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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比任何局外人都清楚布倫特搗什么亂。他和希思對普羅富莫丑聞給上屆保守黨政府造成的損失至今仍記憶猶新,而且非常害怕布倫特用同樣的方法把他們搞垮。這不僅僅只是免予起訴的問題,另外還有一個非??膳碌目赡苄裕苍S會說出同伙的姓名,不管他們是死還是活,也許他會留一份三十年代的艷遇記錄。一旦這些有關(guān)性方面的失誤在艦隊街張揚出去,那就不止一人要身敗名裂了,至少不止首相安東尼艾登一人。 最后維克托要我立即幫他準備材料,對布倫特揭露事件的后果進行一番全面的估計。我在D 處三科時曾為內(nèi)政部起草過各種有關(guān)五人集團的文件,但他們很不滿意。軍情五處的法律處堅持要刪掉普羅克特和沃森等人的名字,理由是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jù)。 這沒道理,我同他們爭道,給內(nèi)政部提供情報是我們的職責。如果由于沒有證據(jù)就把我們堅信的事實刪掉,那就是失職。 維克托完全同意我,并強調(diào)說我的匯報要力求全面。我詳細描述了五人集團的歷史,并用了大量筆墨說明所有的聯(lián)系是怎樣建立起來的。在我的匯報里,提到了四十個人。幾個星期后,我去見羅伯特阿姆斯特朗,向他報告十九號間諜的事,阿姆斯特朗對我的匯報表示感謝。 這件事做得真棒,他笑道,這才是真正的情報。與我們平時收到的那些由文職人員起草的安全局的文件大不一樣。 這時人們正在傳說阿瑟和斯蒂芬德莫布雷在四處游說,爭取對霍利斯問題進行重新調(diào)查。這時,阿瑟已經(jīng)退休,而斯蒂芬德莫布雷的工作生涯也已接近尾聲。由于在六十年代末支持過戈利金及其理論,斯蒂芬在軍情六處很不得人心。他的導師是克里斯托弗菲爾波茨,斯蒂芬曾在菲爾波茨的指導下在華盛頓干過幾年。后來菲爾波茨又把他帶回國,從事反情報工作。自從菲爾波茨一九七0 年退休以后,德莫布雷就失去了靠山。懷特下決心要把他趕走,后來莫里斯奧德菲爾德建議把莫布雷調(diào)到馬耳他,作為折衷。 一九七二年德莫布雷從馬耳他回來,發(fā)現(xiàn)霍利斯一案已經(jīng)審理完畢。他煽風點火預備大干一場。奧德菲爾德和漢利非常害怕德莫布雷把內(nèi)部有蘇聯(lián)間諜的情報透露給某個議員,阿瑟卻加緊同議院聯(lián)系。阿瑟退休以后,一直在議院里擔任秘書,以此來彌補退休金的不足。大家擔心他會把過去二十年的各種災難性事件告訴他的新朋友。 霍利斯一案并不是德莫布雷所唯一關(guān)注的事,他還相信整個情報部門負責人的任免制度的基礎是裙帶關(guān)系,這必定會給以后的工作帶來危機和災難。他認為,只要一個間諜打進了一個組織,而且篡奪了領(lǐng)導大權(quán),那他就可以隨意任命他的人。 一次在我們吃晚飯的時候,奧德菲爾德提起德莫布雷的事。 你不能制止莫布雷嗎?他問我,而已明確表示,漢利也同意對莫布雷嚴加看管。奧德菲爾德想把霍利斯事件隱瞞起來,他這樣做有他自己的目的。他一心想當軍情六處的局長,但狄克懷特的調(diào)動使他的妄想成了泡影。然而,他仍然不甘心,一心想當C 處處長。 我告訴他,我不知道我最終會對莫布雷和阿瑟產(chǎn)生什么影響。 是這樣。他們對你掌握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了解這些事件有多么微妙。只要傳出一點丑聞的風聲,我們就吃不消。 可憐的莫里斯如此爽快,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勃勃野心。時間還早,他又扯起了今后的前途。 當然,倫尼走了以后,即使輪到我坐莊我也不想久留他說。 他的語調(diào)愈來愈低沉。我知道他是想讓我替他散布這些不滿情緒。 過了幾個星期,我同史蒂芬一起吃午飯。我試圖說服他現(xiàn)在不是催促的時候。 現(xiàn)在有許多事正在辦,我說,我知道表面上看,似乎我們不在行動。但辦案有各種方法,我們需要時間。 但他不聽我的勸告,并毫不隱瞞地認為我是漢利的人。 我其實也希望漢利主管的維諾納搜查能為霍利斯一案提供主要的線索。也許在某個沾滿灰塵的碗櫥里可以發(fā)現(xiàn)更多的信號,使我們能有更多的吻合信號來破譯那些中斷線索的匿名者。 最近在現(xiàn)存的通訊上有了一個微小的突破,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希望。杰弗里薩德伯里正在研究一部分從未被破譯的搭扣資料。根據(jù)先進的計算機分析,這種特殊通訊信號不是真正的維諾納。它不是用一次性密碼本進行編碼的。根據(jù)詞匯組的規(guī)則分布,薩德伯里猜想,這種信號可能是用某種電話號碼本編碼的。 我們?nèi)ビ鴪D書館,把有關(guān)資料查了一遍,最后找出一本與上述情況相符的三十年代貿(mào)易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簿,一夜之間就破譯了大量的搭扣通訊。格魯烏的通訊信號同我們破譯的許多信號很相似,其中有一系列很有價值的電文。駐倫敦的格魯烏成員西蒙克雷默發(fā)給莫斯科中心的電文描述了他同化名為魯恩庫茲欽斯基的格魯烏間諜指揮人員的幾次會晤情況。魯思庫茲欽斯基的真名是索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