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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凌羽不是說了嗎,他信人定勝天,那就由他去勝,與自己何干? 安平元年七月初七,又是一年的乞巧節(jié)。 晏沉淵大早上的就帶池南音出了門。 陪她逛了熱鬧的街市,看了一場天橋變戲法兒,買了兩身顏色一樣的衣服換上,還包了小舟繞著護城河游了一圈。 任誰看去,那都是一對神仙眷侶。 第一顆星星在天幕里眨動眼睛時,晏沉淵拉著池南音緩步上了岸,很是尋常地說:我要去一個地方。 池南音緊了緊手指,笑著說:去哪兒?我陪你去吧。 那里你去不了。晏沉淵扳開她握得太過用力的小手,輕輕地捏著她手心,展危以后會陪著你。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很難說。 哦。 晏沉淵頓步,低頭看著她,很讓人意外,池南音沒有哭。 那個平日里受一點點委屈就哭得可憐巴巴的小姑娘,今日卻笑得很堅強。 我要去祀岳淵。 嗯。 送我去嗎? 好啊。 池南音反握著晏沉淵的手,陪他一路走到長老院外,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今日這里好多人。 顧凌羽在,池惜歌在,顧鶴溪也在。 他們的表情都很凝重,仿佛在給晏沉淵上墳。 晏沉淵一如繼住地沒給這些人一個眼神,他對外人永遠冷漠。 走進長老院后,他站在殿中,轉(zhuǎn)身對池南音說:不要等我太久,一年,等我一年。 我還是多等等吧。池南音揚著笑臉看著他:反正一輩子那么長呢。 晏沉淵低頭吻過她的紅唇,久久沒有分開。 我不會死的。許久之后,他才在池南音耳邊說,我舍不得你。 好,那我等你回來。 好好吃飯,好好跑步,好好活著,好好等我。 嗯。 乖,別怕。 我不怕。 晏沉淵拂開她的碎發(fā)別在耳后,笑著說:回去吧,我看著你走。 嗯,那你早些回來。 池南音乖巧地轉(zhuǎn)身。 轉(zhuǎn)身即淚下。 她死忍著哭聲,卻一路踉蹌,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她哪里有那么堅強,只是不想最后還搞得哭哭啼啼讓晏沉淵擔心,她怕得要死,怎么會不怕? 她怕晏沉淵再也回不來。 她往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不知道這一別是不是就是生離死別,但她想,晏沉淵總是無所不能,百無禁忌,他答應(yīng)了自己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雖然他經(jīng)常捉弄自己,哄騙自己,但在大事上,他從來沒有糊弄過自己。 她相信晏沉淵。 相信他一定會活著,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身后傳來一聲龍吟清嘯,蕩滌天地間,池南音的腳下終于一軟站不住,猛地回頭,看到晏沉淵飛身躍入祀岳淵中。 很長很長的一段時日里,那都是池南音夢中的景象。 一襲月色長袍的晏沉淵,飛身躍入血光沖天的祀岳淵中。 安平元年七月十七。 展危勸她:姑娘,去江南吧,大人在那里給你置辦了一個院子,讓你去那里等他。 池南音抱著貓兒坐在陰春池邊,看滿池荷開,搖搖頭:不去。 安平元年八月初九。 池惜歌勸她:小音兒,跟jiejie一起去江南吧,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江南嗎? 池南音趴在藍楹樹下的小桌上逗著阿霧,搖搖頭:不去。 池惜歌淚如雨下,不過短短一月,池南音活似換了個人,不再愛笑,也不再愛說話,成天就悶坐在國師府里,連門都不愛出了。 瘦得風一吹就倒,眼中也沒了色彩。 小音兒,你還得等國師呢,若是自己先倒了,怎么等他回來?聽jiejie的話,我們一起去江南,一起等國師好不好?你日日在這國師府中,觸景生情,如何捱得過? 池南音卻說:可這里離長老院比較近,他如果出來了,一下子就能回來。 池惜歌蹲在她跟前,握著她的小說,細聲說:于國師而言,縮地成寸,要去江南找你還不容易么?他特意給你置辦的院子,你就不想去看看?說不定有什么禮物留給你呢? 真的嗎?池南音問。 當然了,不然他何必要叫展危親自去辦此事? 那好吧。 安平元年八月十六。 在滿路桂香的一個日子里,池南音坐上了南下的馬車,懷里抱著一只黑貓,肩上趴著一只倉鼠,腕間套著一道佛釧。 她只帶了很少的行李,掛在國師床頭的那副素描肖像畫,幾件換洗的衣裳。 顧凌羽答應(yīng)她,國師府一切保持原樣,絕不再賜予第二人,若池南音哪日想回來小住了,隨時歡迎。還答應(yīng)她,會做個好皇帝,會仁愛百姓。 池南音點點頭謝過,祝福他的帝王之路順利坦蕩,并能尋到可以共白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