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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皇帝低聲吼道。 “暫時還沒有?!卑柛ダ椎滦Φ溃暗乙悄貌坏轿蚁胍难a償,可能真要瘋了,畢竟這兩年可不太好過。好了,您考慮考慮,我們以后再聯(lián)系。” 修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周圍的景象越來越不對起來,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了一看就是做桃色生意的場所。 阿爾弗雷德特意從宴會上出來,怎么也不可能是為了跑來這種地方。 修吸進一口冰冷的空氣,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一個寒顫,轉(zhuǎn)身往回走。 他身上的皇太子禮服和這里太過格格不入,兩個醉酒的客人正要往一家店里去,一眼就看到了他。 普通人哪里認得出什么皇家禮服,只看到這華貴衣服的將腰線一收,愈發(fā)襯得這面容姣好的男人氣質(zhì)卓然不同。 “這是客人還是……”一個人朝另一個曖昧地說,“服務員???” 另一個說:“看著像外地人,八成是游客?!?/br> 修聽見了他們的議論,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自顧往回走。 這禮服是主星的冬季禮服,根本不適合在雪禮星這種氣候極端的星球上穿。即便是在宴會廳里,修也覺得非常冷了,不過是為了體面強撐著,如今到了室外,更是冷得他根本撐不住了。 兩個客人正要進店,忽然聽見有人倒在了雪地里。 阿爾弗雷德回到宴會上,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就是修不見了。 他本來正要去找修的麻煩,皇帝的通訊忽然打進來,他出去接了個通訊的功夫,回來就找不見人了。 他環(huán)視了一圈會場,奧斯汀穿過人群來到他身邊,低聲道:“剛才我看見太子跟著你出去了。怎么了,沒事吧?” 阿爾弗雷德皺眉道:“太子跟著我出去的?” 反偵察是他念軍校時就學過的課程,這兩年又刻意接受了訓練,他很確定,剛才他和皇帝說話沒有人在附近跟蹤偷聽。 他想了想,讓奧斯汀盯著會場,自己再次從后門出去了。 這個大酒店宴會廳后門的路有分叉,既然修沒跟著他,必然是誤走了另一條,而另一條路走下去兩條街,就是雪禮星著名的紅燈區(qū)。 走到紅燈區(qū)總該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路了,就算折返,也該已經(jīng)回了宴會廳了,可是修到現(xiàn)在都沒有蹤影…… 阿爾弗雷德的腦子有點亂,總覺得這個意外的插曲讓事情超脫了他的掌控。最近的兩年里,他已經(jīng)很少有這樣無法掌控的糟糕感覺了。 他沒有停下來仔細思考清楚利弊再行動,只是憑直覺奔跑起來。 第十三章 guntang 阿爾弗雷德轉(zhuǎn)過一個彎,一眼就看到了修。 皇太子的禮服還在他身上,但他并沒有如往常那樣身姿筆挺地站在那里,而是被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架著。他慣常微微矜持抬起的俊美面孔如今深深埋著,因為他的頭無力地低垂,露出一段皓白纖細的脖頸。 有那么一瞬間,阿爾弗雷德甚至覺得他如皇帝所說的“瘋了”,這是他幻想出來的場景。 從他記事起,修一直都是沉穩(wěn)鎮(zhèn)定的,高高在上的,不可攀折的。在他未成年的十九年里,修從來都是最強大的靠山,在他成年的兩年里,修則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修,失去了意識任人擺弄,看上去那樣無力無助。 阿爾弗雷德感覺到被深深地冒犯了。 整整兩年多,幾百個日日夜夜,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修,想著要怎么向他復仇,怎么奪走他的榮光,怎么將他踩在腳下,擊碎他的永遠鎮(zhèn)定面具,擊碎他的驕傲矜貴,欣賞他的脆弱無助。 可他日思夢想,求而不得的這脆弱無助的姿態(tài),怎么能就這么輕易呈現(xiàn)在了不相干的人面前? 這合該是他的戰(zhàn)利品! 兩個醉酒的客人架著修,正往店里走去,其中一人忽然被從背后重重拍了一下肩。 他剛一回頭,連人都沒看清,腹部突然炸裂般劇痛。 “啊啊?。 ?/br> 對方出拳速度太快,以至于他蜷縮倒在地上慘叫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被打了。 他的同伴本就醉著酒,遲緩地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只覺得肩上一輕,原本他架著的人被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拉走了。 阿爾弗雷德一手把人搶回自己懷里,感覺到修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力氣微弱地伏在他懷里顫抖著,他一想到剛才他也在別人的肩頭這樣顫抖不止,心中的火氣節(jié)節(jié)攀升,用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了還站著的人的衣領。 “你們準備把他帶到哪去?” 醉漢懵然地指著身后的店道:“就這里??!不對,你誰?。磕阍趺创蛉??” 他身后是一家桃色場所。 “你他媽——”阿爾弗雷德不能克制地爆出了半句粗口,眼眸顏色已經(jīng)隱隱開始轉(zhuǎn)為金黃,他深呼吸了一次,壓下快要爆發(fā)的基因能力,語氣森然地問道:“你們把他怎么了?喂了什么?” “什么喂了什么?我們沒有啊——” “——是低溫癥!”倒在地上的男人因為疼痛反而醒了酒,高喊道,“低溫癥!倒在雪地里會死的,每年低溫癥都要死幾個游客!我們好心救他起來,想說扶他就近進房子里緩一緩,你……你,哎喲,疼死我了,我要報警!報警!”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