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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廁所都會遭到如此對待,更別說這回鬧出這么大動靜了。 我還躺在地鋪上捂著機機嚎叫,伊天賜怒氣沖沖地跪坐在一邊?!耙共妗拔罩^走過來:“你們在干嘛?“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不覺得痛了,但是腳踢在機機上的觸感實在深刻,久久無法退去,使我產(chǎn)生疼痛還在繼續(xù)的錯覺。 “夜叉“看我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清楚,轉(zhuǎn)而面向伊天賜厲聲喝問:“說!你們在干什么?“ “他摸我!“伊天賜指著我。 我一聽這話心里更加慌了,該指控對于幼小的我來說相當(dāng)于重罪。 “我沒有!我只是把手伸到他被子里……“ “伸到被子里來摸我!“ “我沒有摸!我就碰了一下?!?/br> “你碰他干什么?“ “他……他被子里暖和?!?/br> “你就是摸我!你摸我好多次了!“伊天賜一邊怒氣沖沖地喊著,一邊又上來要打我。 此舉被“夜叉“視為挑釁,當(dāng)即火冒三丈地上來揪住他的胳膊。然而后者并不買賬,索性抬起腳來往我大腿上踩。 “夜叉“沒有想到在她的明令勸阻下還有人敢公然斗毆,盛怒之下力大如牛,一把將伊天賜抱起來放到兩條床鋪中間的地板上。 “你給他道歉!“ 小朋友們都被吵醒了,驚恐地看著伊天賜光腳站在教室中間挨批斗,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我似乎被完全當(dāng)成了受害者,也或許是因為我看起來的確既可憐又弱小,夜叉把怒火全發(fā)泄在盛氣凌人的伊天賜頭上。 “你這是霸凌弱小同學(xué)!快給他道歉!“ “是他先摸我!他活該!“ “摸你一下怎么啦?你又不是女孩子!“ 我在心里大喊——不需要道歉!不需要道歉!是我先摸他的?。?/br> 但是我不敢多嘴挑戰(zhàn)“夜叉“的權(quán)威。她顯然并不是在給我討公道,而是純粹想殺殺伊天賜的威風(fēng)罷了,因為他平時就不怎么聽話。 面對批斗伊天賜果然毫無退縮之意,說什么都不肯跟我道歉,最后“夜叉“失去耐心決定付諸武力,彎腰抱起伊天賜往窗臺邊走,作勢要把他從窗戶里扔出去。 “不道歉就把你扔掉!“ 伊天賜被他兜在懷里,兩條腿在空中亂蹬,半個屁屁從睡褲里露了出來。盡管模樣狼狽勢頭卻絲毫不減,還能騰出手來用拳頭猛砸“夜叉“的肩:“放我下來!“ 鑒于“夜叉“平時的兇惡行徑,小朋友們深信她真的會把伊天賜從窗戶里扔出去,有幾個膽小的小meimei甚至哭了起來。 我眼見大事不妙,也顧不上似痛非痛的機機了,撲上去一把抱住夜叉的腿不讓她往前走。 “夜叉“手里抱著伊天賜,腳底下拖著個我,頓時寸步難行。我趁機調(diào)整姿勢,整個人都掛到她的小腿上,一邊聲色俱厲地大喊:“不要扔掉他!不要扔掉他!“ 于是當(dāng)班主任聽到sao動走進教室,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 . “夜叉“受到了她mama的嚴厲批評,以后再也不用來看管我們睡覺了。而我被檢查了機機,確認沒有被踢壞之后去老師辦公室領(lǐng)了一條厚毯子,因為我對于“把手伸到伊天賜被窩里“一事的解釋是“覺得自己身上冷“。 伊天賜始終氣鼓鼓地站在一邊,他沒有再受到責(zé)罵,當(dāng)然也沒有收到道歉。老師似乎把他當(dāng)成了問題兒童,還跟阿姨討論要不要專門給他鋪一個床鋪出來睡午覺。 我很擔(dān)心他們真的會這么做,那樣一來我豈不是永遠失去了和他一起睡覺的機會?早知如此,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不哭不叫默默忍受那一腳! . 回家路上我再三猶豫要不要跟伊天賜道歉,畢竟是我sao擾他睡覺在先,而他因為防御過當(dāng)遭到了死亡威脅。不過……道歉的話該怎么說才好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屁屁的,但是摸上去真的好舒服哦! ——我不知道你醒了,知道的話我就不摸了! 這么說他會接受道歉嗎? . 最后我還是沒有道歉,比起道歉不如讓時間沖淡一切恩怨。 伊天賜回家路上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滿臉寫著記仇,但是第二天早上當(dāng)我把茶葉蛋蛋黃遞到他面前,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我認為他應(yīng)該是原諒我了。 午睡的時候老師并沒有把伊天賜單獨拉出來打地鋪,甚至沒有給我倆換位子,我們依舊睡在一起。 只不過我不能再蹭他的被窩睡覺了,因為只要我一靠近他就會掐我。一般性是掐大腿或者肚子上的rou,穿了衣服看不出來的那種。 而我被掐痛了也不敢叫喚,因為怕老師知道之后一生氣把他“扔掉“。 其實事后回想起來,我們幼兒園一共只有兩層樓,辦公室在二樓,教室在一樓。窗戶外面是草地,就算伊天賜真的被扔出去也能馬上從窗戶爬回來,只要他樂意。 .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冥冥之中成了伊天賜的暴力之源。如今我回想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習(xí)慣性對我動武,而我為何從未動過還手的念頭,最早也只能追溯到幼兒園時期。 沒錯,就是從“午睡摸屁屁事件“開始的! 第27章 伊天賜5 在進小學(xué)之前,伊天賜一直都是左鄰右舍間的寵兒,因為實在是長得討人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