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之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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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不為所動,它眉目如刀鋒般鋒利,戒備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黛芙娜身上,含著利齒的唇緊緊抿著。 黛芙娜背過身繞了一圈,最后在它面前站定,她確保它能看見躺在她身邊的卡庫斯的尸體,笑道:“熟悉這個地方嗎?!?/br> “還記得他嗎?” 人魚盯著他的幽綠雙瞳燃燒著濃烈的恨意,黛芙娜了然地哦了聲:“看來你沒忘?!?/br> “有十年嗎,我等你很久了,從你和Key逃出去之后,我一直在調(diào)查你的下落?!?/br> 人魚聽見“Key”這個名字明顯激動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幾乎是拿刀子在她身上刮,像是在表達不滿般——它拿身體猛烈地撞擊在玻璃上。 黛芙娜有些不悅,它怎能這么隨意地踐踏它的身體?她伸出手按在玻璃上,從外面來看,她好像在伸手撫摸它水箱中結(jié)實的腹肌。 如果真的摸到了那手感一定很棒——她在想。 她的目光落在它冷峻的臉上,笑容挑逗:“想見到key嗎,想知道10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嗎?我的寶貝,你求我一下,如果我心情好,說不定會告訴你?!?/br> 人魚笑意森冷,它說了他們相見以來的第一句話:“愚蠢的瘋女人。” 它的態(tài)度糟糕透了:“別惺惺作態(tài),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命人將我?guī)У竭@兒來的嗎?” “呀,被你發(fā)現(xiàn)了?!摈燔侥莶灰詾槿?,相比它說的話,她覺得他的聲音好聽極了,應(yīng)該怎么形容呢?是說夜雨滴落?還是說大提琴的低音調(diào)? “所以,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抓你過來嗎?”. 她湊近它的面前,她的靠近令它目露兇光。 真是只難以搞定的炸毛小可愛,她在心里嘆息,她不夠縱容它么? “干嘛這么看著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她用兩根手指扯開毛衣,露出纏著繃帶的雪白肌膚,和一小節(jié)纖細的鎖骨,她指著自己的脖子,用婉轉(zhuǎn)的語調(diào)控訴:“我不是讓你咬我了嗎,給了你報復(fù)的機會?!?/br> 她的聲音軟得像一灘水,像海豚低吟著在水中撒嬌:“你的牙齒一下子就穿透了我的皮膚,又尖,又利,我很疼的?!?/br> 它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在勾引它,絕對的。 這個認知令它下意識地從水箱里往后退了一步,它看她的目光依然冷漠。 但是,它聽見她的話,聽見她說它的牙齒穿過肌膚,穿過那白的刺目的皮膚,她好像在回味的語氣喚醒了它的記憶,它也記得,記得她皮膚的觸感,它還記得她鮮血的味道,香醇又溫暖,從它口中流淌進去,由喉嚨到胃都被那股熱涌融化了,它喉嚨有點干了,連腮器氣扇動的速度都變快了點——那是在說,它呼吸也快了。 她的眼睛明亮見底,盯著它的目光像在說:你還不滿足么,我都已經(jīng)讓你咬我了。漂亮的像桃紅珊瑚的紅潤嘴巴微微張著,在輕輕吐納氣息,如果不是隔是玻璃,人魚應(yīng)該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很危險。 是那種你明知她是裹著糖衣的毒藥還會讓你忍不住靠近的危險。 這個認識人魚面容更冷了,它離她更遠了。 她緊緊看著它,眼波流轉(zhuǎn)得像石子丟在水面上激起的漣漪。 它沒有再開口,只著冷冷打量她——從人類的視角來說,她是個不拆不扣的美人。 在它過去十余年的生活中,從來沒有雌性離它這么近過,而且還是…它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漂亮。 水一樣柔媚的眼睛,雪一樣白皙的皮膚,還有她的血的味道……它無法控制地再往下去想,如果他們是同類,在發(fā)情期一定有…不,不能往下去想… 可它又清楚地知道…一定會有雄性為了獲得與她的交配權(quán)甘愿戰(zhàn)斗至死。 應(yīng)該說是很多雄性都愿意吧,畢竟她看起來那么…停?。±碇谴驍嗔怂乃伎肌?/br> 別去想……她就是個瘋子。 它聽見自己的理智在說話:清醒點,你不清楚她的面目么? 我很清楚,它在心底答到。它應(yīng)當知道她是冷血無情的,就在剛剛,她笑意盈盈地殺了那個將它關(guān)在這個箱子的雄性人類。 它見過不少同類相殘,但或多或少都是被逼無奈,例如為了奪取交配權(quán),為了爭奪領(lǐng)地與食物,但很少會有食人魚會濫殺,甚至是殺了自己的恩師,且是這樣直白的,毫無愧意的殺人… 它看得出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盡管它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名為惋惜的情緒,但她很可能是在同情那束沾了鮮血的漂亮白色花朵。 她只是個瘋子,它在心里重復(fù)了一遍,別被一個瘋子欺騙了。 “我看出來了。” 那個笑意盈盈的女人說,她的目光又變成了一片羽毛,輕飄飄地撓在它的臉上。 它目露兇光,她看出什么了?它又一次把目光停留在她露出來的脖子上,它知道這兒咬起來口感很好,如果…她不是交配對象,僅是食物的話,也一定很…… 不!停下!不能想。 “你怎么不說話?不好奇么?”水一樣軟的聲音。 腮器扇動著,它喉嚨著的火一路燒到腹中,吐不出一個字。 她到底看出了什么? 它屏住呼吸,她是知道了它在緊張么?還是說看出它很口渴,是它表現(xiàn)的過于明顯了嗎,盡管它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 “你對我有欲望?!?/br> 她輕聲說著,嬌艷的紅唇半貼在玻璃上,吐氣如蘭,她表情洋洋得意,眼神如同明鏡窺視著它的內(nèi)心,她在話里給它判定了死刑,它一時怔然,嗓子像是燒起來,干渴得要命,它的腮器幾乎停止了扇動——那是它忘了呼吸。 隨后扇動得更快了,它在心底憤怒,就像是被人剖析了內(nèi)心,挖掘出了掩藏的秘密。 它猛地朝后退去,表露出十足的警惕。 它要遠離她!這個女人…它目光如風雪般冰冷。 黛芙娜留下一個曖昧的飛吻,笑著離去。 “承認自己的欲望很可怕么?小可愛?!?/br> 黛芙娜找上黛芙妮的時候,她正在她的小花園接待客人,是位十分漂亮的金發(fā)碧眼女孩,大約十六七歲,黛芙娜見過她幾次。 那是黛芙妮在帝國高中的同學(xué),但名字她記不清了,她一向不愛記住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她聽見黛芙妮說:“你打算躲他到什么時候,我攔不了他太久?!?/br> 那個女孩聲音嬌滴滴的,像是夜鶯在歌唱:“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是他纏著我不放!” 黛芙妮不解:“安妮,奧斐爾長相英俊,是伯爵家的公子,與你家世相當,彬彬有禮,性格也很溫柔?!?/br> 至少比起柯爾那個陰冷的家伙不知道好多少,黛芙妮在心里道。 原來這個女孩叫安妮,黛芙娜記得霍爾家有位叫安妮的姑娘,黛芙娜沉思了一下,霍爾家歷年來出了好幾位議員和大臣,是個十足的官勛世家,霍爾家與科利斯特爾家來往還算密切,這次有議員指控科利斯特爾家進行人體實驗,喬森·霍爾——那位家主還幫過父親。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他們兩家的某些立場是一致的:他們都贊同基因工程,都是十足的野心家。 她的好meimei一向驕矜自傲,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愿意與這位安妮小姐來往,自然是兩家樂意看見的結(jié)果,如果黛芙妮能夠獲得家主之位,作為黛芙妮的好閨蜜,安妮在霍爾家得到的支持自然會水漲船高,反之同理,如此看來恐怕她們兩位不是簡單的朋友關(guān)系,還有什么黛芙娜看不見的合作。 有意思。 黛芙娜唇角揚起,黛芙妮的手段比她想象中要多,私地下小動作不少,對于家主之位的執(zhí)著也是,她琢磨了一下,到底該不該出手呢——還是把她交給那只小蝴蝶來處理? 黛芙妮說:“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和他分手?” 安妮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因為他是一只該死的貓!我們交往之前他從沒和我說過,他身上有貓的基因…” “這……” 黛芙妮沒懂,有貓的基因又如何,不是所有家族都和科利斯特爾這樣,極致地追求血統(tǒng)純正,要求繼承者必須是純血人類,況且安妮又不是老鼠,怕一只貓干嘛? 安妮漂亮的小臉上苦不堪言。 “你不知道男朋友是一只貓有多么痛苦,和他zuoai簡直是折磨,你能明白么?我們倆的第一次簡直糟糕透了,他那家伙上竟然有倒刺!” 黛芙妮驚呆了,腦袋里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是還好柯爾只是一只蝴蝶,這讓她一時不知道作何評價。 “我們的每一次性交都和破處一樣疼,我真受不了,可他還該死的黏人,尤其是最近是他的發(fā)情期,每次我們單獨在一處,他就拿那種可憐兮兮地眼神說他難受,我真的煩死了!你能明白下面被做到流血他還不停的感受么!” 黛芙妮倒是沒料到奧斐爾這個一副溫文爾雅斯文好脾氣的樣子,面上常年帶著溫和笑容的,可以稱得上翩翩貴公子的人,在床上竟然也會這么生猛,就像她當初見到那只鬼美人鳳蝶也只是覺得他是個雌雄莫辨的美人,從未察覺過他的攻擊性,以至于… 黛芙妮不自然地換了個坐姿,她認真想了一下,這些天她日日和柯爾做得下面紅腫,可流血…除了破處外,她還真沒有過,但是鑒于柯爾的信息素催情效果過于優(yōu)秀,她幾乎沒怎么痛過,反倒是…令她可恥得感到很爽。 黛芙妮臉上有些燥熱,情不自禁地夾緊了腿,奇怪,為什么一想到他就會… 安妮喋喋不休:“黛芙妮,黛芙妮!” 她叫了她兩聲,沖她抱怨:“你有在聽么!” 黛芙妮把他那張討人厭的死人臉從腦子里趕出去,回過神接話:“可是…你當初那么喜歡他,學(xué)校里的女孩追他那么瘋,你舍得把他讓出去嗎?” 安妮沉默了一會:“是,我承認把他讓給那些花哨的狐貍精不甘心,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處境,每次學(xué)校里的那些人問我與奧斐爾交往感受,我都恨不得……黛芙妮,我不知道該怎么辦?!?/br> 黛芙妮點頭,試圖安慰她:“或許你可以多看看他的優(yōu)點?至少他有一張五官極為出色的臉…” 這是實話,奧斐爾僅憑他那張臉就在帝國高中格外受到女孩子們的追捧。 安妮露出忍無可忍的表情:“我就是這么忍了他幾個月,要不是看他長的帥,我早將他甩了!” 黛芙娜聽不下去了,她找黛芙妮有要事要說,她只能出去打擾兩位小姐妹的閨中密話。 “很抱歉——打擾你們…” 黛芙妮與安妮齊唰唰地向她看過來,目露不善。 尤其是安妮,她神色不自然地打下打量她與黛芙妮極其相似面容:“是你!你就是黛芙妮的jiejie吧,我聽黛芙妮提過你,你把我們的話聽進去了多少!” 黛芙娜很想裝著沒聽到,但顯然并不可能,于是她換了個說法:“安妮小姐,我可以當做沒聽見?!?/br> 安妮看了眼神色復(fù)雜的黛芙妮,她聽黛芙妮提過她的jiejie——這位生來體弱多病的準基因工程師,安妮知道她們關(guān)系并不好,至于原因,黛芙妮表示黛芙娜是一位極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她無法信任她,更無法拿她當jiejie。 但對于這份說辭,安妮并不相信,利己主義大概是所有類似科利斯特爾的世家大族的通病,包括霍爾家:子女眾多,競爭激烈,如果在家族內(nèi)部表現(xiàn)得都不夠優(yōu)秀,如何能在那些披著衣冠楚楚的皮之下——一群群狼環(huán)伺的官場中活著出來? 對此,安妮更愿意相信是出于某種不能說的原因,黛芙妮才與她jiejie關(guān)系惡劣,各個官勛世家之間子女的交流都是充滿哲學(xué)的,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是家族愿意讓他們說的,所以哪怕黛芙妮再厭惡她這個jiejie——在她的名字后還有科利斯特爾這幾個字前,她都不會說出具體原因。 盡管安妮與她幾乎無話不談,作為世家出來的女兒,以貴族的修養(yǎng)來講,她也不會多問,聰明的人永遠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和什么時候乖乖閉嘴,畢竟她與jiejie事并不會影響她們討論男孩、香水、珠寶與八卦。 不過站在好姐妹的角度,她至少會表現(xiàn)的和她同仇敵愾,不是嗎?女孩間的友誼有時就是這么簡單卻犀利,只要討厭同一個人就好辦了,所以她只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沒有搭理黛芙娜。 這就夠了。 “我先走了,黛芙妮,學(xué)校見?!?/br> 安妮看出黛芙娜有話要對黛芙妮說,便先黛芙妮告別,路過黛芙娜時,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她。 黛芙娜站穩(wěn)后看了眼她的背影,眼里看不見喜怒,她聽見黛芙妮笑著說:“很抱歉呢,看來你不太招安妮喜歡?!?/br> 挑釁的語氣。 “我并未在意?!?/br> 黛芙娜柔和的微笑刺痛了黛芙妮,就好像她費盡心機得到的結(jié)果對黛芙娜只是隔靴撓癢,她沒把安妮放在心上,或是說,也沒把她當一回事兒。 黛芙娜聳肩,她毫不在意是否是黛芙妮對安妮說了什么,她徑直說:“今天的晚宴雷澤少將要來,父親的意思很明確,他需要我,或者你,與他聯(lián)婚,以獲取更多的支持?!?/br> 黛芙妮有些吃驚:“雷澤·哈克斯?那位被稱為‘帝國獵鷹'的少將?我聽說他是含有蜘蛛的基因……對,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個混血種,父親瘋了么!” 黛芙娜笑容促狹,像是在笑她不透父親的想法:“你還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么?他根本不像你一樣在意血統(tǒng)、出生,他已經(jīng)打算拋棄了那些老掉牙的劣習(xí),否則科利斯特爾這個古老的家族遲早和它的規(guī)矩一起被淘汰掉,雷澤現(xiàn)在是帝國的紅人,他是個沒什么背景的干凈人,皇帝陛下很信任他,誰都想成為他背后的勢力,甚至首相與內(nèi)閣里那些個老家伙也在拉攏他,議會不少議員都與他來往密切,父親需要他,不,不止是父親,科利斯特爾家族也是,他手底下的實權(quán)讓人心動,與他結(jié)姻能從中獲得利益遠大于保守陳舊的家規(guī)?!?/br> “盡管如此,那群老家伙能同意嗎?他們可是把家規(guī)與血統(tǒng)看得比什么都重要?!?/br> 黛芙妮說的是她們的爺爺與伯父——上任家主和他們的支持者。 黛芙娜不以為然,她找了個位置坐下說:“他們不同意又怎樣?話語權(quán)永遠掌握在當權(quán)者手中,那群腐朽的老東西沒了權(quán)力和家主地位,所剩無幾的資歷也就只夠叫喚兩下了。不過,我的meimei,你如果能得到雷澤·哈克斯的支持,我想,你距離家主之位也不遠了。” “說的這么好聽,你怎么不去?”黛芙妮不客氣地反駁,她才不相信她有這么好心,專程來給她說這個。 黛芙娜貼近她,笑了:“因為我——” “體、弱、多、病、有心無力吶!” “別湊我這么近!”黛芙妮嫌惡地推遠她。 黛芙娜攤手說:“我對家主之位不感興趣,你知道——父親從未考慮過我?!?/br> “這可未必。這些年與父親走得最近的就是你了,他肯把13號實驗室交給你,意味這什么?這幾乎可以稱得上科利斯特爾的命脈!” 科利斯特爾是靠什么發(fā)家的?無非是基因工程,而13號實驗室投入大量人體實驗,其中動植物基因破譯,人造基因編碼都是所有實驗室中最出色,最有成效的。 黛芙娜諷刺地笑了下,她并不認同:“命脈么?放在從前它確實是,但帝國強盛安定了,那些空閑的人類總喜歡搞一些特殊主義標榜自己的仁善與眾不同,例如:環(huán)保主義、人道主義、女權(quán)主義、反歧視基因者主義等等,仿佛沒有那些貼得滿身都是的標簽就無法在公眾注視下生存與發(fā)言。” “如果讓這些'主義'狂熱分子稍微了解一點13號實驗室的內(nèi)幕,這會是個不小的麻煩,已經(jīng)有議員對于科利斯特爾家的基因研究之迅速起了猜疑,某位議員甚至提議讓內(nèi)閣通過下發(fā)搜察令議案來徹查科利斯特爾家所屬的實驗室,現(xiàn)在父親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我,我親愛的meimei,你有什么高見?”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黛芙妮咬牙切齒,她憤怒道:“戰(zhàn)爭時期他們需要基因武器科利斯特爾家從不吝嗇!如今……” 黛芙娜笑著打斷:“令人遺憾的是,如今是和平年代?!?/br> 黛芙妮依舊憤憤不平:“那又如何?如果沒有科利斯特爾家提供的基因人形武器諾亞,帝國如何能統(tǒng)一!可是那群忘恩負義的家伙,在戰(zhàn)爭結(jié)束給就把諾亞這個科利斯斯特爾家族幾代人的心血給焚化了,理由竟然是——它太過強大,除了戰(zhàn)爭,沒有人可以駕馭它?!?/br> 黛芙娜抬頭看了眼天空,晴空萬里,一碧如洗,但多少年前,這里的天空曾和血一樣紅——那些人間的焦土如此殘酷。她沉吟了一下,感嘆似得重復(fù)那個字:“戰(zhàn)爭啊…” 她低下頭,對黛芙妮笑道:“說起來,議會里不少人評價科利斯特爾家是靠戰(zhàn)爭發(fā)家,他們稱我們是一群沒腦子的‘戰(zhàn)爭瘋子',現(xiàn)在的皇帝丹尼爾也順從內(nèi)閣,有意限制科利斯特爾家的發(fā)展:他限制科利斯特爾家的人從政,限制基因?qū)嶒灒蓭淼慕Y(jié)果卻是議會快要爬到他頭上去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從前的皇室還有著令人敬仰的大無畏精神,現(xiàn)在的他們只是一群軟腳蝦,看看丹尼爾陛下手中的實權(quán),幾乎已經(jīng)被內(nèi)閣和議會那群狼子野心的人瓜分完了??上€不懂得………” “呵呵!”黛芙妮發(fā)出一聲冷笑,從這一觀點上,黛芙娜與黛芙妮的意見出齊的一致,或許是因為她們的姓氏相同,背負的榮耀相同:“當初第二、第叁位家主用心血研發(fā)出來的諾亞在戰(zhàn)場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它輕松地剿滅敵軍,殺敵無數(shù)!其帶來的結(jié)果是——第四位家主必須背負諾亞的殺業(yè),在贏得這場戰(zhàn)爭勝利后,所有人都開始指責科利斯特爾家的冷血、殘忍,拿人形基因者當武器,他們認為諾亞的誕生有違人道,哪怕贏得了戰(zhàn)爭也并不光彩,認為諾亞是無數(shù)鮮血鑄就的成果,雖然確實是這樣……他們說,如果不銷毀諾亞,社會將陷入混亂,但其實僅僅是:在人類還沒有完全的力量掌握這些致命武器時,它們的存在只會讓人類感到恐慌、害怕,盡管,人類才是手握武器的主人?!?/br> 黛芙妮無不感嘆,眼神之間流露出厭惡:“真是令人諷刺的結(jié)果!” 黛芙娜不置可否:“如果不是第四任家主主動走上絞刑架,并將這場戰(zhàn)役的功臣:諾亞焚燒而死,那么消失的,將會是整個科利斯特爾家族,輿論的狂潮可以帶來一起,也可以摧毀一切?!?/br> 黛芙娜又說:“如今的科利斯特爾家族面臨和當年幾乎一致的境遇,在諾亞和第四任家族死后,當時還擁有實權(quán)的皇帝愛德華一世給予了科利斯特爾家榮譽補償:正是他稱呼科利斯特爾家為帝國之翼,此后至今,在他的影響之下,利斯特爾家與皇室有了密切的來往,他們相互依靠,皇室是利斯特爾家最堅固的盾,利斯特爾家則作為皇室最銳利的劍,替他鏟除一切異己,如此百年來科利斯特爾家才能屹立不倒。” 黛芙娜面露惋惜,笑了聲:“可惜的是,在愛德華一世那個時代,二元君主制①還能奏效,現(xiàn)在的丹尼爾陛下除了委任大臣之外,幾乎已經(jīng)沒有別的權(quán)利,并且他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他在內(nèi)閣與議會的把控與言語左右之下,與科利斯特爾家漸漸疏遠,他下放科利斯特爾家族的權(quán)力,把權(quán)力分散給議會那群人,是丹尼爾陛下親手拔除了身邊最鋒利的一柄劍?!?/br> “這也沒什么可意外的!”黛芙妮思考了起來,立馬接過她的話:“站在丹尼爾的角度來講:科利斯特爾家好比一只沉睡不醒的老虎,養(yǎng)虎為患,他不知道那只老虎會什么時候醒過來,再狠狠地咬上他一口,所以他會受到議會眾多口舌的影響,他會猜疑、疏遠、收回科利斯特爾家的權(quán)利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br> “不錯?!摈燔侥葹樗c黛芙妮的觀點達到一致感到由衷得高興:“正是如此,不過當時的他可沒有料到做下這件事情的后果——預(yù)計在不遠的將來,議會將完全凌駕于皇室之上,這也是為什么如今的皇帝陛下這么信任一個小小少將雷澤,他仍就不信任科利斯特爾家這個陪伴了皇室?guī)装倌甑睦霞一?,你知道的——?/br> 黛芙娜緊緊看著黛芙妮,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開口:“無論什么關(guān)系,一旦有了裂痕,將會很難修補?!?/br> 黛芙妮覺得她話里有話,別有用心,她這個jiejie一向如此,如果只看外表就忽略她的危險性,那你會骨頭都不剩。 但黛芙娜只是嫵媚地擺弄了下頭發(fā),接著說:“尤其是,父親大人已經(jīng)對皇室有了怨言。但同樣的,丹尼爾也知道了議會里那群人的企圖,他在垂死掙扎,想要重用新人,重新塑造屬于自己的權(quán)利機構(gòu)。但我認為這已經(jīng)太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吶…” 黛芙妮明白了:“可問題是,不少人認為科利斯特爾家與皇室來往密切,他們似乎還以為科利斯特爾家的存在和所擁有的一切是因為背靠皇室。”她冷冷地點評:“真是可笑。” 黛芙娜面露遺憾,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丹尼爾陛下也不至于如此,畢竟沒有哪一家的基因?qū)嶒灣删湍苓_到科利斯特爾的高度,試想皇室如果手握諾亞這樣的人形武器,那群小丑還敢爬到獅子頭上撒尿嗎?可惜,議會也在害怕科利斯特爾家搞出一個新‘諾亞',盡管………” Key早在10年前就已經(jīng)誕生了。 “盡管什么?”黛芙妮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黛芙娜猶豫了一下,Key的存在哪怕在科利斯特爾家族內(nèi)部都是一個少數(shù)人知道的秘密,就像他們知道父親將13號實驗室交給了黛芙娜繼承,他們也不知道13號實驗室的內(nèi)幕:重新研究制造類似的“諾亞”基因武器。他們頂多知道在搞人體實驗罷了,而黛芙妮顯然也是不了解的一員。 黛芙娜想了想,沒有告訴她實話:“……盡管丹尼爾陛下與科利斯特爾家貌合神離,但是議會與內(nèi)閣對我們的態(tài)度可見一斑,哪怕我們與丹尼爾還有合作的機會,他們也會想盡辦法破壞這個機會,他們絕不會允許科利斯特爾家以及皇室的再度崛起。所以我的meimei,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敵人可不止一個。因此,雷澤這個人,很重要。嘿,黛芙妮,如果能捕獲他的芳心……父親一定會對你委以重用…” 黛芙妮沉默了,她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眉目流露出復(fù)雜的神色,用充滿狐疑地目光盯著她,企圖將她看穿。 黛芙娜坦蕩一笑,任由她打量。 她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黛芙妮的身后,那里隱約有一道影子,她瞇起眼睛,打量著她的meimei,她知道她在猶豫什么,在想什么,她幾乎是抱著欣賞好戲的態(tài)度笑著詢問:“你不想要嫁給他么——雷澤·哈克斯?” ①二元君主制:君主為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君主頒布國家憲法并掌握國家各項大權(quán),議會只是協(xié)助君主處理政務(wù),無實際權(quán)利。 (文中主角叁觀,主角言論,主角所說,不代表作者叁觀以及態(tài)度,男女主大多非善類,如不能忍受,請勿多言。若現(xiàn)實遇見變態(tài):請直接報警,相信祖國,相信警察。) (這一個帝國背景下有很多故事,我打算通過每一對cp短篇的形式寫一個長篇,包括新出場的人物和未出場、已出場的人物:例如第一篇的玄鳳鸚鵡) (歡迎在評論區(qū)留言告訴我想看什么,有意思的點子我都可以寫,畢竟一個人的腦洞怎么能抵得過大家的腦洞!如果寫了會在文章中寫出腦洞的來源者,或者說想看什么動物?植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