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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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公主明綺與駙馬謝?;楹箅m不是如膠似漆,倒也夫妻和順。謝睿這個侯爺只空拿俸祿不用上朝,除了每晚去公主府歇息,白日依舊和往常一樣,處理點店鋪、田莊上的雜事,或在書房練字、看書,或出去跟朋友相聚。叁公主有時候也會過侯府來,謝睿有自己的事做,她便和縈苒在一處說說話。 這日傍晚,謝睿剛剛?cè)ス鞲疀]多久又回了侯府。縈苒讓人去看看,一盞茶功夫后夏蔓就來回話,說侯爺似乎和公主拌了嘴,如今已經(jīng)歇息了。夫妻相處哪里有不吵架的,縈苒也不好過問哥哥嫂嫂的事情。但是連著叁天謝睿都沒有去公主府,縈苒旁敲側(cè)擊好多次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到了傍晚,縈苒便催他回公主府去,不要冷落了新婚妻子。謝睿也不理她,讓她回自己的院子早些休息。 第四天一大早,公主親自來了侯府,卻不是找謝睿的??M苒剛剛梳洗完,看見公主來了,只道她是來找謝睿回公主府去,便安慰道: “嫂嫂,兄長去鋪子上了,只怕回來得晚,嫂嫂今日就住在侯府吧?!?/br> 叁公主笑得有些勉強(qiáng),口中答應(yīng)了,又道: “我整日在家倒是有些悶,想出去走走,meimei可愿意同去?” 嫂嫂過門以來是第一次相約,縈苒怎么能不答應(yīng)。 于是二人帶著丫頭、仆從去了東市,公主那邊還跟著幾個侍衛(wèi)。她們先去了首飾行,又逛了皮貨和衣料鋪子,中午就找了個雅致的酒樓休息。剛剛點完菜,公主想更衣,幾個丫頭便服侍著去了。 縈苒望著窗外,小口品著手中的茶湯,聽見有人推門進(jìn)來,以為是公主,回頭看去卻見來人身穿一襲紫色長袍,頭戴金冠,腰墜美玉,長眉鳳目,眼角微微上揚,瓊鼻薄唇,膚色極白。這人雖長了一幅好相貌,看起來卻有點冷漠??M苒在謝睿成婚那日見過他,這人正是當(dāng)時與太子同乘一駕馬車的景王。 景王與太子都是中宮皇后所出,是叁公主的嫡兄??M苒以為他看見門外守候的侍衛(wèi),認(rèn)得是叁公主的人才過來打招呼,便站起身向他行禮,又說了叁公主在更衣,請他稍等。 景王點了點頭,找了張椅子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縈苒說: “謝小姐與長嫂甚為和睦?!?/br> 縈苒只當(dāng)他是沒話找話,恭敬地回答: “是。公主溫柔賢淑,對臣女很好?!?/br> 景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問: “叁meimei向來安靜不惹事。不知謝小姐平日都有什么喜好?” 縈苒想想自己平時不是吃就是玩,說出來會不會太丟人了?只得回答道: “臣女平庸,無甚特殊愛好?!?/br> 景王嘴角略略彎起,眸中流露笑意。 “嗯,女子無才便是德。謝小姐談吐大方,容貌美麗,這德言容功已經(jīng)占了叁樣了。至于女紅,侯府這樣的人家想必也不用小姐親自穿針引線的。謝小姐真真可算是宜室宜家的良配?!?/br> 縈苒見他當(dāng)面品評自己,看似吹捧實則輕挑,又羞又惱,但對方身份尊貴,也輕易惹不得,一時間只好紅著臉,低頭不語。 景王見她這樣,又問: “謝小姐可是惱了?” 縈苒依舊低頭回答: “臣女不敢?!?/br> 景王長眉一挑, “看來是真的惱了?!?/br> 他說完解下自己腰間玉佩遞給縈苒。 “是本王說錯了,謝小姐勿惱,這塊玉佩本王隨身攜帶多年,送給小姐賠禮吧?!?/br> 縈苒口中說不敢,并不伸手去接那塊玉,心道這景王好沒規(guī)矩,隨身玉佩是能隨便送一個女子的嗎? 景王見她不接,長臂一伸,拉起她的柔荑,將那玉佩塞進(jìn)她手里。 縈苒震驚地望著他,一時竟忘了收回手。 景王見她睜大一雙水汪汪的杏子眼看著自己,櫻唇微張,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的樣子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著實可愛。她粉嫩的小手在自己掌中,觸感柔滑溫潤,不知她那嫣紅的唇又是什么滋味。景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先她一步收回手。 “本王先走了,改日再與小姐相見?!?/br> 說完他就這樣站起來轉(zhuǎn)身走了。 縈苒回過神,趕快跟上去想把玉佩還給他,卻見叁公主正在門口。她將縈苒拉回雅間,問: “meimei要去哪里?” 縈苒急道: “剛才景王來過,我得把東西還給他。” “別急,我同你慢慢說?!?/br> 叁公主拉她回桌邊坐下,又讓丫頭們都去外面候著。 “阿苒,我與你兄長成婚那日,障車的時候太子等人遇刺,你的圍帽不小心滑落叫景王看見了,他對你一見鐘情,愿迎你做他的王妃。這玉佩你便留著吧,景王定是想拿它給你做信物的?!?/br> 縈苒聽了,更加著急。 “嫂嫂,我與凌冽已經(jīng)定親了,你知道的。這玉佩我不能收。” 叁公主溫言相勸: “景王是太子唯一同母的親兄弟,日后必定前程遠(yuǎn)大。凌冽如今進(jìn)了神策營也不過才是個七品的翊麾校尉,侯府的門第豈是他能攀得上的?何況他還是太監(jiān)的侄子,士庶不婚。” 縈苒聽她提什么門第、太監(jiān),心中已是不悅,客套道: “景王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與凌冽的婚事已經(jīng)長輩應(yīng)允、媒妁為證,如今六禮只余親迎,如何能改?我從小沒有長輩教導(dǎo),不如尚京其他高門閨秀端莊知禮,不敢妄想嫁入宗室。且冽有官身,并不是庶民?!?/br> “這是什么話?如今我是你長嫂,自然有我教導(dǎo)你。再說景王從不近女色,連個通房婢女也沒有,他看重meimei必會護(hù)著的。他還答應(yīng)只娶你一個,不納妾,這番深情meimei怎么好推拒?謝盧這樣的氏族嫡女可不是一個拿命博前程的小武官能匹配的?!?/br> “我與冽已有婚書,只等吉日過門,現(xiàn)在說是凌家婦也不為過。怎可一女二嫁?自舉孝廉廢,科舉興,門閥士族已今不如昔,舊時王謝早無當(dāng)年的勢力,不過比普通富戶略強(qiáng)些罷了?!?/br> 叁公主見她堅決,只好把話再說透徹些。 “meimei好好想一想,圣上的嫡子你不要,真嫁了奴才的侄子,是打景王的臉還是打圣上與皇后的臉?凌校尉可護(hù)得住你?別害了他才好。只怕到時候凌校尉沒有落著什么好,連他那叔叔也沒有好下場?!?/br> 縈苒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滿腔怨氣便發(fā)作在景王身上。 “我與景王只在那日見過一次,不過是跟著兄長向他行了禮,多的話也沒說,他執(zhí)意要娶我,怎知道我是好是壞?” 叁公主笑道: “要么怎說是一見鐘情呢?再說meimei這樣的品貌,怎么會不好?” 縈苒心生厭煩,只說了句“齊大非偶”便不再開口。 叁公主見她這樣也只好作罷。 回程的時候,公主沒有再去侯府,自己回了她的公主府。 縈苒回了侯府就去找謝睿把今日的情形說了,強(qiáng)調(diào)她不會改嫁,求兄長把玉佩退給景王。 謝睿皺眉聽完接了玉佩,略安慰幾句便去了公主府。 原來那天他與叁公主拌嘴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本來也不愿意縈苒嫁給凌冽,但一是拗不過縈苒,二是林斯棟知道他很多生意上的往來,若不答應(yīng)就會惹來很多麻煩。以往雖然不愿意,但如今答應(yīng)了就不能隨便退婚改嫁。如果讓縈苒嫁給景王,那他娶公主還有什么意義?雖然齊王如今還是臥榻不醒,即便他倒下了,那些支持他的人可不會這么容易死心。齊王非嫡非長,能與太子爭斗那么多年,且是互有勝負(fù),哪里是這么好相與的。景王是太子同母的兄弟,怎么能逃過這些是非?再說對方是皇子,若有天縈苒受了委屈,他如何能護(hù)得住她? 謝睿沒有想到在他堅決拒絕以后,叁公主不但引景王去見縈苒,設(shè)計給了玉佩,還勸說縈苒嫁給景王。 謝睿到了公主府,把玉佩放在公主的妝臺上,只說請公主幫忙還給景王,便轉(zhuǎn)身要回侯府。 叁公主拉住他的胳膊,委屈道: “謝郎惱我,可我又有什么辦法?景王是嫡皇子,我不過是個庶公主,哪里勸得了他?景王深得皇后疼愛,他自小不喜女色,往日還有些斷袖分桃的謠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看上的人,又是這般絕色的容貌,皇后與圣上如何會不肯?再說凌冽不過是個太監(jiān)的侄子,身份也太低了些,怎么能配得上阿苒的身份?景王的身份、樣貌、才情哪樣不是一等一的?謝郎聽我一句勸吧,景王才是阿苒的良配?!?/br> 謝睿抽回自己的胳膊,淡淡道: “若阿苒未定親,我必然是同意的。可現(xiàn)在婚書已寫,聘禮也收了,她是凌家的人了,只不過在侯府里等日子過門而已。” 叁公主懊惱道: “謝郎如何這樣糊涂?meimei那樣的容貌,豈是一個小小七品校尉護(hù)得住的?不如一開始就找個可靠的人家?!?/br> 其實謝睿也知道公主說得有理,越想越是心煩,一句話不說就轉(zhuǎn)身走了。 叁公主看他在氣頭上也不好再勸,只默默拿帕子拭淚,看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