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縈苒、孤星落歧路(劇情H 強(qiáng)取豪奪 黑道 原名昨日安良)、惟有光陰不可輕(出書版)、第四種誘餌、開局一把刀[種田]、光明圣女想跳槽、我是校草他姑奶奶、誘捕焰火[娛樂圈]、七玄、【勾引之綠茶婊】那個放蕩的我
戚以潦優(yōu)雅地切著牛排:“他的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注意點(diǎn)不會有事。” 茭白心想,也對。幾個月前跟現(xiàn)在,好了很多。 “那你出席婚禮嗎?”茭白丟下刀叉,手抵著腿上的餐巾前傾身體,眼睛炯炯有神,暗示不要太明顯。 戚以潦將一塊牛排放進(jìn)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完:“按理說,是要出席的。” 茭白等了半天,沒耐心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戚以潦掀了掀眼皮。 茭白忽地抽一口氣。對面的男人看他的眼神,某個瞬間既憂傷又遺憾,瞬息間就又沒了。錯覺一般。 貓呢,它已經(jīng)很久沒睜開過眼睛了。 茭白堅(jiān)信它不是早就死了,而是睡著了,它主子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它一定會有反應(yīng)的。 .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戚以潦的活躍度一路上漲,停在了49.9。 別的好友活躍度到那個數(shù)字,茭白會琢磨破50的時機(jī)。到了戚以潦這,茭白沒去想,他下意識逃避,不太想去算計(jì)會出現(xiàn)哪類狗血事件。 可要是不去算計(jì),不去主動爭取大大小小的機(jī)會,那他還怎么完成任務(wù)。 一路折磨過來,八個目標(biāo)只剩兩個沒搞定。勝利近在眼前。 做完任務(wù),后續(xù)不管如何,都會是一個全新的起點(diǎn)。 茭白的矛盾時強(qiáng)時弱,弱的時候他會忽略掉,過過小日子,尋思另外一個好友的進(jìn)度,一旦那種矛盾感變強(qiáng),他就很煩躁。 譬如現(xiàn)在。 茭白把餐巾抓起來放桌上:“不吃了?!?/br> “再吃點(diǎn)?!逼菀粤暑h首,“不然夜里會餓?!?/br> “我全吃了,晚上還是餓?!避灼沧?,“西餐不是吃的分量,是吃灌著鈔票的氣氛,” 戚以潦調(diào)笑道:“那你吃的是什么氣氛?” 茭白看著他:“你說呢?” 戚以潦的眼角含笑,凝視他的目光溫和而深邃。 茭白起身:“我去洗手間?!?/br> 年輕人一走,戚以潦就將叉子擱在一旁,他拿起餐巾,不快不慢地擦掉唇邊的油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 下一刻,戚以潦就用餐巾干凈的地方掩住唇,他悶咳了幾聲。 那餐巾被他揉成團(tuán),有一處滲著鮮紅血水。 . 夏夜,散步的人多得腳尖擦腳跟。 茭白跟戚以潦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閑逛。 戚淮開著車跟在幾米外,所有人里面,就他一滴酒沒有沾,送兩位主子回蘭墨府的任務(wù)落在了他肩上。 “餐廳那會兒問你的事,你還沒答應(yīng)我?!避准涌炷_步走到前頭,他轉(zhuǎn)過身,一邊看著戚以潦,一邊倒退著頭。 戚以潦似乎在想什么公務(wù),少有的走神:“嗯?” 茭白停下腳步,等戚以潦走向他的時候,他重復(fù)了一遍餐廳的問題。 “想去就去吧?!逼菀粤誓笾椎暮箢i,將他扳過去,寬大的手掌落在他背上,推著他向前,“去了,別人接近你討好你,打聽你和我的關(guān)系,你別擺出臭臉?!?/br> 茭白:“……” “我隨便說?”茭白想往后看,脖子被掐,非要他前行。 戚以潦在他耳邊說:“隨你?!?/br> 茭白走了會,發(fā)現(xiàn)脖子上的力道變?nèi)?,捻著他皮rou的手指溫度也開始發(fā)涼,汗涔涔的,他扭頭:“怎么了?” 戚以潦的胸膛靠在他背脊上面,喉嚨里的喘息有點(diǎn)急沉:“叔叔累了,找個地方歇會?!?/br> 茭白看了看附近,沒見著長椅,他干脆就拉著戚以潦在路邊的草坪上坐下來。 下面是湖,月亮在水里洗澡,波光粼粼。 茭白躺下來,枕著綠油油的草被,手拽拽戚以潦的灰色襯衣:“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沒事,近期連續(xù)加班,有點(diǎn)疲?!逼菀粤嗜嘀~角。 “公司有那么忙?”茭白不懂。 戚以潦笑著嘆息,聲音低不可聞:“時間緊迫。” 小三輪的聲音傳來,是個賣冰棍的大爺。茭白這才想起來,不遠(yuǎn)處是個景點(diǎn),山上就是寺廟。 “要吃冰棍?”戚以潦側(cè)低頭,看了他許久,“起來去買?!?/br> 茭白不是很想吃。 “去吧?!逼菀粤仕粏〉?,“給我也買一根。這輩子就沒吃過冰棍,我嘗嘗鮮?!?/br> 茭白去了。 大爺?shù)男∪喭T诼愤?,他賣的冰棍只有一種,一塊錢一根的老冰棍。 茭白掃二維碼付款,密碼輸?shù)揭话?,沒來由地心神不寧。緊接著,一股可怕的不安沖進(jìn)他的心臟,他掉頭就跑。 大爺忙喊:“小伙子,你的冰棍還沒拿?!?/br> “不要了!”茭白在戚淮的目睹下原路返回,草坪上沒有戚以潦的身影,他在底下的湖邊躺著,一動不動。 茭白大腦充血:“戚以潦!” 他沖下坡,沒站穩(wěn)地摔在戚以潦旁邊,吃了一嘴的草泥。 . 之后的事茭白都很混亂,直到他站在科研院冷白的走廊上面,戚院長一巴掌揮過來,他才恢復(fù)了意識,條件反射地躲開。 同一時間,章枕也攔住了戚院長的手,他嘴里的酒氣被周身煞氣壓住,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鼓起。 戚院長掙脫開章枕的鉗制,她沖站在后面的人低喝:“小淮,你跟我來!” 戚淮的衣褲有點(diǎn)亂,那是在幫著茭白一起撈董事長的途中產(chǎn)生的,此時他聽見戚院長喊他,什么也沒說地跟了上去。 茭白垂頭摳指甲里的泥。 章枕攬著他,很用力:“三哥的身體怎么……去年你被沈寄囚禁的那些天,三哥暈倒了兩次,每次都及時送到科研院救治了過來,后來你得救了,他嘔過血,戚院長給他開了很多藥,這半年他都沒再出現(xiàn)那種情況,我以為他吃的藥是有用的……” 語無倫次的聲音戛然而止。章枕的呼吸緊繃,今晚會不會不是三哥今年的第一次暈倒,在這之前也有過,只是沒在他眼前,讓他看到。 茭白的肩膀被章枕抓得生疼,他全身在抖,不是疼的,是氣的。 “哥,他嘔血的事,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茭白質(zhì)問。 章枕眼神躲閃:“怕你擔(dān)心。” “所以我現(xiàn)在就跟個二傻一樣,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茭白的眼皮忽然痙攣了一下,他有防備。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可能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戚以潦的狀況。 戚以潦那副斯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具受困的,鮮血淋漓的冰冷軀體。 “卡倫……”茭白摸口袋,手機(jī)不知道掉在車?yán)锬膫€地方了,他一把抓住章枕的胳膊,“快聯(lián)系卡倫!” 章枕一個激靈,他趕緊撥打卡倫的電話。 茭白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色變得鐵青。戚以潦的頭像正在加白,茭白咬緊牙根才沒破口大罵。 貓還是那副模樣。 茭白在心里說,貓啊,堅(jiān)強(qiáng)點(diǎn),我還沒給你解開細(xì)鐵絲呢,給我個機(jī)會唄。 貓沒有搖尾巴,沒有睜眼,沒有向他求救。 茭白靠著墻壁抹臉,紊亂的鼻息里都是土腥味,這是他的第三個好友頭像加白線。 第一個是齊子摯,他只多了圈白色,沒有花。 第二個是禮玨,白花勾了一半。當(dāng)時茭白心慌急亂,明知禮玨有主角光環(huán)不會死,只會坑他,可他還要往山上沖,是章枕攔住了他,狗血照樣發(fā)生。 這次輪到戚以潦了,茭白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形容不出來,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一下忘了自己在哪。 . 卡倫沒來,戚氏的律師來了,他帶著厚厚一疊文件。 律師朝茭白這邊走過來。那一瞬間,茭白的腦中沖出某種古早情節(jié),同一時間,一股刺冷的觸感扎進(jìn)他的頭頂心,瞬間爬上他后腦勺,往他肩背上流竄,他全身冰涼,站不起來。 律師停在茭白面前,客氣地喊道:“白少,您好。” 茭白面無表情。 走廊的其中一個房間門打開,戚院長快步出來:“周律師,你怎么來這里了?”她更想知道,科研院為什么不通知她,就放一個律師進(jìn)來。 周律師不答。他的老板給科研院打過招呼,某個時候會放他進(jìn)來。 現(xiàn)在就是那個時候。 就在這時,走廊一頭傳來快又多的腳步聲,戚氏的所有高管們?nèi)汲霈F(xiàn)在了這里。一個小時前,他們收到了董事長發(fā)的郵件。 怪不得這段時間公司頻頻加班,怪不得董事長那么急著定下公司今年的重大項(xiàng)目,趕時間將它們?nèi)空归_,并規(guī)避了大風(fēng)險。 董事長是在給他選擇的人鋪路。鋪好了,他才能安心。 茭白跟高管們對視,他頭昏腦脹,一句話都不想說。明明他已經(jīng)吃過很多狗血,有濃有稀,各種味道,但眼下的這份,他只想閉嘴,一口都不碰。 不多時,就近的房間,周律師將那些文件一樣樣拿出來,他兩片唇張張合合,蹦出極其龐大的財(cái)富。 這是戚以潦的遺囑。 全是給茭白的,所有都留給了他。 茭白快速翻文件,他一連翻了幾份,手捏住紙張,下一秒就扔到地上:“名字是我的名字,但我本人毫無……” 后面的話茭白沒說下去,他從周律師的眼神里意識到了一個事實(shí),不管他的名字是在什么情況下簽的,這份遺囑的繼承人必須是他。 茭白現(xiàn)在顧不上去想,戚以潦哪一個晚上趁他睡著,抓他的手簽字,還是幾個晚上,他瞪著周律師和高管們:“你們是打工的,我不會跟你們較勁,我就想知道,現(xiàn)在到底怎么搞?!?/br> “董事長的意思是,他醒來前,由白少你幫他看著公司。”胖大叔仗著跟未來的董事長夫人坐在一起過,代表大家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