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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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一屋子人都一頭霧水的,像是善惡終有報的話,又像是在說外面的人。 和儀忽然回頭:“這條山脈是不是還有個別名叫玄武山脈?” 陸離玉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是,不過很多年沒人叫了,都是古籍里的稱呼?!?/br> “玄武是地靈?!焙蛢x沉吟著道:“地靈翻身。早上的那些異樣不是陰氣暴動,是地靈翻身。” 江離盡力跟上她的思路,“可村民并沒有得到懲罰呀?不然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一出了?!?/br> 和儀搖頭道:“那位……程燕子眉間有靈,才保住了靈智沒有變?yōu)橹欢畾⒙镜膮柟?,而且如果不是那一縷靈,即使她生辰特殊,也不會這么快化為厲鬼?!?/br> “可是你不是說她靈竅有一縷清氣嗎?清氣也有這個作用吧?!北R津陽提出疑問,然而剛問完他就被自己懟了:“小破崽子這都沒看明白,讓你媽削你!” 他說著還抬手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神情兇狠。 屋里好些人倒吸一口涼氣,本來湊在他身邊找安全感的劇組工作人員默默往后退了兩步。 和儀倒是面色如常,“下手輕點,孩子腦瓜雖然不靈光,但是竅靈光啊!打傻了你們?nèi)ツ恼蚁乱粋€?” ‘盧津陽’嘿嘿一笑,從地上撿起個珠子遞給和儀,“你看這是什么?” 和儀拿起來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到眼前細(xì)看,神情一變,遲疑著道:“……留靈珠?” “不錯?!薄R津陽’點點頭,指著那破碎的神像:“這是在被你敲碎的神像底部摸出來的。此山從前有靈,” “如今卻隕,只留靈珠?!焙蛢x接上下一句。 節(jié)目組的嘉賓也是破壇子破摔了,想著怎么封號封殺也是等出去之后了,現(xiàn)在拿著手機(jī)很有默契的你里我外三三兩兩直播起來,此時一名女嘉賓聽到這句話,就想找人解惑。 毛望舒離她最近,看她一眼,道:“神隕,靈氣、生機(jī)、氣運等氣機(jī)盡散,些縷靈念化為留靈珠,落于像內(nèi),經(jīng)年累月,反饋本地生靈。但不像啊……” 她皺著眉:“這留靈珠光澤暗淡幾近破碎,看得出有些年頭了,靈氣散得差不多,照理說這邊應(yīng)該是個靈氣極旺的風(fēng)水吉地,這周圍也確實如此,怎么就這山谷里如此的……” “靈氣貧瘠甚至可以說沒有?!苯x接話道。 和儀握緊了那顆留靈珠,垂眸半晌,忽然道:“在四周翻找翻找,這座神廟一定有蹊蹺的地方。” 她自己則一甩衣服不顧骯臟席地而坐,兩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喊:“燕子妹啊!給我個人唄?讓我審一審,好把這前因后果的捋明白了!” 一秒鐘,兩秒鐘……沒反應(yīng)。 “好吧?!焙蛢x撇撇嘴,轉(zhuǎn)過身面對老程:“將就將就吧。我問你答?!?/br> 老程已經(jīng)靠著柱子坐了起來,正一邊注視著神像內(nèi)血rou模糊的身軀,一邊吞云吐霧。 聽到和儀這樣說,他隨意點點頭:“……說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 “拿燕子做鼓,你知道嗎?” “……我知道?!?/br> “他們怎么想到拿燕子做鼓的?” “以前有個云游道人曾來過,說燕子的八字奇陰,眉間一點紅痣鎖著一縷清氣,讓我護(hù)好她,免得落入山魅精怪墮神手中,為他們補(bǔ)養(yǎng)?!?/br> “所以村民在多次祭拜而山神沒有顯靈的情況下就想到燕子了?” “……不錯。” “你為什么不攔他們?” “……” “山神曾經(jīng)很靈驗嗎?是什么時候開始不靈驗的?” “我小的時候,山神還是很靈驗的,時常顯靈,哪家的孩子林子里走丟了,山神阿公也會幫忙找回來,那時每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村子里的日子很好過。不靈驗——是從四五十年前開始的吧,也是從那以后,村子里的收成越來越差,這兩年更加嚴(yán)重,他們才覺得是因為我們供奉的不誠心,讓山神阿公怒了,打了重新做……的念頭?!?/br> “人皮鼓的傳統(tǒng)是從古流傳下來的?以前也做過鼓嗎?” 老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好像毒蛇一樣的眼神盯上和儀,和儀卻絲毫沒有畏懼。 良久,老程輕呵一聲,“是從古流傳的,你們這個小丫頭能聽懂我們的話吧?故事是真的,以前沒做過鼓。” 和儀微微傾身,目光予人nongnong的壓迫感:“為什么你們會覺得供奉的不誠心?” “不是我們!”老程目眥欲裂,怒瞪著和儀:“是他們!他們!” “是因為我的母親。”女孩兒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廟里的人齊齊回頭看去,見一身血衣的燕子站在廟門口,手里還握著那跟鬼氣凝結(jié)而成的辮子,漫天驚雷在她身后閃爍,為她助陣。 見人看過來,她緩緩露出一個詭譎驚悚的笑容,毛望舒等人心齊齊一沉:山雨欲來。 第74章 . 此山有靈 蒼穹在上。 此時廟里人員鮮明, 尚老師、秦老師他們幾個帶著陸慢齊修遠(yuǎn)他們幾個抱作一團(tuán),幾個膽子小還沒出師的同學(xué)或是躲在陸離玉、相為玉、身后,或是躲在毛望舒、和儀、江離身后, 反正得有個人擋著自己。 剩下也都做好了放血的準(zhǔn)備, 盧津陽從燕子搭面開始就盤腿坐地上搖,搖到現(xiàn)在也沒個結(jié)果。 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更慘了, 抱作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膽子小都快要哭出來了。 和儀面不改色, 從容地收回自己在香案上扣來扣去的手, 左手攥拳對陸離玉、毛望舒等人一眨眼笑吟吟回頭望去, “您請進(jìn)?!?/br> 陸離玉嘴角微微抽搐:這位什么時候溜到那邊去的? 燕子一揚眉, 笑容愈發(fā)詭譎:“不怕我?” “我若是怕你,那我?guī)煾傅墓撞陌宥忌w不住了。”和儀毫不畏懼, 眼睛盯著她,從容淺笑。 是那樣清澈的一雙眼,好似世間所有的妖魔鬼怪在她眼中都無可遁形。 燕子神情微動, 未語。 此時廟外的山谷中仍然回蕩著村民們的哭嚎慘叫聲,夜風(fēng)拂過每個人的身軀, 好似刀子一般, 試圖割下他們身上的腐rou。 這是這片山, 對他們最后的眷戀。 和儀忽地甩袖, 雙手交疊于胸前緩緩?fù)瞥? 極鄭重地一頷首:“蜀中和氏和晏書, 見過姑娘。冤魂何處去, 大地之上自有規(guī)則;惡人如何走,凌霄之下自有判定。今日斗膽,請姑娘安座, 共敘冤情,以鑒日月昭昭,以正世間法理?!?/br> 陸離玉、毛望舒等人齊齊作禮,“以鑒日月昭昭,以正世間法理。請姑娘安座?!?/br> 燕子應(yīng)該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臉上那純屬用來嚇人的笑也掛不住了,抿著唇微微一愣,還是點點頭。 看得出何導(dǎo)他們是松了口氣的,畢竟如果一言不合在廟里再開打了,不說他們對于燕子的同情與憐憫,就說他們自己也怕被無辜波及。 和儀還聽到有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嘟囔了一句:“還挺好看的?!?/br> 然后他就被左右四周的人齊齊瞪了一眼。 老程從燕子進(jìn)門開始就背過身去,好像燕子那一身血紅的長裙?fàn)C眼一樣。 燕子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神情復(fù)雜,到底沒開口,見和儀不顧形象地席地而坐,自己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坐下,繼續(xù)道:“是因為,我的母親曾經(jīng)冒犯過……他。” “山神?”和儀挑挑眉,燕子輕輕點頭:“不錯。因她曾經(jīng)冒犯過……,所以村民在數(shù)次祭祀無果之后,覺得是山神動怒,才有了這一攤爛事?!?/br> 她往后身后的柱子上靠著,眼神在這間廟里環(huán)視,最終嘴角扯起一抹輕蔑而諷刺的笑意,她抬起手,指著倒在地上的神像:“我的母親,她曾經(jīng)往這一尊塞了數(shù)十只老鼠的身體??上?dāng)時一定想不到,十幾年后,她的女兒也被塞進(jìn)了這尊神像里。比那些老鼠還不如的,是她的女兒□□著血rou,被塞進(jìn)去,一身皮囊全部化為了那些鼓!” 燕子眼中兇光迸發(fā),脖子上的青筋好像都一根一根地暴起,廟里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憤怒。 老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跑了過來,試圖伸手拉住燕子:“燕子?。“斿e了,阿爺錯了!阿爺……” “阿爺不該處事懦弱只想逃避,阿爺應(yīng)該帶我跑啊?!毖嘧愚D(zhuǎn)頭看向他,眼中激烈的情緒讓老程眼睛好像被燙到了一樣,下意識地側(cè)過頭去。 “啊哈哈哈!啊哈哈——”燕子慘笑著,“看啊,這就是我的阿爺,我相依為命十幾年的阿爺!” 她忽然暴起,狠狠一腳踹在了神像上,連自己的身軀也被包裹在里面也不顧了,指著一地的破碎泥坯,惡狠狠地道:“這就是你的神!你們的神!讓你甘愿獻(xiàn)出孫女性命的神!” 她用力地吼著,好想要把滿心的怒火隨著吼聲宣泄出去,其余人安安靜靜,小廟里除了她的吼聲,就只有老程無聲的眼淚和一地靜默的看客。 相為玉合掌無聲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后席地而坐,一顆顆拈著念珠,眼眸輕闔,好似要清掃超度這世間無邊無際的罪孽。 普濟(jì)寺佛子,白衣何曾染塵。 那一雙未來蓮臺上的佛眼,自然也容不下人心的骯臟與罪惡。 屋子里其余人都安安靜靜的,和儀微微一嘆,抬手按住了她的肩:“山曾有靈,如今卻散?!彼统瞿穷w已經(jīng)失去光澤顏色暗淡的珠子遞給燕子:“這是你眉間清氣的來源。” 毛望舒猛地上前:“燕子眉間的清氣來自留靈珠?” 陸離玉淡淡道:“追本溯源,同出一脈?!?/br> 江離恍然大悟:“所以燕子眉間清氣本源于留靈珠,那她最后被扒了皮塞進(jìn)神像里,是不是……” “有聯(lián)系?!焙蛢x理了理身上的披風(fēng),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沖外面喊了一嗓子:“村子的老大哪一個?進(jìn)來待會嘮嘮嗑唄?” 毛望舒湊上來懟懟她胳膊,提醒道:“癱那了,動不了了?!彼钢竿饷娴募琅_,上面那兩個主持祭祀中男的那一個就是中午見過的村長。 盧津陽忽然睜開眼,指著香案怪聲怪氣地喊:“那上頭一股道士味!” 和儀慢吞吞把攥拳的左手伸出來,露出里頭青色怪模怪樣的珠子:“是說這玩意嗎?” “這是……南天師道那串?”毛望舒倒吸一口涼氣:“這可真是自己往面前撞啊。晏姐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和儀瞪大眼睛:“合著我在那摳來摳去的你看到啊?” “我以為你看那桌子不順眼……”毛望舒說起話來越來越?jīng)]底氣,腦袋越來越低。 和儀對她呵呵一笑,江離拿胳膊肘懟她:“我女神是那種不正經(jīng)的人嗎?” 正經(jīng)嗎? 毛望舒面無表情地用死魚眼看回去。 這個話題暫且不做細(xì)致討論,和儀和顏悅色地看向‘盧津陽’:“如果您搖了這么長時間就得這樣一個結(jié)果,那您也不要搖了,請撤下去,換我們孩子一個自由?!?/br> “小丫頭家家手這快!”‘盧津陽’瞪了她一眼,輕哼著道:“這東西怪得很,咱家人馬來來去去查了兩圈才發(fā)現(xiàn)它,這里頭陰煞氣太重又不好上身,咱費了死勁上來,你倒好,都給摳出來了?!?/br> 和儀兩手一揣,“這玩意還不好發(fā)現(xiàn)的?!?/br> ‘盧津陽’皺著鼻子搖搖頭,然后繼續(xù)道:“咱們查了,這山里別的地方都沒妨礙,就這山谷里頭氣機(jī)亂得很,靈氣氣運都飄得差不多了,也不知去哪了?!?/br> “就這東西鬧的。”和儀把珠子往上一拋再次抓住,歪頭看向被陸離玉一只手拎著過來的村長:“你們這香案臺以前有人動過嗎?” 毛望舒試著翻譯給村長。 村長一雙渾濁的眼霎那間好似有精光閃現(xiàn),最后眼皮子耷拉下來,緩緩搖搖頭,一言不發(fā)。 “我勸你最好開口?!焙蛢x冷著臉看向他,還沒做什么,燕子干脆的一鞭抽了過去:“說!” 和儀一拱手:“謝謝姐們!” 燕子神情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沒開口。 村長對燕子是真怕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吐出一長串的土話來,毛望舒皺著眉聽了半晌,嘗試著翻譯道:“他說……是有一位云游道人曾經(jīng)來過,他們請教了山神不靈的事,道人說替他們做法事,自己進(jìn)了山神廟,后來出來的時候說山神靈已經(jīng)沉睡,要……”