蚰?!”孩童笑著轉了個圈,“我也要上去演戲,叔叔大娘不要忘了來!” 眾人皆是松了口氣,歡欣道:“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還有戲可以看?!?/br> 第95章 演戲 逐晨導的這場戲跟眾人以為的戲,自然是不大一樣。不過眾人也不在意。黃昏時分,紙燈高掛,茶余飯后,牽著小兒坐在街頭的竹子下,有說有笑地等待戲曲開場。 因預料到人多,逐晨將戲臺劃出了六個,讓人搬來幾排長凳,擺在各個臺前的空地上。 饒是如此,熙攘的人群還是包圍了一整片場地,遠遠看著人頭攢動,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眾人環(huán)顧一圈,看見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不遠處的戲臺后頭,臉上畫得紅撲撲的,身上穿著大人的衣裳,張著手臂,正滑稽地學習大人走路。 大人們戲謔道:“該不是都叫這群奶娃娃出來演戲吧?” “既然都是奶娃娃,怎不見寥寥云呢?” “仙君今日叫我等前來,就是為了給這群孩子捧個場吧?” 幾位魔修也湊熱鬧來了。 若有、若無跟在梁鴻落的身后,在人群外圍反復徘徊,完全看不見前方的景象。 附近已尋不到能坐的位置,他們又不便御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飛在天空,搶占了絕佳視角的修士們。 梁鴻落本沒什么興趣,只是耐不住心底那些微的好奇心,隨意過來看看。他百無聊賴地站在角落,被看見的懷謝叫了過去,說那里還有幾個座位。 若有、若無興沖沖隨他而去,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懷謝是與大魔坐在一起。 大魔懷里抱著寥寥云,正在與她玩耍,氣質一派溫和,看似與世無爭。 上回逐晨叫他們自己去拜見,兩人沒敢,因此還未與大魔打上交道。此時又在他身上聞見了上古魔氣的味道,不管如何安慰,仍舊心中發(fā)怵。 二人身后的梁鴻落驚叫了聲:“前輩?” 懷謝與大魔一齊抬頭。 大魔笑道:“又見面了,小郎君。你我真是有緣?!?/br> 梁鴻落不由多想:他是沖風不夜而來,還是偶然途經(jīng)? 懷謝說:“原來你二人認識?那太好了,都是朋友,鴻落道友,快坐吧?!?/br> 梁鴻落的表情十分詭異,唯有大魔像無事發(fā)生,樂呵呵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落座,梁鴻落還在思忖,大魔靠了過來,攤開手在他面前,腆著臉道:“小道友,借點錢花花。” 梁鴻落:“……”怎么這幫人都是如此,來了朝聞,就全不是正經(jīng)模樣。 他在袖中摸了摸,只摸出一塊靈石來,放到大魔手上。 大魔掂量著手中的東西說:“一塊靈石能買什么哩?” 梁鴻落:“……” 他如今的身份,也只能拿得出一塊靈石,何況這還是他辛苦搬木頭賺來的酬勞! 梁鴻落氣得牙癢。尤其是氣自己混得如此落魄,要在朝聞這地方做那么多憋悶的事,偏偏還無可奈何。 他呼吸沉重,覺得自己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寥寥云摳走大魔手里的靈石,踩著大魔的腿,將東西還給了他。 梁鴻落看著那雙白嫩的小手擺在他粗糙的手心,掰著他的手指,讓他將靈石收下,一時間僵硬得忘了動作。 大魔:“噫……” 寥寥云一板一眼地教育他說:“不要搶別人的東西!大魔,你不可以這樣!” 梁鴻落聽著她稚嫩的聲音,收緊手指,感覺靈石上還帶有一點她的余溫。又想起自己懂事的小妹,眼眶發(fā)燙,生出無限感慨來。還不待感動,寥寥云極為認真地接了下去:“他特別可憐,都不舍得吃飯!才賺到一點點。” 梁鴻落已不知是今天第幾次無言。他在別人眼中,已是這樣的了嗎? 大魔被寥寥云指責,也沒什么說,“哦”了一聲當是答應了,繼續(xù)抱著寥寥云朝戲臺上張望。梁鴻落默默將靈石放進衣襟,裝作若無其事。 等戲曲正式開演,周圍快速安靜下來。不需人提醒,閑聊的人止了聲。 銅鑼敲響后,飛在空中的幾位修士拋出閃光的符箓,對準前方,當做燈光用,將戲臺照得大亮。一群孩子排隊走了上去,夸張做作地表演起來。 他們的表演方式比較抽象,就是“啊”、“不”等各種驚嘆詞的排列組合,因為太過緊張,連臺詞也說不清楚。 好在邊上還有道旁白,跟說書先生似的,將背景與經(jīng)過都表述明白了。 原來這戲說的是,一個男子因自己郁郁不得志,便回到家里打妻子泄氣,將妻子打得忍受不了,去官府報了案子。 寥寥云敷衍地在下面叫著自己的臺詞:“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隨后那男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依照他的暴行,被施以懲戒,鞭笞二十下。 旁白就是想告訴百姓,打人犯法,打家里人同樣犯法,且屢教不改是要吃牢飯的,沒有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若遇到同樣的事情,及時去官府報案。 “哦——” 臺下眾人了悟點頭。 沒一會兒,那幫小演員又換了個身份,表演起別的故事來。 這樣的戲份今天差不多準備了三場左右,再復雜小演員就記不住了。 其實到后頭,這幫小豆丁已經(jīng)記不住了,光在臺上不停打轉,完全記不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百姓們看著笑笑,時間不覺就過去了。等滅去光源,宣布散場時,還有不少人意猶未盡地問明日有沒有類似的戲曲可看。 逐晨回說當然是有的,而且以后日日都有。 只不過,一次兩次算是看個熱鬧,如果一直讓這群孩子在上面亂演,怕會毀了她那么好的宣傳機會。 于是逐晨臨時招募了幾個長相周正的演員,讓他們明天來找自己拿劇本,順道學習一下演戲的基礎技巧,看看能不能琢磨一下,把角色演到位了,以后就干這一行,十分有前途。 覺得有趣的百姓也主動過來報名。又不需要像真正唱戲的那些人那樣下苦功夫,玩一玩圖個高興。 不意外的,逐晨的群演團隊得到了充足的擴張。 忙亂后,人群漸漸散去。逐晨讓人收拾了附近的雜物,領著那群孩子回去洗臉換衣服。 她交代好各種善后的工作,打算回屋休息時,余光瞥見風不夜站在街口的陰影之中。 風不夜的身影她太熟悉了,哪怕隔著十幾米遠,只有半道殘影,她也能認得清楚。 逐晨本想朝他跑去,才高興了一瞬,想起昨天的事,腳步又有些躑躅,不知該拿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 風不夜見她在原地再三猶豫,愣生生跨不出那一步,主動朝她走了過來。 逐晨躲不過去,佯裝驚喜地說了句:“誒,師父你醒了?” 風不夜:“……嗯。” 逐晨低著頭,視線悄悄朝上看去,看著他眼睫下方被月色投出的模糊陰影,覺得他的眼神都被月華柔出了一汪秋水,看著滿帶溫和。 她出神地胡想,忘了說話。 往常跟風不夜站在一起時,都是她比較健談,此時她變得沉默,空氣跟著靜謐下來。 風不夜偏過頭,頓了頓,找了個話題:“上回與你生氣,你不必介懷,是我修煉出了差錯?!?/br> “生氣?”逐晨回憶了下,已不大清楚,“沒事,我不曾放在心上。” 風不夜:“嗯。” 又是沉默。 風不夜心道,她果然生氣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冷落我。 逐晨心里也道,為何感覺那么尷尬?她是要繼續(xù)裝作不知情嗎? 風不夜在她面前站了會兒,說:“我先回去了。” 逐晨仰起頭:“???” 風不夜腳步未有挪動,只問:“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逐晨睜著一雙眼,無辜地眨了眨,眼珠清澈透亮得像貓的眼睛。 “我沒有。”她說,“師父出來做什么?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嗎?” 風不夜聽出了她話里的暗示,未能得解,回道:“聽見了喧鬧聲,因此出來看看?!?/br> 逐晨說不清是什么心情,淡淡應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