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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唐遲棠自然知道這秘境有何作用。而她能這么早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有熊氏秘境里頻繁“做夢”,所以能以一個穩(wěn)定心態(tài)應對。但輪到江且歌等人,尤其是已經(jīng)漸生執(zhí)念的柳瑩,他們恐怕要費好大一番功夫。 唐遲棠作為同門,能做的,唯有在外等待,最多為他們多準備一些靈丹。倘若哪位師兄、師妹出來以后有所突破,可以及時相助。 她頗不能理解楚慎行。 楚慎行說:“你說的是,但我與子游另有要事。” 唐遲棠觀察他。 見楚慎行薄唇微抿,不喜不怒,語氣淡淡??峙卤绕鹋c自己講話,他的更多注意力,是放在眼前的點點瑩光上。唐遲棠能看出那是陣,但更多的,就一頭霧水。但楚道友這樣說,便是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的確不合常理,但又不得不做。 她想到此處,不再過多言語。 就這樣,八月末的一天,楚慎行終于心神一動。 來了。 在重重推演之后,他終于在魘獸遺蛻構成的秘境上敲出一個小小通道,可供自己神識進入。 這也是因為他與徒兒原是一人,骨血不同,神識卻同出一源。如果秦子游與旁人交往更近,他或許會察覺到,自己與師尊的神識似乎太親近了些,仿若親密無間,魂靈相融??上У氖牵F(xiàn)在已經(jīng)對師尊懷揣了別樣心思,哪怕真的意識到這點,也會覺得理所當然。 此刻,楚慎行神識透過繁復陣法,進入魘獸為修士們勾勒出的幻境之中。唐遲棠察覺到,就在剛剛,楚道友渾身氣勢一變。她打起精神,為楚慎行護法,同時心里浮出一抹薄薄思緒:楚道友此時是警惕不錯,卻也多了幾分溫柔,不似原先數(shù)月那樣緊繃。 整個幻境都圍繞秦子游形成,楚慎行神識過去,就在徒兒身側。 他看四周。 如他所想,徒兒身邊,也有一個“楚慎行”。 兩人已經(jīng)離開南地瘴氣所在,正在船上。四周風平浪靜,天上有飛鳥,海里有游魚。那個“楚慎行”在教秦子游心法,秦子游認真地學,慢慢地,臉上卻浮起迷茫來。 這已經(jīng)是秦子游第六次“驚醒”之后,與師尊離開魘獸遺蛻身側了。 楚慎行看了片刻,發(fā)覺自己先前的擔憂可能有點多余。他原先想,子游可能在出來之后,也要心有疑慮,不知道自己是否來到真正現(xiàn)實。但幻境是圍繞秦子游形成,也就是說,里面沒有超出秦子游認知的東西。此處,“楚慎行”教他的法訣,聽起來有模有樣,實則只有一個表殼。只要秦子游稍稍警醒,略作推算,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 不過秦子游的迷茫只維持了短短一刻。 他很快繼續(xù)隨“楚慎行”修習。 看到這里,楚慎行不再猶豫。他神識轉(zhuǎn)了一圈,輕而易舉落入秦子游識海,叫他:“子游?!?/br> 秦子游一怔。 他看幻境中的師尊,疑問:“師尊?” 同時,幻境自發(fā)地補全剛剛出現(xiàn)的那一絲疏漏,“楚慎行”自如地接話,告訴秦子游,他方才有何處不對。 楚慎行輕咳一聲,繼續(xù)道:“你此時仍然在秘境之中,速速醒來!” 秦子游眼睛睜大。 隨著楚慎行的話,原先平靜的海面開始翻涌。秦子游原先的疑慮被激發(fā),他眼前那個“楚慎行”驟然消失,唯余秦子游一人站在船上。天色暗了下來,烏云迅速聚集。波濤洶涌的海面之上,小船顛沛流離。船下浮出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影子,宛若深海中的妖獸。 “轟”一聲,烏云中電閃雷鳴! 一條粗壯的、足有整條船那樣寬闊的觸手從水下伸出,將船只拍得粉碎! 驟然遭逢大變,秦子游思緒繁亂。他墜入海中,直直往下。楚慎行心中卻道不妙,這樣下去,子游興許會再度構筑出新的幻境—— 楚慎行:“子游,你已在這魘獸遺蛻中沉浮數(shù)年,秦家老爺尚在等你?!?/br> 水面之下,秦子游烏黑的長發(fā)在水中飄蕩,宛若海草,更襯得青年面頰宛若瑩瑩白玉。隨著楚慎行的話,整片天地的震動更為激烈,開始自外向內(nèi)崩塌。 楚慎行看著,心念一動。 他補充:“我也在等你,子游。” 這句話之后,整個幻境徹底粉碎。靈陣構筑出的通道坍塌,楚慎行輕輕嘆了口氣,有些苦惱,深覺任重道遠。但在此刻,他神識察覺到什么,霍然抬頭。 秦子游出現(xiàn)在那片蒙蒙灰色之中。 青年打量周遭一切,似乎還不確信自己的確出來。但一側頭,見到楚慎行與唐遲棠坐在一處。秦子游先是一愣,而后嘟囔:“這倒是第一次見?!?/br> 他遲疑一下,還是往楚慎行這邊走來。唐遲棠正要道一句恭喜,卻覺得這師徒二人之間的氣氛甚為怪異。她略有猶疑,便聽秦子游問:“師尊?” 楚慎行挑眉。 秦子游:“你……的確是師尊?” 唐遲棠錯愕。 她端詳身側楚慎行,琢磨:莫非楚道友被人冒充? 楚慎行失笑,說:“是與不是,倒是很好驗證?!?/br> 秦子游看他,雖不言,但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那就先來驗證。 楚慎行笑一笑,道:“但子游,待那之后,你認不出我,該受罰?!?/br> 隨著他的話,秦子游怔一怔,耳根倏忽浮起漂亮的緋色。楚慎行察覺到,徒兒思緒很亂,其中甚至有絲旖旎意味。他正不解,便聽秦子游輕輕“嗯”一聲,問:“師尊要如何‘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