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也不要做反派、擼著大貓搞基建[種田]、生生[病嬌 靈異]、豪門親媽翻車后[穿書]、反派一失足成萬人迷[娛樂圈]、拋鳳(1v1)、我也不想被他們干?。℉ np)、這金主有毒、求嬌(NPH 帶圖)、周家有女初長成(扶她)
傅昀輕輕斂眸。 他不知周韞要做出何事,他才會厭了她。 傅昀不得不承認,滿府后院女子,他是歡喜周韞的。 他喜她張揚模樣,喜她肆無忌憚,不僅是因貴妃,還因……這皆是他不曾有過的。 世間溫順小意的女子甚多,周韞倒也不必和旁人一樣,如此就很好。 傅昀怕她多想,抬手撫了撫她的青絲,低聲道: “莫要多想。” 周韞背對著他,睜著一雙眸子,失神地落在墻壁上,一動不動。 剛進一月,若說賢王府側妃有孕一事,叫長安城中多了一飯后閑談,那從郭城傳來的消息,就是瞬間叫長安城炸了鍋。 這日早朝之時,圣上大怒,奏折砸落了滿地。 “朕于一月前派欽差往郭城,一月余后,竟告知朕,郭城大肆災情?” 圣上怒而起身,冷眼掃過滿朝低著頭的文武百官,他沉著聲:“有何人可告知朕,為何消息會至今才傳到京城?” 奏折是昨日夜間送進宮的,送信的人說,裴大人早在一月前,就連番叫人傳了奏折進京,可卻一直未得京中旨意。 欽差傳進長安的奏折,竟如同石沉大海,足足一月,若非裴時察覺不對,叫親信親自帶信入宮,許是這封信也未必能送到。 區(qū)區(qū)郭城,竟有人想要一手遮天,叫他堂堂天子不得知情,圣上如何不怒? 圣上話音落下,滿朝堂大半皆低了低頭,唯有少數(shù)的幾人眸子中暗色掠過。 郭城知府明里中立,實際早就是太子一派的人。 這事雖隱秘,但該知曉的人,總會知曉。 無人說話。 最終還是沈青秋上前一步,輕咳著,身子似越發(fā)不堪,他沉穩(wěn)地說:“皇上,事已至此,追究其后何人作亂,尚可放后再說,可郭城災情一事,刻不容緩,還請圣上早下旨意!” 話落,圣上臉色輕緩,他冷哼一聲,似無意掃過幾人,又重新坐回去,臉色陰沉而怒:“朕聽沈卿一言,既如此,眾卿覺得,該由誰去郭城賑災?” 朝堂上,近乎幾分,除了中立派,皆站位了幾位皇子,如今聽了圣上的話,頓時皆各有心思。 徐徐地,就有人將視線放在幾位皇子身上。 賑災一事,素來有好有壞。 好處,就在于可得民心,但民心又豈是那般好得? 賑災,要防止災民暴動,最重要的是,若一不小心染上了何病,那才是最嚴重的后果。 忽地,吏部尚書上前一步: “皇上,臣認為此事該由幾位皇子出面,方可安撫民心?!?/br> 圣上瞇了瞇眸子:“哦?” 稍頓,圣上才點了點頭:“邱卿言之有理,那你覺得該派誰為好?” 吏部尚書堪堪低了低頭: “若由賢王殿下出面,臣認為,該是最為妥當。” 從吏部尚書站出來時,傅昀就是心下一沉,他稍側頭,視線落在側前方的傅巰身上。 他眸子一瞇,稍有暗色閃過。 誰不知曉,六部中,有三部尚書皆是太子一派的人。 邱尚書的話音落下,頓時陸陸續(xù)續(xù)站出許多人,皆是附議。 周祜和周延安對視一眼,臉色些許難堪,韞兒剛有孕,若殿下此時離開長安城…… 莊閣老臉色也是稍變,他擰眉沉思片刻,也沒猜透太子為何此時要殿下出京。 若說誰能猜到傅巰的心思,在場的恐也就只有沈青秋一人。 沈青秋袖子中捏緊了扳指,他步子稍動,剛欲上前,身側忽然有人拉住他。 沈青秋眸色微涼,忽地前方的傅巰稍稍偏頭,覷了他一眼,沈青秋渾身一僵,半晌,他退了回去,閉了閉眼。 賢王一派的人本有些心思,如今頓時消散,皆上前替旁的皇子請旨,傅昀本就掌兵權和刑部,文官又有戶部和莊閣老,替其說話的人不知幾許,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甚是吵鬧。 圣上坐于高臺上,將一切盡收眼底,他眸色有片刻甚深。 許久,他似不耐地擰了擰眉,喧噪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圣上徐徐看向傅巰,只稍頓,就將視線投向了傅昀。 傅昀心下稍沉,低斂下眸,掠過一絲譏諷。 傅巰是父皇親選的太子,皇子之爭時,父皇總會偏向太子。 今日恐也不會例外。 果不其然,只片刻,傅昀聽見圣上沉聲道: “賢王傅昀接旨——” 散朝之后,沈青秋在皇宮門口站著,手上撐著油紙傘,直到看見傅昀,他才抬了抬傘:“殿下請留步?!?/br> 第53章 戳心窩子 傅昀回府時,冷淡著一張臉,渾身氣息稍沉,叫張崇看得一頭霧水。 他抬頭偷瞄了一眼傅昀,才忙忙垂首,心中不住猜疑,沈大人究竟和主子爺說了什么,才叫主子爺這般? 傅昀剛進府,連前院都未去,直接轉道進了錦和苑。 此時剛辰時而過,周韞坐在榻上,捧著安胎藥,蹙著細眉,滿口推脫:“怎得還要喝?” 時秋輕聲哄著:“太醫(yī)淡了苦味,奴婢也取了蜜餞,主子莫慌,不苦的。” 話雖如此說,但藥碗就在眼前,苦澀乏味一縷縷地直鉆鼻尖,周韞嗔瞪了她一眼,對她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傅昀進來時,就見她緊擰著眉,似喝毒藥般,端起藥碗,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幾乎剎那間,她就被澀得一張小臉皆皺在了一起,整個人似乎都一瞬間蔫了下來,時秋忙忙將蜜餞遞給她。 周韞忙咽了幾顆蜜餞,口中的澀味淡了些許,她才松了松眉眼。 姣好傲人的眸眼輕輕一彎,皆是風情。 傅昀步子一頓,忽然想起年前她落水時,每每要她喝藥,她都要推三阻四。 和如今這副模樣,大相徑庭。 傅昀第一次升起這種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莫名有些心軟。 他站得太久,周韞稍稍側頭,就看見了他,有些驚訝不解:“爺站在那里作何?” 傅昀立即回神,撣了撣身上的雪漬,褪了外衫,待身子暖了些許,才走近她榻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輕捏了捏,低聲問:“今日可覺好些?” 周韞彎了彎眸:“已經(jīng)不覺難受了,只是太醫(yī)還要妾身喝藥,叫妾身可惱死了。” 話落,傅昀頓時擰眉,斜瞥了她一眼: “說甚混話?” 死不死的,盡是晦氣。 周韞堪堪捂住嘴,噤了聲,之前許是她不在意,如今有孕,她對這些竟然也顧忌起來。 有時想起來好笑,她這般的性子,竟會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容忍那般多。 可,好似做起來時,又偏偏是甘之如飴。 她這副嬌態(tài),叫傅昀的一些話頓在喉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她說是好。 他想起那日在雎椒殿時,他應她的那句,會一直陪著她。 再想起今日朝堂上之事,他恐又是要對她失信了。 此事瞞也瞞不過,傅昀頓了頓,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周韞臉上的嬌態(tài)幾乎是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冷淡著一張臉,平靜地看向傅昀:“妾身如今剛有孕,太醫(yī)說妾身還不得下榻,而爺此時要走?” 話說得平靜,可她眸子中點點怒意,亮得灼人。 傅昀啞聲,他就知曉,她定會是這個反應,才會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對她說。 周韞近日心思總有些敏感,她明知此事不怪傅昀,此時卻顧不得。 她倏地揮開傅昀握著她的手,側過頭,眸子委屈地泛著淚意,幾乎氣得坐直了身子:“爺答應過妾身,會一直陪著妾身?!?/br> “爺總是這般,應妾身的事,總是做不到!” 郭城如今多危險? 她的顧jiejie,尚可不知情形,如今爺也要走? 宮中姑姑身子欠安,尚不得好,爺若一走,這滿府的人會如何? 周韞不敢去想,卻又不得去想。 “爺這一走,叫妾身如何安心待在府中?” 若她無孕,她大可隨他一起去往郭城,可如今她有孕,這一切皆不可得行。 時秋和時春也驚呆,面面相覷,爺要走?這可如何是好? 爺在府中,后院女子即使心中對主子嫉恨,心中也會多幾分忌憚。 可若爺一走…… 時秋臉色變了幾番,她可沒有忘記當初雎椒殿的情景,滿后宮的嫉恨,最后導致那夜雎椒殿的血色。 傅昀也擰眉,他心思稍沉,提醒她: “韞兒!圣旨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