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就比如現(xiàn)在,她被下了藥,那便是她沒辦法控制的時候。 蘇千云心里想明白這些,開口的時候,便是更放松了一些,更無所忌憚了一些,“師尊……” 玉離看著她眉眼亂飛,眼神桃紅迷離的樣子,知道她是受到了媚藥的影響,壓低了聲音安撫,“等一會兒回去我便替你解了這藥性。” 他說的解藥性,自然是用靈力化解藥性,蘇千云身上中的媚藥很烈,必須要用靈力化解一段時間。 可顯然蘇千云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情況,不由臉更紅了,雙頰如桃腮。 “師尊……” 她低下頭往玉離的懷里鉆了鉆。 玉離渾身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拍了拍她的背,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對她生出什么旖旎的想要的男女情欲來。 是現(xiàn)下的時機不對么? 玉離忍不住又朝著嫚堯的方向看了一眼,幾乎是下意識的。 蘇千云抬頭本想與師尊說些什么, 可看到他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側(cè),便也看了過去,這一看,看到了早先遇到的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此時正被她的哥哥抱在懷里。 她不由怒從中來,若不是他們不出手相助,她怎么會被那些人帶走,還被下了那樣的令人難堪的藥。 要不是師尊及時趕到,她怕不是被…… “師尊,這對兄妹兩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正道修士,卻是見死不救,我被那人帶走之時,曾經(jīng)向他們求救過,但是他們不僅是不肯救我,連回頭都沒有回頭,實在是過分至極,當時他們有四人,要是他們一起出手,分明能把我救出來的!” 蘇千云的語氣極為怨憤,特別理直氣壯地譴責嫚堯等人,可偏偏因為中藥的關(guān)系,她的聲音含嬌帶喘的,像是夜晚情人間的囈語,極其曖昧撒嬌。 “兄妹?”玉離在意的,卻是蘇千云這句話里的這兩個字。 剛才那玄衣男子所說的,分明兩人之前不認識的樣子。 “是,我聽到她喊這玄衣男子為哥了?!碧K千云點頭,臉上的神情絲毫不帶玩笑。 玉離瞇了眼睛,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色變得幾分陰沉。 嫚堯沒有哥哥。 “她沒有哥哥,你究竟是誰?”玉離腰間的碎魂劍已經(jīng)快要按捺不住。 蘇千云愣了一下,被師尊話語里的怒意怔住了,忍不住再次看向被玄衣男子抱著的女子。 嫚堯感覺身體吸收了很多很多的靈氣,直到每一個毛孔都像是被靈氣充盈了,直到空氣里的靈氣稀薄到?jīng)]有靈氣,這才是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還是幽寂那張好看的臉,當然了,他就算是只露出半張臉,依舊是絕頂好看! “她沒有哥哥,你究竟是誰?!” 剛醒來,還沒來得及和幽寂說上什么話,嫚堯就聽到了玉離含著怒意的聲音。 嫚堯反手就是一句,“我怎么就沒有哥哥了?情哥哥不行么?” 她在幽寂的懷里朝著玉離的方向看去,見到他懷里抱著蘇千云,蘇千云的身上還披著他的衣衫,此刻還是那種時刻就要嬌軟成一灘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玉離覺得嫚堯的笑極為刺眼,不由臉色又冷了幾分。 “堯堯。” 嫚堯覺得玉離真的挺奇怪的,就是 那種明明已經(jīng)丟下了前女友,還非要死拉著不肯徹底松開的人。 難不成還想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么? 嫚堯本想直接親一口幽寂來氣一氣玉離,可轉(zhuǎn)瞬又覺得沒意思,沒必要,也不想這樣利用幽寂。 人家玉離真人也不會在乎。 她從幽寂手上下來,落了地,并不打算多搭理玉離,既然已經(jīng)認出她來了,也沒必要強裝,但也不想就這么承認。 玉離被她刺了那么一劍,她知道自己的力道,極重,極深,是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的。 如果不是趁著他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她根本傷不到他。 既然他傷到了,那么,他們四個打敗他跑路是肯定可以的,畢竟還有一個中了那種藥的蘇千云。 所以嫚堯直接忽略了玉離,專注阿若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四周,周圍有幾個渾身泛著青白的光著的修士,已經(jīng)被拍的半死不活了,地坑下面像是有人。 “找到當初殺害阿若的修士了么?”嫚堯轉(zhuǎn)頭問幽寂。 “當初的人不在下面,但是那個門派的,殘得差不多了?!庇募耪Z氣平平無奇地說道。 嫚堯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怎么樣的殘?” “我割了他們多余的玩意?!庇募庞珠_了口。 嫚堯渾身一抖,忽然有些替人發(fā)疼,她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幽寂。 很想問一問他,同為男人,下手的時候,你的某個位置不會感同身受嗎? “不會?!庇募畔袷强疵靼讒爤虻难凵?,給了她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嫚堯干笑了兩下,“下去看看,之前那個紅傘人你找到了么?” 紅傘人。 沒有。 幽寂抱著嫚堯,從地坑里下去。 萬歸也在不遠處的房頂上起身,幾步過來想跟著一起下地坑,可他發(fā)現(xiàn),這小樓和宅院外面是布下結(jié)界了的。 他抿了抿唇,只好重新坐下,又拿出了自己普普通通的鐵劍,輕輕擦拭著。 也在等待著。 玉離見嫚堯完全當他不存在,并忽略了他,心情極為難耐,他忍了忍,想追進地坑里。 “師尊……” 可身旁,蘇千云的藥性再次揮發(fā)了,她比之前更難耐了幾分,雙腿都忍不住摩挲了起來。 “云兒,你再熬一熬?!庇耠x輕聲 安撫。 可蘇千云緊緊抓住了玉離的衣服領(lǐng)子,她即便此刻身體難受,可心里卻是清楚的,師尊此刻的心并不在她身上。 而是在那個女人身上,那個被師尊叫做堯堯的女人。 “師尊,我一刻也熬不了了。”她說道。 蘇千云確實臉頰緋紅,整個人扭動著,手已經(jīng)開始撕扯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連玉離給她蓋在身上那件外衫都要被她扯開。 玉離沒辦法,暫時嫚堯應(yīng)該是安全的,他左右看了一下,抱著蘇千云到了宅院的某間廂房里。 蘇千云被放到了床上,不免羞澀,她抬眸癡癡地看著玉離,“師尊……” 玉離卻是用靈力鎖住了她的身體,并用上了一道凝冰訣替她將灼燙的肌膚平息下去,并將靈力滲透進她的身體里,一點點化解掉那藥性。 “等等,馬上就好?!?/br> 蘇千云:“……” 她愣了一下后,一種羞辱感直接襲上心頭,她不知道在修仙界是如何看待貞cao的,她都穿成這樣給師尊看了,師尊竟是……無動于衷么?還是不打算為她負責? 在凡界,就說在蘇家,蘇家的千金要是被人這樣看了去,肯定是要娶了的。 蘇千云閉上了眼睛,臉一陣紅一陣白。 師尊的心里……怕是想著那個嫚堯吧。 她心里委屈至極,又難受至極,心滿滿的漲漲的酸酸的。 …… 早就和幽寂一起下了洞坑的嫚堯才不會去管玉離和蘇千云怎么樣。 “小心點?!?/br> 幽寂自然地牽過嫚堯的手,聲音沉穩(wěn)可靠。 嫚堯顧不上他牽自己手這事,因為地下的場景實在是太令她作嘔和反胃了。 坑洞地窟中心是一個深坑,坑里堆徹著的是各種尸體,層層疊疊。 最下面疊放著的,是已經(jīng)化作白骨一堆的白骨,白骨之上,卻是腐爛了一半的,爛rou都掛在尖銳的骨頭上面的尸體。 最上面的,是新鮮的,仿佛才死了沒多久的尸體,那些尸體無一不是面色青白,像是渾身的精血都被人吸干了一樣,渾身都是光著的。 更像是干那種事到死的模樣。 男女都有。 她想起曾在青山劍宗的水潭底下看到的萬骨窟,分明也都是骨頭,卻只讓她覺得溫暖無比。 那些 白骨守護著結(jié)界內(nèi)的幼崽,而那些白骨同樣是被幽寂的九層妖力守護著的。 人不同,選擇便不同。 選擇不同,走的道便不同。 嫚堯隱隱之間,覺得自己好像離自己的道又走近了一些,可那道還被迷霧遮著還不能完全看清楚,可快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即將要悟出道心。 她再往左右看去,地上散亂的衣服亂做一堆,還有一些茍延殘喘的修士。 那些修士也不對勁,身上的靈力浮動幾近沒有,他們看到幽寂,眼底里露出的是恐慌。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你會這種抽空他人靈力之法?!這是我派不外傳的秘法!” 其中倒在地上勉強拿了一件外袍遮住重點部位的男修面色驚慌地看著幽寂,質(zhì)問道。 幽寂沒有回答這人的話,畢竟這人在他眼中與死人無異。 “這是千年之前就存在的一個門派,萬道門,是一個儒修門派。”他偏頭對嫚堯解釋。 “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