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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個角落里的另一個有些瘦小地男人顫著聲,輕聲說道:“是啊,哥哥,你別去了?!?/br> 男人咬了咬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出去就是送死,可是自己要是再不出去,妻子和孩子就會被餓死了。 外面那些人給的飯永遠都是你白日里給人干了多少活,種了多少株,就給你多少飯,多少水,從不會多給那么一點,妻子身體不好,孩子又那么小,怎么忍心她們?nèi)ジ苫睿麄€家能干活的只有他自己和那個沒什么太大作用的弟弟,可是一家五口一天也就只能吃上那么一碗多的飯,和一碗不那么干凈的水。 這日子怎么可能過呢? “娘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們硬拼的,我就是出去找點吃的?!蹦腥溯p嘆了口氣撫慰著老人家一直緊抓著不放的手。 老人回頭看了看一直微微閉著眼睛的自家孫女,紅了眼眶地放了手。 屋子外面一直都有人把守著,就是以防萬一一些人半夜偷摸出城,或是毀了他們最要命的東西,但即使有人把守著也會輪崗休息,那會兒會有那么幾十秒的時間讓男人溜出去。 男人扒著一旁的小窗戶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只見不僅有人把守,還有人在一圈一圈的巡邏,男人四處掃了一下周圍,能躲的地方,卻少得可憐。 不一會兒門外的守衛(wèi)走了,看來是換崗的時間到了。 “好機會!”男人見狀趕忙從屋里跑出來,然而下一班輪崗的人就已經(jīng)到了拐角處,男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趕忙縱身躲進另一邊的墻角,卻不料卻被人捂住了嘴。 男人驚出了一身汗,本想奮力掙扎,卻聽講身后的男人,沉著冷靜的聲音響起:“別怕,我是城外的人,來救你們的,先把這身衣服給穿上,我?guī)汶x開這里?!?/br> 男人趕忙換上衣服,緊跟著來人,一路神經(jīng)緊繃地來到了一個木屋里。 “梁隊,怎么樣?有什么辦法嗎?”屋里的一眾人站了起來,趕忙問道。 梁浩搖了搖頭說道:“那片種植地每天都有人十分嚴格的把守,根本進不去,最好的時間就是早上的時候,那些農(nóng)民去干活的時候?!?/br> 男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下來,只聽見一旁的人在討論著什么,雖然自己聽不太懂,但是好像此刻他們需要自己的幫忙。 “我就是那片種植田的農(nóng)民,我可以幫忙。” 一眾人停了下來,梁浩看著男人,走上前沉聲說道:“我知道,只是這件事情十分危險,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會被槍決,我見你應(yīng)是有妻兒的,我。。” 還沒等梁浩說完,便被男人打斷了:“我不怕,我的妻兒還在他們手里過著非人的生活,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想試試?!?/br> 屋內(nèi)的人沉默了,其實梁浩知道這也許是現(xiàn)如今把傷亡降到最低的辦法了,只是他實在不忍心,一旦失敗,面前這個男人,很可能包括他的家人都會死。 “這個事情一旦失敗,很可能你的家人也會死,所以我給你考慮一天,如果你考慮好了,明晚我還在那個地方等你。” 這一夜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看著床邊的妻子和孩子,他還記得曾經(jīng)他們每天幸福的生活,雖然也不富裕,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但妻子每天的臉上都是笑意。 現(xiàn)如今卻只有滿面的愁容和消瘦的面龐,他不知道外面那個惡魔什么時候就會開槍把這里的所有人都殺了,所以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去賭一把,不過在賭之前,他不愿他的家人喪命,所以即使死,那就讓自己來,至少讓他們活著。 男人輕輕地起身,拿出桌邊的一張紙,寫道:原諒我,我沒有別的選擇,如若我成了,我們就再也不用過這種生活了,如若我敗了,請你們一定要好好地說著。 男人寫完用手肘擦掉了自己的眼淚,把信封藏劍自己衣服內(nèi)袋,偷偷出了門。 “我想好了,我去?!?/br> 梁浩手中的煙一抖,他知道這個結(jié)果,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為了家人,豁出性命又如何。 “但是我希望你們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想讓你們把我的家人都接出來,即使失敗我一人去死就可以了,我不想連累我的家人?!蹦腥苏f完又從內(nèi)袋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梁浩,“還有這封信,麻煩交給我的妻子。” 梁浩掐滅了手里的煙,把信塞進內(nèi)袋里,沉聲答道:“我答應(yīng)你,你家人一定會平安地活著?!?/br> 男人后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地說道:“謝謝你們?!?/br> 第51章 強攻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梁浩問道。 “裘仁?!蹦腥嘶仡^笑了一下,好似訣別一樣。 梁浩喉中酸澀,頓了頓說道:“我們在城墻之外等你回來?!?/br> 我們不會永遠被困在城墻內(nèi),我們會像那些自由的鳥兒一樣,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抱著視死如歸的信念來尋求那份真正的自由與和平。 白日里,裘仁和那些城里的百姓一樣照常被安排到了種植地里,干著屬于自己的活,但裘仁從此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觀察那些匪兵每天的動向,幾點換崗,幾點喊哨吃飯,還有每一個人的臉。 夜里,裘仁便總會借著肚子不舒服的由頭,偷偷給那些守衛(wèi)的匪兵一些錢,他便能在種植地的山坡上小心觀察,等待著時機。 等待著一個讓所有人陷入混亂的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